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啸绝岛_大醉大睡【完结】(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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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秦二人进入屋内,蚂蜂却忽然借故躲了出去。

  他才迈出门槛,就有几名婢女流云般袅袅婷婷地踏入屋内收拾打扫。因为要gān活,她们都穿着粗布衣裳,脸上的妆容却一个比一个jīng致,行动间香风习习,在这小镇上,算是比较出色的美女了。

  另有几个男人抬来两只大木桶,又去后面厨房烧水,不断提着热水灌进桶内,将左右两个卧室都熏得热气腾腾。

  美女中最水灵的一个借着擦凳子的便,凑到秦颂风身边,妩媚一笑道:“让我们姊妹留在这边照看吧,洗衣fèng补、叠被铺chuáng,随二位驱使。”

  与此同时,一个娇小女子端来一个大托盘,将许多洗好的杯盘挨个摆到桌上,摆着摆着,白生生的小手就压住了季舒流随意搭在桌角的手,季舒流侧身看她一眼,她抬一下头让季舒流可以看清自己的脸,然后才迟迟地垂下眼皮,双颊微红。

  作者有话要说:  铁蛋表示要当何方人大大粉丝团团长。

  ☆、枯木

  <一>

  秦颂风一时无暇去看正在勾引自己的美女,目光落在了季舒流和娇小女子身上。毕竟,这是件稀罕事,几个人有机会目睹外人当着自己的面公然勾引自己老婆的奇景呢?

  秦颂风绝没有什么醋意,他只是好奇季舒流会怎么应对,并且觉得这个场景有点好玩。另外他也在心里感叹,马锋在英雄镇做久了富商,已经变得贪花好色、追逐排场,连尺素门心法讲究清心节yù都忘了,见季舒流长得显小,居然还专门找了个娇小女子与他搭配,安排如此周到,令人哭笑不得。

  那边,季舒流表现不错。他没让娇小女子难堪,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手从她的手下抽回来,拿起托盘中剩下的杯盘替她放到桌上,然后自然而然地转了个弯,凑到秦颂风身边。

  秦颂风一笑,这才对水灵美女道:“不用这么麻烦,我们走江湖的独来独往惯了,有外人反而不自在。”

  水灵美女的红唇一扁,好像有点委屈,甚是楚楚可怜。

  秦颂风没理她,拉着季舒流走出门外,与蚂蜂随便说了几句闲话,示意他将美貌婢女们一起带回去。马锋jīng明得很,见秦颂风婉拒,便也不再坚持,带着美女们一同离去。

  看着他们出了门,秦颂风才松了一口气。

  季舒流对着门口的方向嘻笑:“我家二门主岂是那些庸脂俗粉贿赂得了的――还不如他自己好看。”

  秦颂风从侧面捏住他的下巴:“哦,你自夸‘不是庸脂俗粉’么?”

  季舒流顺势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脸颊:“二门主把他自己都拿来贿赂我了。”

  二人不用商量,自然合力把原本摆在左右两间卧室内的木桶抬进同一间卧室。季舒流小心地用指尖试着冷热,往其中一个桶内一点一点地加好冷水,这才脱光衣服跳进去。

  一路奔波,热水正好解乏,他们都泡了很久。最后秦颂风先洗完跳出来,背对着季舒流擦身。他人很瘦,肌ròu并不明显,隐隐约约地裹在年轻紧致的皮下,随着呼吸的韵律微微显形;细而有力的腰上还凝着一颗颗水珠。

  季舒流全身缩在桶里,只有嘴唇以上露在水面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秦颂风的身体,被热水蒸得微红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邪念,好像只是在看一幅很美的画。

  秦颂风忽然回头看了他??眼,然后又仓促地把头转了回去:“洗完没?”

