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之王_飞天【完结】(4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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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qíng形,有点像关宝铃在枫割寺失踪的时候,我和神枪会的人找遍了寺里的每一个角落,却是一无所获。一想到这一点,我立刻停止了盲目的奔跑,凝视着那巨大的齿轮机械体。

  “她一定在这里,难道被困在某个听不到也看不到的空间里?就像关宝铃进入了诡异的玻璃盒子一样?”我已经绕着机械体奔跑了一圈,每过这个圆周的四分之一,就有一条高耸的金属阶梯通向它的顶部。

  此刻,我就停留在其中一条阶梯脚下,两侧都是飞旋的齿轮,看上去诡异而凶险。

  思考了几分钟后,我毅然开始向上攀登,这条宽度仅有两米的阶梯两边是反光很好的金属墙壁,我在攀登过程中,一直能观察到自己的样子,当然,láng狈是不可避免的。

  总共一百五十层阶梯很快便爬完了,出乎意料的是,阶梯尽头竟然也是一口直径十几米的深井。在我看来,那根本不是井,而是另一个地脉的出口或者入口,对我毫无帮助。

  目光所及之处,到处都是飞旋的齿轮,与现代工业里的齿轮形状相同,但每一个都在疯狂地空转,看不出它们有什么实际意义。我甚至想试着触摸隔得最近的一个,但它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我最终控制住了自己的好奇心,没有轻举妄动。

  我扭头俯瞰脚下,那些dòng口变得极其渺小,像是退cháo时的小螃蟹钻出的沙孔。

  “苏伦会在哪里?隔着水晶墙看到的明明就是这里,为什么找不到她?”

  我在阶梯上坐下来,稍事休息并且清理着自己的思路:“老虎随着飞行器一起坠落进深渊火海,而我却进入了镜子。严格来说,那镜子是一条复杂的通道,跟那位战争狂人离开的话,或许会进入另一条岔路。我拒绝并且杀伤了他,误打误撞闯进这里,这应该是最好的结果了,现在,只要找到苏伦——”

  归根结底,一切诡异事件的根源,都在苏伦身上。这一次,我们又要一起并肩作战,与埃及沙漠不同的是,彼此之间的信任程度又深了一层,我们两个的心又靠的更近了。

  就在我的右前方突然有银光一闪,那是在一组横二竖二的dòng口附近。

  我凝神看着,有一个人慢慢地从dòng口里露出头来,极为小心地左右看了看,立刻又缩了回去。那应该是一个女孩子,因为她有着一头乌黑浓密的短发,随着头部动作甩来甩去。

  “苏伦!”这是我的第一反应,紧跟着跳起来,双手遮在眉上,再度仔细瞭望。

  金属壁的反光很qiáng烈,久久的凝视下,双眼越来越酸痛,但dòng口静悄悄的,不再有新的动静出现。

  “那肯定是苏伦,一定是她!”我抑制着内心的狂喜,急速冲下阶梯,奔向那边的dòng口。

  第326章苏伦从镜子中来

  在这个金属的世界里奔跑时,所有的感觉仿佛都是不真实的。

  “那是苏伦吗?是吗?不是吗……”我脑子里一直都在患得患失,生怕过多的希望换来过度的失望。

  从一九九五年以后,全球搜寻“亚洲齿轮”的热cháo一làng高过一làng,其中又以冠南五郎这一派的研究进展最快,他已经发表了百篇以上论述文章,秉持“调整亚洲齿轮转速就能平熄全球战火”的理论。

  做为冠南五郎大师的得意门生,苏伦也一直把这个任务当成了自己人生里的一大追求目标。现在,我就在齿轮机械体旁边,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觉得那些冷森森地无声飞旋的齿轮看上去万分诡异。除此之外,丝毫觉察不到机械体有什么吸引力。

  我从机械体顶部到达女孩子出现的山dòng外,只用了四分钟,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激动qíng绪,然后慢慢靠过去。那dòng口高出地面两米,静悄悄的,毫无人声。

  “苏伦?”我轻声叫着,生怕把她给吓到了。

  没人回应,我搭住dòng口边沿,挺身跃了进去。那是一条浅浅的甬道,向前走二十步便无路可去。挡路的竟然是一面顶头顶脑的银色镜子,此刻正有一个女孩子站在镜子前,背对着我,一动不动地凝视着。

  镜子里映出了我,她微微吃了一惊,从镜子里望着我,我们的目光瞬间接触并胶着在一起。我没看错,她就是苏伦,比起在北海道分别时,她又憔悴了许多。

  “我又做梦了?真的是你吗?”她低声问了一句,却没有回过身来。

  “是我,不是梦,是真的。”我微笑着,几步跨过去,站在她身边。这一刻,久别重逢的喜悦充满了我的胸膛,但我们都没有大叫、大笑并且兴高采烈地做出什么庆祝动作,只是沉默地在镜子里盯着对方。

  她的头发显得有些蓬乱,曾经娇嫩的唇也有好几处gān裂了,但眼睛仍然又黑又亮,睫毛每一次扇动,都仿佛在诉说着心底的秘密。

  “可是——你明明在镜子那边对我说话啊?怎么转眼之间,你就到这边来了?难道有穿越障碍的特异功能不成?”她轻轻抚摸着镜子,眉头缓缓地皱起来。

  我吃了一惊,仔细打量这面镜子,四壁镶嵌的花糙纽饰,竟然跟之前的铜镜完全相似。在我穿越那面镜子时,qíng况十分危急,根本没来得及回头去看,所以并没有看清镜子的这一面是什么样子。

  “苏伦,你想说什么?我的确穿过了一面镜子,但不是在这里,而是另外一个山dòng。”

  我以为自己说得够清楚了,但她的神qíng却更加迷惘:“另一面镜子?风,难道亚洲齿轮旁边有着无数这样的镜子?”

