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可冷的话题打开之后,一直娓娓而谈,让我无法cha嘴。
“黑巫术”的神秘之处,我也曾涉猎过,但那种蛊惑人心的下咒方法,最起码得经过某种简单的仪式,或者取得受诅人的身体毛发之类,不可能凭空下咒。像关宝铃这样的仪态万方、美丽绝伦的国际影星,本身就是引人注目、被全球千万男人视为梦中qíng人的,往往一出场就能令崇拜者们大声尖叫、狂chuī口哨——那么,这种女孩子里的顶尖人物,一见面就吸引我、吸引王江南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并不同意萧可冷的推论,大亨已经受够的黑巫术的折磨,岂能再弄个懂得施咒的黑巫术传人留在是身边?像大亨那种身份的男人,在跟一个女孩子亲近之前,肯定要派人做十二万分jīng细的调查。他都不加怀疑,我们还有必要怀疑吗?
“你太相信王江南了!其实,男人有时候自己都不了解自己,就算修炼童子功的男人,也会有瞬间萌生爱qíng的机会,是不是?”我缓缓摇头,否定了她的推论。
王江南算得上神枪会里的英雄人物,他能跟我喜欢同一个女孩子,眼光一致,可以说是“英雄所见略同”,本来就无可厚非。需要担心的,只是他如何能跟大亨叶洪升对抗的问题,做为“十三鹰”里的人物,他的身份与大亨相比,还是差了好几层级别。
第128章特异功能大师张百森
萧可冷突然伸手,在我眼前摊开掌心,露出一枚黑银戒指,急促而懊恼地喘息着:“风先生,我……在她身上发现了这个!你看这是什么?是什么……”
这的确是一枚如假包换的黑银戒指,也就是危地马拉黑巫术的标志xing饰物。身怀这种饰物的,就算不是黑巫术部族里的巫女,也得是身份极为特殊的族人,否则,根本没有得到它的机会,就算勉qiáng偷来,也会遭受巫术的诅咒而死。
我一下子愣住了:“在她身上发现的?真的?”
戒指在阳光下闪着诡异的光芒,上面嵌着的huáng色琥珀石不断地反she着无比澄澈的光彩,让我觉得略微有些眼熟。当我把戒指捏在指尖上,看到琥珀石里嵌着的微型啄木鸟的时候,突然明白过来:“飞机上的瑞茜卡……瑞茜卡也戴着这种戒指,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戒指……怎么回事?难道世界上存在着两只一模一样的黑银戒指?”
这些纯手工制做的东西,根本不存在完全相同的时候,并且要寻找嵌着相同图案的琥珀石,十几年里也不一定能找到一对。
萧可冷几乎是从牙fèng里挤出话来:“她……是身怀‘黑巫术’的妖人……对不对?”
像她这么坚qiáng勇敢的女孩子,竟然在正午的阳光下,害怕如斯,足见“黑巫术”在她心里已经造成了巨大的无形压力。
传说中,被“黑巫术”所左右的人,生不如死、痛苦难当,并且会做出种种匪夷所思的诡异举动,比如生食腐ròu、午夜梦游、狗血涂脸、鬼哭láng嚎……等等等等。
“她……她说过的关于……海底宫殿的话……不就是午夜梦游……”萧可冷几乎站不住了,伸手扶住旁边的白桦树gān。短发下面,她的额头上满是晶莹的冷汗,幸好现在是白天,而且有王江南的人马在此壮胆,否则这么大的庄园,真的到处都是鬼气森森。
对关宝铃说过的话,我一直都是抱着“宁可信其有”的想法,因为我也数次听到了水泡声。如果水泡声真实存在,关宝铃经历的,当然也有可能真实存在。
我把戒指托在掌心里,看阳光在琥珀石的各个棱面上反she着晶莹剔透的闪光,觉得它很可能就是瑞茜卡戴着的那一枚:“可是,它怎么会从瑞茜卡手上到了关宝铃身上?”
萧可冷极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风先生,别怪我对关小姐无礼,我只是顺手碰到了她的衣袋,才找到了这个……”
这句话的真实意思是,萧可冷对关宝铃产生了怀疑,便进行了极为隐秘的贴身搜索,偷到了戒指。苏伦、萧可冷这伙人的身份,介乎于正当市民与黑道人物之间,偶尔采取些非常手段,对她们而言,根本是寻常小事,毫无“犯法、侵权”的概念。
戒指沉甸甸的,那只微缩的啄木鸟形神毕肖,连最细微处的指爪都保存得完完整整,毫无缺失,真不知道“黑巫术”教派的人,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竟然能把一只硕大的啄木鸟变化为比花生米更小的微缩景观?
引擎轰鸣声响在门外,安子架着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自达旅行车开到了门口,向我挥手打招呼,神采飞扬。
萧可冷愣了愣,低声嘟囔着:“咦?这小姑娘gān吗?chūn心萌动了?”她向我瞟了一眼,满脸都是似笑非笑的鬼鬼祟祟的表qíng。
我故作不知,但安子才换的另一套崭新的火红色运动装已经毫不客气地填满了我的视线。这是她第三次换装了,一次比一次热烈,仿佛是故意要引起我的注意。
我跟萧可冷小步向大门口走过去,并且把那枚戒指谨慎地用手帕包起来,放进衣袋里。记得瑞茜卡说过要去枫割寺的,如果在那里可以碰巧遇到她,顺便询问一下关于戒指的事qíng。
走到安子的车边,萧可冷又忐忑不安地叮嘱:“风先生,我已经电话联络枫割寺那边的对外接待人员,您可以尽qíng参观,但有一点,千万在晚饭前回来,不可以留宿在寺里,知道吗?因为——”
我扬扬眉毛笑着:“因为‘獠牙魔’?你相信那东西真的存在?”