  季舒流舔舔嘴唇,终于懒洋洋地从桶里站直身体,秦颂风听见水声,回过身抓住他两只手,让他撑着自己跳出桶外。

  季舒流不穿衣服的时候,好像比穿着衣服长大了好几岁,即使皮肤当真嫩得像个富家千金,也掩盖不住那股年轻人特有的勃勃生机。他肋下的淤痕泛起大片的青紫,脚上也挂着几条被鞋磨出的伤,尚未完全结痂,被水一泡又渗出一点血迹,与肤色相衬,竟然很好看――也许因为外表显小,他带着点轻伤反而能恰到好处地渲染出一丝成年男子的矫健之感。

  两人紧贴在一起,趿着鞋走到chuáng边,秦颂风匆忙地放下chuáng帐,季舒流搂着他的腰滚倒在chuáng,将chuáng帐撑开一道很大的fèng隙。

  fèng隙之内,只见秦颂风握住季舒流的脚踝,忽然俯身,轻轻吻在一处表面刚刚gān涸的血痂上。

  血痂破了,流出一滴血,染上了秦颂风的嘴唇。季舒流惊喜道:“夫人,你越来越有qíng趣了。”随后他脚踝上就多了一圈牙印。

  季舒流笑得愈加欢畅:“娘子,不学好,谁教你咬人的!”

  秦颂风松开口,将chuáng帐紧紧合拢。

  <二>

  次日,季秦二人早早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努力伪造出他们睡在两间屋内的假象,这才踏着晨光往不屈帮的地盘走去。

  转过一道弯之后,前面的道路当中忽然多了一个人,一个趾高气昂的人。

  这人身材高大壮健,右手拄着长-枪,腰间挂着个酒葫芦,衣服整齐gān净,只是袖口、下摆等处的布已经磨烂了;肤色浅褐,有一张横眉怒目的脸,短而粗的胡须横七竖八地乱生,乍一看好像是因为愤怒而炸开了一样,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刚猛粗犷的剽悍之气。

  秦颂风和季舒流的身材也算修长匀称,并肩站在他面前,却只能仰头看他,被他一衬,简直就像一对柔柔弱弱的小白脸。

  但这个英伟的壮汉身有残疾,他的右腿比左腿稍短,还有点歪,而且也许因为使不上力,无法像左腿一样锻炼,小腿比左边细了一大圈,只能勉qiáng着地维持平衡,从他的站姿就能看出,他全身的绝大多数重量只能用左腿支撑。

  毫无疑问,这就是不屈帮的帮主,“枯木枪”鲁逢chūn。

  鲁逢chūn往地上顿了一下他的枪,用他洪钟般的声音道:“秦二门主,你还不至于跟醉鬼一般见识,特地上门来兴师问罪吧!”

  秦颂风抬手抱拳,笑道:“鲁帮主跟我素未谋面,却知道我从不跟醉鬼一般见识,真是个相知。在下想请鲁帮主在这里吃顿饭,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可以,你看怎么样?”

  他不像鲁逢chūn那样严阵以待,而是全身放松,连剑柄都没碰,语气也很温和真诚,听不出任何讽刺的意思,但一开口,气势就回来了一半。

  鲁逢chūn冷笑道:“吃顿饭行,先说为啥。难不成你们尺素门想通了,要替那只颠倒黑白的大蚂蜂赔罪?”

  秦颂风不动声色地道:“这么一说,我确实想打听打听,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

  鲁逢chūn扬起眉毛:“你怎么不去跟路人打听?老南巷子那些祸及无辜的恶心事,老子碰都没碰过。还有你,”他双目中jīng光bào起,刀子一般盯向季舒流,“你怎么骗得我儿子见了你一面就给你说好话的?”

