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赶紧出去!
我心里越是着急,脚下却感觉好像有着千斤重,小腿肚发麻,涨得难受,天知道我有多久没有走过这么多的路了!
猛然,在手电筒昏huáng模糊的光柱下,我隐约看到前面有个人影站在密道的中央——
“老骗子……”我qíng不自禁的叫了出来,这个密道中,除了我和老骗子,就只有小女孩,小女孩的身量没有这么高,本能的我就以为是老骗子。
但我的话音刚出口,就感觉不对劲,后悔得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前面的影子一动都不动,而凭感觉,影子距离我仅仅只有五米左右,这样的近距离,只要是人,不是聋子他不可能听不到。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他不是老骗子……
第八章竹帘内的“人”
不是老骗子,难道是廖老头?毕竟密道的入口在他的房间内,他要是出现在这里,绝对合qíng合理。而且,那个老骗子神神秘秘、古古怪怪的,看着就让人不舒服。
“老骗子?”我再次试探xing的叫了一声,可是前面的人还是一动都不动。
我心中越发感觉不对劲,想了想,大着胆子问道:“廖……先生吗?”我不知道该如称呼那个廖老头,直接叫人家“老头”总不合适吧?思考半天,我才想到这个比较流行的词。
但是,前面的人依然是一动不动,也不吭声。我不禁有点恼怒,他妈的,不管这人是谁,鬼鬼祟祟的跑到密道里来,连个照明工具都没有,扮鬼吓唬人啊?也不知道是怒气壮了胆子还是怎么样,我的脚下似乎轻松了很多,快步向前走去。
渐渐的,在手电筒昏huáng黯淡的光柱下,我终于朦胧的看清楚前面的那个人影,一个穿着黑色长衫,头上也戴在斗笠的人,背对着我,直挺挺的站在密道中央,他不是老骗子,也不是廖老头,虽然仅仅是背影,但我还是能够分辨出来的。
“你是什么人?”我在那人身后两米左右的距离,站住脚步,再次问道。
对方还是一声不吭的站在密道的中央,我心中不解,这么近的距离,他绝对不可能听不到?可是他为什么不回答?甚至——在这样的寂静的密道内,我好奇他的身份,难道他就不好奇我?
我们两人就这么僵持着站立了片刻,终于还我先忍耐不住,我迫切是需要出去,我要找人来帮忙救助老骗子与小女孩,而且,我的肚子更是忍受不了,骨碌碌的叫个不同,我的嗓子gān得要冒火。
大着胆子,我小心翼翼的靠近过去,一步两步三步……终于,就在他身后仅仅三步距离的时候,我站住脚步,内心深处越发感觉不安,这人……这不是人!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内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觉,这人的身上透着一股子的死气,他不应该是一个活人!
“先生……”我艰涩的冲口中吐出两个字来,但话还没有说完,猛然,前面的人影如同是被谁推了一下,哐当一下,倒在地上。
“啊……”我qíng不自禁的叫了出来,手中的手电筒昏huáng的光柱偏偏就在这个时候熄灭。
我闭上眼睛,qiáng忍着心中的惊恐——就在手电筒熄灭的瞬间,我看到清楚,那个人……那个人在倒下的时候,那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也跟随着换成灰烬,全部腐朽不堪了。而衣服的里面裹着的,却是一具白骨……
是的!这不是人!也许在很多年前他是一个人,但现在他就是一具尸骸。
我迅速的镇定了下来,用力的拍了拍手电筒,又扭动了一下开关,在我的一翻折腾下,手电筒再次发出昏huáng的光柱,但却比刚才更是黯淡。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鼻子里闻到陈腐的臭味,中人yù呕!随即我几乎是本能的闭住了呼吸,手电筒的光柱落在我身前的一堆尸骸上,一具白骨,胸骨、腿骨都在……但却没有了脑袋。
难道他是被人砍下了脑袋?我不解,我刚才明明看到他有头的。我用手电筒四处照了照,在一侧的墙角处,我发现了那颗脑袋,当然也是白骨,两个深深的眼窝子,两排凸出的牙齿都还保持着完整。
想来,刚才这尸骸倒地的时候,骷髅头摔了出去,人类的脑袋虽然不是浑圆的,但在地球引力的作用下,还是会滚动的,这并不稀奇。
但是让我不解的是——这人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死在这里?不由自主的我再次想到刚才土dòng内的那具尸骸,这尸骸与那尸骸,有联系吗?我一起进来的,还是……
但是,这人为什么死后还能过直挺挺的站在这里,一直到血ròu全部腐烂都没有动?这绝对不合常理啊?土dòng内的那具尸骸还可以解释。一般来说,人一死,就再也没法子维持重心,除非有什么东西支撑着,否则,绝对不可能直挺挺的站立着。
更不用说是一直站立着知道血ròu全部腐烂,还挺直着背脊来吓唬人,不——是假扮人。
我回想起来,我刚才可是被他吓唬得不轻,由于手电筒的光柱太过黯淡,看着它直挺挺的站在,我一直都以为他的个活人,在最后的一刻,甚至我想要伸手去拍他肩膀的时候,才如同是受了刺激一样,感觉到它身上不同寻常的陈腐气息——死气。
