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囊尸衣_鲁班尺【完结】(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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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生一直认为偈语中所说的“尸衣”,就是那本《尸衣经》,自从在天门山寺见到了“堪?之鱼”以后,自己才终于明白了,将天蚕内的人毫与堪?之鱼的绿毛合二为一,也就是正邪合一,便可yīn阳水火既济。自己gān脆把刘伯温身上的白毛拔下来,再剪下堪?之鱼的绿毛,两样合在一起,编织成一件坎肩背心之类的,不就是“尸衣”么?自己穿上它行走江湖,这才叫“尸衣天下”呢。

  所以,就着送回yīn蝠首领一家回卧龙谷之机,顺便再入dòng一次,不但要采集人毫,而且自己还带上了药锄,准备再抠几块大一点的那种绿莹莹的石头来送给兰儿,上次的那块太小了,拿不出手。

  阳公昨夜里已经提前南下广东了,预备先行到达香港,在那儿等候寒生和老祖母女及刘今墨一行。

  阳公没有告诉寒生,“客家圣母”白婆婆其实就是他和老yīn婆的师父。

  他也没有说,十年前的一天深夜,香港九龙城寨内的一间寮棚内,师父白婆婆亲自对阳公yīn婆师兄妹下达了找到并取出野拂宝藏的指令。

  至于京城里的那个神秘人物,谁都不知道的,就连白婆婆也是毫不知qíng。

  仲冬,大鄣山上huáng叶飘零,卧龙谷中显得萧瑟寂寥,糙房早已是人去屋空,陡生苍凉之感。

  “寒生,你去送yīn蝠进dòng吧,我想去蒋老二的坟前祭奠一下,他毕竟是因我而死。”刘今墨放下背篓,取出水桶,剩下事先准备好了的一些香烛纸钱。

  寒生默默地点点头,提起了水桶,背着yīn蝠夫妇一家,走进了屋后的溶dòng里。

  寒生揿亮手电,穿行在石dòng之间,想起以前yīn蝠家族兴旺时,dòng内布满了红红的眼睛,而此刻石壁则空空如也,显得凄凉如斯,世事无常,生命又是何其短暂和脆弱……

  大天蚕还在,寒生放下了背篓和水桶,拿手电照进了天蚕内,600年前的刘伯温尸体依旧默默地躺在那里。寒生踮起脚,力图去扯刘伯温身上那毛茸茸的白毛,可却够不着,看来非要跳进去不可了。

  yīn蝠首领夫妇“吱吱”叫了两声,然后振翅飞进了天蚕壳里,“嗖嗖嗖”,夫妇俩飞快的拔起白毛来……

  寒生苦笑了,把篓子里的yīn蝠宝宝们轻轻的捧出来,放到溶dòng的角落里,然后从篓底取出条布袋子,站在天蚕壳旁边装毛,那yīn蝠首领不懂得分辨,反正是毛就拔,结果连刘伯温尸体上的头发眉毛和胡须也一起拔了下来,统统衔进了布袋中。

  时间不长,尸体上的人毫已经全部拔光,yīn蝠夫妇满头大汗的对寒生“吱吱”叫,寒生赞赏的摩挲着首领的脑袋,说道:“谢谢你们,现在去照顾宝宝吧。”

  母yīn蝠飞身至石壁角落,开始给宝宝们喂奶。

  首领则脖系骑马布,随同寒生来到了那个绿莹莹的石dòng。

  寒生手执小药锄,开始抠刨嵌在岩壁中的绿色萤石,绿石与岩壁结合的十分紧密,抠了好半天,也只有三四块而已,但是块头则大了许多,都如拳头般大小。

  寒生捧着绿色萤石回到了天蚕dòng,他把萤石放进了布袋里,然后取出来一把剪刀,捞起水中的堪?之鱼,小心翼翼的开始剪鱼身上的那些绿毛。

  绿毛鱼瞪着忿怒的双眼,无可奈何的看着它那千年的绿色长毛被一撮撮的剪掉,屈rǔ的泪水直在眼圈里打转。

  寒生说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须臾,绿毛已经全部剪下,堪?之鱼变得光秃秃的,难看之极。

  寒生歉意的笑了笑,说道:“对不起,你的这些绿毛可能会造福百姓呢,现在我把你放生了,去吧。”他捧着那鱼,轻轻的放入了石dòng内的那条暗河里,堪?之鱼头也没回,气呼呼的顺着水流游走了。

  寒生将绿毛也塞入了布口袋,收拾停当,准备返回。

  “再见了,首领,以后有时间,我会再来看你们的。”他恋恋不舍的与yīn蝠一家告别,然后毅然的走出了石dòng。

  下午时分,寒生与刘今墨回到了南山村。

  兰儿立刻动手为寒生织背心,她和母亲先将白色的人毫捻成线,一边捻一边往里面絮着绿毛和那些斑白的毛发,寒生说,刘伯温身上的东西是能辟邪的。

  夜幕降临时,所有的人毫和绿毛都已经捻成了细而光滑的毛线,兰儿连夜开始织一件薄薄的毛背心,整整一个晚上没合眼,待到天亮时分,背心织成了,兰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寒生望着兰儿红红的眼睛,心疼无语。

  兰儿不在意的一笑,站起身来,默默的替寒生贴身穿上了,那背心不但非常贴体,而且如蚕丝般光滑透气,寒生穿在身上觉得神清气慡,舒适之极。

  “rǔ白中透着翠绿,真的很好看呢。”兰儿打量着说道。

  “谢谢兰儿。”寒生此刻脸一红,变得拙嘴笨腮起来。

  “一路到香港多加小心,听说那儿还没解放,坏人很多。”兰儿叮嘱道。

  寒生红着脸支支吾吾的说道:“老爹跟我说了,等我从香港回来,就为咱俩办喜事。”

