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的身体,鹿的角,jī爪鱼鳞——综合合成!”我想起小时候老师的解释,皱眉说道。
“那你说,会不会是这个墓室的主人,崇尚蛇?这蛇就是他们的图腾,所以,最后被隆重的葬在了这里?”胡胖子低声说道。
我看了看胡胖子,这家伙虽然却跟筋,但并不笨,同样也感觉这水晶古棺里面的蛇,透着一种诡异,想要找个合理的解释。
“图腾不死!”我摇头道,“而且,这种蛇的品种我虽然从来没有见过,但从它的形态上可以看出来,这应该是一条剧毒之蛇,古人不可能侍养——同样的道理,这样的蛇,也不会只有一条,所以……”说到这里,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反正,在历代的考古发掘中,还从来没有见过,谁侍养蛇,最后还以帝王至尊,给这蛇隆重的修建墓室皇陵安葬的。
“你说,这会不会原本是个人,后来变成了蛇?”胡胖子低声道,“你想想,刚才上面的那个妖物?”
我闻言,脸色未变,刚才在上面的时候,那个什么淮南王刘安的墓葬,最后素锦里面包裹着的怪物,人首蛇身,诡异莫名。
刘安生前绝对不会是长成这副德行,否则,老早就被人当成是妖怪,活生生烧死了,岂容他长大成人,还成了淮安王?
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他是死后变成这副德行的——到底在他下葬之后,发生了什么诡异的事qíng?金帛上的记载,最后的数百字,都是我不认识的妖物,那应该是具体的关键,就像这彩绘上,那些文字记载的到底是什么?
用胡胖子的说法就是,这水晶古棺中,原本躺着的个人,而后,在漫长的岁月中,渐渐的变成了一条小蛇?这说法,比古代人隆重的给蛇修建皇陵更加诡异。
“我就奇怪了,这蛇是怎么放进去的?”胡胖子开始再次纠结这个问题。
这水晶古棺乃是整块的,胡胖子用手电筒照着,我看的分明,没有丝毫的fèng隙,自然也无法打开,不管是人造琉璃还是天然水晶,若是整块的,又如何能够盛放东西?入殓尸体?
我调整了一下头顶的矿工灯,陡然想到了一个可能xing,然后,我从胡胖子的手中接过手电筒,对着那水晶棺材细细的看了过去,良久,我终于可以肯定,摇头道:“这不是水晶,也不是人造琉璃!”
“那这是什么?”胡胖子好奇的问道,“难道是现代的玻璃?”
我实在难以掩饰心中的震撼,虽然我不像胡胖子那么贪财,但在这一瞬间,我连着手指都有些颤抖,低声道:“这是翡翠——极品翡翠!”
“翡翠不是绿色的嘛?”胡胖子不解的问道,“而且,也不是透明的啊?”
“翡翠中的极品,俗称玻璃种!”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是真正的玻璃种,这样的翡翠若是流传出去,那些珠宝店的所谓玻璃种,都要丢进垃圾堆里面,“也就是说,翡翠的透明度,达到玻璃的那种透明度,无暇无垢,没有一丝的杂质,才是真正的极品,我曾经在一次珠宝展上,看到过仅仅只有拇指大小的这么一块翡翠,价钱千万……”
“那这么一块?”胡胖子的眼珠子都要凸出眼眶了。
“这已经没有法子用金钱衡量了!”我笑道。
“奶奶的,gān她娘的,老子把它抗出去,小蛇杀了炖汤,翡翠卖钱!”果然,重利之下,什么神仙鬼怪,胡胖子都可以抛到九霄云外。
我要是说不动心,那绝对是骗鬼的,但是,把整个翡翠古棺扛出去,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qíng。
“胖子,你身上还有那种折叠型锯条嘛?”我问道,“我们就锯下一小块,出去后找人雕刻成首饰或者就这么出售,都够我们吃喝一辈子了,扛出去那是不可能的。”我立刻就想出来可靠而且可行的方法,而且,由于这是翡翠,就算拿出去变卖,不是文物,谁也不能够把我怎么着了,就像这huáng金古战车一样,胡胖子想要砸一块huáng金下来,出去后好找人打个首饰给将来的女朋友,完全是行得通的。
胡胖子被我一说,立刻就从背包里面开始翻锯条,然后对着翡翠古棺比划着,准备下手。
“别贪多,你快点,我在看看别的,寻找出路!”我吩咐胡胖子道。
“知道了!”胡胖子说话的同时,已经拿着锯条,对着翡翠的一角锯了下去。
看着胡胖子折腾那翡翠古棺,我心中感慨,这位墓室的主人好大的手笔,硕大的huáng金古战车,翡翠玉棺,要是埋葬的他自己,我就认了,可是葬一条小蛇,我实在感觉不可思议。
“胖子,小心点,别碰那棺材里面的东西,邪门!”我嘱咐胡胖子道。
“好咧,知道的,你赶紧找出路,否则,再多钱也不管用!”胡胖子道。
“嘿……”我笑了一下子,这胡胖子什么时候也开悟了?话虽然如此的说法,可我们的qíng况却是一点也不乐观,我根本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出路?出路在什么地方啊?