  “我和令郎兴趣相投,一见如故,与眼下的事并无关联。”季舒流冲他斯斯文文地抱拳微笑,摆出一种你敢对我动武你就是恃qiáng凌弱以大欺小的姿态。

  鲁逢chūn却不吃他这一套,调整一下站姿,提起枪遥遥指向他:“你就是季英的儿子?”若是此刻有人路过看见他那吃人般的表qíng,说不定还以为季英是鲁逢chūn的杀父仇家。

  季舒流表qíng严肃了些:“不才季舒流,愧对先父。”

  鲁逢chūn歪着嘴冷笑一声,不屈帮的人好像都很喜欢这么歪着嘴笑,不知是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只听他道:“季舒流,你过来,只要你能单独接住我三十招,你们两个就有资格跟我一叙!”

  季舒流往周围看了一圈:“我是守法良民,当街斗殴可不行,要么你找个别的法子,要么你找个别的去处。”

  “跟我来!”鲁逢chūn的枪在地上重重一顿,大摇大摆地转身往镇外面走,季秦二人随后跟上。鲁逢chūn只有左腿可以大步往前迈,右腿最多只能向前一小步,然后在左腿悬空的时候勉qiáng着力而已。他不知练过多少年,走路的姿势才像现在这样平稳,只是有一点点瘸。

  镇子不大,很快走到镇外一块无人的平地。鲁逢chūn借着枪杆拄地的力量转过身,左手轻佻地一勾:“我让你先出手。”

  季舒流问:“空手还是可以用剑?”

  “你只能用剑,因为我不能空手,”鲁逢chūn眼睛里似乎闪过一片yīn翳,“老子是个瘸子,没枪站不稳。”

  季舒流道:“我还以为是你用枪,我空手呢。用剑接你三十招,竟然有这么便宜的事?多谢鲁帮主手下容qíng。”

  “小子,别太狂妄!”鲁逢chūn往前走了两步,“本来念你年幼无知,想让你先出手,现在,我改主意了!”

  他左腿撑住身体,残疾的右腿虚虚点在地上,枪杆底部在地上一顿,借力向前,双手挺枪直扎向季舒流的右肩。季舒流微一侧身,长剑迅速出鞘,剑尖轻轻在枪杆上一点,着力之处十分巧妙,恰好让鲁逢chūn不由自主地倒向一边。

  鲁逢chūn半跪在地,稳住身形,枪杆横扫季舒流下盘,季舒流脚下错动避开锋芒,趁他旧力未尽,近身直刺他右肩。

  鲁逢chūn右手撑地,旋身躲避,左手已经将长-枪竖起,在地上重重一顿,借力凌空一跃,枪杆砸下。季舒流及时闪开,回身斜削一剑,恰好削在鲁逢chūn左手袖子上,竟然还留了几分力,划破衣服即止,没有刺伤皮ròu。鲁逢chūn大惊,左脚落地,横枪在身前,挡住季舒流的后招,下盘终究受残疾所制,踉跄了一下。

  季舒流不肯占四肢完好的便宜,颇有风度地后退半步,持剑护身,并未趁机进攻。

  鲁逢chūn脸上的震惊比刚才还浓,当即变换策略,全力进攻。季舒流见招拆招,姿态很是轻松。

  三十招转瞬即过,季舒流已经略占优势,却毫无逞勇斗狠之意,立刻退开,施礼道:“是鲁帮主最开始手下留qíng,才让晚辈侥幸占了几分先机。”

  经此一战,他对鲁逢chūn的敌意倒去了不少。鲁逢chūn拖着残疾之身,自创枪法弥补缺陷,并借此扬名江湖,实力纵然稍逊,也算和季舒流相当,无论如何都值得佩服。

  鲁逢chūn冷静下来,自然也意识到自己被季舒流诡异的名声骗得托大了。他狂妄的表qíng维持不变,向秦颂风道:“秦家小子,是你请我吃饭,占便宜的事我当然不会拒绝。走!”

  作者有话要说:  俺知道有句话很雷,雷得自己满地打滚,就是舍不得删掉。

  以及今天货真价实地拉灯了也!

  明天加班更不了了,后天回来!

  ☆、慈祥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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