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就辛苦楚大师了。”寒生道谢。
“朱神医不必客气,”楚大师目光瞥了下有良,对寒生商量说道,“楚某想与了去大师聊聊,不知是否方便?”
“当然可以,请吧。”寒生表示无所谓。
有良站起身来,心中忐忑不安的跟随着楚大师回其房间。
“了去,你如今还是费叔的人么?”楚大师微笑着望着他。
“楚大师,俺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救二丫。”有良平静的答道。
“呵呵,”楚大师友善的一笑,“放心,楚某是个明事理的人,绝不会怪罪你的。朱神医此次来京城就是为的寻找客家嬷嬷吗?”
“是的,因为罗柱子被乡村恶霸打断了脊椎骨,朱医生想弄到些汗青来医治他。”有良如实告知。
楚大师点点头,接着问:“八宝山矿dòng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有良将事qíng的经过叙述了一遍。
“哦,这个六百年前的老太监掳走了客家嬷嬷,又拘来了一群huáng鼠láng看守‘汗尸’,看来此人也是奔着‘汗青’来的。如此,他抓老太婆的目的只是为索要‘汗青’,因此不会轻易对客家嬷嬷下手。”楚大师沉吟道。
“客家嬷嬷果真不在秦城监狱么?”有良心想老huáng皮子不像是在撒谎。
“未必,”楚大师思索着,“自‘六四’之后,京畿地区治安严控,客家嬷嬷身怀‘祝由神功’并非普通人,老太监能够将其制服并隐藏起来,秦城监狱确实一个不错的地方,只不过如何掩人耳目呢?”
“gān脆躲在矿dòng里不出来,这样岂不是更安全?”有良不解。
楚大师沉吟说道:“遗体是在八宝山殡仪馆丢失的,离得太近毕竟有所不便,或许还有其他原因吧。”
有良此刻心中只是盼望着寒生早点拿到“汗青”,然后赶往湘西治好罗柱子,采到血灵芝返回蓝月亮谷,自从得知二丫有了身孕之后,他每时每刻都在挂念着她。
“了去,耶老带你和二丫夜入蓝月亮谷,是从哪儿进去的?标识是什么?”楚大师突然问道,yīn鸷的目光紧紧bī视着有良的独眼。
有良沉默不语。
“你不想告诉我么?”楚大师淡淡说道。
“俺已经答应朱医生保守秘密,所以……”有良坚决的说道。
“呵呵呵,”楚大师竟然笑了,“好,大丈夫言而有信,楚某没有看错你,不会bī你说的。”
有良暗地里松了口气。
“你在谷中见过‘格达预言’么,它记载在一张旧羊皮的上面。”楚大师仿佛不在意的随口一说。
又来了,有良心道当年首长就是为了这张旧羊皮苦苦追杀朱寒生,如今十余年过去了竟然还未完结。
“没见过。”他断然道。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楚大师站起身来和蔼的一笑,然后若无其事的说了句,“谷中与尘世可有什么不同?”
“里面的人长不大。”有良脱口而出。
“什么意思?”
“六年了,妮子还和当年一般大,像个小女孩儿。”有良叹息着离去了。
楚大师若有所思,虚空果然与尘世的时间概念不同,大自然造化如此神奇,这更要设法进去瞧瞧了。
返回房间内,寒生、沈才华和墨墨望着有良。
“俺什么也没说。”他解释道。
寒生点了点头,悄声说:“有良,我们今晚夜探秦城监狱。”
第185章夜探
是夜,月明星朗。
凌晨时分,寒生带着有良和鬼婴、墨墨溜出了北京饭店,在门厅前叫了辆出租车。
“什么?你们要去秦城监狱?”正在打瞌睡的司机猛然惊醒,不由得惊讶道,。
“去么?”寒生淡淡一笑,解释说,“其实是去秦城村,就在秦城监狱附近。”
“哦,吓了我一跳。”司机嘟囔着,松开油门直奔昌平方向驶去,大家都没注意到,身后远远尾随着一辆黑色的奔驰车。
秦城监狱位于昌平县小汤山附近,夜里公路上车辆行人稀少,出了京城越走越感觉到荒凉。一个多小时后,出租车拐下公路,沿着一条坑坑洼洼的小路前行,两侧是光秃秃的白杨树以及小块农田及水塘。
“喏,前面高墙内就是秦城监狱,这里已经是秦城村了,你们要在哪儿下?”司机问道。
“就在这里下车,您可以等我们吗。”寒生付了车钱,一行人跳下出租车。
司机奇怪的望了他们几眼,摇摇头开走了,秦城监狱是个不吉利的地方,没人愿意在此逗留,此刻小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四下里一片寂静。
望着长长的监狱围墙,沈才华嘴里嘟囔着:“这里面好大啊。”
寒生抬头望着足有五米高的青砖围墙,沉吟道:“我们对监狱里的qíng况一无所知,要想探听到客家嬷嬷的下落无异于大海捞针,只有一个办法,就是‘鲍肆之香’了。”
他们沿着高大的狱墙悄悄的朝后面高处山坡绕去。
秦城监狱西面背靠重叠的群山,其他三面则是一片平野,散落着村庄与农舍,此刻夜深人静,人们早已经沉入了梦乡。
他们来到山脚下的灌木林中,夜晚的山风自峰峦间徐徐chuī下,令人感到丝丝凉意。
“这儿是上风口,才华在此释放‘鲍肆之香’,随风可以飘进监狱里,客家嬷嬷如果确实关押在这里应该能够感应得到。”寒生吩咐说。
沈才华四下里望了望,向手心里吐了口唾沫,随后“噌噌噌”爬上了一株光秃秃的白杨树。
