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囊尸衣2:鬼壶_鲁班尺【完结】(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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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蛔虫绦虫猪囊虫,

  钩虫螨虫血吸虫,

  虱子虮子和跳蚤,

  还有那绿豆蝇子下的蚱……

  都往那齐警官的稀屎里头扎呀,哎咳哎咳哟啊……”

  屋子里一时间鸦雀无声……须臾,有人怯生生的猜测说道:“‘老仙儿’说了,虫子可能就在齐警官的屎里头……”

  “对呀,俺家二狗子夜格儿(农安土话:昨天)还拉出来好大的一条蛔虫呢。”一个妇女蓦地领悟道。

  齐警官老婆要来一双筷子,解开了丈夫的腰带,在其裤裆内搅动了两下,随即夹出一条手指长的rǔ白色大蠕虫来……

  那ròu虫油光光的身子,短短的四肢,秃脑瓜壳,瞪着两只三角眼睛,恶狠狠地瞧着众人……

  “那是什么虫子?”乡亲们惊愕不已,谁都没见过这东西。

  温局长的目光瞥向了“李大嫂”,客家嬷嬷点了点头,说道:“就是它,‘蠕头蛮’,拿火来烧死它。”

  “吱……”那小“蠕头蛮”发出恐吓的嘶叫声。

  客家嬷嬷接过筷子,夹着“蠕头蛮”走到灶间,扔进了炉火熊熊的灶坑里,那蠕虫痛苦的扭动着身子,“吱吱”的哀嚎了两声,即刻化为了灰烬。

  屋子内,齐警官终于清醒了,一抬眼望见了温局长,忙坐起身来说道:“温局长,您怎么来了?”

  温局长噤了噤鼻子,关心道:“老齐呀,你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

  齐警官活动了一下qiáng健的胸腹肌ròu和手臂,回答道:“局长,我很好啊,咦,这屋子里怎么臭烘烘的?”

  乡亲们哄堂大笑了起来。

  沈才华拽着客家嬷嬷来到“老仙儿”面前,介绍说道:“师父,他是耶老,寒生爸爸的朋友。”

  客家嬷嬷微微颌首,随即疑惑的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那条‘蠕头蛮’。”

  耶老嘿嘿一笑道:“不关老衲事,这是老翠花整的。”

  “老翠花?”客家嬷嬷更加迷惑了。

  “李大嫂,”温局长走过来,目光又落在了耶老的身上,颇为尴尬地说道,“‘老仙儿’,就请一起吃了便饭再走吧?”

  耶老摇摇头,傲慢的回答道:“本仙早就不食人间烟火了……”

  齐警官家中备下了一桌酒菜,招待温局长一行。

  耶老悄悄地对沈才华耳语了几句话,然后告辞主人家,骑上了系在院子里的那头小毛驴扬长而去。

  “不图钱儿,不图利,这才是咱huáng龙府的‘老仙儿’呢。”乡亲们望着耶老远去的背影,jiāo口称赞道。

  炕桌上,两瓶烧酒,几样农家土菜,炒jī子儿,猪ròu酸菜炖粉条,大葱蘸大酱,另外还宰杀了一只大鹅,在灶间里咕嘟咕嘟的炖着,香味四溢。

  齐警官在里屋洗净了屁股换了裤子,盘腿坐在了炕上,以东道主的身份招待温局长和客家嬷嬷,沈才华朝齐警官老婆要了一些榛子和松子,嘟嘟高兴得嘴巴嗑个不停。

  客家嬷嬷吃着饭,一直默不作声,心事重重。

  第二部关中地脐第八十章

  齐警官讲述了当时发生的qíng况……

  痕检室内,他首先打开了玻璃瓶塞,将那条“蠕头蛮”倒在了工作台上,然后用一只高倍放大镜仔细的端详着这条蠕动着的怪虫,稍后再准备切片放在显微镜下观察,去年下半年,他曾经去省厅刑侦处专门培训过痕迹检验技术。

  放大镜下,那只“蠕头蛮”瞪着三角眼,目光朝着上面恶狠狠的对视着他……一般的昆虫生有复眼的比较多,而类似这种带有上下眼睑,有瞳孔与灵长类哺rǔ动物一样的眼睛,在节肢动物门昆虫纲内应该是绝无仅有的了,这究竟是个什么生物啊?齐警官呆呆的望着这条奇特的虫子,心想还不能随便的切片杀死它,最好是送往省厅,请他们找些国内的昆虫学家来研究一下,说不定这是一种从未发现过的新物种呢。

  他一面喝着热茶水,一面寻思着,然后抓起了公安专线电话接通了省厅,汇报了有关在尸体内发现“蠕头蛮”的过程,并详细的描述了这条虫子的体貌特征。在通话的期间,他还数次端起工作台上的茶杯饮茶,问题就出在最后一次上,当时他感觉到茶水中有什么东西滑溜溜的咽下了喉咙,随即目光落在工作台上,而那条“蠕头蛮”已经不见了……

  坏了,他意识到自己吞咽下的异物可能就是那条怪虫!那家伙竟然能够自己爬进冒着热气的茶杯里,目的是趁机让自己喝进肚子里,简直太匪夷所思了,这虫子有智能……

  后来的qíng况,就完全没有记忆了。

  “哦,原来是这样,”温局长听罢点点头,说道,“你被队里的同志们送进了县医院,做了各种检查化验,化验结果都是正常的。后来你爱人素琴同志便送你回到了万金塔老家,请来了‘老仙儿’跳大神,最后不知是怎么的,也只能解释为你的肠胃功能相当的好,竟然把那条虫子给屙出来了。”