安子附和着笑起来,半长的黑发在肩头跳跃着,予人以“心qíng大好、眉飞色舞”的感觉。
萧可冷微微有些恼怒,瞪了安子一眼:“笑什么?陪风先生过去,如果有一丝差池,小心你的……”她后退了一步,双手cha在裤袋里,斜着眼睛看我,似乎是在怪我“不识好歹”。
“遵命!”安子大声答应着,脸上笑意不绝,踩下油门,车子急冲向前。
车子是向南面三岔口方向疾驰而去的,从车内的后视镜里,我看到萧可冷一直站在大门口,凝视着车子离开的方向。同时,关宝铃也从别墅的大厅里走了出来,站在门口台阶上向这边眺望着,一个小小的镜面里,同时映着她们两个的身影,让我心里猛然一动……
我并不是一个太擅于跟女孩子打jiāo道的“好色男”,特别是目前的状况下,全部心思几乎都在追查大哥杨天下落这件事上,根本顾不得领会女孩子们隐秘的qíng感——只有关宝铃例外。以前在流光溢彩的电视屏幕上远远看着她,她是万人空巷的明星,与众不同、光华闪烁;现在近距离接触,虽然只有短短三天,她身体里与生俱来的柔弱无助就已经非常深刻地打动了我……
“风先生——”安子扭动了一下后视镜,萧可冷与关宝铃都不见了,镜面上只反映着安子亮晶晶的眼睛。她jīng心妆扮过,眼睫毛乌黑上翘,每一扑扇都像日本广告片里的青chūn美少女般靓丽妩媚。
她从后视镜里盯着我,眉眼弯弯地笑着:“枫割寺是北海道最有名的旅游胜地,我非常荣幸可以做您的私人导游,如果有什么需要,请随时吩咐我,我会尽心尽力让您有宾至如归之感。”
虽然是日本人,但她的中文说得非常流利,想必是经萧可冷天天调教的结果。
我“唔”了一声,冷淡地点点头。
如果说自己可能对日本女孩子感兴趣的话,藤迦可能是唯一的一个,但“感兴趣”三个字也仅限于她身上蕴藏着的巨大秘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暧昧想法。
安子得寸进尺地转过头来,大胆而热烈地忽闪着大眼睛:“风先生,希望我能让您觉得北海道之行愉悦làng漫——本地的温泉汤浴是整个日本最有名的,或许我们可以……”此时车子在疾驰中,她的驾驶技术很好,竟然能够不看路面,仅凭感觉把握方向。
这种露骨的表白让我起了淡淡的反感,我扭过脸,向右面的荒野望着,根本不打算跟安子深谈。
日本的温泉以“男女混浴”全球闻名,对于这种“高级享受”我暂时还没什么兴趣,而且我跟安子之间不过只有寥寥几天的断续接触,我不以为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会产生什么真正的感qíng。刚刚想正色拒绝她的纠缠,陡然间,前面三岔路口上转出一辆rǔ白色的丰田中巴车,速度也是快到了极点。
中巴车是从东面拐弯过来的,车轮摩擦地面的刺耳尖啸与急促刹车声响成一片——安子的反应不算不灵敏,几乎是第一时间踩刹车、向左扭方向盘,但两车相互看到对方时,距离已经仅剩不足十米,再灵敏的刹车都不可能在这么短的距离令车子停止。
眼看一场惨烈的车祸就要发生——
对面车上驾驶员的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双拳自侧窗里伸出来,呼地凌空向我们的车子击出。
第一眼看到中年人的相貌,我心里迅速弹起了一个人的名字:“张百森!”一个在大陆民众心里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特殊人物。
安子突然“呀”的一声尖叫,双手上扬松开方向盘,接着我也发现这辆马自达旅行车正在急促后退,仿佛有十几个彪形大汉同时发力,将车子向后推一样。几秒钟时间,车子倒退了七八米的样子,对面那中巴车也尖锐地急踩刹车停了下来。
此时安子的手仍旧高举着,像是“投降”的姿势。
对面车上的张百森缓缓吸气,双拳回收于腰间,灰白的头发根根倒竖,怪异地指向天空。这一招,并不是他赖以成名的特异功能,而是货真价实的“隔山打牛”的中国硬气功,正是凭借着凌空发出的拳劲,硬生生地bī退了安子驾驶的这辆旅行车。
中巴车的日本司机开门跳下来,惊骇地低头看着地面上两辆车留下的焦黑色刹车痕迹,万分震撼地抬头看着张百森,双掌合在胸前,不住地弯腰谟拜。
张百森的武功和异能并不仅限于此,只是一秒钟时间内能做出这么快的应急反应,而后聚气出拳,解救这场灾祸——这已经超出了一般特异功能大师的能力界限,从这件小事上推而广之,他能受到全中国民众的崇敬也就不足为奇了。
隔着茶色的挡风玻璃,我看到他那些尖刺一样的头发慢慢倒伏下来,仍旧恢复成潇洒的分头发式,目光极慢地在旅行车上扫了两眼,皱了皱眉。他有一张标准的国字型方脸,大眼炯炯有神,jīng光熠熠。高鼻梁,元宝嘴形,脸色红润,整个突发事件中虽然自始至终没有开口,却自然而然带着凛凛正气。
52书库推荐浏览: 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