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风墙影壁上面的镜子,居然有近年来,有人摁上去的,这古墓不但已经让人占了先儿,搬走了古物,而且,还被人按上了这么一面照妖镜,诡异荒诞莫名。
可是,我想破脑袋,也想明白——但凡盗墓贼,挖坟盗墓,自然是怎么方便怎么来着,就像那个仇十九,从坟墓里面爬出来,甚至连着掩饰都没有,而这个人倒好,挖了人家的老坟,居然还弄这么一面大镜子摁上去,他想要做什么?
难不成,他居然还想要把这地宫据为己有,没事来这里观光旅游,甚至小住不成?
我一边想着,一边举着手电筒,伸手在那面镜子上就是一通乱摸,反正是现代人安上去的,摸摸也无所谓。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接着手电筒的反光,我突然有着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宽大的照妖镜里面,居然不光照出了我一个人的影子,还有一个人……
只是那个人影模糊得紧,不对……不是模糊,根本就是不清楚,恍惚不定,隐约能够看的见,那是一个女人,穿着白色的旗袍,飘飘忽忽的,似乎就站在我背后。
白珍珠?
看到那个白色的旗袍,我本能的想起红莲寺供奉的那个白珍珠来,还有,我在坟地上看到的那个鬼影,加上那个人皮孔明灯,似乎都和这个白珍珠有着什么关系。
如今,我又在这个古墓中,再次看到她的影子——似乎,她就这么yīn魂不散的跟着我了。
我陡然用力的转身,手电筒的光柱在背后扫过,想着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把她给找出来,不管她是人是鬼?
我大概是被吓唬得过头了,居然并不怎么害怕,反而,我还有了几分期待,想要找出那个女鬼来。
但是,我转身的瞬间,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我身后的甬道里面,黑漆漆的一片,yīn气森森,鬼影人影,一概不见,似乎天地都已经死去,就剩下我这么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这里。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觉肺腑都有些刺痛,这感觉——真不好。
举着手电筒,我转身,目光再次落在那面大大的玻璃镜子上,透过满目尘埃,镜子里面已经只剩下我一个影子,似乎所有的人,都已经远离我而去,我就是那个被遗弃的倒霉蛋。
我突然很想笑,不仅呐呐低语道:“难道连着一个鬼影,最后都要抛弃我?难道我这一辈子都注定了孤独?”
想到这里,我轻轻的摇头,一手拿着药铲,一手握着手电筒,这个时候,我心中个已经没有太多的恐惧了,这古墓已经已经有人比我早些一步光顾过,我又有什么可怕的?
转过那大大的影壁,果然,前面就是地宫了,一个个缩小了规模的楼台水榭,呈现在我面前。
古人很重厚葬,这才导致了近乎荒唐的古墓文化,而鬼邙山上,更有着众多王侯之古墓,已经发现的和未成发现的,比比皆是。
据说,古人墓葬的规模,大都是模仿生前的住所,所以,我判定,这些楼台水榭,应该都是墓室主人生前住宅的样子,只是规模缩小很多,也从一个侧面判定,这个古墓的主人,并非的九五帝王至尊,否则,这古墓绝对不是这样的规模。
但是,让我有些奇怪的是——这墓室的主人,着实有些儿奇怪了,附近这些缩小了规模的楼台并没有什么问题,可地宫居然建立在水榭上面,而且,不知道这人怎么想的,居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引入了地下水,这水榭并非只是做做样子,是真个有水。
水榭上面,端端正正的放着一具黑漆棺材,油漆已经有些剥落,看来是有了年代了,棺木上面还有着一些奇异的彩绘,想来是讲述主人的生平。
但是,这些都和我没有一点关系,对于那具棺材中的主人来说,我就是一个贼,不请自入的闯入者,据说,擅闯民宅是犯法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着这等荒唐的想法,但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我还是一步步的向着那具油漆斑驳的棺材走去——大概是好奇吧?
事实上,我这人的好奇心实在有些qiáng,但这是天xing,改也改不掉。
我就弄不明白了,难道说,这棺木中的主人就不知道,把自己的骸骨置于水面上,湿气极重,那是最不易保存的,而大凡古代王侯将相,修建墓xué的目的,都是为着保存尸骸千年不坏。
没错,凭着感觉,这墓xué中yīn深深的,湿气比普通地方要重的多,突然,我陡然想起一个问题,刚才那个影壁上面的玻璃,虽然是尘埃遍布,但时间绝对不超过三年,否则,这么重的湿气,玻璃老早就霉坏了。
我自认,我已经算得上是一个怪人了,但这个素昧平生的盗墓贼,似乎比我更加怪异得紧,居然能够做出这么荒唐的事qíng来。
水榭并不远,我打着手电筒,很快就走到了水榭上面,正如我所料,水榭下面就有水,而且水位很高。
当我举着手电筒照着那水面上的时候,我突然就要惊呼出声——我判断的没有错,这古墓中应该是引用了地下水,而这水面上,居然漂浮着一颗血淋淋的心脏……
从心脏的颜色来看,应该是人类的心脏。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qiáng迫自己镇定下来,但依然感觉脑海中一片的空白,良久,我似乎才回过神来,这不是人类的心脏,我终于想起来,这是什么东西了。
这是鬼心莲,要不是那鲜血淋漓的心脏下面,有着一片黑漆漆的叶子,状如人手,托着那心脏,漂浮在水面上,这鬼心莲,简直就像是刚刚从人体中挖出来一样。
鬼心莲?
