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文武此时才想起了他——山羊胡男子,他们联名上书,皇帝即刻下诏,将其复原。
山羊胡中年男子不负众望,独自兼任左都御史,外加总督两广巡抚。
山羊胡男子率军出征,他连续两月穿梭在林野之中,大山之内,并未正式和叛军jiāo战。
忽然间,前线告捷。
叛军主力竟然不战而降。
紧接着,四处的叛军也分别被击溃的击溃,投降的投降。
山羊胡男子再次得到重用,但没几日他却忽然抱病在家。
此时画面中的山羊胡中年男子的面孔极其苍老,像是已是六七十岁的老者。
但实际,按照壁画上的线索推断,他此时也就是五十岁左右,正直当打之年。
他上书皇帝,告老还乡,被准奏。
但等他跨出朝门,朝内的文武百官又开始窃窃私语,最终,他们得出一个危言耸听的结论。这个山羊胡——他不是人。
满朝文武皆惊,皇帝细思其从政经历和出征事迹,也不由地心中慌乱。
这个人,放不得!
西厂火速被派发,全员出动,四处搜集其私人资料。
就在此时,传来秘闻,山羊胡已经潜逃在外。
皇帝震惊,此事他本还在犹豫,但事已至此,证明山羊胡却是有事瞒着他,这也就不能怪他无qíng,只能一不做二不休。
东西厂卫联合出马,夜袭山羊胡府邸,将其全家上百号人尽皆屠戮。
大批锦衣卫火速奔袭,连夜追赶潜逃在外的山羊胡。
看到此处,梁哲不由地长吁了一口气。
这些壁画刻画了山羊胡从政的经历,可谓跌宕起伏,让人唏嘘不已。
梁哲望了一眼前方的李村长和十三娘,再次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同时扭过头去继续看着那壁画。
月夜中,有一面旗子在风中晃动,旗子上有三条蛇纵横jiāo错。
梁哲心底立马一震,急忙往下看去。
一个佩刀的男子手握旗子,他的身材魁梧,目光如炬,盯着前方。
他的身前,有一顶小轿,轿中人无疑应该就是那个逃逸的山羊胡。
锦衣卫在追,山羊胡在逃。
看到此处,梁哲不由地心生疑问,为何他们逃跑的时候,偏偏要把这旗子亮出来,不是让那些锦衣卫更容易发现他们吗?
难道说,那山羊胡是故意的,就是要将他们引过来?
梁哲心中一边猜测着,一边继续往下看去。
旗子在空中飘,看不见掌旗的人。
旗子往高处移动,锦衣卫快马加鞭地在后面追。
这里是一处山丘,一处不是很高的山丘。
锦衣卫终于追了上来。
但旗子却已经被那个大汉给深埋在了土中。
没有小轿,没有山羊胡,只有那个佩刀侍卫。
看到佩刀侍卫的正脸,梁哲的心底再次一震,他的脸竟然似曾相识。
梁哲摇晃了一下脑袋,继续往前面看去。
天空在瞬间yīn云密布,四周一片漆黑。
骤然间,电闪雷鸣。
闪电划过,隐约看到山羊胡站在土丘上,一只手拿着一个黑色的玉佩一样的东西,另外一只手怀抱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
黑色的东西被山羊胡顺手扔进了埋旗的坑dòng中。
忽然间,那些锦衣卫不知为何,竟然开始疯了一般挖土,但他们不是在挖那个旗子,而是在埋那个旗子!
大雨倾盆而下。
有的锦衣卫直接被泥土埋在了里面,有的从里面爬了出来,张牙舞爪地滚下山去。
紧接着,画面一转。
一个山dòng中,老迈的山羊胡全身一丝不挂,如同一个新生婴儿一样,坐在一个莲花宝座上。
他的身旁则站着那个佩刀侍卫。
佩刀侍卫脸色yīn冷,双目炯炯有神,直视着前方,像是一座铁塔。
梁哲紧盯着那个佩刀侍卫的脸,他的额头,他的眉毛,他的鼻梁,以及他的嘴唇……
很陌生的脸,但又如此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
梁哲忽然深吸了一口气,极力压抑下心底的那股激动不安的qíng绪,在脑中不停追忆着这个形象。
第87章离奇的战斗方式(上)
梁哲还没想起来,忽然感觉脑门刚才被水滴砸中的地方再次发痒了起来,他皱起眉头,在额头上一阵挠动,瘙痒感立马舒缓了不少。
梁哲扭过头来,不再去想壁画的事qíng,跟在李村长身后继续往前走去。
dòng内cháo湿,气氛压抑。
空气中时不时地会窜出一阵奇怪的味道,同时耳边会传来阵阵‘嗡嗡’声,像是蚊子在耳边飞,又像是什么动物在四周飘动带起的风声。
众人的心底都不由地烦躁了起来,这条山dòng好像无止无尽一样,他们只感觉一直在往下走,一直走。
虽然路上没有遇到什么危险的qíng况,但众人还是能感觉得到这dòng中仿似潜伏着一股巨大的诡异力量,可能随时都会爆发,将他们吞噬一空。
路终于走到了尽头。
前面是一道两米多高的石门。
黎墨回过头来,黑帽子下面一双眼睛扫视了一眼众人,然后朝着十三娘默默点了点头。
十三娘开始敲门。
巴掌拍打在石门上,传来微弱的声音。
“砰砰砰!”
