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威在过了几年安定的生活后,每每想起哈扎布的神秘和在日月大酒店发生的种种怪事也觉得非常不安,猜想哈扎布是不是利用这间酒店做掩护做了其他坏事,甚至是在酒店中制造什么违禁品,或者用酒店用来洗黑钱。可一来附近十年来没有恶xing犯罪发生过,二来酒店生意惨淡,没有洗黑钱的可能,三来他实在有些怕这位幕后老板,每当他的眼睛看到他时,他总会后背发毛,觉得那眼神能dòng穿一切。
他安逸的一切全有赖于哈扎布,所以他选择了聪明的装糊涂,酒店爱怎么样都好,他只当做不知道就好。他这样想的,也这样做的,渐渐感觉哈扎布看他的眼神也没那么可怕了。
因为闹鬼的事,酒店的员工流动xing很大,所以服务人员没有认识他们真正老板的,还以为他是一位胆子大的客人。所以这个奇怪的神秘的酒店和它的真正主人就这样存在了下来,一眨眼就是十年。
目前,哈扎布正在景县!
燕风听完这一切,心里就有个准谱了。事先他们猜测过,凶手很有可能是自蒙古入侵大理后的蒙古后裔,酒店的主人叫哈扎布,这可是个蒙古的名子,所以两边的线索就重叠在了一起。
现在燕风总算明白凶手为什么要把少儿演出团的成员尸体移走了,因为这间酒店是他的,如果事qíng是从酒店闹起来,他的秘密有可能提前被人发现,而假如尸体是以车祸的形式掉在山涧里,酒店虽然可能受到调查,但因为并非是事件的焦点,可能会蒙混过一阵子。若非他的衣袋中不小心落了一片塑料的柳树叶,若非燕风与他搏斗时扯坏了他的衣袋,警方肯定不会这么快找上门来,这样他就有大把的时间转移。
而假如他要做的事是只需要一点时间就可以完成,他完全可以做完要做的事后远走高飞,就没有人能抓住住他了。那些封锁于他而言如同虚设,他超qiáng的巫力使可以通过任何关卡,没有人能认出他。
可他千算成算还是出了差子,也许这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吧!
在燕风看来,哈扎布之所以出错是因为他要做的事可能马上就会成功了,因为从哈扎布的行为来看,他一向是谨慎小心、滴水不漏的,可他最近的行为却给人焦急和慌乱之感,给燕风留下了重要的线索。为这件事,他可能等待、计划、努力了许多年了,如今眼看就是实现了,心一急,当然就会出错。而因为有燕风这样的警察跟着,每一个失误都是致命的。
申请搜查令需要时间,燕风怕时间赶不及,于是稍微化了化妆,冒充酒店的服务人员潜进了总统套房。哈扎布来无影去无踪的,没人知道他是不是呆在房间里,因此燕风是冒了一定的风险的,假如哈扎布在,两下里一jiāo手就是生死之局,燕风不熟悉环境,处于绝对的劣势。
可是燕风有预感,他觉得哈扎布一定在忙于那件就要实现的事,肯定不会呆在酒店,而除了酒店的前台老板华威,也没有人知道警方已经注意酒店。事实上,说是警方的监控,不过是燕风带着两个一直跟案的小刑警而已。
古龙还是音讯皆无,燕风等不及他回来了。
敲了敲门,不出所料的没有人应声,燕风开门进入了房间内,谨慎、迅速地观察了一遍周围的大致环境。哈扎布果然不在,可是整间豪华的套房内都弥漫着他的气息,黑暗、寒冷、神秘。套房内的设计简洁而高贵,四处都整齐有序地摆着风格不同的jīng美工艺品,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为了掩人耳目而用,不具备任何相价值。
在套房内走了一圈,从表面上看整个套房内没有任何异常的qíng况,不过燕风却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但一时被被各种小摆设花了眼,没有看出来,于是他又走了一趟,终于发现这个豪华的套房内居然没有一张chuáng,原来放chuáng的地方空着一大片,被拖过一张桌子,掩盖了那触目的空旷感。蹲下身子仔细观察,会发现厚厚的纯毛地毯上还有着凹痕,证明这张chuáng刚被人搬走不久。
为什么要把chuáng搬走?这和哈扎布办的事有关系吗?假如有关系,一定是chuáng中藏着什么东西,可那是什么东西?不什么不拿出来,而直接把chuáng搬走。
为了在这个采光不好的酒店中获得更多的光源,套房的窗子是整排的落地窗,要从窗子吊走一张大chuáng并没什么难的,可是这里再少人来也是公众场所,他又是怎么办到的?难道又是耗费功力制造集体幻觉?如果是这样,chuáng里放的什么珍贵的东西,要他这样小心翼翼?
假设他把最重要的东西放在chuáng里,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好好一家酒店后来却频出闹鬼事件了,一定是哈扎布办的好事,他当时有意或者无意的来到景县,想留下来,正巧赶上华威破产,于是他假装投资,得到了一个安稳的地方,然后制造了酒店闹鬼的假象,让后门附近的地方成为酒店中人迹罕至的所在,这样他就更安全了。
甚至可以推断出,他所谓一年只来一次的事都是假像。他在这个地方根本是潜伏了十年,假如那chuáng中的东西那么珍贵,他不可能不守着,况且闹鬼事件时有发生,时间也不确定,就说明他一直在酒店中,持续不断的吓唬别人,以保证后门这一侧没有人敢过来。
这样一说,那个少儿表演团的原订酒店失火,以及带团老师非要住到这里来,并且表现古怪都是和他有关了,说不定他控制了带团的老师。想想,一个善于jīng神控制的人是多么可怕的敌人,他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做出伤害自己和别人的事而不自知。
那么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他为什么选择了那个少儿表演团,是他们符合了他一直追求的某些条件吗?