我愣然的看着水榭中央那鲜血淋漓的东西,鼻子里面似乎闻到浓郁的血腥味——传说中,这东西需要人类的yīn血滋养,千年难得长成,简直就是存在传说中的东西。
我突然感觉,上天真是厚待我,丢了yīn阳紫河车,跟踪王继仁找来坟堆中,虽然被吓得半死,但却发现了这样的奇药,看这鬼心莲的样子,应该已经趋于成熟,要是能够采摘下来,将来势必有用得着的那么一天。
我一边向着,一边已经绕着水榭转悠,由于那鬼心莲站在水榭中央,而水榭虽然不大,看起来应该只有半个篮球场,可我也够不着啊?
下水?但这地下yīn水,能够滋养出鬼心莲这样奇异的东西,我可不敢莽撞,我一边想着,一边已经从背包里面取出绳子,想要采用昨晚采摘金兰的法子,用绳子把这鬼心莲套住,然后拉扯上来。
这无疑是最安全的法子了,当我把绳索熟练的扣了一个绳套的时候,正yù抛出去,却陡然听得背后,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
我陡然一个激灵,这古墓地宫中,除了我这么一个活人,难道还有人?我忙着转身看过去,就在我背后不远处,摆着一具黑漆棺材,我刚才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水榭中的鬼心莲给吸引了,直到这个时候,我突然留神打量那个棺材——我的身后,空空如也,只有这具棺材,可那身叹息,刚才明明就是来自身后……
第二十五章金针定脉
我掉过头来,不在看那鬼心莲,反正,那鬼心莲在哪里就在哪里了,也不至于会自己长脚跑了,所以,我决定先研究一下这具棺材。
我对于挖坟倒斗的勾当,倒没什么顾忌,反正也不是没有做过,我一直都不认为,我是一个好人。
所以,我绕着水榭上面那具黑气棺木,转悠了一圈,这具棺木很是陈旧了,但却没有被地下yīn水浸泡过的痕迹,看着很是gān慡,只是油漆斑驳,岁月的痕迹,如同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在它原本华丽的表面,刻下一道道的纹饰。
我有着一种怪异莫名的感觉,这棺材里面,似乎并非躺着一个死人……
是的,作为一个大夫,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隐约感觉到,这棺材里面,似乎躺着一个活人,甚至我能够听到他的心跳声,甚至感觉到他的脉搏,这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连着我自己都说不上来,为什么会这样?
甚至,我站在棺材前面的时候,有着一种和棺材中人血脉相连的感觉,奇异莫名。
我知道这是完全不合实际的,这棺材中的人,也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最多就剩下一堆枯骨,哪里还有血脉了?
但刚才那声叹息,不知道为什么,我听在耳朵里面,偏生感觉熟悉异常,似乎在什么地方听到过。
我要把这棺材打开看看!这个念头一经升起来,我就难以压抑下去,所以,我又绕着那棺木走了一圈,最后,我几乎有些哭笑不得了,这棺木……老天爷啊,这不是玩笑……我身处一个yīn森森的古墓中,还是身处某个博物馆?
这棺木居然没有钉上棺材钉子,也就是说,棺盖是活动的?
也对,这古墓入口都被人用炸药炸开了,门口都按了一面偌大的照妖镜了,这棺材盖子,自然也已经被人打开过了,然后,里面的殉葬品,大概也被搬运一空了,只剩下那不值钱的一对烂骨头,不知道有没有被丢弃。
但是,这个盗墓贼似乎很有风度,盗走了人家的东西,居然还不忘把棺材盖子盖上。可我为什么总感觉,他是偷走了人家的东西,还顺便把人家的尸骸给丢了,然后,自己躺了进去?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就笑了出来——这倒是好,省了多少工夫了,不用找风水师找风水宝地,也不用耗费庞大的资金人力,修建地宫,连寿材都是现成的,直接自己躺进去就成了,嘿……
更何况,现在想要找这么好的寿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qíng,我一边想着,一边伸手扣在那具黑漆棺材上,用手指扣了一下子,难怪——这墓室主人敢把自己的身后事安置在水榭上,果然是有恃无恐。
这寿材竟然是难得的楠木棺材,木质细腻结实,防水防虫。不过,这墓室主人应该身份不够尊贵,否则,他不会用黑漆做掩饰,古代金丝楠木寿材,可不是普通人能够享用的——那简直就是帝王君侯专用的寿材。
想到这里,我一只手已经扣在了棺材上,这等时候,我真是一点都不害怕,只是感觉荒唐可笑——那什么黑袍鬼影,什么女鬼,什么人皮孔明灯,反正,都不在近前。
重点是,我还活着,我又什么好怕的?
但是,就在我手指扣在棺盖上,正yù打开的瞬间,突然,一声尖利的啸声,从我背后响起,声音中透着难以言喻的恐慌。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啸声吓了老大一跳,本能的回头,转身向后看去——顿时,一个蓬首乌面的人,穿着一身破烂的衣服,张牙舞爪的向着我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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