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答案只有一个,这些人的首领就是这个被称作“天哥”的人。
我轻轻给熊猫使了个眼色,熊猫二话不说将天哥拉过来,直接按在我面前的地上。
天哥留着一部络腮胡须,四五十岁的样子,眼神里没有惊恐,反倒是有一种不服的挑衅意味。
他抬头看着我,冷笑道:“怎么?弄死汤王爷就了不得了?有本事现在弄死我?”
我轻轻摇头:“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直接弄死你有点太便宜了,不过给你点教训倒是必须的。”
说着我在他面前蹲下,按住这家伙还算有力的胳膊,猛地逆向一推,咔吧一声脆响,我将他的手肘直接推掉。
这是之前熊猫教我的一种擒拿手法,可以直接卸掉人的肩膀和手肘。熊猫告诉我这种手法如果高明的话几乎可以在别人毫无知觉的qíng况下卸掉他一条胳膊,然而手法越生疏,被卸掉胳膊或者手肘的人感受到的疼痛也就越严重。
很不巧的是我的手法完全生疏,这几乎是我第一次在活人身上尝试,好在我成功了,不需要尝试第二次。
天哥应该是个硬骨头,但是被我直接拗断胳膊之后还是疼的呲牙咧嘴。
这家伙像是头野猪,翻滚着嘶吼着想要从熊猫的手底下挣脱出来,可是熊猫何等神力,两条胳膊像是钢筋铁骨,狠狠地摁住天哥,让他根本毫无挣脱的可能。
天哥扭摆着骂了一句很难听的脏话,忽然抬头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赵铁柱,厉声道:“赵铁柱,你这孙子助纣为nüè,不得好死!”
赵铁柱闻言一愣,有点一头雾水的感觉,他站起来低头看了一眼这位“天哥”,问道:“我认识你?”
天哥再度咬牙:“你特么少给老子装傻充愣,野场子你来过多少次,你不认识老子,也得认识老子的哥哥!”
赵铁柱两眼一瞪,又盯了天哥一眼,惊诧道:“卧槽,你是吴天?”
被拗断一条胳膊的“天哥”哈哈冷笑,嘴角上吐沫星子横飞:“装蒜?你再装蒜?当初在野场子你受过我大哥多少恩惠?现在全都忘了?”
我和熊猫诧异地看着赵铁柱,赵铁柱一脸茫然说道:“他……他是吴天,他大哥叫吴昊,外号láng哥,是野场子之前的……主人。”
这话说的我一怔,今天砸场子的是野场子前主人的弟弟?那么其中的关系可就有点扑朔迷离了。
“吴天,你告诉我,今天的事qíng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低声问道:“别再跟我嘴硬了,咱们之间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好好放在桌面上说说,省的一通乱打,打得头破血流。”
吴天被熊猫按在地上,胳膊也折了,咬牙啐道:“少特么跟我装仁义,你不过就是一条走狗罢了,就是孙天越那老王八蛋的一条狗!”
敢在苏城这么说话的人可真没有多少,看得出来眼前这位“天哥”吴天还真是个敢打敢说的人物。
可惜这句话说的不是时候,没等吴天说完话喘口气,外面就传来了一声炸雷一样的怒喝:“谁敢在这大言不惭?!”
发话的当然是陈云天,他一身黑色西装,带着四五个龙jīng虎猛的兄弟大踏步上楼进了包厢。
陈云天向来办事颇有效率,刚打完电话转眼就过来了,而且这些人手上还都带着家伙。
陈云天走进包厢,二话不说先一脚踢在了吴天的后脑勺上,以陈云天的腿功,这一脚如果使上全力只怕能把吴天脑袋踢掉。
好在他脚下留qíng,只是先教训一番,吴天扛住这一脚,脑袋也有些发昏,直接呕吐了起来。
“对吴王出言不逊的是你?”陈云天蹲在地上,抓起吴天的头,再狠狠将吴天的脑袋按在了他自己的呕吐物中。
“你有种冲我来,别动我天哥!”旁边阿航嘶声喊道,陈云天冷笑一声,反手一根甩棍抡在脸上,直接将阿航门牙打碎一颗,鲜血横流。
阿航一声惨叫,没等着说话,直接被陈云天抓住头发按在地上,嘭一声闷响,脑袋撞上地板,直接晕了过去。
“来路都调查清楚了么?”陈云天抬头问我。
我摇头:“还没全弄清楚,只知道这个胖子叫吴天,是这家场子前任老板láng哥的弟弟。”
“吴昊的弟弟?”陈云天闻言眉头一皱,似乎联想到了什么,几秒钟后,他摇头说道:“没关系,他们没什么背景靠山,都是些小角色,你要是嫌麻烦,陈叔帮你把他们尽数做了,保证神不知鬼不觉,一晚上完事,如何?”
我稍作思考,对陈云天报之一笑,说道:“陈叔,这种事qíng不能总麻烦您,这次jiāo给我自己处理吧,也让我学着解决一下棘手问题,行么?”
第185章死士
吴天是野场子前任老板láng哥的亲弟弟,并且似乎对吴王孙天越非常不满意。
我目前虽然只掌握了这两条关键xing的证据,但是这已经足够让我联想到很多东西了。
这一次砸场子根本不是冲着我来的,吴王在收购láng哥野场子的时候一定用上了某些见不得人的龌龊手段,更有甚者,这家野场子很可能是吴王qiáng行抢过来的。
陈云天自然知道这其中的猫腻,所以他巴不得现在就宰了这四个人灭口。
听见我想要自己处理的提议,陈云天笑得神秘,抬头看着我说道:“小杨,你手上还gān净,沾了血不好吧?”
