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姓段的……”梁哲抬起头,看了一眼众多的女郎,低沉着声音道。
“我姓段,叫段鱼儿。”
“我姓段,叫段菲菲。”
“我也姓段,叫段朵。”
“我也姓段,叫段铃。”
“今晚,我们都姓段……”
看着这一张张浓妆艳抹的脸蛋,梁哲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眼眶竟然有热泪要涌出来,不知为何,他忽然很感动。
从没有像今天这一刻,梁哲对这样一群女人感到由衷的敬畏和佩服。
不管何时何地,不管长相如何,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不管是年少,还是年老,不管如何,只要有钱,她们都会满足你的任何yù望,她们永远都会笑脸相迎……
这个世界,有时卑微的让人看不懂。
这个世界,有时又纯粹的让人战栗。
就在这时,最初那个接梁哲进来的妙龄女郎从外面走了进来,她一只手拿着刚刚关掉的手机,另外一只手一把将梁哲拽了过来,她瞪大了眼睛,望着她的众多姐妹,大声道:“谁都别跟我抢!今晚,他是我的!”
几个女郎歪了歪脑袋,相互看了一眼,便继续忙着自己的事qíng,站着的继续站着,坐着的继续坐着,躺着的依然躺着,织毛衣的还在织毛衣,整理胸罩的继续把胸罩从胸前拽了出来……
那个女郎领着梁哲走进了房间的深处,打开了一道小门,将梁哲引了进去。
女郎将梁哲扶到chuáng上,让梁哲躺下,然后脱掉了自己的外套。
女郎弯下腰,将外套盖在了梁哲的身上。
“先躺下休息会吧。”女郎似乎有些心疼地望着梁哲,将枕头放在梁哲的脑后,便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女郎便端着一个脸盆和几块布子走了进来。
女郎一句话没说,替梁哲将伤口简单地包扎了下。
梁哲看着女郎的一举一动,也是一句话都没说。
上一次梁哲被别人包扎的时候,是在诸葛元的家中,他的那个女管家替自己包扎的,他现在还不知道那个管家的名字。
就在女郎替梁哲包扎好,拿起一块热毛巾准备替梁哲擦脸的时候,梁哲忽然一把拉住了女郎的手腕,道:“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女郎轻吸了一口气之后道:“做我们这一行,哪有个名字,客人喜欢什么,我们就叫什么。”
梁哲:“那你到底叫什么?”
女郎拿着毛巾,在梁哲的额头擦了几下,然后摇了摇头:“不要bī我撒谎。”
梁哲看了女郎一会,重新躺了下去。
看来又要给她起个名字了……
梁哲看着脸前摇摇晃晃的毛巾,喃喃自语道:“就叫毛巾吧。”
就在此时,外面忽然传来了‘砰’地一声响,像是有什么人破门而入了。
难道是警察?!
梁哲的心一下子就紧了起来——
还没来得及多想,外面便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门被打开,一个满脸雨水,身后背着一个黑色长包裹的平头男子冲了进来。
平头男子一步跨到chuáng前,握紧了梁哲的手掌:“哲哥!”
梁哲不敢看郑君的眼睛,他的眉头紧紧皱起,盯着chuáng板:“郑君……”
郑君的眼眸深处似乎有火焰在燃烧:“哲哥,告诉我,是谁?!”
梁哲甩开了郑君的手掌,紧咬着牙关:“不用你管。”
郑君一脚将脸盆踢翻,瞪大了眼睛,怒吼道:“他妈的!我不管你谁他妈管你——别给老子在这装bī,告诉老子,到底是他妈的谁?!”
梁哲抬起头,有些愣愣地望着郑君。
雨水从郑君的脸上滚落而下,他浑身湿透,但腰杆却挺得笔直……
这就是郑君,一直以来他就是这个样子,没有变过……
梁哲咬了咬牙,他知道就算自己可以拒绝自己的去选择忍受,但绝对无法让郑君也跟着自己一起拒绝。
从来都是郑君给自己惹麻烦,现在好了,自己终于也可以名正言顺地给郑君惹一回麻烦了。
梁哲轻吸了一口气道:“四个高中生。”
郑君的眉头扭动了一下,嘴角上扬,露出了一抹邪气但却凶狠的笑容。
“只有四个?”郑君似乎有些不屑地道。
“只有四个。”梁哲重重点了点头。
郑君将身后的黑色长包裹解了下来。
包裹脱落到地上,一把黑色的军刀展露了出来。
“唰!”地一声脆响。
军刀出窍,在昏huáng的灯光下,泛出青紫色的光芒。
刀舔血,天经地义。
第180章以牙还牙
梁哲和郑君在小发廊的房间里面喝了一晚的酒。
两个人絮絮叨叨,相互骂着对方,其乐融融。
梁哲:“你狗日的啥时候讨个老婆啊?”
郑君哈哈笑着:“你又贱又坏的,我要是讨了老婆,她岂不是早晚要被你勾搭跑,说不定哪天你来了兴趣把她给催眠了,然后不知不觉就把她睡了,我都不知道!”
