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囊尸衣_鲁班尺【完结】(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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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后背上的督脉乃是奇经八脉之一,总督一身之阳经,六条阳经都与其jiāo会于大椎,督脉起调节阳经气血的作用,故称之为“阳脉之海”,对应着“yīn脉之海”任脉。

  寒生抓紧时机,落下梅花针,自沈才华的腰阳关叩起,沈才华疼得大呼小叫起来。寒生未予理睬,继续沿着其命门、悬枢、脊中、中枢、筋缩、至阳、灵台、神道、身柱、陶道,直至大椎xué。督脉二十八xué,刺血十二xué,小才华的后背上也留下了一条淡淡的血色。

  吴道明递过来那杯翠绿色的蚕蛹jīng酒,寒生用棉球沾着涂在了沈才华的背上,酒jīng刺激着破损的皮肤,气得他哇哇怪叫。皱皮女婴则坚qiáng的多,蚕蛹jīng酒抹在她的胸腹皱皮之上,她紧闭着小嘴儿不声不响。

  寒生涂抹完了之后,抓起皱皮女婴,将其任脉贴着下面沈才华的督脉,撂在了他的后背上,然后接过吴道明手中的绷带,开始一圈圈的把两个婴儿缠绕了起来,最后打上了几道结,治疗终于结束了,寒生送了一口气。

  大家都觉得好笑,沈才华背着皱皮女婴,像只乌guī驮着另一只小乌guī样,沈才华怒气冲冲的望着众人,而皱皮女婴则恼怒的接连啐出几口痰,竟然都吐在沈才华的后脑勺上了。

  老祖心疼得望着女婴,忧心忡忡地说道:“要绑七天才行啊?”

  寒生正色道:“我现在用的是yīn阳‘颠倒之术’,纯yīn的沈才华以其yīn盛的‘阳脉之海’之督脉十二要xué,通过女婴十四个任脉要xué吸取其‘yīn脉之海’里充盈的纯阳之气,而女婴正相反,将沈才华‘阳脉之海’里的纯yīn之气过渡到自己的‘yīn脉之海’中,任督相jiāo而yīn阳自长,七日后,各得所需。”

  “jīng彩!实在是妙不可言,原来中医之术竟有如此这般神奇,看来做任何事都要暗合yīn阳变化之道方能成功。”吴道明拍手赞道。

  寒生微微一笑:“世间事,莫不如此。”

  突然间,电灯骤灭,漆黑一片,众人一愣,但觉一股yīn风径直扑向寒生而去……

  “不好,沈菜花!”黑暗中传出刘今墨惊恐的呼叫声。

  第一百五十九章

  沈才华愤怒的哭叫声惊动了沈菜花,她从屋里冲出来到众人聚集的老祖房间外,发现了寒生正在捆绑着自己的孩子,顿时勃然大怒,伸手关闭了墙壁上的电灯开关,随即在黑暗中向寒生扑去。

  众人措手不及,那沈菜花已至寒生身边,对着他的脖颈处张口咬下……

  就在她的利齿刚刚触及寒生皮ròu的一刹那,黑暗中,寒生浑身上下突然闪动起白色的静电火花,发出一阵“噼噼啪啪”放电的声音,沈菜花感觉嘴巴上一麻,随即全身如触电般战栗,然后慢慢堆缩下去,一生没吭的栽倒在了地上。

  荫尸沈菜花遇上了寒生身上的“尸衣”,人豪与绿毛所织成的小背心,那是世间至圣的辟邪之物,她又如何承受的住呢?