我一边笑一边递给陈云天一支“软中华”,这是我带在身上专门给身份尊崇的朋友“上供”的,有些人毕竟金贵,抽不惯我习惯抽的劣质烟。点上了香烟,我笑着说道:“陈叔,汤王爷折在了我的手上,我这双手哪儿还能算gān净?”
陈云天毕竟和我亲密,不好拒绝我的提议,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低声说道:“那陈叔这次就不越俎代庖了,不过小杨你可千万小心,这件事qíng要妥善处理,万一让吴王听见风声,我怕你会受到牵连……”
既然陈云天都这么说了,那看来吴王获得野场子的确用了某些不算正大光明的手段。
我连忙点头称是,让赵铁柱、林静雪带着陈云天他们出去好好放松放松,他们为了我跑了这么一趟,总不能让人家空手回去。
送走了陈云天,我看着趴在地上脑袋沾满了自己呕吐物的吴天,低声说道:“行了,你应该也是个明白人,知道如果我刚才将你jiāo给陈云天的话,你现在早就死了。我和吴王那群人不一样,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你要是肯信我,赶紧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说着我递过去一张纸巾,吴天半条胳膊已经废了,只能挣扎着用左手擦gān净脸上的脏东西。
这家伙的确不傻,经过刚才一闹,他已经明白我和吴王走狗有着本质上的差别。
“杨烨是吧?”吴天声音嘶哑,低声说道:“你要不是吴王的走狗,这野场子怎么可能jiāo到你的手上?”
“这件事qíng不用你管,你只要知道我和吴王现在表面上是合作关系,但是实际上却并不是一条心就够了。”我冷笑着说道:“你恨吴王,对不对?”
“恨,我当然恨,我恨不得要他死!”吴天厉声说道。
“有你这句话就行了,我也不跟你玩虚的,实不相瞒,我早晚要和吴王抢苏城,所以咱们差不多算是有共同的敌人。野场子的事qíng你能跟我说说不?”我笑着问道。熊猫也gān脆松开吴天,抓过来胳膊轻轻一扭,帮他接上了手肘。
吴天咬着牙忍受着手肘带来的剧痛,我递给他一支烟,和刚才陈云天规格一样,都是软中华,而且还是3字头的极品,吴天接过手上看了一眼,也就明白了我的诚意。
他点头说道:“算不打不相识了,今天砸了你的场子是我们的不是,这口气应该找吴王出,而不是找你。”
我轻轻摇头:“算了,既然过去了就别再纠结了,虽然一开始我的确气得要死,差点要你们的命。”
吴天点燃香烟,抽了一口,低声道:“我哥是野场子的老板,道上兄弟们赏脸叫他一声láng哥,你身边那个赵铁柱认识他,最开始我哥没少拉扯苏城这些个不成气候的小杂鱼们……苏城有两个斗鬼场,苏浙开的往生汇,还有就是我哥开的野场子。往生汇比野场子吸钱,但是野场子也勉qiáng能赚一点,算是井水不犯河水。”
说到这里,吴天停顿一下,喘口气继续说:“虽然野场子钱赚得不多,但是好歹是我哥的心血。你们也接手办了几天,对这里什么感觉?是不是要是有人想打这里的主意,你们弄死他们的心都有?”
我和熊猫同时点头,的确是这样。别说有人想打这里的主意,就是像吴天这样的砸场子捣乱,我们都恨不得给他们弄死泄愤。这家场地耗费了我们何等的心血,我们不允许任何人来伤害它。
吴天看我们俩感同身受,轻轻点头:“所以啊,当时吴王说要收购这里的时候,我哥一听就笑了,他说他这辈子不缺钱,赚的少就少花,赚得多就多花,钱这东西够用就行,但是野场子是他的命根子,打死也不卖。”
我和熊猫重重点头,也许之前没有办huáng泉南路的时候我们俩无法理解láng哥的这份苦心,但现在我们完全可以理解,有时候这种心血是无法用金钱衡量的。
我们才cao办了短短半个月就对这里有了如此深厚的感qíng,láng哥在苏城办了好几年,他与这里的感qíng更是难以言喻。
吴天说到这里的时候qíng难自已,一双眼睛居然红了。
“糙他娘的孙天越这老王八蛋!”他qíng不自禁地爆出一句粗话,狠狠跺脚骂道:“他看我哥不乐意卖给他野场子,就找人把我哥的腿打瘸了,老王八蛋还放出话来,要是我哥再不卖,他就要对我嫂子动手!”
我听了这话,心中也是义愤填膺。
不过仔细一想,吴王似乎又不是这样的人。
吴王虽然霸道嚣张,说一不二,可是他好歹是个枭雄巨擘,当初为了个毫无jiāoqíng的汤王爷也能挺身而出,带着兄弟太湖边上血战陈青衣,这种气概的人做出这种巧取豪夺的手段,而且还犯了“祸不及家人”的江湖忌讳,这有点奇怪吧?
“吴天,野场子这件事qíng是吴王亲自跟你哥jiāo涉的?”
吴天冷笑一声:“那老王八蛋现在多牛bī?他怎么会亲自跟我们这种小人物多费唇舌。找我哥jiāo涉的人是他的继承人,郭家吉。不过这小王八蛋现在似乎比孙天越还要神气,有点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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