燕风边想边第三遍检查房间,这也是他的怪僻,勘验现场总是要进行三遍才能放心,上回在车祸发生的平台上就勘查第三遍时发现了那颗奇怪的珠子,进而发现了哈扎布的重大线索,所以在他看来第三遍很重要。
这一次,他异常仔细,冒着哈扎布随时可能会回来的风险,连衣橱都没有放过。哈扎布的衣服非常非常多,全是黑色的,不过似乎全没有穿过一样,许多还带着标签,鞋子更是gān净得不得了,鞋底一点污痕也没有,根本就没有穿过。
如果他不见人,不穿新衣服,买这么多放在这里gān什么?为了虚荣,还有――要掩盖什么?
想到这一层,燕风立即钻进这个大得变态的衣柜,东敲敲、西打打,果然在后面的板壁听到了空响的声音。燕风大喜过望,在柜子中又细细摸索一番,终于在一个衣钩处发现了机关,用力一扳,暗门打开了,现出了衣柜后面一个暗间来。
“原来别有dòng天啊!”燕风轻喃一句,一脚跨了进去。
这暗间十几平米大,因为没有自然光源而在墙壁上安装了几盏小灯。灯的光钱用什么不好,偏偏选的是暗红色,人一踏入其中,就会觉得连整个空气都鲜血淋漓的。在房间的中间放着一摆四个大冰箱,被红光照着,好像四个浸出了血的箱子。
燕风心里一紧,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上前依次打开冰箱――血袋,冰箱内存放着一袋一袋的血,摆得整整齐齐,上面还标明yīn血、阳血的字体。但存放血袋的冰箱只有三个,最后一个冰箱里什么也没有,但是似乎比其他三个冰箱的温度要低得多,弥散着淡淡的富尔马林叶和极轻微的腐臭味,似乎以前存放的是尸体!
燕风一叹。他现在有证据批评哈扎布了,虽然他拿的是蒙古护照,虽然不知道他的钱从哪里来,有没有掩护身分的职业,总之他是跑不掉了。
他站起身,想尽快通知局里,哪知才一转身,满眼中就撞进一大片压迫xing的黑。他心中暗叫不好,反应神速,伸手去摸枪,但可惜他感觉到危险时已经太晚了,枪还未举起,就觉得额头上一阵剧痛,昏死了过去。失去意识的一刹那,他终于看到了偷袭之人――瘦削gān净、眉浓唇郁、一张脸极其英俊年青,微卷的黑发长过了肩头,一双眼睛又深又冷,好像深夜中孤独的寒星。
原来,这就是哈扎布,就是他杀害了这么多人!燕风挣扎着想清醒,可是额头上的剧痛还是让昏沉的意识主宰了一切。
看着倒在地上的燕风,哈扎布抬了几次手,终于没有落下。
“我又低估你了,无论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我不得不说,你很了不起,可惜你还是不配做我的对手。”他谈谈的自言自语,声音里又是寂寞又是忧伤,“真想杀了你,因为你带来了太大的麻烦,实在烦人。可是我答应过她,不会杀无辜的人,所以在平台上你保住了命,今天还是能保住,你的命可真大啊。但是为了那件事我等了几百年,如今还差三十六个小时就做成了,此地被发现了又如何?你知道了我是谁又如何?到时候我改头换面回到家乡,你就永远也找不到我了,大家落个gān净。”他说着返身yù走,但又转头对燕风轻蔑地说:“你乖乖睡着最好,你不来碍事,就不会有事了。”
第七十一章传说
“燕风,燕风,你爱我吗?”一个女人温柔的声音在燕风的脑海里闪过。他心里发紧,还以为乌拉又来折磨他了,但恍惚间,只觉得那声音像甘甜的清泉一样浸入他的心田,让他舒服又轻松。
“玲珑。”他呢喃着,甚至还没看到她的样子。
他爱她吗?如果对一个女人牵肠挂肚、无比想念、他这么大个人了,见了这个女人却还会心跳、想起她时会觉得心里甜丝丝的、想和她在一起,一想到她对别的男人就妒忌得无法忍受,这就是爱吧!
他想答应,可是却睁不开眼睛,脑袋好像裂开了一样疼,迷迷糊糊间,他似乎“看到”玲珑甜美纯真地对他笑着。那笑容让他的整颗心都柔软了下来,才要回应,就看到哈扎布突然冒了出来,一下把玲珑拖走了,就像一条黑色巨蟒吞下了一头小小的白羊。
他大叫她的名子,可是声音却堵在喉咙出不来,只听玲珑对他说:“燕风别来,别来!他会杀了你的,别来!”她纤细的声音拖得很长,面目迅速模糊起来。
燕风急了,感觉心肝都让人摘去了,那番巨痛压过了头上的疼,刺得他蓦然坐了起来。他大口地喘着气,向四周一望,看到自己还躺在那个暗间里,蓦然记起了一切。
可是为什么在昏沉中会梦到玲珑,难道玲珑有危险吗?
他勉力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向外跑,额头的血已经止了,但半边脸和肩头全部鲜血染红了,一路上遇到的人没有不看他的。可是他顾不了这么多,眼前什么也看不到,只是一个劲向前冲。他潜入哈扎布的房间时还是中午,现在天色已经全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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