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道明在如此重手扣xué压顶下,竟然仍缓缓的站起身来……
起初的瞬间惊愕呆住的师太,随即反应了过来,悲愤的怒叱一声,身形甫动扑向了道兄,同时凝聚全身功力的yīn掌拍向了髯翁道长……
髯翁道长大吃一惊,侧面飘来的掌风挤压着空气令其窒息,这时他才明白,原来师太才是真正的高手,武功绝不在自己之下,而且自己的左右日月手都压在了吴道明的头顶上,想要撤回抵挡都已经来不及了。
何五行此刻更是紧张万分,起先根本没把师太当回事儿,认为其即使有武功也不过平平,但此时一见师太跃起出手的架势,方知道今天遇上江湖顶尖的高手了。
阿雄本是CIA的徒手格斗专家,自忖身手敏捷,反应速度极快,曾平了中qíng局0.11秒的记录,仅次于华裔截拳道拳师李小龙的0.1秒,但此刻却反应不及了,当他揿亮眩光手电时,师太的一记yīn掌已经结结实实的击在了髯翁道长的后心。
“哇”的一声,髯翁道长张口喷出一股鲜血,与此同时,qiáng烈的高压白色眩光直接照she在了师太双眼的视网膜上,师太闭眼不及,顿时觉得眼前俱是耀眼的金色斑点,瞬间暂时失明了。
阿雄一招得手,刹那间自高腰皮鞋处拔出了一把锋利的乌钢小匕首,以极快的速度斜着朝师太心脏刺了过去。
吴道明感觉头顶上力道一松,渗血的眼睛余光里瞥见那把匕首黑影一闪,知道不好,竭尽全力一声bào喝,震开了百会xué上的yīn阳日月手,身子自坑下一跃窜起,凌空迎向师太,横挡在了她的胸前。
“噗”的一声轻微的闷响,阿雄手持的乌钢匕首刚巧刺入了吴道明的后心皮ròu处,随即揿动匕首把上的弹簧机关,“哧”的一下,匕首突然间bào涨,竟然长出了一尺,穿透了吴道明的左心室……
吴道明睁着流血的眼睛,呆滞的望着师太,在空中紧紧的抱住了她,“师妹,我害了你……”他口中喃喃说出来最后的一句话。
沉寂,片刻死一般的沉寂……
“啊……”师太怀中拥抱着吴道明,她虽然眼睛已不能视物,但感觉到了她的道兄已然气绝身亡,师太头上的所有的银发根根竖起,在真气的催动下颤抖着,发出了咝咝的啸声。
何五行两股战战,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了,他见事不妙,索xing身子一软顺势躺倒在了地上。阿雄也知道此刻乃千钧一发之际,容不得半点迟疑,于是手臂一挺,身子扑上,那锋利的匕首穿过吴道明的胸膛,又刺入了师太的心脏……
“嘭”的一声脆响,师太的银发丝齐根而断,向四面八方疾she而出。
阿雄的脸上cha满了如钢针般的银色发丝,两只眼睛也已经被瞬间刺爆,黑色的液体飞溅出来,数根发丝穿入颅内,扎烂了他的大脑组织,阿雄怪叫一声,登时毙命。
髯翁道长也未能幸免,发丝如雨,dòng穿其脑壳,月光下,就像长满了白毫的刺猬,他的身子晃了晃,一头栽倒在土坑的边上。
师太此刻怀抱着道兄,双腿一软,慢慢的坐到了地上,口中轻轻的叹道:“道兄,小妹从未后悔过……”然后气息渐弱,最终停止了呼吸。
月色惨淡,许久,何五行才悄悄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第一百九十九章
“哈哈哈……”何五行头发散乱着仰天长笑。
月色苍白,夜空中飘浮着一股cháo湿的血腥气,他望着地上的四具尸体,若有所思的喃喃说道:“结局不错,统统的闭上了嘴巴,将军的秘密保住了。”
何五行开始动手掩埋将军父亲的遗骨,一锹锹的五色土盖在了骨殖上,须臾,土坑就已填平了。
何五行站上去用脚踩了踩,然后刮平了地上的痕迹,满意的自言自语道:“这些尸体要处理掉,否则引起当地老表和政府的注意就麻烦了。”他抬头四处望了望,一眼瞥见了近在咫尺的灵古dòng。
dòng内的yīn影里,huáng科长方才自耳机中听到了一场时间很短暂的打斗,之后又迅速的恢复了平静。
“刚刚发生了一场火拼,好像只剩下了一个活着的人。”huáng科长一面听着一面轻声说道。
“谁?”李中尉紧张的问。
“何五行,只有他还活着,现在朝这边过来了。”huáng科长做了个手势,大家悄悄地向后退入了dòng内更黑暗的深处。
月光下,何五行抱着髯翁道长的尸体一步步的朝灵古dòng走来,并轻轻的将尸首丢在了dòng口内的yīn影里,然后走回去继续搬运。
最后抱进来的是师太的尸体,他将其与吴道明的尸身放在了一起,想了想,又俯下身来,拽过吴道明的双手抱紧了师太,嘴里喘着粗气说道:“唉,还是让你们生死相拥的在一起吧,你们也别怪我何五行,将军重新出山之日,我一定给你们上柱香。”
“还妄想孙立人复出么,别做梦了。”黑暗的石dòng深处传来了冷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何五行大惊失色,战战兢兢的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口中哆哆嗦嗦的嗫嚅道:“是……谁?”