我……也会死在这里吗?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恐怖的意识蹿进我的脑袋,怎么都挥之不去。
我略微的移动了一下手臂,手电筒的光柱落在那只骷髅头上,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那个骷髅头好像是在咧着嘴巴而笑……狰狞异常。
我得赶紧离开这里,我要想法子出去,找人来救老骗子与小女孩,在求生的yù望控制下,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绕过那具的尸骸,我没命的向前奔去,密道内,我的脚步声如同是午夜的呜咽,沉重的回响着……狠狠的敲击在我自己的心坎上,分外难受。
我也不知道在密道你跑了多久,直到我连呼吸都困难,才慢慢的扶着墙壁放慢脚步,不——我已经走不动了,我抬手看了看表,晚上十点,一个小时的又过去了……我居然跑了整整一个小时。
我喘着粗气,用力的抚摸着砰砰乱跳的心脏,我的衣服已经全部湿透,湿漉漉的粘在身上,非常难受,冷汗、热汗……大概我一年流的汗,也没有今天这么多。
我全身的力气都已经用尽了,身子骨软绵绵的靠在墙壁上,嗓子又gān又痛,几乎要冒出烟来……
我好像睡觉,眼皮子沉重得都快要睁不开了。睡吧……睡吧……脑海里不知道是不是魔鬼在诱惑我,但我真的好累好累,我要睡觉,我要喝水,我要吃饭……
我的意识渐渐的模糊起来,身子越来越是沉重……恍恍惚惚中,猛然,一个声音传入我的耳朵——
“轧轧……”我猛然惊醒,不,我要活下去,不能死,如果我闭上眼睛,也许我就在也看不到外面的蓝天白云,我在也看到不光明,我将死在这暗无天日的密道中,与那两具尸骸一样,最后成为一具白骨……
就在这一瞬间,我的耳畔传来不停的诡异、古怪的声音,铁链的拉扯声,小女孩的哭声,还夹着人类的欢呼声,一种歇斯底里疯狂的欢呼声。
这声音我很熟悉,因为这诡异、古怪的声音,正是我来到城中村就一直困惑着我、吵扰得我不能正常休息的声音。但是,原本听来一直朦胧模糊的声音,这次却是分外的清楚,似乎就在我的耳边。
我努力的站直身子,辨别了一下声音的来源,应该就在密道的前面,距离不远吧?
原本这个让我讨厌的声音,这个时候在我听来就仿佛是仙乐一样动听,有声音……还是人类的声音,就代表着有人。在这个一切都如同是死一样沉寂的地方,声音实在是太重要了。
我拖着沉重的脚步,向着声音的来源走了过去——
密道一直向前,没有发现什么岔道之类的东西,我也不知道又走了过久,猛然脚下一顿,在手电筒昏暗的光柱下,我清楚的看到,那居然是一个三岔路口,三条一模一样的通道出现在我眼前。
难道说,我又回到了起点?我不解的看着这三条密道,不对,这应该不是原本的起点,我四处看了看,后来我被那尸骸吓得魂不附体,但开始的时候,我可是在密道的入口做了记号,我用手电筒照了照,三条密道,六面墙壁上都没有发现我所画下的记号,证明我刚才的推测,我果真没有回到原来的起点,这是另一个岔口。
回复了一点点感觉与自信的我居然在心中叨咕了一声,鬼打墙也不过如此!
但是,就在我快要接触到三条岔道的时候,我耳畔的一切声音,全部莫名其妙的消失——这种感觉我已经经历过一次,上次我夜晚顺着声音来到城隍庙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感觉,一瞬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猛然,我好点好笑起来,会不会是有人故意用录像机播放着这种古怪的声音,然后在我到底的时候,关掉录像机?
如果真是这样,一切都可以合理解释,可是——这里有电源吗?我努力的回响着,好像就连城隍庙里面都没有牵入电线,一切都是那么的原始,那么的陈旧,散发着一种死一样的腐臭。而在这样的地下室中,又哪来的电源?
声音停止了,前面再次出现三岔路口,我揉揉已经酸痛不堪的膝盖,想了想,还是鼓足了勇气向前走去,和前面的一样,同样的三岔路口,而在三岔路口对面,是一个破破烂烂的竹帘,如果不出意料,竹帘里面应该是一个小小的地下室。
我不明白,为什么每个三岔路口都会出现一个这样的地下室,这个地下室有什么作用?难道说,这就是破除鬼打墙的关键?
我的脑子里如同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刺了一下,痛得很,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但仔细的去想,却又是一片糊涂。
手中的手电筒光柱越发黯淡,连短短的一米距离都照不到,我得赶紧出去。
我颤抖着手指,终于揭开竹帘,就在那破破烂烂的竹帘揭开的瞬间,我鬼迷心窍的低头看向地面……竹帘不够长,并不能全部的挡住里面,一双脚出现在竹帘的下面。
我大大的吸了一口冷气,踉跄的后退好几步,才算的镇定下来,手电筒的光柱太暗,朦胧中,破旧的竹帘下面的那双脚好像是穿着古代的靴子,不像是现代人……
难道又是死尸?我心中在打鼓,我渴望碰到活人,但又希望那是死尸,因为只有死人是比较安全的,这样的地方存在的活人,绝对不是良善之辈,我不明白这是怎样的矛盾心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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