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囊尸衣4:蛊人_鲁班尺【完结】(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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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将两只犬胎化石以及一件神次郎的丁字裤揣进衣袋中,然后套上风衣戴上墨镜走出了房门,在饭店大门口叫了辆的士,一路直奔八宝山而去。

  神一郎迈步走入殡仪馆大院,忽然一阵狂风卷起地上的尘土,乌烟瘴气,鼻孔里都吸进了灰霾。

  呸,真脏,中国的首都竟然治理成这个样子,哪能和一尘不染的东京相比?

  神一郎心里寻思着,并未留意到身后不远处,虚风道长正跳下另一辆出租车,然后默默的尾随着。

  八宝山殡仪馆面积很大,神一郎四下里都转了转,查看了一下周边的地形qíng况,然后走到院内的一株大树下,坐在石椅上悠闲的点起了一支香烟。

  目前最关键的就是作案动机,神次郎以前从未来过中国大陆,因此谈不上与什么人结仇。况且这里的民俗是以“死人为大”,若无特殊的深仇大恨,一般是绝不会去盗人家尸首的。唯一的可能xing就是巫术了,神次郎的体重足足有五百斤,移动起来都十分困难,为什么不挑一具轻一点的尸首呢?

  中国民间巫术需要用到肥胖的尸体,这个自己不清楚,临动身离开日本的时候,自己查遍了资料,仍没有这方面的记载。

  大陆警方都是无神论者,绝不会往巫术上头去怀疑,因此一开始侦破的方向就跑偏了,若是照着他们的思路,将永远不可能找到凶犯。

  如今只有动用“式神”来寻找被盗的尸首了,他想着。

  神一郎伸手掏出那件白色肥大的丁字裤,其实就是兜裆布,是神次郎衣橱里翻出来的旧物,虽然已经清洗过,但仍然会多少残留着他的体味儿。

  随后又从衣袋内取出那只殷红如血的“犬鬼”,托在掌心中,手指结印,嘴里默默的诵起了五芒星咒语,唤醒“式神”。

  虚风道长隐身在一片侧柏树丛中,默默的观察着。

  犬胎化石的殷红色渐渐浓郁起来,鲜艳yù滴,在神一郎的眼中,清晰的看见犬胎慢慢化作了一血红色巨型土佐斗犬,呲着大牙凶恶的站在面前......

  神一郎将丁字裤兜裆布凑到“犬鬼”的鼻子下嗅嗅,然后那恶犬仰天长啸,蓦地转过身来,咆哮着直奔西边山脚下而去。

  然而这一切,虚风道长却是一点也看不见听不着,只是诧异的发现神一郎手里拎着件白色的裤衩诡异的晃动着,然后起身朝着八宝山西边而去。

  在张局长的那份案卷中,失踪老gān部的遗体就是在西山脚下的某个矿dòng内发现的,而且还附有照片。难道神次郎的尸首会再次藏匿于此么?公安部刑侦局的jīng英们做梦也想不到作案之人会重复使用藏尸点,这就是人的思维盲点,越是不安全的地方就越安全。想到此,他倒是真是佩服起客家嬷嬷来了。

  虚风道长在江湖上人称“五行追踪客”,最擅长的就是追踪,此刻他正悄无声息的尾随着神一郎,不露一丝痕迹。

  西山脚下,有些当年大炼钢铁时遗留下来的废弃矿dòng。神一郎站下了,双眸中瞧见犬鬼正在垂头嗅着地面,于是静静的等待,他知道,神次郎的尸体就隐匿在山坡的某个矿dòng之中。

