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囊尸衣_鲁班尺【完结】(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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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长检查了孟祝祺的身体状况,颇感到有些奇怪,摇着头道:“血压正常,也没有中风的迹象,现救醒再说吧。”他从急救包中取出大号银针,刺入了孟祝祺的人中和十二井xué放血,过了一会儿,他悠悠醒转过来。

  “你怎么了?”huáng乾穗问道。

  “我……开始有蚊子咬我脖子,然后后背一疼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孟祝祺支支吾吾的说道。

  院长掀起了孟祝祺的衣服,检查他的后背,在其第五胸椎棘突右侧约一寸半的地方,发现了一块紫癜。

  “他是被人暗算,击中心俞xué而休克昏迷的。”院长神色郑重地说道。

  huáng乾穗闻言沉吟不语,默默地走出门,来到了书房,警惕的四下里望了望,然后移开墙上的画,打开了保险柜,太极土卵不见了……

  huáng乾穗满怀心思的走了进来,院长的手掌心里托着两根尾部打着卷的毛。

  “并没有蚊子叮过的痕迹,这是从他后颈上拔下来的,绝不是头发。”院长说道。

  “那是什么?”huáng乾穗惊奇的问道。

  “这像是yīn毛,但是奇怪的是孟主任的脖子上怎么会长yīn毛呢?”院长不解的说道。

  院长名叫荆太极,原籍四川峨眉县,不过口音不重,此人和huáng乾穗堪称莫逆之jiāo,上次毒杀吴道明和师太的红信石就是荆院长拿来的。

  离开了huáng乾穗的深宅,荆太极手里握着那两根yīn毛,心中疑惑不解。孟祝祺的脖子上是绝对长不出来的,而是有人以极高明的祝由外术手法刺入了他的左右风池xué,那比头发还要柔软的yīn毛如要扎进皮ròu里,需要灌注极qiáng的内力,毛似钢针一般方可,婺源不曾听说有这等高人啊。

  yīn毛,又称耻毛,是生长在人类外生殖器上和大腿内侧上的硬毛发。细观此毛,捻在手指中为椭圆形,较普通人的粗壮了许多,说明此人雄xing激素分泌极为旺盛,但其色斑白,毛囊也不甚饱满,看起来又是属于中老年男人的,一般已婚中老年男xing,普遍肾虚,雄激素几尽枯竭,所以,这是一个老年童子的毛发。

  和尚道士?此地虽然寺观不少,但文革后期,和尚道士们基本上都已经还俗了,而且也没有听说谁会有这么高深的祝由外术。

  据自己所知,近一段时间内,外地来到婺源的老童子只有一个人,不但身怀高深武功,而且与huáng乾穗和孟祝祺二人有过隙,那就是岭南吴道明。

  huáng乾穗已经将红信石分批量下进了他和师太的饮食之中,难道说他们还没有毒发身亡?

  荆太极忧心忡忡地返回了自己在医院内的单身宿舍,自己已经是奔五十的人了,依旧还是孤身一人。

  祝由之术,最早的中原巫术,曾经是轩辕huáng帝所赐的一个神职官名称,当时巫医合流,“祝”者咒也,“由”者病的原由,以中糙药和借符咒禁禳来治疗疾病的一种方法。能施行祝由之术的都是一些文化层次较高的人,受人景仰,多由师傅带徒弟的方式,口传心授,主要有下yīn、入魔、念咒和舞作等,这些招式在现代已被认为是迷信。

  所谓的“下yīn”只是一种高度入静的表现,而“入魔”则是入静中的观想。许多气功修炼者都会将其看作是一种意念的方式,使人产生一些特异的功能,将人体的潜能最大限度的开发。

  后来中医脱离了祝由科,导致祝由之术逐渐没落,最后渗入道家学说,演变为茅山及龙虎山的道术之中。

  只有祝由十三科以外的一个秘密旁支在民间悄悄留传了下来,当今非但会此术的人极为罕见,江湖上甚至极少有人听见过。

  yīn阳锥之术,就是祝由外术中极高深的一种秘术,而且必须是多年的童子方能练成。

  荆太极自己本身就是近五十年的童子之身,但师傅却从来没有教过他yīn阳锥之术,也许因为师傅是女人,不太方便的缘故吧。

  次日清早,荆太极独自驾驶着一辆破旧的救护车离开了医院,先西行朝景德镇,然后转往鄱阳湖方向驶去。

  一个时辰后,救护车在一个山脉谷口处停了下来。

  荆太极跳下车,举目四望,但见满山遍野都呈现出一片片红色和金huáng,晚秋初冬的江南山景真的是别有一番滋味,他想起了杜牧的那首《山行》来,“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停车做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只有师父这样的世外高人,居于此等风光倚丽的山中,方显隐士之高雅呢,荆太极一面想着,一面朝谷中走去。

  师父人称王婆婆,待人和气,甚少与外人jiāo往,以至于没人晓得她老人家竟是数十年前的峨嵋派名宿,更无人知道她还是中原祝由外术的传人。自己少时家境贫穷,曾在峨眉山上寺庙中做过小工,与师父有过数面之缘,自从四川中医学院毕业以后,便分配到了婺源县人民医院,有一次在此山谷中采药与师父偶遇,遂结下师徒之缘。

