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叔望过去,他似乎比起两年前苍老了许多,很多老gān部都是这个样子,一旦失去多年来已经习以为常的权力,那股革命gān劲儿立马就蔫了,人也随之衰老。
“姥爷,我要养宠物猪嘛。”小建最能在首长面前撒娇了,一般都会如愿以偿。
“好好,其实猪是很聪明的一种动物,对人的依赖xing不亚于狗,长大了还可以吃ròu,不过要多打一些预防针才行。”首长和蔼的目光里满是爱怜。
打你个头,费叔心中骂道。
“哈哈,外孙女回家了,赶快洗手吃饭了。”首长心qíng大为愉悦,呵呵的笑道。
小建把小猪崽儿撂在地上,轻轻抚摸着牠脖颈上的鬃毛:“小巫,你就呆在院里玩儿吧,我去下卫生间。”
望着小建离去的背影,东东埋怨道:“爸,你怎么允许她养脏兮兮的小猪呢?而且还影响学习。”
“小孩子家,过几天玩腻了也就扔了。”首长无所谓的一笑置之。
小建到厕所里四处打量了一番,然后从腰间拽出那条蛔虫,手指着它,口中念起了咒语:“呜嗨嘶咪哒......”
点点瞪着一对小红眼睛懂事的瞅着她。
“你就躲在这洗脸柜的后面,我不叫绝对不能出来,明白吗?”
点点摇摇尾巴顺从的钻到木柜后面不见了。
小建松了口气,洗了把脸,然后神态自若的回到了客厅里。
是夜,费叔洗了个热水澡,舒舒服服的眯了一小觉,然后坐在chuáng上与小建一同练功。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师父,我试着用‘控虫术’咒语,为什么蛔虫比较听话,而虾蟆却不愿意理睬呢?”小建疑惑道。
“蛔虫是寄生在人体里的,自然与宿主的沟通更为默契,等到你的修为提高了以后,所有的尸虫都会听话的。当年张道陵在《敦煌夜魇图》中专门对人类的武功和法术设了禁制,‘尸蛊术’多少也受到一定的影响,远不如在尘世间修炼进展得快。你的资质很好,可能是遗传了你父亲基因的缘故,假以时日,必定会大有所成。”费叔耐心的解释说。
“尸虫也会吃人么?”小建突然问。
“当然会,而且还能使人罹患疾病导致死亡,你问这gān嘛?”费叔诧异道
“哦,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小建似若有所思。
凌晨时分,费叔鼾声如雷,枕巾上淌满了口涎。
小建悄悄的爬起了身,蹑手蹑脚的穿上衣裤,然后出门来到了卫生间,此刻东东和姥爷的房间内漆黑一片,他们早就睡熟了。
“点点,出来吧。”小建轻声呼唤着。
洗脸柜子的后面探出了点点的脑袋,然后顺从的爬了出来,仰脸看着她。
小建伸手抓起黏嗒嗒的蛔虫缠在腰间,然后拔开厕所窗户cha销,推开窗扇,探头出去望了望,僻静的小胡同内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她轻手轻脚的翻窗出去,然后将窗扇虚掩好,左右环顾片刻,毅然决然的沿着小路直奔憨叔家而去。
什刹海一带都是京城老胡同,巷子四通八达,青石地面,历史悠久。
小建穿过几条小巷子,很快便来到了憨叔家的四合院。
她蹲在憨叔家东厢房外的青砖院墙下,探听了一会儿周围的动静,然后从腰间拽出蛔虫。
“呜嗨嘶咪哒......”她悄声说道,“点点,你能找到今天那个小不点的婴儿吗?”同时用手比划着小活师的个头长短。
点点肯定的摇了摇尾巴。
“去杀了他。”小建恶狠狠的说道。
点点身子一晃,便从墙角下的雨水孔钻了进去。
“那孩子真讨厌。”她口中喃喃自语着。
东厢房内,熄着灯,有良和二丫都已进入了梦乡。
靠着墙角有一张婴儿chuáng,是憨婶特意找来的,两个大人睡一张chuáng本来就挤,万一压到孩子可就麻烦了。
熟睡中的小活师蓦地睁开了眼睛,隐约的感到了不安,他悄无声息的坐起身,两只胖胖的小手按在额头上揉了揉,原本中间的那道皱纹缓缓的张开,里面竟然隐藏着第三只眼......
这是一只立眼,尽管屋子里漆黑一团,却仍可清清楚楚的视物。小活师瞧见一条白森森的长虫从门fèng下面挤了进来,身子在地上游动着,直奔自己的小chuáng而来。
小活师望了一眼大chuáng,见大人们都已睡熟,于是回过头来,专心致志的盯着这个奇怪的生物。
点点来到chuáng脚下,然后身子灵活的攀上,瞪着两只血红的眼睛,鼻子嗅嗅,闻到了一丝粑粑味儿,于是本能的奔着小活师的屁股眼儿而去。
小活师在暗中瞅得真切,猛然间蹦了起来,双手掐在了蛔虫的七寸上,哪知“吱溜”一滑,根本抓不住。
点点一看偷袭不成,便张嘴朝着对方粉嫩的肚皮咬去,想要撕裂个口子钻进里面。小活师虽然拿捏不住表皮黏滑的蛔虫,但他的手指甲却是十分的尖利,竟然将其身子抓伤了好几道裂口。
点点身子一扭下了chuáng,惊慌失措的从门fèng中往外逃去。
小活师bào喝一声,光着腚从chuáng上纵身跃起,凌空猛扑了过去......