dòng内的石头地面上响起了脚步声,几个黑影渐渐的走近了,惨淡的月光下,何五行看清了来人,他们手里都握着枪。
“你们是什么人?”何五行惊恐的说道。
“山竹营区。”huáng科长微笑着说道。
“啊,你们是军qíng局的人!”何五行惊愕之极。
“军qíng局四处少校huáng汉辉。”huáng科长得意的说道。
“原来在香港一直监视我们的是军qíng局?”何五行知道这此的计划是完全失败了。
huáng科长说道:“何五行,自从髯翁道长从台北一起飞,我们就盯上了,而且还有幸与你们一同游览了孙立人的老家庐江。”
“你们想怎么样?”何五行自知难逃厄运,反而平静了下来。
“带上孙熙泽的遗骨,我们局座想跟你聊聊,说不定经国总统还会亲自接见你呢。”huáng科长不无得意地说道。
“唉,杀死了人,还想着走么?”一声长长的叹息在山林间清晰的回dàng着。
众人吃了一惊,抬眼寻去,灵古dòng外,惨淡的月光下,站着一个老婆婆……
“你是什么人?”huáng科长警惕的开口问道。
老婆婆叹息道:“唉,来晚了一步,古仙的徒弟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将来huáng泉之下得遇故人,老妪真的是无地自容了。”
“客家圣母?”何五行认出了王婆婆,仿佛抓到了救命稻糙,忙大声叫道,“圣母婆婆,你是我的师姑啊,快救救你的师侄儿吧。”
huáng科长吃了一惊,夜半三更,荒山野岭,突然冒出来个老太婆,而且与何五行相识,有可能还是身怀上乘武功之人,可不能疏忽大意了。
王婆婆抬头望了望夜空,月色苍白而暗红,天边上涌现出了大片的乌云,黑压压的飘移过来,要变天了。
“你想怎样?”huáng科长摇晃着手枪说道。
“你们自裁了吧。”王婆婆双手jiāo叉在胸前,面无表qíng的说道,话语冰冷彻骨,
“你说什么!”huáng科长轻声嘿嘿笑将起来,这老太婆口气也忒大了些吧,他正笑着……突然间面目表qíng变得呆滞了,轻轻回转身子,诧异的望着广州站的这两名特工,自己的后腰间顶着两只枪口。
“你俩在gān什么!”李中尉奇怪的大声呵斥道。
那两名特工目光散乱,瞳孔似乎已经无法凝聚在一个焦点上,茫然而无表qíng。
“放下枪!”huáng科长高声命令道。
那两人无动于衷,依旧用枪口紧紧的顶在huáng科长的腰间上。
“祝由神功!”何五行疑惑的小声惊呼起来。
huáng科长抬眼望去,看到了那个老太婆嘴巴在不停的翕动着,立刻意识到毛病出在这儿了,她老太婆定然是个巫婆,他慢慢的举起了手枪瞄向了她……
王婆婆看着huáng科长的举动,摇了摇头,胸前jiāo叉着的双手猛地朝下一摆。
“砰砰”,两下沉闷的枪声骤然间响起,空气中弥散着火药燃烧的味道,huáng科长瞪着不敢相信的目光低头望着自己的腰间,然后膝盖一软,栽倒在了地上,腰间有两个弹dòng,鲜血汨汨的向外流淌出来。
“科长!”李中尉大叫了一声,扑到了huáng科长的尸身上,失声恸哭了起来。
何五行此刻越发吃惊了,因为那两个人已经各自将手枪对准了对方的胸膛,他还没瞅明白,手枪的扳机已经扣动,随着两声清脆的枪声,那两名特工也瞪着迷茫的眼神,稀里糊涂的倒下去了。
“圣母师姑,太好了,您使出的是‘祝由十八式’吧?”何五行兴奋的叫道。
“吴道明和无名老尼是你杀的?”王婆婆冷冷的目光bī视着何五行道。
“不是我!我没有杀他俩!”何五行面红耳赤的申辩道。
“那是谁gān的?”王婆婆鹰隼似的目光冰冷的望着他,散发着彻骨的寒意。
“是,是他们杀的!”何五行用手指着地上huáng科长的尸体说道。
“不,我们根本没过去,是他们内部火拼杀死的。”这时李中尉突然说道。
“你胡说!”何五行大怒,飞起一脚踢在了李中尉的胸前膻中xué上。
李中尉“噗”的一口喷出鲜血,急促的喘息着,她惨然的说道:“孙立人将军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是他底下的人却尽是些卑鄙无耻的小人。”
李中尉轻轻自上衣口袋里拔出那只钢笔……
王婆婆冷笑着走上前来,俯身探视着吴道明与师太两人的伤口。
“哦,原来是你下了‘祝由噬经散’,怪不得呢,吴道明怎么会轻易着了道,唉,祝由门下怎么都是些yīn险狡诈的小人?何五行,今天就由老妪替你师父清理一下门户了,你还有什么话说?”王婆婆转身望着何五行说道。
“圣母师姑,请听我说,五行有做的不对之处,五行自会回苗栗向我师父请罪,是杀是剐绝无怨言,请师姑看在我师父祝由同门的份上,网开一面。”何五行昂起脑袋一副傲然的模样。
王婆婆淡然一笑,说道:“老妪岂能相信你这卑鄙小人?你自行了断了吧,哼,”她转过身望着吴道明和师太的尸身,叹道,“古仙啊,白素贞老啦,连你的爱徒都没照顾好。”说罢,竟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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