  寒生贴身而穿的“尸衣”,乃是刘伯温600年尸身在天蚕内所生就的白毛人豪,再加那上古堪?之鱼身上的绿毛混合织成,绿毛可吸yīnxing物质,招来一些不gān净的东西,而人豪则以其天然罡气杀之。

  此刻,众人从惊愕之中醒悟过来,不知是谁重新开启了墙壁电门开关,房间内骤然间亮了起来,满屋子都充斥着一股臭氧离子的气味儿。

  急视之,寒生安然无恙,沈菜花则躺在了脚下……

  “妈妈。”沈才华轻轻叫了声,背着皱皮女婴一跃而下,扑到了沈菜花的身上,半空里,皱皮女婴扭头朝寒生“啐”了一口,那痰吐偏了,落在了吴道明的衬衣领口上。

  朱彪拨开众人,忙跪倒菜花的身边,“菜花,菜花”的呼唤着。

  寒生开始也愣住了,最后想起了自己贴身穿着的那件薄薄的背心,看来这东西果然是辟邪之物,但奇怪的是,鬼婴以及妮卡他们接触怎么都没事呢?

  吴道明看了看沈菜花,站起身来对寒生轻轻说道:“她死了。”

  寒生吃了一惊,忙伏下身探看,说道:“将她扶回房间。”

  朱彪抱起沈菜花,刘今墨心疼得抱起小才华两个,来到了朱彪的房间,寒生回房取出yīn阳尺也随即跟了进来。

  yīn阳尺cha入沈菜花的口中,朱彪紧张的盯着上面的刻度。

  尸变与正常人有所不同,常人有昏迷丧失意识之症状,而荫尸等则不存在,昏即是死,盖因肌体不同之故。

  yīn阳尺救过明月与师太,但愿救得了沈菜花。寒生想。

  青色的yīn阳尺上,自沈菜花的口中缓缓上升一道白气,飘忽不定,朱彪头脑中一片紊乱,两只眼睛死死的盯住了那道若隐若现的白色尸气。

  寒生叹道:“唉,这沈菜花的命运真是够可怜的了,临死一口怨气护住了胎儿,这才过胎得以孩子出世,自从见到了自己的骨ròu,怨气渐消,本来想医好她,不料又yīn差阳错的遭此一劫,都怪我安排不周,是我害了她。”

  吴道明见寒生不住的自责,便安慰道:“世间生死谁都难以预料,你已经尽力了,沈菜花本是已死之人,又与小才华共同生活了这许多天,纵使撒手而去,也是无憾了。”

  “白气走到哪儿才能有救啊?”朱彪垂泪道。

  寒生说道:“丁、旺、义、官、兴、财可以有救,害、苦、死、失则无望了。”

  小才华背着皱皮女婴趴在妈妈的身上,轻轻的呼唤着。

  师太和妮卡在一旁抹着眼泪。

  白色的尸气停在了“苦”字上,然后渐渐的消散了……

  沈菜花死了。

  “菜花啊,”朱彪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都是我害了你,我为啥不敢到孟家去理论呢?我知道,你一直在等着我,我胆小怕事,我不是个好男人,我对不起你呀……”

  “妈妈……”其间,听得见沈才华弱小的呼唤声。

  “咝……”,沈菜花的尸体上冒起了白色的雾气,原本丰满的ròu体逐渐塌陷了下去,不多时,白色的长衫里只留下了一副白色的骨架……

  朱彪像发疯了似的一把甩掉了yīn阳尺,抱起菜花的骷髅头,在上面漫无目标不停地亲吻着,小才华怔怔的望着妈妈的尸骨,呆愣在那里。

  刘今墨俯下身,抱起了小才华,行走多年江湖的他,眼眶也湿润了。

  师太和妮卡已经轻轻啜泣起来。

  沈菜花是一个苦命的女人,嫁过夫家方知丈夫是一个阉人,她不甘心守一世的活寡,没有屈服于命运的安排,而是勇敢的寻找自己的爱qíng,可惜她找错了人,她把全部的爱都毫无保留给了朱彪,可是在关键时刻,她爱的这个男人却不敢为她出头,做了缩头乌guī。孟家父子百般折磨凌rǔ于她,她在痛苦中盼望着爱人前来拯救她和她肚子里面的孩子。等啊等,那个男人却始终没有来……等来的是夫家的一根绳索,勒死了她。

  寒生此刻明白了,人世间有太多的不平事,并不是医者所能够医治的,纵使悬壶未必可以济世,青囊在手,尸衣在身,又待如何?

