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囊尸衣_鲁班尺【完结】(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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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残儿脸红道:“我自幼不会走路,到了八岁才行走得稳,所以我娘叫我残儿。”

  月如银盘,悬挂中天,残儿赶路回来,此刻却不想回房,心中只是愿意与姑娘单独多待些时间。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残儿小心翼翼的问道。

  明月回答道:“明月。”

  真的就是那天上的月亮啊,残儿想。

  “你会多住些日子么?”残儿问。

  “明天一早就要赶路,去武陵天门山。”明月说道。

  “那很远呢,去gān什么?”残儿问道。

  明月莞尔一笑,说道:“找湘西老叟。”

  残儿一听,吃了一惊,说道:“湘西老叟就是阿普老司,多年前就已经隐居鬼谷dòng了,这许多年都没有人再看见他了,况且前往天门山途中艰辛非明月姑娘可以承受的啊。”

  明月一听,一丝愁云袭来,面色忧郁起来。

  残儿心中不由得一疼,顿时热血上涌,大声说道:“姑娘若是要去,残儿愿意带路。”

  “喵……”残月怀中的大猫忿怒的吼叫了起来。

  “残儿回来啦。”糙屋门口出现了老婆婆的身影。

  “娘,是残儿回来了。”残儿答应着,与明月走回到了院子里。

  老婆婆见到残儿身边的这个漂亮的姑娘,吃了一惊,问道:“这位姑娘是……”

  残儿笑道:“娘,明月不就是在咱家投宿的客人么?”

  老婆婆诧异的望望明月,更加奇怪的说道:“今晚就只有两个江西来的男人借宿呀。”

  残儿扭头看了看明月,疑问的目光注视着她,怀中的大黑猫凶巴巴的盯着明月,突然从残月的怀里“嗖”的蹿出,两只锐利的前爪搭上了明月高耸的rǔ峰……

  明月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残儿大惊,急喝道:“黑瞳,住手!”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明月高耸的双峰突然瘪了下去,脸孔急速的扭曲,面前赫然是一个丑陋猥琐的五十来岁的那人,原来时辰已到。

  尸猫黑瞳扑了个空,站在屋前的地上呼呼喘着粗气,眼睛死死的盯着一清。

  残儿和母亲俱是万分惊愕,母子俩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他是一清师傅。”寒生从屋里走出来道,外面的说话声音惊醒了他。

  回到屋中,老婆婆燃起了油灯,寒生开始解释事qíng的原委。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残儿娘俩终于松了口气。

  “残儿哥是赶尸的么?这只大黑猫就是婆婆说的那种尸猫吧?”寒生问道。

  残儿点了点头,说道:“我自十岁起开始随我爹做赶尸送喜神这个行当,不过现在生意很少了。在我们湘西民间自古以来就有赶尸的传统,学这行的,必须具备有两个条件:一胆子大,二是身体好,而且还要相貌长得丑一点。我从小胆子不大,身体也弱,相貌上也比一般人要漂亮许多,所以并不符合赶尸人的条件。”说到这儿,残儿偷偷的瞥了一眼一清。

  残儿见一清没什么反应,就又接着说下去:“因为我爹是赶尸匠,所以我尽管不太符合条件,但还是做了这一行。开始学艺先要望着当空的太阳,然后旋转,接着突然停下,必需马上分辨出东西南北,倘若分不出,就说明在夜晚赶尸时分不出方向来。另外尸体毕竟不是活人,遇上较陡之高坡,尸体自己爬不上去,赶尸匠还得一个一个的往高坡上背和扛,所以体力也要好。老爹为锻炼我的胆量,把一片桐树叶放在深山的坟丘上,黑夜里让我一个人去取回来,说这样才有胜任赶尸匠的胆量。”

  “那怎么赶呢?”寒生兴致勃勃的问道。

  “我们赶尸匠的家里,跟一般农民一样,一般是分辨不出来的。只有接到赶尸业务时,我们才将自己装束一番,前去赶尸。虽说是赶尸,但平常比较忌讳赶尸这个词,内行人请我们赶尸,都是说请去‘走脚’。我们用一张特制的huáng纸,将死人的名字、出生年月、去世年月、xing别等等都写在这张huáng纸上,然后画一张符,贴在这张huáng纸上,最后将这张huáng纸藏在自己身上。赶尸时的穿着也有讲究,不管什么天气,都要穿着一双糙鞋,身上穿一身青布长衫,腰间系一黑色腰带,头上戴一顶青布帽,腰包藏着一包符。这种符和道士的符不一样,是在huáng纸上用朱笔画上一些象形文字,途中遇到意外qíng况,便将这种符朝西挂在树上或门上,有时也烧灰和水吞服,视qíng况而定。”残儿解释道。

  寒生cha嘴道:“死人真的会走?”

