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囊尸衣2:鬼壶_鲁班尺【完结】(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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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外的那几个人是与施主一起的么?”老僧头也不回的问道。

  “是的,我们一道来的。”有富口中答道,心想,这老和尚的听力挺好的嘛。

  费道长目光瞥向了虚风,口中冷冷地说道:“徐董事长,请问贾道长人在哪儿呢……”

  虚风淡淡一笑道:“我来问问老和尚。”说罢拽着有良走进了大殿中,费道长放心不下,也同郭镇长一道紧随其后。

  “请问老师父,这几日可有一位扎白羊肚头巾的老汉带着一位小姑娘来此。”虚风问道。

  “没有。”老僧回答的很gān脆。

  “老师父,您打坐时背向殿外,又怎知他们没有来过呢?”虚风接着问道。

  “老衲心净空明,何需眼观。”老僧回答道。

  虚风闻言心道,这老和尚是真有道,还是装疯卖傻呢?他细细的打量了老和尚一番,竟自笑了。

  “施主为何发笑?”老僧似有不满意地说道。

  “老师父既然无需眼观,便知身后之物,那么,您说说,我们总共有几个人?”虚风决心试探究竟。

  “四个大人,一个小孩儿。”老僧鼻子“哼”了一声,说道。

  “都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虚风接着问道。

  “童颜鹤发者一袭黑袍,是个老道,蓝色中山装的中年人像是个乡镇领导gān部,传huáng军装的独臂青年颇具军旅气质,自己说是公安特派员,你同这小男孩都穿深色西装,打扮的如同父子,但相貌大相径庭,他的脑袋是圆圆的,而你的却是扁扁的,像个刀螂。”老僧一口气的说出了身后所有人的着装甚至猜测到了身份。

  虚风闻言大吃了一惊,身后的费道长和郭家兄弟更是目瞪口呆,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虚风此刻方才领悟到,世间上真的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这五台山下来的“老和尚”竟然能够做到闭目视物,而且是脑后视物,莫不就是佛教中的“天眼证智通”么?道教也有“开天目”一说,天目位于鼻根上印堂的位置,从印堂进去约两寸,有一个象松果一样的腺体,现代医学称之为“松果体”,当代解剖学发现,松果腺体内有退化了的视网膜,仍具有成像能力。道家认为,人经过刻苦修炼,一旦两眉中间的天目激活开通了,便可随意内视,微视,透视和遥视。即使是闭上眼睛,额前也能成像,并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不可思议的东西,如鬼魂等yīnxing的暗物质。三岁以前的小孩,其松果腺体还未完全退化之时,便很容易看到一些成人看不到的yīnxing物质,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松果体便完全退化闭合,就再也看不到了。

  虚风道长拱手施礼,谦恭地说道:“大师果然法眼如炬,方才多有唐突,还望见谅。”

  老僧鼻子“哼”了一下,道:“你们可以走了。”

  虚风微微一笑,再次拱手道:“在下还有一事不明,还想请大师释疑。”

  “唉……什么事,快说吧。”老僧仍旧闭目打坐,但已似乎有些不耐烦。

  “大师既是一位佛门高僧,为何头顶未见‘烧戒疤’呢?”虚风的脸上现出一丝怪异的笑容。

  第二部关中地脐第九十七章

  “烧戒疤”即是用香火在和尚头顶上灼出几块疤痕,俗称“烫香dòng”,是由我国独创的。据称始于南朝梁武帝萧衍,其人贪恋世间权位与尊荣,同时又执着地追求出世间的解脱,曾三次“舍身”出家同泰寺,人称“菩萨皇帝”。太清元年,梁武帝大赦天下死囚,令其皈依佛门,但又担心他们心口不一,入寺不能安分守已,会重返社会“犯罪”,于是便借鉴古代黔刑范例,在被释死囚头上烧戒疤,以资识别,开创了中国佛教徒烧戒之始,从此,自南朝以后,“烧戒疤”便成为了入佛门苦修的开始和世人识别出家人的标识。

  而此刻,这位端坐于蒲团之上的新任风陵寺住持了空和尚,脑瓜顶又光又亮,非但见不到一粒疤痕,甚至连一根头发茬也没有,犹如镜面一般。

  “真的哦,老师父的头顶光光的,我记得一渡法师可是有戒疤的。”郭镇长上前看了看,不解地说道。

  “不错,据闻中国佛协曾经想要废除和尚‘烧戒疤’这一陋习,不过至今还未施行。”费道长也是满腹的疑惑。

  “心中有疤,头顶有疤,心中无疤,头顶无疤。”老僧缓缓说道。

  有富此时cha话道:“其实和尚头顶有没有戒疤也是无所谓的,就像过去女人们个个要缠足一样,都是封建社会统治阶级愚弄老百姓的手段而已。”

  虚风此刻心中盘算着,这个老和尚烧不烧戒疤本是无所谓的小事,关键是他说贾道长并未来过风陵寺,这点令人怀疑,自己在潼关偷听到的谈话,以及船老大的证实,目标都指向了这里……

