方刚哼了声:“他要是想请佛牌。我就把脑袋摘下来,给你们当波开!”我说怎么这么绝对,方刚说黎导演供奉半天半地之后,生活已经有了好转。可他又去拍小电影,继续产生业障。你说的电影画面中有当年艳星T小姐的鬼影,并不是什么巧合,而是在对他们进行提醒。
“难道真是想找黎导演的麻烦?”我问。方刚说反了,并不是鬼想找黎导演的麻烦,而是黎导演主动去找T小姐鬼魂的麻烦。
我和费大宝都表示没听懂,方刚说:“T小姐生前曾经在那个片场拍过电影,她的名字我听过。我有个客户是台湾某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告诉我那时候T小姐的那部片子在电视台播放的效果非常好。但也打听过,说T小姐在拍此电影时,因为没有仔细看条款而被骗,本来说好只拍背面,后来却被导演qiáng迫要求拍正面全光,她是含泪拍完的。”
这番话让我震惊,费大宝脱口而出:“是黎导演gān的吗?”我说那个bīT小姐正面露光的导演不见得就是黎导演,但她很可能是冤魂不散。所以在旧片厂现形,也许并不是冲着黎导演来的。
从酒吧回家的路上,黎导演给我打来电话,方刚让我别接。也不要管这个人的事,我只好听从。
方刚当然不回复,他很清楚这是什么意思,却不提醒对方。其实我觉得这倒是个商机。要是换成我,一定会极力劝黎导演来泰国施法,说他已经被T小姐的鬼魂缠上,不解决就得死。可方刚却完全不理。我猜不透原因。
躺在chuáng上,我心里一直不踏实,很想知道bī迫T小姐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黎导演。悄悄给黎导演发去短信问这个事,让他说实话。黎导演回复:“对天发誓。那是另一个姓孟的导演,不是我啊!”
既然不是他,可为什么总给方刚打电话和发短信,我又提出疑问,黎导演回复:“这些天我经常做相同的噩梦,要么是在那个片厂,跟T小姐共同拍戏,但T小姐从帐纱中出来时,却浑身是血,连脑袋都是扁的,红的白的全都流出来,很恐怖,立刻把他惊醒;要么是他半夜在游乐园游dàng,而四周全都是摩天轮,想问方老板到底是什么意思。”
典型的yīn灵纠缠,这种事我遇得太多了。如果不加处理,一般qíng况下客户就会倒霉。可如果说T小姐是因为有人在她生前拍过电影的片厂开工,而缠上黎导演,似乎也说不过去,毕竟那个布景不可能只有黎导演一个组在用,为什么不找别人,偏偏找他的麻烦?
忽然,我想起之前和费大宝探班时,两名日本女演员和剧组人员发生争执的事。我连忙回复:“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们?那天的两个日本女演员为什么生气,是不是你又故伎重施?说实话!”
黎导演很久才回复:“田顾问,你是聪明人。我也是没有办法,荷兰投资方要的就是那种片子,所以我只好让经纪人先把日本女演员骗来香港,到时候用合同威胁,qiáng迫她们脱……”
我很生气,回复说你这不是老毛病又犯了吗,当年T小姐就是这么吃的亏,虽然她不是因此而死,但显然对这个事怀恨在心,最痛恨骗演员的电影公司。而你那天在片厂再次这么做。她yīn灵发怒,才缠上你。
“田顾问,你快救救我吧,跟方老板说说!”黎导演文字中透着哀求。我回复说明天会和他说,但不知道他是否愿意,你等我消息。
次日我和方刚、费大宝提了这个事qíng,方刚瞪着我,说我狗拿耗子,不要管这种事。我想不通,有钱为什么不赚呢?
费大宝却很后悔:“早知道我就一直在内景守着了,谁知道后来还有好戏看?大老远从无锡跑来香港,也算没白来啊!”方刚笑着说你想看好戏,以后可以找黎导演给你安排个角色,岂不比旁观更刺激,费大宝兴奋地说行,后来又说不行,万一被父母和朋友看到,就丢大脸了。
我没给黎导演回复,因为觉得他早晚会再联系我。可没想到的是,再次得到黎导演的消息,既不是电话也非短信,而是几天之后的报纸新闻。那天,佛牌店的伟铭给我发了一条彩信,是拍的某八卦新闻报纸,上面刊登了香港导演黎XX昨日在游乐园乘坐摩天轮时突然发病,踹破安全玻璃窗跳下,当场死亡。
“田顾问,我记得你和这位黎导演有过生意往来?”伟铭在图片下面配的文字是这句。
我没有回复,因为心里很不舒服。黎导演的死在意料之外,却也是qíng理之中,做佛牌生意好几年,不光我和方刚,连费大宝都能预料得到这个结果。
第0988章bào怒
我不舒服的是,为什么方刚不让我cha手此事,因为我始终觉得,黎导演完全是可以救过来的,还能赚到钱。
我问过方刚这个事,但他只说了句“狗改不了吃屎”的话,再问就不耐烦了。也许他是对的,黎导演这个人,在当初拍片的时候看来也没少做bī迫女演员的事。可毕竟在和我打jiāo道的时候,他都给我印象不错。
上网查了些资料,其中有一则关于香港S姓女星的新闻,说当年她在拍电影的时候,当时的香港电影界大腕W先生和她私jiāo很好,就相信而签了合约,可到时候就成了小电影。必须让S脱衣服,否则就要赔几百万出来,无奈之下S只好脱。后来S被千夫所指,想退出影坛,可哪个行业都不敢要她。可谓毁了她的后半生。
新闻中对S生活惨状的描写,让我心里有些震惊,这时,我开始对方刚的狠硬心肠有所理解。他经验丰富,看穿了世道和人心,也许黎导演就是那种“改不了吃屎”的人,就算能替他解决T小姐的事,他早晚还得犯老毛病,把命毁在自己手里。
那天晚上吃饭的时候,费大宝说:“大哥。田哥,yín戒有这么厉害,那……那以后我都不敢再泡女孩了。”我笑着说只要你不去拍小电影,就没那么大的业障。
“真奇怪,大哥。听田哥说你这辈子也没少泡女人,可为什么你的身体一点事也没有?”费大宝忍不住问。这也是我一直想问的,方刚生气地哼了声:“关你屁事!难道你希望病死吗?”
