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之王_飞天【完结】(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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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眼通天的手术刀,神不知鬼不觉地请到了这四个人,让他们发挥自身的特长,完成挑战土裂汗金字塔的盗墓极限。

  看完名单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仰面躺在chuáng上,满脑子尽是无人可以解答的疑惑。

  一个最根本的问题——“既然手术刀处心积虑,安排了这么多步骤要打开土裂汗金字塔,那么他到底居心何在?只为了传说中的‘月神之眼’吗?只为了自己在维持盗墓界的盛名?甚至是只为了穷其生命,要看清楚地球上每一个yīn暗的角落?”

  不,事qíng绝不会如此简单!我相信,在整件事背后,会隐藏着更令人瞠目结舌的残酷事实。

  我跳下chuáng,整理了一下揉皱了的衣服,直奔谷野的帐篷。

  我希望能单刀直入地跟他谈谈,毕竟渡边俊雄与藤迦无意中说过的“超级武器”的事,也是在我心头盘踞不去的问题之一。

  整个亚洲大陆,每一个具有野心的弹丸小国,都在觊觎中国那片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广袤天地。特别是日本、韩国、马来西亚等等几个饱受海啸祸患的岛国,更是急于摆脱孤立悬浮于大海中央的困境。

  从最近连续重拍的《日本沉没》等等海难xing题材的电影,足以察觉日本人难以掩饰的对大海的恐怖。做为他们的近邻,中国大陆将是最理想的就近栖息地。所以,世界各国的军事研究专家们,每个人的研究课题里,都不会缺少“日本会再次发动向中国的军事打击吗”这样的研究课题。

  “假如土裂汗金字塔里存在某种可以改变世界格局的超级武器的话,就是粉身碎骨,也不能让它落在日本人手里!”这是我的个人想法,才不管谷野与手术刀之间勾心斗角的商业谈判书。

  谷野正坐在一张宽大的书桌后面,肘边摞着高高的一叠古书闭目养神。

  书桌侧面的电唱机,正用极低的音量播放着一张日本古乐的唱片,一派安宁祥和的大好气象。

  那叠古书,绝对就是他去别墅求救时胡乱扔在汽车后座上的《碧落huáng泉经》,世界历史长河里难得的十大古书之一。

  古书后面,是一瓶刚刚打开的清酒,瓶子莹白如玉,淡淡的酒香伴着略显单调的日本古乐在帐篷里回dàng着。这个时候的谷野,已经不是惶然如丧家之犬去别墅求救时的他了,早就恢复了温文儒雅的考古学教授风度。

  “风,正好,来尝尝我们大和民族地道的北海道清酒,还有这个——九州岛三宝之一的‘海风gān蟹’。知道吗?这是你们中国人最喜欢的两样日本美食,很多人一听到它们的名字就会趋之若鹜,抢着掏腰包……你们中国人啊,真是……”

  我沉着脸,拖了张椅子坐在书桌对面。

  几次话不投机之后,我发现很多时候,谷野是在故意激怒我,因为像他这种终生在全球活动的高手,绝不会故意去触犯这个“民族仇恨”的敏感话题。

  清酒的确是好东西,gān蟹的滋味也非常鲜美,但我此来的目的,不是为了满足口腹之yù。所以,我们的jiāo谈并不投机,说的都是些天气啊、国际形势啊、盗墓秘闻啊之类的,两个人都小心翼翼地避开藤迦失踪的那个话题。

  一瓶酒很快便喝完了,趁他起身去冰箱里取第二瓶酒的间隙,我悄悄取出了那枚天皇金牌,放在他的酒杯旁边。

  等他回到座位时,看到那金牌,陡然“呀”的一声愣住了,手里的酒也不自禁地掉落下来。我早有准备,隔着桌底伸脚,脚尖一勾,已经将酒瓶接住,再拾起来,轻轻地放回桌面上。

  我已经将金牌反反覆覆看了超过一百遍,并且调出电脑里的资料对比,最终确定,它百分之百是属于日本皇室特有的东西。

  “风——风,这个、这个你是从哪里……哪里得来的?”谷野僵硬地坐在椅子上,像被风gān了的一条日本海大马哈鱼。清酒的酒jīng度并不高,但短短的一瞬间,他的眼珠便被热血激得血红一片,两腮上的肌ròu也一阵阵乱颤,近乎抽筋的痉挛状态。

  我拔开酒瓶的樱花木瓶塞,发出“噗”的一声闷响。

  我没回答他的话,我知道人在如此惊愕的状态下,需要一定的时间来缓和qíng绪。

  谷野狠狠地咬着牙,不再开口说话,发出“咯吱咯吱”的牙齿摩擦声。高手自然有独特的缓解压力的方法,他拉开书桌最下面的一个抽屉,取出一支细长的白色女士香烟,点着火,贪婪地用力吸了两大口,把所有的烟雾一丝不剩地全部吞进肚子里,发出“啊”的一声心满意足的悠长叹息。

  第044章枯蝶大师

  毒品能带给人无穷无尽的能量,几分钟后,谷野重新变得jīng神奕奕,捏起那面金牌看了看,又狐疑万分地看着我。

  金牌是我唯一的杀手锏了——从苏伦提供的那份高手名单上,我知道自己将面对的是全球顶尖高手的合作团队。而我自己,什么头衔、任何业绩都没有,完全属于无名之辈。如果不是有手术刀的全权委托,没人会把我放在眼里。

  有金牌在手,最起码会令谷野不敢轻举妄动。

  身为“盗墓之王”杨天唯一的弟弟,我的身份只有手术刀与苏伦知道。就算最要好的朋友老虎,也仅仅了解我的公开身份,一个极富天分的未来的盗墓专家。年轻虽好,但一清二白的历史,在这个以资历说话的社会里,肯定会处处碰壁。

  “牌子?风,你要多少钱?”