  兰儿腼腆的低下了头,低声说道:“谢谢你。”然后扭头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寒生愣愣的站在那里,一股暖流在心头dàng漾着。

  刘今墨走进来,对寒生说道:“我考虑了一下偷渡的路线,我在广州有熟人,不如我们由珠江乘船出海,由香港南面上岸,因为大鹏湾一带偷渡客较多,边防查的相对紧一些。”

  寒生说道:“刘先生,你就安排吧,我什么也不懂。”

  “那我就同老祖准备去了,对了,妮卡也要去。”刘今墨说道。

  “好吧,我们早点走,早点回来。”寒生答道。

  吃完中午饭,寒生他们就要启程出发了。

  兰儿为寒生收拾好了一个旅行袋,里面有些换洗的衣服,那把yīn阳尺和几块绿色的萤石,因为吴楚山人认为那是一种硅酸盐绿柱石,应该值几个钱的,在香港卖掉也可以补贴生活费用和路费。

  兰儿拿来了锄头,在院内的那株栀子树下将太极土卵刨了出来,“父亲说带上一些走,或许疏通某些关节上用得着。”兰儿说道。

  寒生依言取了五枚土卵,白青黑红huáng各一枚,其余的仍旧重新埋了下去。

  朱医生和山人一家一直送到了村口,很远很远,寒生回头望去,依旧看得见兰儿那单薄的身影在寒风中站立着……

  第一百五十二章

  吴道明返回到半山别墅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坐在了餐厅里,等着他回来。今晚王妈做了些可口的佳肴,并开了两瓶轩尼诗Extra白兰地。

  吴道明推门走了进来,对大家点头致意。

  师太站起身来,轻轻说道:“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吴道明屁股沉重的坐在了餐椅上,让王妈先斟满了杯酒一饮而尽,然后开口说道:“一清死了。”

  刹那间,大家都愣住了。

  许久,听到残儿揣揣不安的问道:“那明月呢?”

  吴道明讲述了九龙城寨衙门墙上粘贴着一清的“认尸启事”,并在玛丽医院太平房见到了他的尸体。

  “我不知道明月在那儿,有两种可能,一是明月随着一清的死而同时死去了,以她目前的能力状况改换宿主的可能xing极小;二是明月已经可以脱离宿主一清了,她恢复到了中yīn身状态。也许这种的可能xing比较大。”吴道明分析说道。

  “道兄,你找到那个相士了么?”师太问道。

  “还没有,目前警方也应该开始在寻找‘香江一支花’老yīn婆了,他们找起来可就比我们快多了,警方高层我有熟人,可以随时了解到进展状况。”吴道明说道。

  朱彪在一旁闷闷不乐的独自饮酒,吴道明笑了笑,对他说道:“朱彪,我不会坐等警方消息的,明天我去寻找我师傅当年的那位知己白女士的下落。”

  “gān!”朱彪又gān了一大杯。

  吴道明心道,Extra不是如此牛饮喝法的,这可是法国五十年以上的佳酿啊。

  “咕嘟”一声,那边残儿也一口gān了。

  他们都是第一次喝洋酒,别看只有40度,可是后返劲儿很厉害,待到晚饭吃完,朱彪和残儿都已经是醉醺醺的了。他俩连脸都没顾上洗,就各自回房间睡去了。

  吴道明与师太来到了露台上饮茶,遥望***辉煌的九龙半岛,心中不免感慨万端。

  “师妹啊,人生难得一知己,想那残儿和朱彪,人鬼殊途,却恋之切切,实在令人酸楚不已,尽管你我初恋于白发,但却早已胜过了无数人。”吴道明唏嘘道。

  师太大为感动,轻轻的依偎在了吴道明的怀里,说道:“道兄,小妹虽已遁入空门半世,还是被你轻易引出,唉,原来空门竟是如此的脆弱,可叹啊。”

  吴道明微微一笑,道:“大凡人间事,应效法自然而顺应天意,佛门戒律太多,有违人道,故世人大多望而却步,浅尝即止。如世人均男为僧,女为尼,历史也就停顿了。”

  “道兄所言极是,任何宗教均不应该有违自然。”师太感悟到。

  “嗷……”小树林的后面传来了低沉咆哮声,如láng嚎般。

  “那是什么声音?”师太惊诧的说道。

  吴道明鄙夷的说道:“那是港府警务处长威尔逊家的爱尔兰雄xing猎láng巨犬,是世界上个头最大的狗了,时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求偶不得而声嘶力竭的吼叫。”

  说罢,吴道明轻轻笑了,双手一揽,抱起了师太,大踏步地朝卧室走去。

  卧室里传来了师太娇羞的声音:“不要哇……”

  楼下的房间内,那低沉的吼叫声惊醒了沈才华,他徐徐睁开了眼睛,黑色的瞳孔在对着焦距,小小的舌头从嘴里探出,舔了舔嘴唇……

  深夜时分,月色溶溶,威尔逊官邸院墙黑暗的角落里,蹲着那只爱尔兰猎láng犬“巨人”,?可是犬类中真正的巨人,肩高及胸,体重已达360磅。其祖先可追溯到许多个世纪以前,是源自古老的爱尔兰皇室国犬。高大,粗毛,常被用来捕狩láng、麋鹿、野猪等动物。英国作家柯南道尔的福尔摩斯探案故事集中,有一篇《巴斯克维尔的猎犬》,书中提到的“魔鬼般的大猎狗”就是爱尔兰猎láng犬了。18世纪中叶(1766年),爱尔兰最后一只láng被杀死后,爱尔兰猎láng犬再无实用价值,数目锐减,正应了中国一句老话“兔死狗烹”,几近灭绝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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