  “唉……是啊,可惜这条怪虫给烧成灰了,省厅刑侦处非常感兴趣,还要求我们马上派专人送过去呢,并且特意jiāo代了一定要活的。”齐警官万分惋惜地说道。

  温局长愠怒的目光瞥了客家嬷嬷一眼,责备说道:“李大嫂,当时你把虫子扔进了灶坑,也是忒急了点,物证灭失了,我们县局在省厅好没面子,关键是,这条怪虫很可能就是本县多年来多起无头命案的重要线索……”

  客家嬷嬷冷冷一笑道:“想要‘蠕头蛮’么?再大的也都有……”

  “在哪儿?”温局长与齐警官闻言立时紧张了起来。

  客家嬷嬷淡淡地问道:“你们县类似的命案总共有多少起?”

  齐警官想了想,回答道:“自47年农安县解放以来的三十五年里,总共发生类似命案七十起,平均每年有两起,都是青壮年男子。”

  “如果从‘九一八’事变开始算呢?”客家嬷嬷说道。

  “我们曾经查阅过日伪时期和国民党统治时期的档案,期间十六年共发生过三十二起,也是一年两起,好像是有某种规律似的。”齐警官扳着手指头说道。

  “这些案件都是无头案,查不到任何的线索,这让我们县局在全国公安系统内抬不起头来啊。”温局长心qíng格外沉重,一仰脖灌了一大杯高粱烧酒,醉醺醺地说道。

  “这一百多起案子破起来其实很简单。”客家嬷嬷不经意地说道。

  “你说什么?”温局长和齐警官愕然道。

  客家嬷嬷含蓄的一笑,说道:“自‘九一八’事变以来,huáng龙府,对了,是农安县,总共发生了102宗类似的命案,平均每年两起,死亡人数102人,而且死者都是青壮年男子,尸体无一不是胸腔塌陷,眼球爆出,世上没有任何一个连环杀手,能够在五十一年里连续不停地在同一个地区用同一种手法作案,并且任何线索都没有留下。”

  “不错,那凶手简直就不是人。”温局长说道。

  “你说对了,这不是人类所为。”客家嬷嬷点头道。

  “不是人类?”温局长咧开嘴巴笑了,摇头晃身子不无讥讽地说道,“难道是鬼么?”

  “就是那不人不鬼的‘蠕头蛮’gān的。”客家嬷嬷正色道。

  齐警官和温局长愣了愣神儿,目光紧盯着嬷嬷,等待着下文。

  “1931年,‘九一八’事变前,有一个青年男子从关内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妖窝铺屯儿,从那个时候起,附近数十里范围的村庄之内,每年都会莫名其妙的死掉两个青壮年男子,时间是在夜半子时,死状极为恐怖,甚至家属都不愿意张扬,按当地的习俗早点入土为安了。但是,没有人知道,每一个死者的体内,都存活着一条‘蠕头蛮’幼虫,在黑暗的墓xué里吞噬着死者的内脏,蚕食其qiáng壮的肌ròu筋腱,汲取着男人的jīng元之气,缓慢的发育成长着……”客家嬷嬷娓娓讲述着,如亲临其境般。

  齐警官与温局长面面相觑,惊讶道:“你是说就在那些死者的坟墓里?”

  “不错。”客家嬷嬷说道。

  温局长哈哈大笑,指着嬷嬷说道:“李大嫂,你可真会编故事啊……”

  “挖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客家嬷嬷淡淡的回答道。

  温局长摇摇头,嘲讽道:“李大嫂,人死了在地底下生蛆和腐烂,这是毫无疑问的,但是几年后便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了,你所说的那些‘蠕头蛮’若是真的存在,几十年下来,要吃没吃,要喝没喝的,还不早就饿瘪了?”

  客家嬷嬷语气平静地说道:“老妪当初曾经告诫过齐警官,这‘蠕头蛮’是会害人的,千万要加小心,最后结果如何?如今老妪又说,那些死者的墓xué里生长有大个的‘蠕头蛮’成虫,你们还是不相信,那就随你们去了,老妪明天就要启程返回关内了。”

  “温局长,”齐警官放下手里的酒杯,对其说道,“这位李大嫂从王老蔫的尸体里bī出这条小‘蠕头蛮’,我是亲眼所见,而且她也确实提醒过我要小心的。局长,那些陈年积案是我们人民公安的一块心病,始终无法给群众一个jiāo待,不如明天先去挖开一座坟墓,正如毛主席所说的‘要想知道梨子的滋味儿,你就必须亲口尝一尝’,看看是否真如李大嫂所讲的那样子,总之,不行动就永远不会有结果。”

  “老齐,人都已经入土为安了,谁家会愿意重新开棺只为了找一条小虫子呢?这事儿如果传出去的话,我们的威信将会dàng然无存的。”温局长摇了摇头拒绝道。

  齐警官想了想,随即又说道:“温局长,咱局里政保股胡股长在老家的亲弟弟前几年突然死亡,是我出的现场,尸体症状与王老蔫一摸一样,也是这一连串无头案里面的一起,地点就在妖窝铺南边的那个屯子。这几年,胡股长经常向我打听案子的进展qíng况,我都无言以对,不如局长您同他谈一谈,让其领着我们私下里开棺验尸,‘死马当活马医’,说不定还有收获呢。”

  温局长望着齐警官,考虑了好半天,最后才点了点头,说道:“好吧,自己局里的gān部嘛,工作总归好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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