  从此,自己方知世上还存在有祝由外术这样一门异术。

  谷中的糙房前面的那潭碧水依旧清澈见底,山dòng里流下来的溪水如同白炼般,砸在潭中升腾起团团白雾。

  老远望见小姑娘萍儿在糙屋前面玩耍,身旁站着一个中年农妇。

  “荆叔叔来了!”萍儿发现了信步而来的荆太极,蹦蹦跳跳的跑过来。

  “哈,萍儿又长高啦。”荆太极笑着说道,想想自去年chūn节看过师父后,就一直再也没有来过了。

  “婆婆出门去了。”萍儿噘着小嘴儿说道。

  “哦,师父什么时候回来?”荆太极悄声问道。

  小姑娘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那位大嫂是谁?”荆太极问道。

  “是婆婆找来看我的,就住谷外的那个村子里。”萍儿回答说道。

  荆太极走到糙屋前,向那农妇打招呼。

  农妇告诉他,王婆婆已经走半个多月了,可能还要半个月才能回来,这期间就由她来照顾萍儿。

  真是不凑巧,自己专门带来了自孟祝祺脖子上拔下来的那两根yīn毛,准备jiāo与师父验证是否就是yīn锥,如果是,那说明祝由外术江湖上还有人懂得,如果两根yīn锥是吴道明的,那么岭南吴道明是否与师父存在有什么关系呢?

  师父从来没有提到过。

  143章

  月落西斜时分,吴道明返回了南山村东头的庄园,看看四下里无人,便要提起上墙。

  “道兄。”树后转出一人说道。

  吴道明一惊,急视之,乃是师太。

  “这么晚了,师妹怎会在这儿?”吴道明疑惑道。

  师太走了过来,莞尔一笑,轻声说道:“道兄一起身,我就醒了,猜到道兄肯定到婺源复仇去了,本想随后跟去,不料一出来就发现了有人在监视这栋房子。”

  “哦,见到人了么?”吴道明问道,心中好生惭愧,自己出来时竟没有发现。

  “是孟祝祺派来监视我们的,我把他抓住了,bī问下招供说傍晚时发现了我们一行人来到了庄园,那个朱彪他是认得的,而且已经跑回镇里向孟祝祺汇报了,孟让他继续监视。”师太说道。

  吴道明潜入婺源huáng乾穗家中,已经偷听到了huáng乾穗和孟祝祺的谈话,所以并不感到意外。

  “现在那人呢?”吴道明问道。

  “已经被我点了xué,扔到树丛中去了。”师太回答说。

  吴道明沉吟着说道:“看来我们得及早离开这里了,天亮以后,huáng乾穗他们就要来了。”

  吴道明讲述了自己偷听到的谈话,然后对师太说道:“师妹,现在我们就去同寒生辞行,叫上朱彪残儿一起走,天亮后就来不及了。”

  师太点点头,两人纵身跃过高高的围墙,轻轻的落在了院子里,狗舍里,睡眼惺忪的笨笨探出狗头,望了他俩一眼,随即翻身又迷迷糊糊的搂着黑狗睡去了。

  吴道明敲开正房的房门,朱医生父子重逢,jiāo谈了大半夜,此刻刚刚入睡。

  吴道明和师太进屋后把当晚发生的qíng况详细述说了一遍,朱医生感到事态较严重。

  “寒生,去叫醒朱彪和残儿。”朱医生吩咐道。

  不一会儿,朱彪和残儿匆匆走进屋来,身后跟着怀抱孩子的沈菜花。

  朱医生简要的讲了发生的qíng况,然后说道:“你们只好马上启程了。”

  “寒生,这是我从太极yīn晕里取出来的太极卵,一共是27枚,现在jiāo给你,用在需要它的人的身上吧。”吴道明将那帆布口袋递给了寒生。

  寒生打开了布袋,露出了五色土卵,他点了点头,说道:“我会用在需要它的地方。”

  沈菜花站在一旁看见后,忙悄悄捂住自己的腰间,她那儿还藏着一枚huáng色的土卵。

  刘今墨牵来了三马匹,朱彪和沈菜花母子骑一匹,吴道明与师太共乘一匹,残儿单独骑一匹,趁着黑夜,离开了南山村,一路向南疾奔而去。

  寒生的家中,外人只剩下了老祖母女和妮卡,再就是刘今墨了。

  兰儿悄悄拉住寒生,说道:“我离开原来的糙房时,带走了那几枚土卵,现在与这袋子里的一起藏起来吧。”

  寒生点点头,找了把锄头在院内的一株栀子树下挖了个坑,然后将所有的太极土卵都埋了进去,填好土平整好地面,使之看不出来。

  村里的公jī在打鸣,东方现出鱼肚白,黎明就要到来了。

  上午十点,一辆吉普车晃晃悠悠的沿着新修的砂石小路开到了庄园前。

  车门开了,huáng乾穗走了下来,身后跟着垂头丧气的孟祝祺,手里还拎着两大网兜水果,腋下夹着一本厚厚的红封皮书,丢失了太极土卵,昨晚被姐夫狠狠地训斥了一番。

  大门口站着一个满脸紫癍的老男人,怀里抱着一个桔皮模样皱皱巴巴的婴儿,仔细一看,huáng乾穗心下却吃了一惊,那丑陋的男人正敞胸露rǔ的给孩子喂奶……

  “噢,huáng主任、孟主任来啦。”站在院子里的朱医生率先打起了招呼。

  huáng乾穗眼睛瞄了一下,院子里还站着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女,面容十分俏丽,明显具有异族特征,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野jú花的自然香味儿,令人jīng神为之一振。

  “哈,朱医生,怎么样?房子还满意么?这位小同志是谁呀?”huáng乾穗嘿嘿笑道。

  朱医生说道:“她叫妮卡,是寒生的朋友,来自苗疆。”

  “嗯,不错,这位苗族小同志长的很漂亮哦,是共青团员吗?”huáng乾穗眼睛上下不住的打量着妮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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