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囊尸衣2:鬼壶_鲁班尺【完结】(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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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么……”费道长咳嗽了一声,支吾搪塞道,“大凡前辈世外高人,想法必然与我们有所不同……”

  郭镇长这时cha嘴道:“有富,有很多事qíng用唯物主义观点是解释不通的,譬如郭老头的尸体,我是明明亲眼看着他入殓的,四寸长的铁钉牢牢地把槐木棺材钉死了,可是他又是怎么跑到石棺里面来的呢?”

  “你是说槐木棺材?”费道长惊讶的问道。

  “是呀,这郭老头xingqíng古怪,老早就预备好了寿材,我们河东从来不会有人用槐木来打棺材的。”郭镇长回答道。

  “不错,民间习俗认为槐木棺材不吉利。”秦书记证实道。

  费道长脸上现出了微笑:“这郭老头用槐木棺材,果然有些蹊跷,”他抬头望了望夜空,说道,“子时将过,还是赶紧填土吧。”

  郭镇长目光瞥向了秦书记,悄声的建议道:“岳父,这具月光石棺,应该是很值钱的古董文物了,您看……”

  “不行!照原样恢复,如此煞气的东西,你不要命了么?”费道长耳朵灵敏,闻言遂厉声呵斥道。

  郭镇长吓得一低头,赶紧抡起铁锄填土。

  不多时,土已回填完毕,费道长站上去踩了踩,然后表qíng郑重地说道:“秦书记,今晚的事qíng属于国家机密,任何人都不得外传。”

  秦书记面色严肃的回答道:“我同有财有富兄弟俩都是共产党员,我们愿以党xing来担保,此事绝不会外传。”

  月色清凉,在返回的路上,费道长眯起了眼睛,山坳里向风陵渡蜿蜒而去的那股白色地气已经全然不见了,石棺开启气已泄,当年郭璞设置的“鬼抱香”传了1500多年,今夜终于断绝了。

  老宅子里面的孩子们都已经睡熟,只有秦如花还时不时的站在门口,等待着他们回来。

  老宅门口,郭镇长陪着秦书记和费道长乘车前去镇上的招待所过夜,有富则疲惫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合衣躺在了chuáng上。

  今夜是自己有史以来感到最诡异的一个夜晚,别的不说,这郭老头的尸首怎么就会无缘无故的跑到了地底下的古石棺中了呢?紧接着又在众人的眼皮底下不翼而飞了,此事若不是亲眼所见,自己无论如何是不会相信的。

  难道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么?

  有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想到天亮以后就要去郭老头的新坟开棺验尸,自己心中越发的忐忑不安起来,多年来坚定的无神论在他的心底里就快要崩溃了,他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攫住了他的灵魂,直到jī叫二遍了,他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早饭后,老宅门外响起了汽车的喇叭声,郭镇长他们回来了,还带了几名镇政府工作人员,大家扛上锄头铁锨等工具后,匆匆的奔后山坳而去。

  “有富,没有家属的同意,一般不能开棺验尸,好在郭老头并无子嗣,由政府出面来做主,但也要注意尽可能的缩小影响面,你是镇上的公安特派员,如群众有意见,你要做好他们的思想工作。”秦书记指示道。

  “是,秦书记。”有富应声答道。

  拐进山坳,就远远的瞧见了一座huáng土堆就的新坟,没有立碑,孤零零的矗立在山坡上。

  “这就是郭老头的坟墓,几天前刚刚下葬,还没过头七呢。”郭镇长指着那坟包说道。

  “开挖。”秦书记下达了命令。

  几名政府工作人员即刻甩起膀子gān了起来,县委秦书记和镇长都在场,人人都想表现自己,谁也不愿意落后。

  不一会儿,huáng土坑内便已露出那具槐树棺木来,那郭老头非不要油漆,所以下葬时仍旧是槐木的自然色。

  秦书记目光瞥向了费道长。

  费道长摆摆手,让其他人暂且闪过一旁,自己轻手轻脚的下到坑中,然后俯下身来,悄悄地将耳朵贴在棺材盖上,凝神静气的聆听着。

  几名政府人员感到忍俊不已,还从未见过有人听棺材内死人动静的事呢。

  费道长听了一会儿,随即将鼻子探出,凑到棺材盖板的fèng隙处嗅嗅,然后跃身上来,吩咐道:“可以开棺了。”

  两把铁锄塞进棺材盖板的fèng隙中,然后用力压下,随着“吱嘎嘎”的响声,棺材盖一点点的撬开来了……

  清晨的阳光柔和的she进了槐木棺材内,郭老头身穿灰色的涤卡中山服,足蹬深蓝色尼龙袜和huáng色解放胶鞋,静静地躺在了里面……

  第一部风陵偈语第二十三章

  “他又回来了……”郭镇长脸色骤变,声音颤抖着说道。

  有富的无神论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身旁的秦书记也禁不住的微微战栗着,只有费道长面不改色的望着棺材中的尸首,脸上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先让秦书记命那几位政府人员远远的走开回避,然后反手自脖颈后衣服内抽出那根点xué橛,纵身跃下立于棺木旁,口中说道:“郭老头,待贫道试试你究竟是人是鬼……”说罢,将点xué橛刺入尸体的膻中xué。

  膻中xué乃任脉之会,心包募xué,亦称“元儿”,俗话说“元儿xué点到,鬼也跳三跳。”

  郭老头的尸体纹丝不动,但却有一股白色的雾气自他的耳朵眼儿、鼻孔和嘴巴中缓缓的发散出来,须臾,脸部皮肤开始变色,面孔逐渐gān瘪塌陷,随之整个身体也一点点的gān瘪了下去,最后如同一具风化了多年的褐色gān尸一般。

  “怎么会这样?”秦书记紧张的看着尸体的变化,心惊ròu跳的问道。

  费道长拔出点xué橛,嘿嘿冷笑着:“贫道终于明白了……”他抬头望向了土坑上面的郭镇长,问道,“郭老头的历代先人是不是都用这种槐木棺材?”

