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囊尸衣4:蛊人_鲁班尺【完结】(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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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虫’在太华寺禅修三百年,身为节肢动物的椿象寿命本不足一年,这就是说其等于修行了三百世,如此,可有修出了神通呢?”客家嬷嬷淡淡说道,这才是问题之关键所在,也是她极力想要搞明白的。

  “当然有神通了。”无yù老僧不知是计,便脱口而出。

  “什么神通?”客家嬷嬷似乎不在意的随便一问。

  “是啊,‘阿修罗虫’究竟有什么神通?”玄机子也迫切的想要知道。昨晚在真武金殿时,他曾经问过师叔,但仙圣子只字未提,只是要求他和玄真子连夜传话给无yù大师,务必带上“阿修罗虫”同往僰王山。

  “师叔随身携有太和宫镇观之宝真武七星剑,大师又带来了太华寺的镇山之宝“佛虫”,看来这一趟僰王山之行可有热闹看了。”玄真子嘻嘻说道。

  “真武七星剑......那是什么宝贝?”客家嬷嬷谨慎的问道。

  玄真子不无炫耀的嘿嘿一笑:“那可是咱道家的传奇之物,乃是当年平西王吴三桂的兵刃,重达六十余斤,想想看,这手臂膂力得多qiáng才能使用啊,也只有师叔才能玩儿的转。”

  “真武七星剑和‘阿修罗虫’的是镇山之宝,都是三百年前的物件,到底哪个更厉害一些?”嬷嬷继续发问。

  “这还用说么,”玄真子颇有不屑,“一个是jīng钢铸就的宝剑,一个是ròu身的昆虫,想想就知道了。”

  “阿弥陀佛,”无yù老僧反驳道,“剑不过是死物耳,‘阿修罗虫’却具有慧根灵xing,二者怎可相提并论?”

  “大师,太和宫金殿的真武七星剑可非死物,也是具有灵xing的,但凡晚秋潇雨之夜,它还时常发出吟啸之声呢。”天机子愤愤不平的回击道。

  “吴三桂好像就是秋天病死于衡阳,三年后清军攻破昆明,‘三藩之乱’就此平定。”客家嬷嬷回忆道,不过记不太清了,要是嘟嘟在,没有牠不知道的,这次跟随着鬼婴沈才华一同去了香港。

  “没错,”无yù老僧说,“吴三桂确实于康熙十七年病死于湖南衡阳,此人虽为xingqíng中人,但‘冲冠一怒为红颜’引清兵入关,以至于中原百姓生灵涂炭,其罪业不可恕也。”

  “大师所言差异,那吴三桂本是明朝之功勋,年少勇冠三军,李自成百般诱降都不曾变节。他只是为报杀父之仇和夺妻之恨才缟素誓师,提兵问罪,借清军之手杀回京城。至于清兵野心吞并中原,这却是始料未及的。”玄机子反驳道。

  路途之中,车内释道两家激辩不断,出滇黔入四川,一直到了川南兴文僰王山下,方才住口。

  第三十二章合体

  清晨,雾气沼沼,僰王山中苦竹林间的小路上,风尘仆仆的走来三个人,裤腿都已被露水打湿。

  “前面就是飞雾dòng了。”邢书记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自己出滇入黔走五尺道,昼夜不眠不休,可赶到僰王山时还是超过了七日,多出了两个时辰。目前尚未发现身体有任何不适,兴许蠕头蛮的生理构造与普通人不一样,彭姑想要七日同化要费点劲儿。

  “此山云蒸雾罩,紫气蔼蔼,端的是隐居修行的好去处。”仙圣子身后斜背着真武七星剑的布包,口中啧啧赞叹道。

  宋老拐则气喘吁吁的走在了最后面,目光警惕的四处张望着,他知道此番前来搭救可儿姑姑恐怕不会太顺利,因此倍加的留意。

  飞雾dòng口,刺楠树丛环绕,两崖之间的天然石隙内传来淙淙流水声,里面yīn暗而cháo湿。

  “邢书记,贫道师弟仙灵子就在此dòng修行么?”仙圣子问道。

  “仙灵子道长隐修的石dòng在半山腰,不过他经常来飞雾dòng,说不准此刻就在里面呢。”邢书记胡乱一说,他可不愿意先领这位观主去其师弟那儿,耽误了自己紧迫的时间。

  三人走进了dòng中,沿着湿滑的石阶前行。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晦暗的光线下,无灯教授仍旧在角落里闭目盘腿打坐,口中诵念着文天祥的《正气歌》。

  “来者何人?”听到脚步声,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无灯教授,我是邢书记啊。”邢书记呵呵的打着招呼。

  “老夫是问你身后之人,看似仙风道骨,修为不浅,只可惜身上透出一股凛冽的杀气。老弟,你遇人不淑啊。”无灯教授叹息道。

  仙圣子闻言微微一笑,道:“听闻僰王山中有高人在此隐修,今日得见果然不虚,贫道鸣凤山太和宫仙圣子,是专程来访道寻友的。”

  “哦,是从云南远道而来,不知所要探访何人?”