  谷野拉开抽屉,取出一本支票簿,随手提起签字笔,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

  我伸出右手食指,缓缓摇了摇。出示金牌,只为引起谷野的注意,跟金钱无关。

  谷野皱着眉,又看了看金牌,铮的一声将它弹起在半空,亮闪闪地翻滚着,在半空里翻了四十二个跟头,跌落在那叠古书上面。

  “风,那你要什么?说吧,只要是我拥有的,可以拿任何东西换这面牌子。”

  他有意无意地拍了拍古籍,以为我肯定对那些泛huáng的书卷感兴趣。

  我又摇摇手指,漫不经心地回答他:“这块牌子是非卖品,不过,如果谷野先生需要研究它,我可以无偿提供。唯一的条件,等你观察测算够了,需要完完整整地还给我。因为它是我的一个朋友从金字塔里捡到的——”

  这种含糊其辞的回答,让谷野的皱纹变得更深:“风,别卖关子,把金牌送给我,你可以提任何条件。”

  我第三次摇头,伸手取回金牌,握在掌心里。

  门口突然有了另一个人影,那是脚步匆匆的班察,低着头,一步跨进来,双手焦急地迅速搓着,显出焦头烂额的样子。

  我的目的已经达到,gān了杯子里的残酒,笑着站起来告辞。

  就在大帐门口,我跟另外一个正要走进来的光头瘦子迎了个面对面。

  那人的个子比我要矮半头,所以我能清晰地看到他头顶的戒疤,标准的寺院僧人才具有的特殊记号。不过我知道,大部分时候,只有亚洲僧侣头顶才会有这种东西,现在是在埃及,应该很难看到来自亚洲的僧侣。

  那人身上穿的是一套国际名牌的黑色运动服,脚下穿着高筒运动鞋,步履矫健轻捷,竟然是个身怀绝顶武功的高手。

  “谷野先生,枯蝶大师到了。”我听见班察在向谷野汇报。

  双方侧身避让的刹那,目光也对接相视,我惊骇地看到,他的两只眼睛的颜色竟然完全不同。一只是蓝色的,而另一只竟是标准的中国式黑眼珠,鼻子高挺,唇红齿白,面相十分年轻。

  我愣了愣,对方已经把右掌竖在胸前,谦和地点头,做了个佛门中“问讯致礼”的动作。

  我也点头还礼,擦肩而过。

  这种眼珠怪异的僧人,我印象里有一位,修行之地是在泰国的契卡师师山上,一处隐蔽之极的岩dòng里。不过,那位高僧的名字叫做“沉茧”,四岁进入佛门,已经修行了七十多年,算起来年龄要超过八十岁之多,跟刚才这位自然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营地里已经安静下来,我把金牌小心地放在贴身的衣袋里,漫无目的地向西走。潜意识中,我希望自己能靠近西面那luǒ露在外面的土裂汗金字塔,希望能接收到关于它的更多信息。

  营地方圆不到一百米,以钻井现场为中心,周遭分布着超过五十个土褐色的帐篷。高级别的像耶兰、谷野、班察以及客人们的帐篷,则是糙绿色的,看上面被抹拭得斑驳不清的标号印记,不知道又是出自那个国家军需处的违禁品。

  走到营地最西边时,我发现苏伦坐在一堆报废了的钻井杆上,抱着膝盖向西面太阳就要落山处望着。她的下巴垫在膝盖上,浑身散发着纯洁gān净的光辉。如果换了另外一种环境遇到她,我猜自己有可能会爱上她,毕竟她是那么年轻、漂亮、gān练——

  “苏伦,有心事?”我搭讪着。其实这完全都是废话,明天即将开始的高手大会,绝对会给任何一个关注土裂汗金字塔的人带来压力,甚至包括谷野和班察。

  苏伦笑了笑,动作保持不变。

  西面的沙漠里,有条沸沸扬扬的土龙忽然闪了出来,飘上天空足有十几米高,一路向营地奔驰。

  我知道那是一辆风驰电掣的越野车弄出来的奇景,顺手拿起苏伦身边的望远镜,向西观察。

  那是营地里的一辆三菱越野车,驾车的是老虎,另外两人,自然就是唐心和宋九了。

  老虎属于“天不怕地不怕、没有王法、老子天下第一”的那种人,我跟他jiāo往数年,现在是唯一一次见他如此老实的时候。放下望远镜,我禁不住捏着自己的下巴陷入沉思:“他们三个,难道真的是只为‘千年尸虫’而来?”

  在中国内地的江湖朋友,每个月都会传一些江湖轶闻给我,据那些资料上的蛛丝马迹显示,蜀中唐门的野心很大,似乎有处心积虑、一统江湖的野心。

  “江湖”这个特殊的称谓从古到今根本就没有消亡过,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

  从刺客游侠的bào秦到懦弱昏庸的晚清,从白山黑水的黑龙江到四季如chūn的海南,任何一个或繁华热闹或冷清寂寞的都市,都会有江湖的存在。所以,“统一江湖”即是统一城市黑社会的代名词。

  另一个值得注意的新动向,便是有充分的证据表明,蜀中唐门已经与日本山口组、台湾三联帮、意大利黑手党、美国的七九旅这四个全球闻名、臭名昭著的黑社会帮派达成了“合作共享”的周边联盟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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