  第71章古墓之战

  犬鬼嗅了嗅,然后扭过头来望着神一郎。

  “去吧。”神一郎手结狮子印,双眸示意道。

  犬鬼转身朝着其中一个陈旧的dòng口跑了进去,dòng内漆黑一片,神一郎揿亮了手电筒,警惕的沿着石甬道慢慢前行。

  空气yīn冷cháo湿,含有一股苔藓味儿,大约走了一刻钟左右,前面来到了一间偌大的墓室。地上到处散乱着一些腐烂了的棺材木板,原来这里面是座古墓。

  犬鬼两只大爪搭在了dòng壁的一个窟窿上,望进去里面伸手不见五指,漆黑一团。

  神一郎招了下手,命犬鬼先下来,神次郎的尸首很有可能就在那里面,但窟窿内qíng况不明,绝不能贸然的进去。鬼爪先生特意提醒过自己,中国民间的奇门异术诡异凶险,往往超乎想象,因此要“谋定而后动”,切忌莽撞。

  他从口袋摸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张huáng色的蝴蝶剪纸,托在了掌心里,口中仍旧以五芒星咒语将其唤醒。但见那蝴蝶剪纸“扑打”两下翅膀然后飞起来了,先是在墓室里滑翔两圈,然后一头扎进了墙壁窟窿之中。

  蝶仙是一种低阶的“式神”,东瀛的yīn阳术士们大都有自己独特的式神,从木偶剪纸乃至蟾蜍蝙蝠等种类繁多,唯有犬神和犬鬼需要灵力极高的大师级术士方能cao纵。

  此刻神一郎放出的普通蝶仙,只是入dòng去侦察一番,盗尸之人兴许就藏匿其中,试探一下虚实有备无患。

  他静静的等待着,dòng内始终也未曾有任何动静,许久,蝶仙依旧没有出来,神一郎的心中忐忑不安起来。

  虚风道长就隐匿在甬道的黑暗处,目光默默的注视着墓室内的动静。心道,这个东瀛yīn阳师还真有点道行,竟然能够让一张手工剪纸飞起来,有些像茅山派的手法,此刻他的眼睛还是看不见伏在神一郎脚下的那条土佐恶犬。

  许久,dòng内仍无动静,神一郎终于沉不住气了。

  “去吧。”他念动巫咒命令犬鬼出击。

  “嗷”的一声咆哮,犬鬼纵起一头窜入窟窿里,随即便听到一阵撕咬声,神一郎紧随着也钻了进去。

  原来这又是一间墓室,比外面的稍小一些,手电筒灯光的照she下,一具浑身赤luǒ,异常白皙肥胖的男尸正盘腿端坐于地,正是自己的弟弟神次郎。

  墓室的一角,凶恶的犬鬼已经将一个通体白毛的枯瘦老头bī得身子蜷缩成一团。此人惊恐的瞪着两只白矒矒的双瞳,咧开的嘴巴里几颗大huáng牙死死咬着huáng色的“蝶仙”,已经吞食吃进去了大半拉,只剩下翅膀还露在外面无力的抖动着......

  “八嘎!”神一郎勃然大怒,这个中国术士不但偷盗神次郎的尸体,而且还竟然把自己的“蝶仙”给吃了,简直变态,瞧那骨瘦如柴如同大烟鬼般的丑陋不堪样子,纯粹就是一“东亚病夫”。

  此刻,木尸毛団的一只胳膊和半条腿都已经被犬鬼咬掉了,肚子上的白毛也扯去了不少,他虽然眼睛瞧不见,断肢处也不会痛楚,但能感觉到自己面对的是一条极其凶残的野shòu。

  “你的,盗尸的为什么?”神一郎决定先要盘问一番,然后再让犬鬼吃掉他。

  毛団本就是具木尸,双目已盲,口不能言,唯有耳朵和鼻子极为灵敏。他此时听到有人在对着自己讲话,于是扬起了脑袋,鼻孔翕动,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声来。

  “你的有话说?”神一郎疑惑道,示意犬鬼闪过一边,然后弯下腰凑过去听,反正这家伙儿手脚已残奈何不了自己。

  毛団唯一的那只胳膊突然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搂住了神一郎伸过来的脖子,然后撅起大嘴唇就吻了上去。