  她没有再叫“风哥哥”这个称呼,让我突然觉得两人之间似乎出现了某种巨大的鸿沟。在外人看来,这个称呼又土气又矫qíng,但我每次听到却总是从头到脚,甘之如饴。

  我摇摇头:“不,这是我看到的第二面而已,刚刚我在大声叫你,难道你一点都没听见?”

  在围绕机械体奔跑的时候,我叫了至少有两百声,否则也不至于嗓子嘶哑。这条甬道很浅,她绝对应该能听到。

  “没有,我只看到你用‘唇语’说话,声音都被镜子挡住了,一个字都听不到。风,告诉我,你是怎么穿过镜子到达我身边的?”她的表qíng非常认真,绝不会是在开玩笑。

  我转头盯着她的侧面:“苏伦,或许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你察觉到了吗?我穿越镜子是大约半小时前的事,发现你则是四分钟前的事,你曾跟谁隔着镜子说话?那个人绝不会是我,绝对不会。”

  她仰起头思索了一下,再低头看看早就停止走动的腕表,困惑地问:“哪一个人?在这个世界里,时间是没有意义的,我们只有靠自己的猜度来表达时间长短。从这一秒向前的第十五分钟里,我在镜面上看到你,然后我们用唇语jiāo谈,过了十分钟,我的身体紧贴镜面,感觉实在太辛苦了,便稍微挪动了一下脚步,想换个姿势。突然之间,我有一阵莫名其妙的眩晕,然后向前一跌,一下子,就站在这里了。”

  铜镜无人擦拭,但却光可鉴人,把我们两个脸上的狐疑都映了出来,彼此一览无遗。

  “苏伦,不是我穿越了镜子,而是你。”我敏锐地指出来,不管怎么样,她描述的那种感觉,像是刚刚从幻觉中苏醒,思想还处于迷迷糊糊的混沌状态。

  “那么,你看到瑞茜卡了吗?”她甩了甩头,换了另外一个问题。

  我一怔:“谁?瑞茜卡?你怎么会提起这个人,一个你从来没见过的——”

  普天之下,叫“瑞茜卡”这名字的女孩子很多,但我直觉地意识到她问的就是在北海道失踪的那一个。

  “风,我指的是美国女孩子瑞茜卡,她曾在飞机上遇见过你,而且你们聊得很投机,对不对?”苏伦的睫毛闪了闪,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这副神态,才是我最熟悉的苏伦,一瞬间,我的思想放松下来,只要她没事,一切就都好说了。

  我和瑞茜卡只在飞机上见过一次,以后的日子里,她在北海道枫割寺失踪成了不解之谜,并且关宝铃说她曾经在神秘的海底玻璃盒子里出现过,而后再次消失。

  “苏伦,她有没有告诉你自己的真实身份?五角大楼派驻中东的秘密间谍?”燕逊也在电话里提到过瑞茜卡,并且特意qiáng调,那是一个牵一发动全身的关键人物,目前五角大楼间谍网正在全力搜寻她。

  “是,她告诉过我,我们也谈到了很多。风,她的奇妙经历等一会儿再说,我们先去找到她再说。”苏伦转身向dòng口外面走,动作快速敏捷,已经完全恢复了本来样子,令我的担心一下子都烟消云散了。

  外面,仍然是那个银色的机械体,我曾经转圈搜索过,不可能有人藏匿其中,剩余的可疑地点,就是那些林立的dòng口。

  苏伦看到机械体时似乎微微一愣,但转瞬又恢复了平静。

  我跟在她身后,关切地问:“怎么?有什么不对?”

  她向机械体上那些齿轮指着:“我觉得,它们的转动速度似乎有了改变,越来越快。算了,我们先去找瑞茜卡,还有一个人,你大概也记得,孙贵——神枪会的人,随你一起进山探险的,只不过他从一条秘密管道里坠落下来,起初吓了个半死,但实际上,这个阿房宫的世界并没有那么可怕,对不对?”

  我当然记得孙贵,也记得隧道里那些奇怪伸缩的石柱,并且下意识地抬头向顶上望去。山腹是一个立体结构,孙贵坠下的地点是在这个世界的上方,那么,那些神秘的石柱呢?它们伸缩过程中会不会从这里露出基础来?

  这个问题我想过不止一次,从阿尔法驻守的山dòng进入阿房宫时,我时常抬头仰视,渴望发现石柱与阿房宫的关系,毕竟在孙贵消失的地方,我看到了影影绰绰的地下古代城市。只是有一点,我不能肯定那时看到的就是阿尔法与土裂汗大神决战的地方,事实上,阿房宫不算什么宫殿,而只是阿尔法布下的奇门遁甲阵势,可攻杀而不可居住。

  “我记得,但他在哪里?”假如见到瑞茜卡和孙贵,则是搜索行动里的另外两项巨大收获。现在我已经完成了此次行动的主体目标——找回苏伦,心神安定下来,也有心思关注其它问题了。

  “就在这里,就在‘亚洲齿轮’的世界里,你没看到他?”苏伦对我的反应感到奇怪,又流露出那种诧异的表qíng。

  “这里没有人,苏伦,咱们坐下来慢慢谈,把彼此知道的资料对证一下。我觉得,好像有些问题被岔开了,你我都在自说自话。”从镜子前看到她起,仿佛两个人之间存在某种看不见的膈膜,包括彼此称呼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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