  “了空大师,您确认我要寻找的人没有来过么?”虚风再次的问道。

  “老衲已经说过,此前并未有过。”老僧回答。

  “那么,此后呢?”虚风思维敏锐,抓住老僧言语上的不严谨之处,穷追不舍。

  “老衲不知。”了空老僧淡淡道。

  “大师竟然能够脑后视物,想必是已经成就了‘天眼证智通’,何不发慈悲心,往世间遥视一下,在下所寻之人现在何处?就此感激不尽。”虚风诚恳地说道。

  “是啊,了空师父,我是风陵渡的郭镇长,以后寺中有什么困难,镇政府也会鼎力相助的,就请你发发慈悲,看看贾道长和妮子究竟在哪儿?”郭镇长摆出了官腔施压道。

  了空老僧沉吟半晌,然后缓缓说道:“今晚夜半子时再来吧……”说罢,手中“梆梆”的敲起了木鱼,不再言语了。

  众人退出了大殿,来到了山门外。

  “了空和尚有啥事不能现在说,而非要我们晚上再来呢?”有富十分不解地说道。

  “但凡高人所为,是不可以常人的思维去揣测的,大师既然已经言明,则必有其道理,我们只有夜里再来过了。”虚风思索着说道。

  “也好,”费道长对郭镇长吩咐道,“回镇政府马上与省宗教局和佛协电话联系,证实一下这位了空老和尚的身份,若是假冒的,马上就可以抓起来审问,说不定就是贾道长的同党。”

  郭镇长点点头,说道:“好,我们马上回镇上吧。”

  虚风心中冷笑道,以了空和尚的身手,恐怕没那么容易吧。

  吉普车一路颠簸着又返回了风陵渡,虚风和有良被请到了镇政府会议室里面休息,由有富陪同着,但有财告诉弟弟,绝对不许他们二人离开,实际上就是软禁在了镇政府。

  郭镇长打电话给了岳父秦书记,说了风陵寺了空和尚的事qíng,请他与省里联系,核实其身份。

  中午时分,秦书记回了电话,山西省佛教协会已经证实,了空法师就是新近委派来的风陵寺住持,并且其头顶上也确实没有通常的“烧戒疤”,并且声称,了空法师乃是得道高僧,请地方上尽可能的不要去打扰他的清修。

  “徐董事长,省里已经证实了,这位了空和尚果然是位高僧,他约定我们晚上去风陵寺,到时候大家可要礼貌一些了。”郭镇长似有不满的对虚风说道。

  虚风点点头,默默说道:“等到今晚子夜,一切都清楚了。”

  是夜,皓月当空,繁星点点,大约晚上十点多钟,吉普车停在了huáng河故道上,大家步行前往风陵寺。

  风陵寺大门dòng开,寺内隐约传出“梆梆”单调的木鱼声。

  大殿内烛火通明,了空老僧跏趺打坐在蒲团上,仍旧是背对殿门,仿佛始终不愿以真面目示人。

  “了空大师,我们如约前来。”虚风拱手说道。

  “去把山门关上。”了空老僧依旧是头也不回地说道。

  “大师是什么意思?为何要关山门?我们今晚还是要回去镇上的。”费道长眨了眨那只独眼,不解的问道。

  “你们还想回去么?”了空老僧嘿嘿冷笑道。

  “是呀,我们当然要回家去啦,”郭镇长疑惑不解地说道,“如果有什么不够尊重您的地方……”

  了空老僧平静地说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大师,已是夜半子时。”虚风回答说道。

  “你们打扰了老衲的清修,所以,必须要付出代价。”了空说道。

  “对不起,了空师父,明天我派人给寺里送些大米和菜油来……”郭镇长连忙道歉着说道。

  “不,老衲要的代价不是吃用之物。”了空老僧晃动了一下脖颈说道。

  “不知大师所要的代价是什么,请明言。”虚风一手将有良拽过到自己的身后,戒备地说道。

  “当然是要你们的命了……”了空老僧话未落音,身子未动,而背着诸人的秃脑袋突然来了个180度的拧转,面朝向了众人……

  了空老僧瘦骨嶙峋的面颊上呈现出诡异的笑容,脖颈一阵“嘎嘎嘎”乱响……紧接着,恐怖的事qíng发生了,老僧的脖子竟然一下子抻长了,足足有两米多!

  在场的所有人全部都惊呆了……

  郭镇长腿肚子一软,瘫倒在地上了,裤裆已经湿了,弟弟有富尽管是参加过中越自卫反击战的复原军人,曾经出生入死过,但见到这种不可思议的恐怖景象,jīng神上也仍还是承受不了,浑身战栗着说不出话来。

  费道长毕竟是研究灵异的学者,又是武林高手,起初只是吓得接连后退几步,但随即便恢复过来并站稳了脚跟,瞪着那只独眼,直勾勾的望着长脖子上面的那颗光脑袋,心中砰砰直跳。

  有良则完全吓傻了,呆呆的矗立在原地,手脚已经完全不会动弹了。众人之中,只有虚风道长艺高人胆大,略微一惊过后并不为所动,口中憋出一声冷笑:“了空师父,你是佛门高僧呢还是鬼怪妖邪?徐某今日可是大开眼界了。”

  老僧哈哈狂笑了几声,身子仍然端坐于蒲团之上,rǔ白色长脖子上挂着的那颗秃脑袋晃了晃,两只血红色的三角眼恶狠狠的盯着虚风,嘴里说道:“几个鸟人竟敢来打搅我李地火的好事,这是你们自寻死路,时辰不早了,准备受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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