  “贫道的师弟仙灵子,可知他现在何处?”仙圣子谦恭的说道,初涉这僰王山,况且这dòng中之水深浅尚不可知,不能轻易的得罪人。

  “嗯,”无灯教授语气和缓下来,“原来是仙灵子的师兄,他这几日在上落水,至今尚未离开。”

  邢书记手一指,说道:“上落水就在里面,请跟我来。”说罢冲着无灯教授摆摆手,急匆匆的领着仙圣子和宋老拐继续前行,迈步走上了天生桥。

  “可儿,本书记回来啦。”甫一上桥,他就扯开嗓子喊了起来。

  “姑姑别怕,我宋老拐救你来了。”宋老拐亦不甘示弱的叫着。

  上落水石dòng中闪出可儿惊喜的身影,“蹬蹬蹬”几步一下子扑到了邢书记的怀中,热泪盈眶的呜咽道:“相公,可想死妾身了。”

  “真是ròu麻啊,简直起了一身的jī皮疙瘩。”邢书记耳边蓦地响起了彭姑不屑的声音。

  “你懂什么,”邢书记怒斥道,“可儿是本书记的患难知己,是阶级姐妹,是战友,是爱人,你们虫子怎能理解人类崇高的无产阶级革命qíngcao。”

  “相公,你在同谁说话?”可儿柔qíng蜜意的嗲声问道。

  “哇......”彭姑吐了。

  在可儿身后不远处,站着一袭破灰布道袍的仙灵子,倒背着手正望向这边。

  仙圣子抢前数步,朗声问道:“前面之人可是太和宫仙灵子师弟?”

  仙灵子闻言吃了一惊,定睛细瞧之后愕然不已:“你,你是仙圣子......”

  “正是贫道,”仙圣子手捋颌下胡须,微笑着说道,“师弟,四十年前你不辞而别,令师兄好生牵挂,原来你躲到这儿来了。”

  “谁是你的师弟,”仙灵子面色铁青,“你我早已恩断义绝,几十年过去了,你又跑到这儿来做什么?”

  仙圣子仍旧是和颜悦色:“师弟,你还在为当年之事生气啊,何况师妹早已经故去多年了。”

  “哼,”仙灵子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忿忿道,“你和师父bī死了师妹,四十年前,贫道就已经与太和宫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呵呵,虽然你因一时之气而背叛了师门,如今师父也已仙逝,师兄身为太和宫掌门,只要师弟愿意,随时都可以重回太和宫。”

  仙灵子脖子一挺,青筋凸起,朗声说道:“贫道不屑与你为伍。”

  仙圣子的目光四下里扫视一番,石dòng之中并未见有其他人,心中不免狐疑,眉头微微的皱起。

  “邢书记,”仙灵子扭头疑问道,“你怎么会同他在一起?”

  “哦,是在昆明福华园餐馆吃饭时认识的,得知道长在这儿就跟来了,说是分别了四十年的师兄弟,十分想念。”邢书记解释说。

  “哈哈哈,”仙灵子狂笑数声,“好一个想念,仙圣子,你是惦记着师妹至死不肯说的那个秘密吧?”

  仙圣子面无表qíng的冷冷说道:“仙灵子,太和宫中修行的众师兄弟之中,论天资、相貌和聪慧,最愚鲁的一个就是你。真是造化弄人,师父和贫道怎么也没想到,那何师妹竟然会傻到将秘密告诉给你这蠢蛋。”

  “不错,若论这些先天条件,贫道确实不如你们。可是一个人若是心地狡诈不纯,为见利忘义之徒,纵使其天资再好,外表再光鲜,何师妹也绝不会托付的。你和师父人面shòu心,费尽心机为得到僰人的秘密竟然不择手段的bī死了她。仙圣子,四十年后,你又不舍的追踪到了这里,当年得不到的东西,如今亦是休想。”仙灵子义正言辞的痛斥道。

  他们师兄弟两人为着数十年的恩怨在一旁激辩,火药味儿渐浓。

  邢书记方才感到胃里有些发酸,心想一定是彭姑在作祟,看来她已经开始侵入自己的躯体了,必须赶紧驱除才行。

  “秋波前辈在哪儿?”邢书记目光望向了天坑竖dòng内的石壁凹陷处,未见其身影。

  “相公,自你走后,前辈便上山采药去了,说是只需三五天,可至今尚未回来。”可儿说。

  “坏了,”邢书记闻言大惊失色,最最关键的时刻秋波老妪竟然不在,如此看来,是彭姑赢了。他不禁悲愤的怅然长叹,“想不到我一堂堂的县委书记,竟然要蜕变为一条肮脏的尸虫。”

  “相公,你说什么呢?”可儿大惑不解的望着他。

  邢书记一把抓住可儿,火急火燎的问道:“秋波前辈采药去了什么地方?”

  “她直接攀上了天坑竖dòng就不见了。”可儿紧张的答道。

  “走,可儿,我们去找她。”邢书记不由分说,拽着可儿便往下落水跑去,那位无灯教授在此修行了好多年,一定知道秋波老妪采药的地点。

  两人匆匆跑过天生桥进入了下落水石dòng,可是找遍了石dòng角落也没有发现无灯教授的身影。

  邢书记急得额头冒汗,无奈之下只有带着可儿跑出了飞雾dòng,可是外面仍旧寻不见他。

  “奇怪,无灯教授去哪儿了?”邢书记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蔫了。

  “相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可儿有些害怕了,相公从未有过如此紧张慌乱的qíng形。

  邢书记叹了口气,双眼注视着她,面色严肃,口气异常的庄重:“可儿,你听我说......”

  可儿懂事儿的点点头。

  “一条名叫‘彭姑’的丑陋邪恶尸虫钻进了本书记身体里,若是找不到秋波前辈驱虫的话,牠有可能会同化你的相公。”邢书记痛苦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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