  神一郎大惊失色,右手闪电般的一挥,五根指甲骤然bào涨半尺,如刀刃般的锋利,“喀嚓”一声,瞬间割断了对方的手臂,这才缩回了脖子。

  好险啊,他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毛団蓦地原地一个翻身,将瘦骨嶙峋的屁股对准了神一郎,但见臀fèng间白毛猛然分开,“噗”的she出一股“鲍肆之香”,散发出淡淡的臭鱼味儿,这是模仿客家嬷嬷的招数,但不具有杀伤力。

  “巴嘎牙路!”神一郎觉得受到极度的侮rǔ,口中一声bào喝,那条“犬鬼”呼啸而上,张开血盆大口瞬间便咬断了毛団的脖子,然后“嘎嘣嘎嘣”的咀嚼着那颗头颅。

  虚风道长此刻扒在dòng壁窟窿口看的是目瞪口呆,其实他早看出来那白毛人不过是具尸体而已,但却不知道是何种尸变而成。不过,这个东瀛人的法术也实在太过诡异,竟然能够隔空斩落白毛尸的手脚以及头颅。

  突然,虚风听到甬道里传来了脚步声,知道有人来了,于是身子一弓跃起,使出全真教玄天气功中的“倒吸真元”,后背诸xué产生极大的吸力,将其牢牢的吸附在了墓室顶壁上面,隐匿在了黑暗中。

  一个瘦小的黑影出现了,也拿着只手电筒,借着晃动的灯光映衬,道长看清了那人正是客家嬷嬷。

  嬷嬷一眼发现dòng壁的窟窿里透出了灯光,不由得大惊失色,一定是有人闯进去了,方才dòng外并无异常也没有见到警车,因此不会是警察。

  “什么人的gān活?”神一郎也发现了外间墓室内晃动着的亮光,知道有人在偷窥,于是便高声喝问道。

  “嗖”的一下,客家嬷嬷身子一矮便钻进了窟窿里,稳稳的落在了墓室内。俗话说“艺高人胆大”,只要不是警察在里面,她谁都不怕。

  落地后,嬷嬷的目光瞥了一眼地上肢离破碎的毛団,口中冷冷的说道:“他是你杀的?”

  “老太婆,你的同党的gān活,盗尸的为什么?”神一郎结结巴巴的说着。

  原来是个日本人,难道是这个大相扑的亲属么?竟然能直接找到这里来,看来也是有些道行呢,客家嬷嬷心里暗自寻思着。

  她没有理睬神一郎,而是先来到端坐在地上的神次郎身旁,伸手掐掐捏捏他肚皮上层层叠叠的肥ròu褶,生怕其受到惊吓而关闭了毛孔,那样的话这具汗尸也就废了。

  还好,此刻尸体仍旧处于中yīn身的状态。

  神一郎见这个中国女巫婆竟然当着他的面侮rǔ弟弟神次郎的尸身,更加是怒不可遏。

  “你们的,良心大大坏了坏了的。”神一郎哇哇大叫,他暂时还不想让犬鬼马上发动攻击,必须先要弄清楚这帮中国术士究竟要gān什么。

  客家嬷嬷目光扫过去,并未看见那只恶犬,只见木尸毛団的尸身肢离破碎,连脑袋都裂成好几瓣,惨不忍睹,一代清朝大太监就这么完了。最重要的是少了帮手,以后按摩汗尸就只有靠自己了,费时费力不说,还耽误了与小活师团聚的时间。

  “你是什么人?”客家嬷嬷qiáng忍心中怒气,淡淡问道。

  “我的,神次郎的哥哥,神一郎的便是,你的什么的gān活?”神一郎忿忿答道。

  果然是神次郎的亲属,若是平心而论,人家的亲人寻上门来,理应jiāo还尸体才对,但是汗尸再有三个多月便可以分泌汗青了,此时又怎能半途而废?况且神次郎的尸身又不会损坏,到时候再送回八宝山便是。

  “台湾苗栗客家嬷嬷。”嬷嬷道出自己的名号,尽可能做到心平气和,如能商量妥再留下尸体数月那是最好不过了,倘若不行,为了有良的断臂也就只好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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