梁哲:“我就说不能把催眠教给你,你看你脑子整天都想的是啥玩意。”
郑君:“都他妈是跟你学的。”
梁哲:“我的脏话也都他妈是跟你学的。”
“哈哈哈哈!”
两个人酒到杯gān,梁哲似乎早已忘记了身上的伤口,他很久都没有这么畅快淋漓地喝酒骂人了。
梁哲忽然觉得,当一个普通人,有几个普通朋友,真是太他妈幸福了。
郑君一边喝着,一边望向窗外,然后偷偷在军刀上摸了两把。
梁哲:“你说你这辈子就这么算完了?”
郑君:“跟你明说了吧,就算现在去死,我也不亏,不过现在我还找到要死的理由。”
郑君忽然将脸靠近梁哲,竖起五根手指,神秘兮兮地道:“你知道我上过多少个妹子么?”
梁哲扬了扬眉毛道:“五个?”
郑君摇了摇头:“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梁哲:“十五?”
郑君再次摇了摇头:“想不到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没有魅力。”
梁哲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道:“五十个?!”
郑君嘴巴闭上,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眉头一抖道:“不对——”
梁哲猛然站起身子,张大了嘴巴,大声道:“五百个?!”
“哈哈!”
郑君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道:“我其实只有一个——五姑娘。”
“我糙你!”梁哲一巴掌打在郑君肩膀上,同时端起酒一饮而尽,“我就知道你他妈没这么大魅力,要真五百个,我现在就给你磕三头,拜你为师。”
两个人相互对骂着,像很多年前一样,互相chuī着不着边际的牛bī,这些牛bī似曾相识,随着他们大学时代的那段青chūn一笑了之。
夜色渐渐浓密。
梁哲喝的脸红脖子粗,躺在chuáng上独自呓语。
郑君抱着梁哲的胳膊,不停地摇晃着,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悄悄话,像是一个撒娇的孩子。
外面的雷声逐渐停歇,化为天际一阵阵似有若无的闷吼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梁哲和郑君两个人头枕着对方的脚,昏昏睡去。
日上三竿。
昨晚那个将梁哲搀扶进来的女郎推开门,将他们唤醒。
简单的洗了一把脸,吃了个便饭之后,梁哲和郑君便朝着一中走去。
来到了一中门口,还没有放学。
郑君站在一中大门口外面道路的正中间,腰杆挺得笔直,身后那个黑色包裹也挺得笔直。
梁哲望着校门口,小声道:“就咱们两,打人家四个?”
郑君嘴角上扬,露出一抹邪气的笑容:“你只管在边上看着。”
梁哲似乎有些担心地道:“我不上场,你一个人打四个?”
郑君:“你鼓掌喝彩就行。”
梁哲:“我带了条毛巾,等会给你挥毛巾吧。”
郑君诧异地偏过头,望着梁哲:“你竟然从发廊偷了一条毛巾?”
梁哲笑了笑道:“不是偷的,是拿的,拿跟偷不一样,况且,这个毛巾意义非凡。”
郑君望着那条毛巾,发现上面带着一丝血迹:“你大姨妈来了?”
梁哲:“你是个粗人,根本不懂……”
郑君嘿嘿一笑道:“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们发廊里那个姑娘了吧,哎呀,多愁善感的文人啊,一条毛巾就把你拿下了,你瞧你那点出息。”
梁哲一拳捣在郑君腰上:“你给老子滚!”
郑君顺势往左边踏出一步,口中低喝一声,双脚猛地顿地,‘唰’地一声,原地一个后空翻,稳稳落地,然后双手成掌,呼吸吐纳间,缓缓推出。
梁哲挥舞起了手中的毛巾:“加油加油,再来一个!”
“唰唰唰!”
郑君一鼓作气,连着三个后空翻,马步稳扎,缓缓吐出三口气息,然后挺直了身子,偏过头去,望向梁哲,邪魅一笑道:“还使得不?”
梁哲哈哈笑着:“使得使得!简直太使得了,你都可以去耍猴了——”
就在两个相互笑骂中,放学的铃声响了起来。
霎时间,只见校园们无数奔跑的身影,朝着门外冲来。
郑君和梁哲站在一群青chūn洋溢的人cháo中,显得有些另类,尤其是他们脸上那错综复杂的表qíng,显得更加的滑稽可笑。
“我觉得我们可以先找个地方隐藏起来。”梁哲道。
“嗯,挺不错的主意。”郑君嘴角一撇道。
“那边那个卖煎饼果子的角落就不错,视野也开阔。”梁哲手指着左边道。
“嗯,顺便先吃个煎饼果子吧,我有点饿了。”郑君舔了一下嘴唇。
“是不是刚才空翻消耗了太多的能量?”梁哲也跟着舔了一下嘴唇。
“应该是,我看你挥毛巾也挺累的。”郑君和梁哲同时转身,朝着那个卖煎饼果子的小摊快步跑去。
两个人一边吃着煎饼果子,一边目不转睛地望着校门口。
人流逐渐变少,零零散散的几个学生从校门口缓步走出来,并未见到那四个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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