费大宝连忙说不是,只是随便问问,方刚只顾喝酒,不再理我们。
晚上和费大宝住在离方刚公寓不远的旅馆,泰国色qíng业合法,当然也有成人频道和节目,只是大多在深夜。调台的时候,我无意中又看到了某内容很劲bào的真人秀节目,马上提起了我的兴趣。我在chuáng上调整好舒服的姿势,正准备观看,想起黎导演的事,想了想,又默默地把频道调走。
按佛经中云,一切夫妻之外的yín行都是造业,不光男人对女人,反过来也是。比如有个帅男走过去,女人看到他之后,心想这男人又帅又qiáng壮。不知道那个地方是不是也很雄伟,在chuáng上是否生龙活虎。哪怕这个念头只有几秒钟,也是业障,也会遭报应,只不过程度有轻有重,也许现世,也许来世。但人生也会行善,有时候善举的福报会与业障抵消。而在古书上说得很明确,制作yín书和yín戏,业障是最重的。因为传播广泛。刊印一本yín书,拍出一部yín戏,能让无数人看到,这些人大多数都要动yín念不说,其中又有多少人因为看过之后付诸行动。改变行为准则?
如果真是这样,那世界上要遭报应的人何止千千万。谁没动过yín念,谁没看过qíng色文学?而现代社会比古代开放,婚外qíng、婚前xing行为和一夜qíng也是越来越普遍,我身边很多同学和朋友,谈论聊天的时候已经把搞过多少婚外qíng当成炫耀的资本。
看来,等末法时代终结,佛祖得一次xing惩罚不少人呢。
让我们把时间回到三个月前,也就是黎导演刚通过几份旧合同发了那笔横财的时候。我和费大宝在佛牌店也呆了很长时间,但因为引灵符的事没搞清楚。所以暂时不能离开。
那天在佛牌店里,我们四个人吃午饭,茶几上放了两份八卦周刊,都印着泰王佛牌店的新闻,里面有阿赞翁的大幅彩色照片。伟铭和淑华边吃边评论阿赞翁。我说:“这家伙长得真黑,居然有人说他帅!”我的本意是笑话淑华,因为只有她和我们说过这种话。
淑华果然很不高兴,说阿赞翁本来就很帅,你们不许说他黑。我和伟铭相视而笑,这时费大宝说:“这么丑的人也配得上帅二字?开什么玩笑!”
我俩更笑,淑华看了看费大宝,没说话。费大宝又补充道:“黑也就算了,嘴唇还那么厚,眼睛放yín光。一看就不是正经人。听说他有五六个老婆呢,真不要脸。”这些话虽然过分,但我也没说什么,毕竟是死对头,我对阿赞翁没什么好印象,只是没这么损过而已。
“你什么意思?”淑华把筷子摔在茶几上,瞪着费大宝。
费大宝说我没什么意思啊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淑华黑着脸,说不许你再讲阿赞翁的坏话,否则对你不客气。我觉得有些奇怪。就算淑华觉得阿赞翁帅,也不至于这么翻脸,第一,他是我们店的对手,第二。这家伙确实也没那么帅。淑华长得漂亮,又是香港本地人,不可能没见过帅哥,为什么非喜欢阿赞翁那家伙?
“看你,急什么?”费大宝嘿嘿笑着。“行行,那我不说了,现在这年头,讲实话没人爱听,算了吧!他丑和我有什么关系。照样好几个老婆,还有人打算为了他跟我不客气,唉!”
这下把淑华彻底激怒,他抄起茶几上的半份盒饭,就朝费大宝脸上摔过去。我原以为那半份卤ròu饭非粘满他的脸不可。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早有防备,灵活地闪开上半身,盒饭远远扔出去扣在地上。
淑华怒不可遏,又抢过伟铭正在吃的那份盒饭还要扔,我迅速站起来,死死抓住淑华的手臂,让她把东西放下,有话好好说。我很惊讶,淑华虽然不是内向型姑娘,但也绝不是bào脾气,今天这是怎么了?淑华瞪着我:“你也要说阿赞翁长得丑是吗?”
看着她的眼睛,我连忙解释说没有,阿赞翁长得很帅,赛过古力特,忽然,我看到淑华的眼珠上似乎有些异样,好像有一道灰黑色的竖线。我想凑近去看又不好意思,而淑华慢慢放下盒饭,气鼓鼓地还没消气。费大宝好像并没感到怎么惊讶,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伟铭跟着我劝淑华,我把费大宝拉出佛牌店,埋怨他怎么非要跟淑华呛火。
费大宝说:“田哥,现在你还没看出来?”我心中一动,问看出什么。
“刚才我是故意的,因为早就发现她不太对劲,”他回答,“只要看到阿赞翁的照片,淑华就会夸奖,还特别关注他的新闻。开始我以为她就喜欢阿赞翁这种长相和气质的男人,可有一次我看到淑华坐在休息区。手里捏着什么东西,我走过去,她就把东西收起来,神色还有些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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