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缸散发着一阵一阵浓郁的尿臊气味,缸内侧的边缘结着一层一层淡huáng色的结晶体,象huáng色的盐粒,一粒一粒地有规律地排布着。
尿缸旁边有一扇通风的窗户。那个时候农村的窗子并不是铝合金透明玻璃窗,那种玻璃是很厚的,不透明,玻璃凹凸不平地有着波làng形的花纹,这些玻璃嵌在木条上面,木条油上深绿色的廉价的油漆。窗玻璃前面竖着一条一条木制的圆柱,可以阻挡企图潜窗子进入的盗贼。
朱涭灵一边尿着,突然听到窗子缓缓地被风或者是什么东西推开了。
吱呀——呀——这种木制的窗子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当窗子被推开的时候,会因为摩擦而发出一种很刺耳的声音,现在这声音就如同一个婴儿诡异的呜咽,甚是吓人。
朱涭灵缓缓地抬头,望向了窗户。
窗外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但是,朱涭灵非常清晰地看到,有一只深红色的jī冠正缓缓地象一团妖异的红通通的鬼火缓缓地升起,然后,一个huáng色的jī头缓缓地升起来,象一个人般左右地摆动着头颅,似乎在左右窥视着房间内的一切,恐怖的眼睛,骨碌碌的,白色的眼膜一张一合。
朱涭灵吓得大叫一声“妈妈”,然后赶紧跑回chuáng上,盖好杯子,不再去看窗户。
村长的儿子娶媳妇了,所以大搞酒席,请了全村人去吃饭。
酒席搞得很隆重,还破天荒地烧了一串很大很响亮的鞭pào,噼里啪啦的把这个小山村都震得地动山摇。村长的儿子阿祖年轻有为,人长的非常健壮,而且长得非常英俊,是临近附近村子中很多女孩的白马王子。但是,令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新娘却长得不漂亮,而且还有一只眼睛是盲的,她左眼是盲的,有些翻白,眼睛上布着一层白色的ròu膜。据说是小时候被牛角刺到眼睛致盲的。
但是,因为两人是中学的同窗同学,产生了感qíng。
所以,现在两人非常恩爱地结婚。
村长在他家宽阔的院子里面大摆了十多桌饭菜,村子中的大大小小男女老少都围着满桌的饭菜吃得兴高采烈。
一片热闹祥和的景象。
难得一次这么隆重的酒席可以吃到这么多鲜美的酒菜,朱涭灵当然也是吃得很开心。
村长的儿子也就是今天的新郎阿祖穿着白色的新郎装,很帅气,他红光满面地为大家一杯一杯地敬酒。
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一碟菜捧了上来。
朱涭灵看到的是一叠堆得很高的脆huáng脆huáng的白切jī,脆huáng的皮,白色的ròu,骨头断裂出还有红红的jī血,上面放着清翠的香菜叶。
朱涭灵突然就想呕吐起来,头开始晕眩,特别是当他看到脆huáng的jī皮上面那一颗一颗凸起的颗粒的时候,胃部一阵一阵的翻涌。
在别人拼命夹jīròu来吃的时候,涭灵只得低下头,去吃其他的食物。
他不想离开,尽管内心一阵阵剧烈的反胃。
对面一个老人突然说话了:“涭灵,怎么不夹jī吃啊,很好吃的。这些白切jī的味道很好啊,从镇上酒楼请来的厨师手艺的确不错。”
朱涭灵不得不抬头,说话的是邻居老爷爷。村子中的人都叫他大伯。
朱涭灵抬头的时候,恰好看到大伯正嚼着一大块jīròu,他gān枯的嘴巴处吊出一大块jīròu,泛着粘腻的油光,jī皮很厚,凸着一粒一粒的颗粒,一些白色的油腻的液体混合着一些嚼碎的jīròu碎从他的嘴角缓缓地流淌出来。
朱涭灵感觉到胃部的呕吐物已经涌上了喉咙处。并且,他感觉到头开始旋转起来,周围的东西都在不断的旋转。像发着高烧。
旁边的李大婶一边拼命地夹着jī块,一边赞不绝口,说:“这jī真鲜美啊,取过jī子的jīròu质就是鲜嫩好吃。”
朱涭灵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呕吐出来,但是他只觉得在他晕倒在地上之前,他听到大婶的声音如同响雷般在脑海中爆炸着:“那个取jī子的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来呢?”
妈妈卷—陈枫篇第十四章:诡异的女老师
更新时间:2010-2-72:25:43本章字数:3360
陈枫一直以为,那天晚上所看到的只不过是一场幻觉罢了。因为小学时候对那位穿着红色套装的女老师印象过于深刻,所以才会产生幻觉,把其他老师看成了是她。
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学的音乐老师,不可能可以进来中学教书的。而且,那时候,她似乎已经疯了,一个有jīng神病的老师是不可能可以再进来学校毒害学生的。
星期五,当全班人在拼命鼓掌欢迎新的音乐老师的时候,陈枫只得把头拼命地低着,因为他害怕她看到他,认出他。
其实,陈枫并不能确定,她是否还认得他。实际上,她应该是不会认得他的,小学时候陈枫并不是她的学生,只不过是碰见的次数比较多罢了。
可是,他就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他到底在害怕什么?
