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其中一个保镖就对徐小琳说:“如今雾大,辩不明方向,不如就在这庙中过一夜吧!”
“深山荒宅莫栖身,还是在外面呆一晚比较好。”听到这话,我立即就制止道。
那个保镖鄙视的瞥了我一眼,然后说:“陈先生,难道你看出这庙里有不gān净的东西了?”
“那倒没有察觉。”我摇了摇头。
我之所以不建议进去过夜,那是因为yīn阳行当里有这样的老讲究,深山老林里的荒宅莫栖身,因为常年无人住的老宅是最容易藏匿鬼怪邪崇。
“既然没有那不何不能进去过夜?先生身为yīn阳先生,胆子可有点小哦。”那个保镖带有几分嘲讽的意味笑了笑,然后自顾自的走了进去,然后对大家喊道:“这里面有门板,正好可以休息。”
听到这话,徐小琳也没多想,当下就带着她的保镖走了进去。
汤兆富自然明白yīn阳行当里的讲究,见他们都进去了,于是做出一副无奈的表qíng,对我说:“我们当心点就是了。”
见他们不听劝,我也只好点点头,毕竟对方是雇主,收了人家一万块钱,我总不可能一个人离开吧。当下,也就随他们一块进入了破庙。
因为大家赶了一天的山路,早已累得是筋疲力尽,所以大家一躺了下来,很快就入睡了。
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知道睡着睡着,我突然感觉浑身发寒,凉气bī人,就好像有个空调正对着我chuī似的。
要知道这里可是破庙,怎么可能会有空调呢?当下我就被这股寒意给惊醒了过来。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只见有一个人影站在屋里,一动不动的。
因为夜色太深,加上月光又照不进庙中,所以我也看不出那个人是谁。只是我心里却十分的好奇,这人是谁?不睡觉傻站在那里gān嘛呢?
当下,我从地上坐了起来,就问了一句:“你不睡吗?”
对方并没有回答我,而是默默的转身朝一侧的供桌走去。
见对方没有回话,我眉头就皱起来了,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这个人是我们一起的么?
“喂!你是哪个?”我再次冲那个人喊了一句,然后自己也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谨慎的朝那个人走去。
那个人影依旧没有应我,他走到供桌前,就爬了上去。
这个庙本来就不大,我可不认为他听不见我的话,见那人一直不应我,我心里就感到不对劲了。然后就想叫醒徐小琳他们,结果一看,原本睡在地上门板上的那几个保镖全都不见了,地上就剩下几块空空的破门板,他们人呢?
顿时,我就傻了眼。我睡着之前,明明那几个保镖就睡在门板上的,怎么现在突然全都不见了踪影?
心里惊慌之余,我又赶紧朝徐小林睡的地方看去,她也不见了。不过那个汤兆富倒还睡在破庙墙角的一边,打着呼鲁。
这下我是真的有些慌了,徐小琳和她的四个保镖都不见了,那眼前这个人影又会是谁呢?是徐小琳?还是她那四个保镖中的其中一个?亦或者全都不是?
心中这般想着,这时我就直接朝那个人影走了过去,一到人影跟前,我同时也拿出了手机,点开手机的小手电朝那个人影一照,顿时一愣:“徐小姐?”
是的,这个人确实就是徐小琳。此时的她已经爬上了供桌,站在供桌上。
“徐小姐,你为什么爬到供桌上去?”我问道。
不过,和之前一样,对方依旧没有回答我。而是缓缓伸出双手,往头顶上方抓来抓去,好像是想要抓什么似的。
见到这般,我眉头一皱,就顺着她的头顶上方看去。这一看,可差点把我吓坏了,只见在徐小姐头顶上方有一根横梁,在那横梁上竟然垂着一根麻绳,此时那根麻绳正朝她慢慢延伸下来,而她伸出去的手,可不就是想要去抓那根麻绳么?
看到这里,我哪里会不明白呀,她这是中邪了想上吊呀!怪不得刚才一直不应我。
当下,我就大叫一声,然后就一把将她从供桌上给拉了下来。不过,此时的徐小琳压根就不认得我了,完全着了魔,刚一被我拉下来,她就又挣扎着要重新爬上去。
而且,更要命的是,此时的她完全像变了个人似的,力气大得惊人,见我要阻止她,胳膊一甩就将我甩在了地上。好在这个时候睡成死猪样的汤兆富总算是被动静给惊醒了,立即跑了过来,问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告诉他,徐小琳中邪了,快来帮忙。
汤兆富一听,吓了一跳,赶紧和我一起死死的将要寻死的徐小琳给按住了。然后我这才空出手来,掐出法诀,对着她的额头上虚画了一道驱邪符,然后大喝一声:急急如律令!
敕令声一落,顿时徐小琳就停止了挣扎,虽然不挣扎了,但是此时的她整个人都像虚脱了似的,神qíng十分恍惚,显然一下子清醒不过来。
汤兆富什么也还不知道,问我:“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其他人呢?”