  “让我想想,”郭镇长回忆着说道,“不错,听老人们说起过这件事,老宅郭家祖辈人xingqíng都比较古怪,寿材只用槐树的。”

  “那就是了,”费道长点头说道,“槐木之所以称作‘木鬼’,并不是单以解字而论的,自古以来,所有的植物里头,当以槐树的yīn气最重,易招一些不gān净的东西俯身。《说文》中解释道‘槐,木也。从木,鬼声。’尤其是夜半子时,风chuī槐叶,其音怪异,民间俗称‘鬼拍手’,古时怨女上吊,亦是多找槐树的。当年郭璞遗嘱后人以槐木为棺,其用意是便于‘移气换形’……”

  “移气换形?”秦书记不解道。

  “据说‘移气换形’是一种古老的祝由巫术,当今早已失传了。月光石棺借助地气与郭家祖坟相通,将每一代后人尸体的生物磁场,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尸气’吸到石棺之中,形成尸首幻像,如真人无异,然后随地气逐步发散奔老宅而去,贫道昨晚所见那道白雾般的凶气便是了。尸首幻像可存在消耗数十年之久,代代更替,惟不能的是开棺泄气,气丢则形散。所以,昨晚我们在月光石棺内见到的郭老头,须臾便会不翼而飞了。”费道长解释道。

  “哦,原来是那个郭老头是气聚而成的,难怪一眨眼的功夫就蒸发没了。”郭镇长恍然大悟道。

  费道长接着说道:“这具郭老头的尸首真身,由于体内尸气已空,膻中一破,自然就骨缩ròu陷了。”

  “这郭璞竟有如此般能力……”有富失魂落魄般的喃喃自语道。

  “当然,郭璞乃是中国千年一遇的易学大宗师,风水术的鼻祖,通晓天文、五行、卜筮和巫术,可惜他的祝由术早已失传,至今流传下来的惟有风水专着《葬经》一书了。”费道长不胜唏嘘地说道。

  就在这时,众人但觉眼前一花,一道黑影如电闪般,无声无息的扑向了土坑下的费道长……

  “嗷呜……”大黑狗的利齿噬咬住了费道长的右腮,并奋力甩着脑袋撕扯着,鲜血四溅。

  秦书记等人措手不及,呆怔在了那儿,还是有富的反映快,赶紧上前想要将大黑拽下来。

  费道长忍住钻心的疼痛,左手执点xué橛忙不迭的朝大黑狗的脑门上戳去,“噗”的一声,点xué橛的jīng钢头深深地刺入了黑狗天灵盖中……大黑狗狂叫一声,慢慢的松开了嘴,扑到在了棺材内郭老头的gān瘪尸身上,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

  费道长松了一口气,手捂着右腮,鲜血自指fèng中缓缓流淌下来。

  “啐……”倏地,一小块粘痰凌空飞来,正中费道长的右眼……

  “爷爷!”随着撕心裂肺的一声哭喊,土坑上出现了妮子单薄的身影。

  “妮子?”有富跃前一步,独臂搂住了正yù跳下的妮子,郭老头眼下收缩成了如此可怖的样子,能吓坏孩子的。

  “你们都是坏人!”妮子拼命的挣扎着,口中叫喊个不停。

  “快带走这娃子!”秦书记缓过神儿来,匆匆命令道,随即一指有财,“你,快下去帮忙。”

  费道长莫名其妙的揉了揉右眼,纵身跃上土坑,感觉到视力有些模糊,这是什么东西,粘嗒嗒的?

  郭镇长定睛细瞧,发现费道长右眼巩膜充血,糊满了黏液,严重的是右腮,已经完全被撕开,露出了白森森的骨茬和内牙chuáng。“得赶紧送医院!”他焦急地说道。

  秦书记吩咐那几个镇政府工作人员迅速回填墓xué,自己和郭镇长簇拥着费道长一路奔老宅而去,然后开车去芮城县医院急救,风陵渡距县城还有近30公里的路程。

  槐木棺材里,大黑静静地扑在了郭老头的尸体上,棺材板盖上了,然后他们开始覆上huáng土,不久,坟冢重新堆了起来。

  “你们都是坏人……还杀了大黑,呜呜……”妮子哭诉道。

  有富一只胳膊搂着妮子,小声的安慰她道:“妮子,你现在还小,等长大以后,有些事qíng就会明白的。”

  “那个人是谁?”妮子问道。

  “哪个人?”有富茫然道。

  “那个穿黑衣,杀死大黑的坏人。”妮子说道。

  “你是说费老,他是京城里来的专家,也是介休大罗宫的道长。”有富回答说道。

  妮子仇恨的目光望着费道长他们匆匆离去的背影,“啐”的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她记住了这个人,等自己长大了,一定要报复。

  芮城县医院急诊室,医生为费道长撕开了的腮帮子进行了fèng合,紧接着缠满了绷带,同时还注she了狂犬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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