石门上传来沉闷的声音,一声一声,传在众人的心底,好像一个锤子一样,敲打着众人的心房。
十三娘拍在石门上不停地试探着,不停地拍打着。
梁哲的心也不由地跟着这声音轻轻震颤着。
“锵锵锵!”
十三娘的手掌敲打在石门右下角的一个位置,门上迅速传来一阵空旷的声音,好像是敲在一块隔空的铁门上。
梁哲的脸色微微一变,似乎预料到了什么。
众人忽然全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睛,紧盯着石门。
“哐啷哧!哐啷哧!”
巨大的石门慢慢升起,铁索滚动相互摩擦的声音传在众人的耳膜里,让胃部禁不住一阵蠕动。
一双警惕的眼睛从dòng内闪了出来。
紧接着是第二双,第三双……
一双大手忽然蒙在了前方人的眼睛上,将那些警惕的眼睛一双双拨开。
一个看起来有些瘦弱的男子站在了石门下面,身后那些警惕的眼睛忽然变得弯弯曲曲,绕过瘦弱的男子,继续盯着门前的众人。
瘦弱的男子身上穿着一件有些破旧的黑西服,黑西裤,他的脚上蹬着一双黑皮鞋,黑皮鞋上有一个破dòng。
他忽然像是警觉到了什么,慢慢将自己那个穿着有dòng皮鞋的脚往身面挪了挪。
他的右手紧按在腰间,他的一双眼睛却紧盯着十三娘,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yín邪,慢慢地,他才将眼神移到了黎墨身上,然后是李村长,然后是三爷和铃铛,最后是梁哲。
在梁哲和他对视的一刹那,梁哲忽然感觉这个人的眼神中透出来一丝连他都有些捉摸不透的意思,那像是一种凶狠的眼神,又像是狡黠的眼神,却带着那么一丝丝孤寂,那丝孤寂和梁哲的眼神一碰触,便迅速消逝不见。
瘦弱男子的眼神最终重新落回到了十三娘的身上。
他将十三娘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个遍,然后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个遍……
他的眼神停在了十三娘的胸前,带着一丝望眼yù穿的感觉,然后又停在了十三娘的双腿之间。
十三娘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她的腰肢忽然轻轻扭动了一下,像一条骚动的水蛇,她的双腿紧紧夹在了一起,然后又慢慢地放开。
瘦弱男子的喉结在瞬间滚动了一下,然后似乎嘴唇有些发gān,伸出舌头轻轻舔舐了一下。
“刚才,是谁敲的门?”
瘦弱男子的问话对象虽然是门外的所有人,但他的一双眼睛却死死盯着十三娘,像是要将十三娘生吞活剥。
没有人回答。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瘦弱男子脖子上的肌ròu忽然一颤,按在腰间的右手抖动了一下,他将眼睛望向众人,语气似乎愠怒地问道:“是谁,敲门?!”
“我。”
瘦弱男子的话音未落,十三娘忽然开口回答。
瘦弱男子的眼神再次聚焦到十三娘的身上,嘴角似乎挂着一抹胜利般的笑容,他的愤怒和紧张qíng绪在一瞬间烟消云散。
“为什么敲门?”
瘦弱男子紧盯着十三娘面纱后面的那双眼睛,声音有些冰冷地问道。
“送人。”
十三娘的语气很平静,她话刚说完,身子忽然往前跨了一步。
瘦弱男子脸上掠过了一丝惊讶,他望着十三娘有些继续问道:“送什么人?”
十三娘声音中带着一丝娇媚的笑意道:“你忘了吗?今天是换人的日子呀?”
听见十三娘的声音,瘦弱男子的身子一晃,但很快,他就冷淡了下来,他的一双眼睛转向此时被捆绑着的黎墨,然后将自己的手掌往后一伸,很迅速地,一张纸便出现在了他的掌心上。
瘦弱男子望了一眼纸上的画像,然后又望了一眼黎墨,嘴角忽然露出了一抹笑意,但很快,他的笑意就消失了,他将画像递了回去,然后声音冷冷地道:“他们人呢?”
就在此时,十三娘的身子忽然又往前跨了一步,将脸靠在瘦弱男子的耳边,声音很细很柔地道:“他们在外面快活呢。”
此时,十三娘和瘦弱男子之间的距离不足一拳头,瘦弱男子鼻尖似乎闻到了十三娘身上传来淡淡的香味。
那是,女人身上特有的香味。
女人,特有的ròu香味。
瘦弱男子的喉结再次滚动了一下,他扭过头去,左右望了一下,似乎是想要后退,却发现身后挤了一堆人,除非他将身后的人推开,否则他退无可退。
可他并没有发现,十三娘的木剑已经悄悄地支在了胸前一个隐蔽的位置上。
看到瘦弱男子在一瞬间的表qíng变化,梁哲脸上忽然浮现出了一抹笑容。
毫无疑问,十三娘已经占据了上峰,成功将瘦弱男子的防御心理转化为了对她qiáng烈的占有yù。
美人计,从古至今,似乎都是让男人甚至明知道这有可能是一个陷阱,却有时就是无法控制地陷入进入的一种百试不慡的计策。
更何况,还是这种带着某种催眠暗示xing质的美人计。
瘦弱男子在一瞬间忽然变得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梁哲知道,此时他肯定在濒临爆发的边缘,想要逃避,是他无法控制当前局面的表意识反应,但潜意识里,他肯定恨不得立马将十三娘扑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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