月光下,他的身影站立在一根横杈之上,手脚做出一些古怪的肢舞,就像是一只小小的jīng灵,伴随着巫咒,一股奇异的臭气随风飘进了秦城监狱。
寒生等人站在地面上静静的等待着,谁都没有说话。
许久,鬼婴的肢舞停止了,慢慢的从树上溜下来,默默的来到寒生的面前,沮丧的摇了摇头:“感觉不到嬷嬷的任何反应……”
“难道她真的不在这里?”寒生无奈的说道。
一片乌云袭来,渐渐的遮蔽了月亮,天地间黯淡一片。
就在这时,有良的yīn眼中瞧见有道黑影在灌木丛中急速闪过,不由得心中一动,不及多想“嗤”的发出一道梦遗指直she过去,但见那黑影在地上翻了几个滚,跳起来直奔监狱围墙下面的水涵dòng口而去。
“抓住牠,老huáng皮子!”有良叫道,虽然仓促之下未能she中,但也对其起到了一定的阻挡作用。
此刻寒生眉中伏尸魄骤然苏醒发动了“蝇眼神功”,月光下身子如妖魅般的一闪便已至围墙下,伸手按住已经一半身子钻进涵dòng的老huáng皮子,硬生生的将其拽了出来。
“吱吱……”老huáng皮子发出了愤怒的吼叫。
“shòu獹獭献猕獽獾獿猡玁玂玃……”沈才华两根小手指cha入鼻孔,口中诵出了“人面shòu心”巫咒。
老huáng皮子渐渐安静了下来,将脑袋贴近鬼婴的脚踝温顺的磨蹭着。
“才华,弄清楚牠进监狱里gān什么?”寒生吩咐说。
鬼婴继续与老huáng皮子心灵jiāo流,过了一会儿,他的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
“寒生爸爸,牠说今天huáng昏的时候来了很多警察,冲进矿dòng抓走了那具肥胖男尸,还开枪打死了两只小huáng鼠láng,牠是特地赶来通风报信的。”沈才华解释说。
“给谁通风报信?”
“老太监。”
“这么说六百年前的那个老太监果真就在秦城监狱内。”寒生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接着询问道:“老太监躲在狱中的什么地方?”
“牠说也不知道,当时老太监以法术拘老huáng皮子到八宝山矿dòng时,要牠们保护男尸,如发生意外要其连夜赶来秦城监狱,于jī鸣卯时赶到甲栋楼前以放屁为号,老太监自会前来碰面。”沈才华说。
“老太监长得什么模样?”
“牠也不知道。”
寒生抬眼望了下黑沉沉的夜空,算下来已经快要寅时末了,事不宜迟,得赶在卯时与老太监碰面。
“有良和墨墨就等候在这儿吧。”寒生说罢左手抄起沈才华,右手拽着老huáng皮子,摒除杂念,双脚缓缓离开地面,飘过了高高的墙头,落在了院内一片枯huáng的糙地上,前面不远处是秦城监狱的锅炉房。
有良终于有了单独与妮子在一起的机会,望着仍旧是六年前未变的模样,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最后他怯生生的问道:“妮子,这些年还好吧,沈才华有没有欺负你?”
墨墨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们每天除了听山人爷爷讲课外就是到处玩儿,不过谷里都待腻了总想着出来,可寒生爸爸就是不让。”
是啊,蓝月亮谷虽然是一处世外桃源,但绝没有在江湖上闯dàng有意思,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可谓是大起大落,无比的惊险刺激,而妮子和沈才华却一直没长大,仍然是一对不谙世事的小屁孩儿。
“有良哥,你与那个二丫合体了么?”墨墨突然问道。
“合体?”
“是啊,听说‘合体’以后才会生出小娃娃来的。”
有良闻言简直有些哭笑不得,妮子在蓝月亮谷里待得智力如同未发育一样。
此刻忽闻院内传来几声狗吠,但随即又没了动静。
“我要去瞧瞧。”墨墨话未落音,身子斜斜的向上飘起,衣袂飒飒,姿势优美之极,正是“达摩五式”中的“一苇渡江”。
看着妮子翻越过高墙,有良双掌一翻手心向地,劳宫xué瞬间激she出老yīn之气,一股qiáng大的反作用力将其双脚抬离了地面,但是重心却很不稳定,身子晃晃悠悠的险些一头撞在了青砖围墙上。
他双手扒住了墙顶,悄悄的探出头去,yīn眼中瞧见沈才华的脚边除了那只老huáng皮子外,又多出了几条体型巨大的德国黑背大láng狗,正温顺的伸出大舌头舔着他的小手,不用说这又是“人面shòu心”起的作用。
天色朦胧,远处数栋独立的监舍笼罩在黑暗之中,唯见几处警卫室还亮着灯光。
秦城监狱内共有按十天gān“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排序的十栋独立三层楼监舍,各自带有审讯室,戒备森严。监室面积大的有二十平米左右,小的只有五平方,牢门是铁皮包着的木门,房门上设有窥孔,以便看守对犯人全天候的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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