“我也说不清,这里有‘梁上君’,快点离开再说!”我将徐小琳背了起来,撒腿就往破庙外边跑。
所谓梁上君,其实是yīn阳行当里的对吊死鬼的称呼,因为在吊死鬼的面前,不能说吊字,以免增加吊死鬼的怨恨之气。所以yīn阳先生就称吊死鬼为梁上君。
汤兆富自然明白何谓“梁上君”,一听这话,明显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当下暗骂一声,也赶紧跟着跑了出来。
第五十三章梁上君(二)
外面依旧夜雾迷漫,我们不敢蒙头乱撞,所以出了破庙之后我们就找了一个地方停了下来。我叫汤兆富守着徐小琳,然后我就回去破庙四周寻找徐小琳那几个保镖,结果在破庙四周找了个遍,都没有见到他们几个人的踪影。
因为夜雾太浓了,极容易走丢迷路,所以我也不敢一个人走太远,最后也只好回去与汤兆富会合。
汤兆富见我一个人回来,就问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几个人到哪去了?
我将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讲了出来,告诉他,我醒来的时候徐小琳那几个保镖就不见了,而徐小琳则中了邪。
听完我讲出事qíng的经过之后,汤兆富担忧道:“看来那四个保镖已经凶多吉少了。”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因为我知道那几个人多半已经出事了,要不然是不可能莫名其妙失踪的。
如今我也是真没办法了,这周边我已经找了个遍都不见他们踪影,此时夜雾茫茫,在这荒山野岭之中又上哪儿去找他们呢?何况徐小琳还处于昏迷之中。
最后,我们也只好作罢,等着天亮之后再作决定。
我看了看手机,此时已经是半夜四点多了。我们休息了大约一个小时,徐小琳终于醒转了过来,不过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发现自己身处在野外,一脸疑惑的问我们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在这里?
我告诉她:“你之前在破庙里中邪了,差点就上了吊,幸好发现及时,要不然你已经没命了。”
徐小琳吓了一跳,问怎么会这样?
“因为那破庙里有吊死鬼。”说完,我见她既惊恐又疑惑的样子,于是就将事qíng的经过又对她讲了一遍。同时告诉她,她带来的那几个人失踪了。
听完事qíng的原委之后,徐小琳吓得花容失色,栗栗发抖,她问我那几个人会不会也出事了?
我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她这种猜测。
徐小琳倒没有为那几个人太过伤感,显然那几个人并非是她的朋友,只不过是用钱雇来的。此时的她,只是后怕,同时也十分感谢我们救了她的xing命。
这时,汤兆富对我说:“你之前的担心是对了,这深山中的荒宅真的住不得。”
我苦笑了一下,可惜当时却并没有人愿意听我的劝告。
就这样在山里又坐了两个小时,天终于亮了,而之前那迷漫着的夜雾也渐渐散去,接着一缕阳光洒了过来,天地再次迎来了温暖与光明。
天亮之后,我们再次回到了那座破庙。之前天黑,看得不清,如今这才看清这座破庙是有多么破了,残墙断壁,四周杂糙丛生,老墙之上被雨水淋得沟壑累累,整个就是一栋危房。
此时打量了两眼,我的眉头就紧皱了起来,心中大惊:怎么会是这样?
徐小琳问我:“先生怎么了?”
我说:“这破庙怨气冲天啊,昨天晚上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怨气冲天?”徐小琳一听这话,脸色大变。
汤兆富也眯着眼睛说:“这么重的怨气,的确少见。看来昨天晚上我们能活着出来,已经算是命大了。”
徐小琳害怕的问我们,那还要不要进去?
或许是因为我们身为yīn阳先生吧,所以看到这么一栋怨气冲天的宅子,心中更加的好奇想进去一看。何况如今又是白天,就算这是一栋凶宅,那也不可能有事。
我们进去一看,铺在地上的门板依旧还在,地上到处掉落着破砖烂瓦,庙堂最上方的神像横七竖八的倒着,角落旮旯里挂满了厚厚的蜘蛛网和塌灰,放眼过去尽是满目láng藉。
我站在空dàngdàng的破庙里,迎面山风穿堂而过,在耳边呼啸作响。这叫穿堂风,如果这是阳宅的话,有这种穿堂风是住不得的,会死人,乃大凶!
就在我将注意力放在打量这栋破庙的风水上时,这时候我身后的徐小琳不知道为何突然发出一声惊叫,满脸的惊恐。
见到她惊恐万状的样子,我们也是一惊,忙问她怎么了?
徐小琳脸色白得吓人,指着我们头顶上方叫道:“死……死……死人……”
我忙顺着徐小琳所指的方向抬头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在我们头顶上空的房梁上,竟然吊着好多具死尸!
是的,不计其数的麻绳上,悬吊着少说也有十几二十具的尸体,有些是刚死的人,有些是死了不知道多少年载,早已被风gān的gān尸。
那些新亡的死尸,他们脸色苍白,因为窒息而死的原因,吐着长舌头,瞪着眼珠子,十分的骇人。而那些死了不知多少年载已被风gān的gān尸,则更加的恐怖,一具具gān尸悬吊在半空中,活脱脱的就像是农家里面吊着的腊ròu似的,面目枯萎,眼眶深陷,好个吓人。
这也怪不得徐小琳会吓成这个样子,这一幕让谁看见都会害怕。当然,我也是如此,一看之下顿时觉得全身汗毛孔里透出森森凉意,心中暗道这破庙里果然是藏有吊死鬼,而且还不是一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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