“咚”的一声响,他的脑袋撞到了门上,眼冒金星,疼得登时咧开嘴巴大哭起来。
哭声惊醒了沉睡中的有良和二丫,赶紧起chuáng开灯,就在灯光亮起的一瞬间,小活师额头上的皱纹弥合上了。
“活师......”二丫愕然的发现孩子光着屁股坐在门下,已经哭得像个泪人似的,脑门上肿起了个大包。
二丫赶紧抱起小活师,轻轻揉着脑袋上红肿的包块,疑惑不解的说:“奇怪,他怎么会自己跑下地了呢?”
“也许是做噩梦了吧?像梦游似的撞到了门上。”有良睡眼惺忪的猜测道。
有良检查了下门闩还是好好的,开门望外面瞅瞅也无外人。
“好啦,活师别哭了,宝宝睡觉了。”二丫怀抱着婴儿晃动着,哄着其入睡后,直接放到了大chuáng上。
有良感觉到似有蹊跷,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点点身上带着伤仓惶钻出了院墙下的雨水孔dòng。
“你杀了那婴儿吗?”守候在外面的小建焦急的问道。
点点摇摇头,身上的伤口ròu皮翻卷着,疼得它浑身颤抖眼泪都流出来了。
小建意识到这次失败了,于是赶紧抓起点点入怀,迅速的消失在了黑暗中。
到家后,她先拴好厕所窗户,然后找了点红药水给点点涂抹伤口,看着它继续隐藏到了柜子后,这才蹑手蹑脚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此刻,费叔仍在呼呼大睡,嗓子眼儿里发出“呼噜噜”的鼾声。
怎么会失败了呢?小建苦思不得其解,哼,来日方长,等着瞧吧。
第93章月夜乾清宫
走出京城火车站,邢书记长舒了一口气:“我们又来到首都啦。”
可儿“咯咯”的笑了起来。
“你在笑什么?”邢书记柔声说道。
“相公,可儿想起上次来盗走爹爹遗体的事儿来了,把京城里的那座官衙闹得jī犬不宁,若是圣上知道了,肯定会砍那些官员的脑壳。”
邢书记笑了笑:“不会的,最多给个行政记过处分或是党内警告,呵呵,小事一桩。”
宋老拐招手拦了辆出租车,载着他们直接来到了什刹海羊角胡同,下了车径直往里走去。
“我们在京城就住这里。”羌婆子领着邢书记一行来到了胡同尽头的一家小院门前,敲了敲门。
“咦,羌婆子,你怎么回来了?他们是谁?”身穿白色护士服的阿呵打开院门惊讶的问道。
“这是俺家老头宋老拐,失散了好几十年,就算找着了,”羌婆子乐呵呵的介绍说,“这两位是俺姑姑和姑父。”
阿呵把脸一沉,冷冷道:“主公让你去找彭姑,结果带来了一帮旧亲戚,难道不知此地是决不能泄露给外人的么?”
羌婆子嘿嘿一笑:“阿呵,他们不是外人,彭姑就在姑父的体内,不带他们来这儿还能去哪儿?”
“你说什么?彭姑在这个男人的身体里?”阿呵吃了一惊。
“同志,侄儿媳妇说得没错,彭姑就在这里,”邢书记拍了拍小腹,然后严肃的说道,“建国已经这么多年了,可是还有那么一些寄生虫喜欢跑到别人的身体内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剥削阶级生活,本书记是深恶痛绝啊,这事儿准备要与蛊人好好的理论理论。”
“哼,想见主公,哪儿有那么容易的?”阿呵鼻子一哼,放他们走进院子里,然后关好了大门。
“作子,去泡茶。”阿呵吩咐屋里瘦瘦的中年男人。
那人默不吭声的去厨房里烧水沏茶。
“彭姑怎么会在你体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阿呵等他们坐下后开始询问。
邢书记将五尺道如何遇到彭姑以及不慎吸入腹中的经过述说了一遍,并忿忿不平。
“原来如此,”阿呵从抽屉里拿出听诊器,吩咐道,“解开上衣。”
邢书记撩起衣服露出肚皮,阿呵将听诊器揿在他的小腹处,嘴里呼唤着彭姑。
“阿呵,gān嘛?人家还没起chuáng呢。”彭姑打了个哈欠生气说道。
“果真在里面,”阿呵摘下了听诊器,“这样吧,你们先住下,我需要将此事禀告主公后,再行定夺。”
“哼,本书记巴不得早点见到他呢。”邢书记啜了口热茶大咧咧说道。
“相公,这个‘蛊人’还是别见了,可儿有点害怕。”可儿想起了自阆中一路所遭到的尸虫追杀,心中忐忑不安。
“怕什么?朗朗乾坤,天子脚下,亿万革命人民群众的首都,即便有几个装神弄鬼的跳梁小丑,还想掀风作làng不成?自古邪不胜正,本书记倒要瞧瞧,这个蛊人到底是何许人也?”邢书记慷慨激昂,一身充盈着正气。
在厨房,作子压低声音问道:“这几个人怪怪的,到底是什么来路?”
阿呵不屑的哼了声:“无非两只蠕头蛮加个女鬼罢了。”
入夜,阿呵带着邢书记一行下了地道,沿着废弃的甬道去乾清宫觐见主公。
可儿紧紧拽着邢书记的衣袖,战战兢兢,要知道紫禁城乾清宫那可是皇上待的地方,自己从来都未敢想过会有一天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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