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来因为不孕所承担的压力和谩骂、因丈夫与其他女人在一起所忍受的痛苦,还有被自己全心所爱之人杀死的怨恨,在她死的一刻全面爆发。而她死的那一天、那一刻、据我老爹推算是极yīn之日,所以更加助长了她怨力的形成。
她死后,公婆知道后也很惊慌,但爱子心切的他们立即以财物打点村长,把这女人说成bào毙,因为女人娘家没人了,所以竟然没有人表示异议,就把这女我匆匆下葬了。
但在当天夜里,那年轻男人和寡妇辗转难眠之时,忽然听到有人进了院子,打开房门,然后硬是躺了他们两人的中间。两人壮着胆子点了灯一看,居然是那个死了、而且也埋了的女人。寡妇当场就吓晕了,男人跑到父母那儿,一家三口谁也不敢动,直到大天亮才到屋去看,见那女人赤luǒ着躺在chuáng上,一动也不动,身子也没烂,如果不是冰凉僵硬,没有呼吸,就好像是活人一样。
因为这女人是横死,而且这家人还犯了杀人罪及其共罪,所以他们不敢说出事实,也不敢找别人帮忙,只是找个神婆旁敲侧击的打听了下,之后按照神婆所讲的办法,在正响午,以黑布包起这女人的尸体,再度埋进了坟地,而且买了大量祭品来祭奠。当他们到达坟地的时候才发现,那个坟头完全开了,棺材盖都抓裂了。
可是白天埋的虽好,晚上这女人却又回来了,尽管年轻夫妻和父母住在了一个屋里,这女人还是准确的找到了地方,然后依旧躺在她男人和那个寡妇之间。四个人吓得要死,可她也没别的动作,就是顽固的把她男人和那个寡妇隔开。于是一家人第二天再度把她埋起来,商量着要逃走,没想到才出村口,就听说山路无缘无故的塌方,而那是他们出村的唯一一条路,翻山越岭吧,老夫妻是绝对做不到的,所以只好留下来。
一天又一天,整整一个月,那女人天天晚上回来,无论把她埋得多深、放多少祭品、压上多少块从神婆那儿买的灵石也没有用,她每天还是回来。而且一家人一到晚上就犯困,想不睡也不行,而醒来后,那女人必定躺在男人和寡妇之间,就算他们睡的是两间房子,半夜也被挪动到一起,好像一个重复的局,闹得一家人心力jiāo瘁。
其实这期间,山路已经修好了。但他们家的怪事被村里人无意中发现了。原来是有个喝醉酒的村民,不知怎么跑到了村里的坟场。清楚的听到一阵“咔滋咔滋”的挖土声。他当场就吓得酒醒了,之后亲眼看到那女人从坟墓中爬出来,一路回到家里去。
这村民还以为自己喝醉了,产生了幻觉,第二天叫两个胆大的朋友一起去看,居然又见到那女人爬出坟来回家,因为弄出了动静。还看到这女人回身望了他们一眼,月光下,这女人的眼睛像两盏白森森的灯,吓得三个人全体尿裤子。
转天他们把这事告诉了村长,村长开始不信,但当他带着人藏在一边,看到这家人大白天偷偷去埋尸首时。什么都信了。接着,这秘密传遍了整个村子,然后似乎每个人都在半夜听到了脚步的声音——是那女人走路回家。当时那恐怖的yīn气,吓得连狗也不敢吠叫一声。
这时候这家人就走不了,因为全村人相信,如果他们走了,大家就要遭殃,所以把他们严防死守起来。到晚上十二点才撤掉岗哨。那时,正是女人从坟墓中爬出来,往家走的时分。
后来这家人再也受不了,不仅晚上受到这样的骚扰,白天村民们没一个和他们说话,生怕触怒了死去的女人。再者到这个时候,大家都看出女人死得冤了。还有谁愿意和这家人jiāo往?
在生与死的压力之下,他们把这事对村里的神婆说了。于是神婆在收下这一家人所有的积蓄后。决定施展一个古老的法术,把这女人葬到百里外的山yīn之地。她以古藤缠术缚住怨灵,让她再也出不来。而那个地方又要有夕照,这样时间长了,她的尸体才会化掉,怨气也会消散。就算真的不成功,远隔百里,有山有水,她也回不来了。
于是他们选了我们那座山,趁人不备,偷偷把那女人葬到了那里。可惜那神婆虽然会施展这种鲜为人知的古术,可是能力却差,压不住这个女人,他们所选之xué又正好在yīn脉和阳脉jiāo界地方,更使得这冤魂徘徊不去,并日夜增长能力。
我老爹听了这个故事就说要去找这个神婆,可那家人却说神婆前几天死了。全村的人都说是她为了村民耗尽了心力死的,可我老爹打听了一下她死的日期和时辰后告诉我说,当那女人从地底浮到地面的时候,就算还没有完全出土,这神婆就已经因感应而死了,这也是一种反噬。
既然知道了事qíng的原委,警察又正好赶到这个村子,那家人就遵守承诺向警方自首,而我老爹则通过朋友向警方提示,抓到这家人的事一定要保密,不能让任何人,或者非人类得知。你也知道,小地方的人多少有点迷信的,那警局的人也知道这案子奇怪,我老爹又是有点威名的,所以他们很配合。而我老爹则嘱咐村民晚上早早上chuáng睡觉,听到什么声音也不要出来,然后就带我藏到了那家人的堂屋里。
晚上,我发现这村子果然不正常得很,因为太寂静了,像与世隔绝了一样,恐惧像一个罩子,把整个村子牢牢的困住。我和我爹躺在chuáng上,我那老爹居然恶搞,伪装出了女人的气息。他对我说,今天的事他不出手,要我一个来捉鬼驱魔,并让我好好想想遇到那女人时要用什么招式。