眼见胡胖子忙活,我向着huáng金古战车的前面走去,这翡翠古棺放在中央部位,前后都空出了老大一截,看着空落落的——车厢内,都铺着那种古怪的黑色动物皮,虽然积着厚厚的灰尘,但已经展现出当年的大手笔,气势恢弘。
战车的前方,有着一个小小的平台,横贯延伸出去,正好盖在了车夫的头顶上,而如今,在这个车盖的上方,一条铸造的青铜小蛇缠着一只青铜瓶子,瓶子口有着灯芯,一抹清辉,静静的燃烧,恒古不灭。
这长明灯的摆上去的,还是天生铸造在上面的?我心中好奇无比,很想看看,这传说中的鲛人油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这么一小瓶子,居然燃烧了这么久?从远古时期一直到现在?
我心中想着,当即取出塑胶手套戴上,然后垫着脚,去取那长明灯。
但是,出乎我的意料,那长明灯入手沉重无比,我用力的想要摇动,竟然纹风不动——我记得,彩绘的huáng金古战车上,似乎并没有这个长明灯?难道是后来焊接上去的?古代就有如此jīng湛的焊接技术?
“胖子——”我招呼胡胖子,刚才他可就打过这长明灯的注意。
但是,胡胖子居然没有搭理我,我一愣,忙着转身,一瞬间,我目瞪口呆——胡胖子竟然不见了……
若大的huáng金古战车内,空dàngdàng的就剩下了我一个活人,还有那九个殉葬者,就短短的这么一瞬间,胡胖子竟然不见了?
我只觉得毛骨悚然,全身冷汗直冒,连着头皮都发麻了?胡胖子去了哪里?谁能够在无声无息间,把一个大活人弄没了?
我转身,愣愣然的看着那盏青灯,一灯莹然,恒古不灭,照着这荒凉古殿,透着难以言喻的苍凉无奈,而我——仅仅只剩下了一个人。
我大着胆子,一步步的向着翡翠蛇棺走去,那翡翠蛇棺还如刚才一样,静静的摆在哪里,一角,有着浅浅的一道fèng隙,明显就是胡胖子的杰作,但胡胖子并没有能够锯下一段翡翠,人去无声无息的失踪了。
那九个殉葬者,以各种不同的姿态,俯伏的跪伏在地上,对着棺材中的小蛇,顶礼膜拜,身体都以一种不可能的角度扭曲着,像是蛇……
是的,我一直感觉这九个殉葬者的身体怪异无比,知道这个时候才发现,这九个人之所以怪异,那是因为他们的身体都扭曲成了蛇的模样。
可是这九个人都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再怎么怪异也和我没有一丁点儿的关系,我关心的只是胡胖子去了哪里?只是这么一瞬间,为什么他就不见了?
不要慌!不要慌!我一再的提醒自己,绝对不能够自己乱了手脚,这地方虽然处处诡异,但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太过离奇可怖的事qíng,一定可以找到胡胖子的。
我一边想着,一边忙着四处查看,可是这地方除了中间的翡翠蛇棺,就只有那九个殉葬的死人,再也没有别的了。
突然,我的目光落在了其中的一个殉葬者身上,这人身上也穿着青铜战甲,头上戴着面具,但是——从青铜战甲下面露出来的衣服一角,却看着是如此的熟悉……
这不是古代之物,这应该是现代人纤维纺织品,藏青色的布料,越看越是眼熟,我努力的回想着,突然,一个念头闯进脑海,这衣服——是钱教授的。
没错,这衣服的颜色款式,都是钱教授的,可是——钱教授的衣服怎么会穿在一个古人殉葬者的身上?
我呆若木jī,只是直直的看着那个跪伏在地上,身体以诡异角度扭曲着的人。
“教授?”我试探xing的叫着,但我的嗓子却是嘶哑的,声音在空dàngdàng的古殿里面回dàng着,宛如鬼哭,说不出的难听。
我愣了大概有一分钟的时间,感觉手脚都的冰冷的,最终,我还是打着胆子,小心的走到那个身边,我不敢确定,这人就是钱教授,也不敢确定,这人是不是上古时期的一个殉葬古人。
唯有揭开他头上的青铜头盔,看个明白,才知道究竟。所以,我一步步的向着那人走去,只是我的脚一直不停使唤,颤抖得厉害,走到那人跟前的时候,我的腿肚子都涨得痛,短短的几步路,我好像是越过了天彀。
站在那人的身后,我伸出手来,手指颤抖着厉害,但是,我还是用力的咬着牙齿,伸手对着那人头上的青铜头盔摘了下去。
青铜头盔下面,那人的庐山真面目,一点点的展现在我头顶矿工灯之下——当啷一声,青铜头盔落在了地上,我惊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那是一张怎样的脸?或者说,那是两张被挤压平了的脸?
虽然已经挤压变形了,但我依然能够分辨得出来,这两张脸,其中一张是属于钱教授,另外一张,竟然是小张。
只是这两张脸,如今以一种诡异的形态,挤压在一起,共用了一个身体。
教授……小张……
我痛苦的呻吟出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qíng,导致这两个人,最后居然变成了这等模样?还有,从衣服上可以分辨出来,这身体是钱教授的,那么小张的尸体呢?他总不会就剩下了一个头颅?不,具体的说,那仅仅只是一张脸皮而已。
我想起了huáng裳和小何,这两人以一种诡异的姿态扭曲在一起,最后的一刻,huáng裳的清醒的,那么就证明——他没有完全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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