  残儿笑了笑道:“死尸自己当然不会走,你要用功力催动才行。”

  “什么功?”寒生问。

  “总共有三十六种功,第一是‘站立功’,首先要让死尸能站立起来,第二是‘行走功’,也就是让尸体停走自如,第三是‘转弯功’,也就是尸体走路要能转弯。另外,还有‘下坡功’、‘过桥功’、‘哑狗功’等等。‘哑狗功’非常有用,可使沿途的狗见着尸体不叫,因死尸最怕狗叫,狗一叫,死尸就会惊倒。特别是当狗来咬时,死尸没有反抗能力,会被咬得体无完肤。最后一种功是‘还魂功’,还魂功越好,死尸的魂还得越多,赶起尸来便特别轻松自如。这种‘还魂功’,实际上是用我们湘西特产的一种糙药撒在尸体口鼻和身体上其作用的。”

  一清听的直咂舌,对残儿流露出敬佩的目光。

  残儿见之心中热乎乎的,仿佛已经透过了一清丑陋的躯体,看到了明月那俊俏的面庞和赞叹的表qíng。

  他接着讲下去,好像是专门为着明月而解说的:“我们这种行当,只有在湘西才行得通。因为只有湘西才有‘死尸客店’,而且只有湘西人闻见赶尸匠的小yīn锣声知道迥避,并会主动把家中的狗关起来,否则,狗一出来,便会将死尸咬烂。湘西的村子外都有路,不会穿村而过,死尸是断然不能入村的。”

  “死尸还要住客店?”寒生饶有兴趣的问道。

  “当然,这种客店只住死尸和赶尸匠,一般人是不住的。客店的大门一年到头都是开着的,因为两扇大门板后面,是尸体停歇之处。赶尸匠赶着尸体,天亮前就到达客店,夜晚悄然离去,白天,尸体都在门板后面整齐地倚墙而站立,遇上yīn雨天不好走的时候,也有可能就在店里停上几天几夜呢。”残儿兴致盎然的说道,不时地拿眼睛瞟向一清。

  “那尸猫是做什么用的呢?”寒生问道。

  残儿有点尴尬的说道:“这是我们赶尸人的秘密,是不许外传的。”

  寒生点点头,便不再问下去了。

  “明月每天夜里都会出来的吗?”残儿找准时机问道。

  寒生心qíng沉重说道:“是的,但恐怕留给明月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那我明天一早就带你们去天门山,有好几天的路程呢。”残儿焦急之色溢于言表。

  第七十三章

  经过了两天的将息和疗伤,吴道明和无名师太的经络已经完全打通了,两人的功力都已恢复如初。朱彪这两天哭丧着脸,小心伺候着,希望他俩伤愈后尽快去找回孩子。

  这天早上,吴道明盘腿坐在chuáng上运气一周天,感觉神清气慡,不由得哈哈笑将起来。

  师太从被窝里钻出头来,睡眼惺忪的问道:“道兄,你笑什么?”他俩两天前从灵古dòng回来就已经同居了。

  吴道明说道:“师妹,我在盘算着,今天我们可以去太极yīn晕了。”自同居后,吴道明把师太的叫法改了一个字,称作师妹。

  师太诧异的问道:“你不是答应吴楚山人了么,不私自占用太极yīn晕,而且孩子还没有找回来。”

  吴道明哈哈笑道:“不错,吴某是答应吴楚山人不私自占用太极yīn晕,可是并没有说不取太极土卵,那可是吴某送给师妹的定qíng之物啊。”

  师太“嘘”了一声,脸上绯红,表qíng似有不满,但是心下却自是欢喜异常。

  早饭后,吴道明带上了一条麻袋,扛着一把锄头,与师太两人上山。

  “你们去哪儿?要我一起陪着去吗?”朱彪诧异的问道。

  “不用了,我俩到山上随便转转,顺便挖点糙药疗伤。”吴道明说道。

  朱彪不敢说什么,见他们走得远了,便悄悄地跟在了后面,自两天前,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儿,而且说是住在一个房间内便于疗伤,可是半夜听到的却不是疗伤应该发出的声音,而是男欢女爱的呻吟声,他和沈菜花都曾经发出过类似的声音,所以这蒙不了他。

  朱彪远远的盯在了后面,他知道不能靠的太近,好在自己的地形熟,绕着圈子也丢不掉目标,否则以吴先生和师太的功力,一定会被发觉的。

  吴道明和师太兴致勃勃的穿过竹林,一面走一面jiāo谈着,他俩都没有留意到远远跟着的朱彪。

  朱彪一心一意的注视着他俩的一举一动,却也忽略了自己的身后,目及之处若隐若现的有两个人远远的跟在了他的后面。

  灵古dòng前面,吴道明同师太停下了脚步,并四下里张望着,最后确信没人,然后钻进了灌木丛。

  太极yīn晕处,那些金头鼋还在,鼋宝宝们正在地面上嬉戏,翻过来爬过去的,母鼋伏在旁边恬静的看着,一切都显得那么悠闲宁静。

  “小心!金头鼋含气喷人十分厉害,奇怪,我原先已经用yīn阳锥封住了它们的血脉,数日后锥体自动与血ròu化为一体,永久的闭住其经络,现在看起来它们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唉,还得重新打过,可惜只有yīn锥可用。”吴道明诧异的说道,一面伸手入档,忍痛一抓,摊开手心一看,只得寥寥三两根毛而已,原来yīn锥早已经基本用罄,所剩无几了。

  擒贼先擒王,吴道明运足真气,chuī出yīn锥she向金头母鼋。

  yīn锥失去了凌厉的破空声,飞行的速度也慢了许多,歪歪扭扭的失去了准头,一阵秋风袭来,竟然将yīn锥chuī跑了,不见了踪影……

  吴道明吃惊的愣在了那儿,半晌作不得声。

  无名师太莞尔一笑:“道兄请让过一边,看师妹的。”

  说罢,真气贯通,只见呼呼风声,根根银发直立起来,师太大喝一声:“着!”十余根银丝迸断,如电光般一闪,早已she中母鼋和小鼋宝宝的颈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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