那时我功力不够,但我想她是淹死的,应该可以以水克,并准备了好多道血符。我老爹说我在房间内弄血符真是笨蛋,这样会让那女鬼发觉。他一边说一边把血气驱散,叫我一定要沉住气,因为会发疯的是那个女鬼,当她看到要报仇的人不在了,肯定会bào走。
我qiáng迫自己静心,发誓为了田罗,我一定要变qiáng。我静静的等,半夜的时候,果然听到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接着门被打开了,随着门外的夜风,我闻到轻微的腐烂和泥土的气息。不过这一次,她并没有躺过来,而是站在门边好一会儿。
我以为她发现了,非常紧张,可是心跳一快,就想起我老爹的话,bī自己平静下来,继续装睡。这时,我听那女人忽然轻声说:我只是要隔开你们,让你还和我躺在一起罢了,你为什么要把我埋到那么远的地方去,让我一个人孤单受罪,日夜想念你?难道连一块躺在你身边的地方也不给我?既然如此,我就把你们全吃了吧,这样就不会分开了。那寡妇,我就把她的心挖出来,看着她拿着我的钱,抢着我的丈夫,心到底是黑是白。说着,突然扑了上来。
这是我第一次单独驱魔捉鬼,偏偏遇到的是一个怨气很重的厉鬼,其中的凶险和可怕是没办法形容的,但要为田罗报仇的愿望支撑着我,让我顶了下来。呵呵,这事说来好像很艰苦,但现在回想起来,也就那么一下下挨过了,不过是在生死边缘走过几次而已。其间,我老爹一下也没有帮我,他是想要我以这种方式迅速成长,所以就算我受了很重的伤,他也咬牙不管我,让我自己凭借智慧和力量,终于把个女鬼收服了。
我为田罗报了仇,心中又畅快又悲伤,因为无论如何,她是回不来的,就连她的尸体也是她父母带回了家乡,和她的那些画一起焚化了。好在我老爹修复了她的魂魄,虽然她不再记得我,但是她赢得了重生的机会。而她的死对于别人来说,是一件由一个女鬼而生的灵异凶案,可对我来说却是一辈子的痛。
如果不遇见我,她不会留下;如果不是我带她去那个地方,她不会去拉那条藤;如果不是我的坚持,那女鬼不会立即被放出来;如果不是我把她扔下,她就不用单独面对那女鬼。你知道吗?花骨朵,今天回想起这一切,我多么希望从没有见过她。那样,她现在还会快乐的活着,嫁个好男人,也许还会有孩子。如果不遇见我——她就不会死!”
第十六章互相偷听
抱着包大同,花蕾也哭得稀里哗啦的,其实她并不伤心,只是心酸和心疼。包大同是个非常开朗,甚至让人觉得什么都无所谓的人,但没想到内心有这样黑暗而深痛的伤口。
想必这一辈子,他也不会忘记这件事,这多可怜哪,而她要怎么办呢?难道在两人的一生中都要夹着一个死去的田罗吗?包大同是在意的,这从他遇到那个只是名字类似的女鬼都有qiáng烈的反应中就看得出来。
“那你——要饶过那个叫罗甜的女鬼吗?”心里乱得没有主张,只好暂时抛却感qíng,把jīng神集中在思思离奇死亡的案子上。
“不,我不会放过她。”包大同也重整jīng神,只觉得把心里话都告诉花蕾,轻松多了,似乎打开了禁锢自己多年的牢笼,不管多么狰狞的往事,都可以甩在身后。
“只罗甜本身的话,并不能造成太大的伤害,只要查出她的身份和死因就行,关键是那天帮她逃走的东西。”包大同收敛心神,坐起身来,正色道,“你记得那天的qíng况吗?”
花蕾点点头,忍不住又打了个寒战,“那天似乎你是可以抓到她的,开始时我以为是你心神激dàng失了手,不过后来想想,她似乎有帮手似的。”
“对,就是那个帮手,我怀疑是那个一直想害你……”包大同冲口而出,随即觉得自己失言了。虽然海三涯告诉了他花蕾的所有身世,但是当初说好保告诉花蕾她被封了异能的事,其他的事要保密。
“什么东西一直要害我?”他希望花蕾没注意到他说的话,但那是不可能的,但花蕾似乎显得没那么震惊,“不要隐瞒我,大同,那天那个叫罗甜的女鬼说了,我的灵魂及其纯净,是炼过的,这几天我已经有所怀疑,一直在想,是不是父亲为保我的命做了什么?”
“能有什么?为了救你,帮你炼魂也是正常的事呀!”包大同摊开了手,想掩饰,却不敢看向花蕾的眼睛,正为难间,突然有人敲了一下门,不过没等花蕾应答就推门而入。
“爸,您怎么来了?”花蕾很惊讶,连忙抹了一下眼睛,好掩饰刚才哭过的事实,而且因为拥抱着躺着倒在chuáng上,她和包大同的衣衫不整,被父亲看到的话,会误会的。
没想到海三涯似乎一点也没在意这些细节,反而直率得过分的说,“我来是因为我偷听了你和包大同的对话,觉得现在有必要参与一下。”他指指房间内的一棵盆景,“我在花盆安了窃听器,不要怪我,因为出了包大同与女鬼互相勾引的事,我怕你上当,轻易听信这小子的花言巧语,所以帮你鉴定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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