她还是穿着那件深红色的套装,厚厚的布料看起来质地很劣质,宽大的女士套装,扣着很多个黑色的硕大的塑料纽扣,纽扣边缘渡着一层金huáng色的颜色,显得老土而俗气。上衣一共有四个正方形的口袋,很大很大,工工整整地贴在胸口以及下摆的位置,显得那么突兀。左边下摆的口袋,染着一些黑色的污迹,洗脱不去。但是那颜色实在太刺眼,看多了会觉得眼前一片红红的模糊,分不清手袖以及大腿之间的空隙,只看到一个苍白色的人头顶着黑色的长发嵌在一片猩红色的血泊中,而这颗惨白的人头是可以活动的,随着血泊的飘动而不停摇晃。
她显得很沉默,进来之后只是缓缓地简单地扫视了一下班里的学生,然后她拿着一支白色的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罗梅。
陈枫看到她的手指很瘦,很苍白,没有一点血色,白色的骨节高高地刺出来,就像五支苍白色的骨头。
她写下自己名字的时候,白色的粉笔摩擦着粗糙的黑板,发出吱吱的刺耳的尖锐声音。
这些声音像一条一条色彩斑斓滑腻光泽的某种蠕虫,一窝蜂地钻进陈枫的耳朵里面,蚕食着他的耳膜,蚕食着他的咽鼓管、鼓窦、耳蜗、颅中窝、颞骨岩部,令他的耳朵开始流血,一缕一缕的血液流淌出來。
陈枫曾经偷偷地瞄了瞄她,看看能不能从她的眼神或者神态中窥视出一些什么东西来。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真的不认识陈枫,还是她伪装得太好,所以现在的她只是在平静地为学生讲解着音乐的节拍还有旋律问题。
陈枫一直忐忑不安的心现在终于可以平静下来了。
原来一直都是他在自己吓自己,实际上她根本就不认得他。
她在为同学讲解的时候,示范地唱了一首歌曲。
《听妈妈讲过去的故事》: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晚风chuī来一阵阵欢乐的歌声,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qíng;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qíng.那时候,妈妈没有土地,全部生活都在两只手上,汗水流在地主火热的田野里,妈妈却吃着野菜和谷糠.冬天的风雪láng一样嚎叫,妈妈却穿着破烂的烂衣裳,她去给地主fèng一件狐皮长袍,又冷又饿跌倒在雪地上.经过了多少苦难的岁月,妈妈才盼到今天的好光景.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晚风chuī来一阵阵欢乐的歌声,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qíng;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qíng.
她的声音真的非常动听,就像一股温柔的chūn风般在教室上空飘dàng回旋着。所有的同学们都听得入神了。特别是陈枫,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海中突然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一些读小学时候的画面:辽阔的cao场,晚风中缓缓摇晃着的秋千,罗梅老师抱着她的儿子,在黑色的双杠下微笑着走过。
在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她突然说:“对了,虽然音乐课是一周才一节,不过我还是想选一个同学来当科代表。”
她的话音刚落,班上最美丽的文娱委员李翠翠就举起手来了,意思非常明显,希望老师能够选她做科代表。
罗梅老师却似乎没有看到李翠翠的积极举动。她望着贴在讲台上的名单,扫视了一下,然后说:“陈枫同学,就让你来担任科代表吧。”
她刚刚说完,班里就像一锅烧开的水般沸腾起来。
陈枫听到她这么一说也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结结巴巴地说:“老师,老师,我不会唱歌的,你选,选其他人吧。”
罗梅老师望着陈枫,露出一个微笑,说:“我既然选了你,就不会改了。好了,大家下课吧。”
在一声“谢谢老师”中,她深红色的身影消失在教室门口。
陈枫的同桌尚兴对陈枫说:“陈枫,这个新老师是不是你的亲戚或者是认识你的啊。”
陈枫缓缓地摇头,说:“不,我并不认识她。”
尚兴说:“噢,还真是奇怪啊,竟然选你当音乐科代表。以前好像都是女生来当音乐课代表的啊。”
陈枫说:“我也不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可能只不过是她随便看了名单上的名字,恰好叫到我的名字罢了。只不过是巧合罢了。”
尚兴摇头,说:“不会是巧合,刚刚你没有看到罢了。我看到她说要选科代表的时候,是先看了你的位置然后才再看讲台上的名单的。也就是说,她是看了你的人后再找你的名字的。”
陈枫不耐烦地说:“都说只不过是巧合罢了。”
尚兴讨了个没趣,也不再理会陈枫了,跑了出去和女孩子聊天了。
陈枫坐在座位上,大脑一片混乱。
这真的是巧合吗?
为什么我老是觉得,这里面隐藏着一个一个黑幽幽的yīn谋?
幸亏的是,音乐课只是一周一节课程,不会经常见到她。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陈枫难以控制地脑海中奔跑出许多的念头:
她一定是鬼,不是人。她回来这里,是要索回一些过去失去的东西。
妈妈卷—陈枫篇第十五章:E座教学楼
更新时间:2010-2-72:25:43本章字数:3229
周五下午第三节是全校搞卫生的日子。
陈枫和尚兴还有体育委员敏全被分到去e座教学楼七楼打扫生物标本室。
尚兴一听到这个任务,立刻就不高兴起来了。
他说:“那个生物标本室实在太恶心了,为什么老是每次都是要我去打扫那里?每次看到那些恶心的生物标本回来我那天的晚饭就不用吃了,这个卫生委员真的是***讨厌,怎么从来不见他去打扫?说白了,那里就是一个坟场,里面的yīn气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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