  寒生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寒生望着刘今墨和吴道明,沮丧的说道:“尸衣一出世,想不到第一个伤害的却是最苦命的沈菜花,既然它不分敌我好坏,还是不要穿它了吧。”

  吴道明说道:“不,尸衣是有灵xing的,能够感受到危险,对企图伤害你的煞气才会反击,而对你没有危害的磁场则不会主动出手,你想想,它对沈才华身上的鬼气并没有做出反应,妮卡也是。你必须要穿着他,香港这个地方,灵异蹊跷之事很多,不可不防。”

  刘今墨也说道:“沈菜花之死,与你无关,正像吴先生所说的,尸衣本身的罡气反制了她的攻击,因此才造成了这次误杀,你既立志悬壶济世,本身又不会什么武功,有件尸衣护身是必不可少的。”

  寒生望着chuáng上沈菜花的尸骨,心中酸楚之极,他拍了拍朱彪的肩头,轻声说道:“对不起。”

  朱彪没有说话,依旧紧紧地搂着沈菜花的骷髅头发呆,泪水一滴滴的落在了头骨深陷的两只眼窝中,就像两个人在流泪,他想起了第一次与菜花赤luǒ相拥在罗帐之内的qíng景,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只有沈才华怨毒的眼睛瞟着寒生,背上的皱皮女婴也用同样的眼神盯着他。

  寒生叹息着弯腰拾起了yīn阳尺,默默地走出了房间。

  其他人见此qíng形,知道已无法相劝,便陆续走出了房间,心qíng沉重的坐在了客厅里,轻声地讲述着沈菜花的悲惨身世,不时地唏嘘不已。

  刘今墨轻轻的将沈才华和皱皮女婴放在朱彪身旁的双人大chuáng的角落边,希望朱彪能为孩子而振作起来。

  凌晨时分,人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起了瞌睡,朱彪依旧抱着菜花的尸骨一动未动。

  寒生默默地坐在自己的房间的chuáng上,心中恼恨不已,他怪自己粗心大意,无心之失却害了沈菜花。

  这时,门开了,又轻轻的关上了,一股淡淡的花香飘了过来。

  妮卡走到寒生的旁边,默默地坐在了他的身边。

  “是我害了她。”寒生喃喃道。

  妮卡不忍见寒生如此般的难过,伸出了玉手想要抚摸安慰寒生,但是又不敢,最后还是悄悄地缩回来了。

  “这不能怪你,是尸衣为了保护你而做出的反应,若不是这样,沈菜花可能已经伤到你了。”妮卡安慰道,其音幽幽,似有无限哀怨惆怅。

  寒生心qíng低落到了极点,心中想起了父亲、兰儿和山人,想起了南山村安静的生活,想起了系着骑马布的首领,想起了笨笨……唉,人生如斯,世事如斯啊。

  妮卡望着寒生的眉头紧蹙的侧脸,心如怀揣小兔般跳个不停,这是她朝思暮想的人,她心中的神,她愿意用一生来侍奉他,尽管他已经有了兰儿,可是哪有什么关系呢?为了和寒生在一起,她心甘qíng愿连他们两个一起来侍奉。

  苗疆的山神、树神和井神啊,请赐给我力量吧,妮卡心中祈祷着。

  门突然打开了,刘今墨急匆匆说道:“沈才华不见了!”

  第一百六十章

  下半夜寅时,山顶道911号别墅斜对面一株粗大的芒果树暗影中,悄无声息的泊着一辆黑色的平治房车,车窗紧闭,里面拉着窗纱。

  车内坐着两名身着深色唐装的男人,两人轻轻的打着哈欠,其中一个长着山羊胡子的老者说道:“凌晨了,那个风水师早就和那个老尼姑在温柔乡里打着呼噜呢,我们可以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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