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清凉的照在棺材里,只见两只硕大的尸鼠一上一下拥抱在一起正在jiāo配!
说时迟,那时快,李淳风出指如电,迅速地点中两只尸鼠的xué道。
“哈哈,这两只尸鼠王今天终于落入老夫手里啦。”他大笑道,随即伸手拎起仍抱在一起的两只尸鼠。
我仔细望去,这两只尸鼠的确硕大了许多,单是鼠头就比我原来在老尸客栈里吃的鼠头大了一倍有余,而且它俩两鬓均已花白,牙齿稀疏,面相苍老。
李淳风得意地说道:“这可是三秦最大的鼠王和鼠后,老夫找了几百年了,不想今天在这儿遇见了,大补啊大补。”
鼠王的眼睛滴溜溜的望见了我,满是仇恨之色。那鼠后则文静许多,她睁着大大的眼睛,惊恐的眼神后面露出来的是一丝柔qíng,牠望着我,竟然落下几滴泪水。
“走,我们先找处地方将牠们宰了,加上调料炖得香喷喷的,待老夫好好的补一补,然后换上你这小子的皮囊,哈哈,老夫又乃青chūn少年也。”李淳风示意我该动身了。
“慢,你不是说好了到地方就放我回去吗?”我气愤地说道。
李淳风嘿嘿地冷笑道:“傻瓜,这你也相信?这么笨的脑袋还是及早更换掉的好。”
“我不走。”我索xing走到树下做了下来。
“你不走?那好,老夫现在就开始同你换身。”李淳风放下尸鼠,向我走来。
坏了,这老家伙动真格的了。
我赶紧运功,阿huáng和尸魔的武功在我的身体里怎样才能发挥出来呢?急切之中呈现在脑中的仍是“jī飞狗跳”心法。
“慢,我要大便,不怕臭你就过来吧。”我冲着李淳风喊道,人危急之时会自然产生惯xing思维。
李淳风站住了,噤噤鼻子,不满意道:“人家说‘老驴上阵屎尿多’,你这小子也有这么麻烦,快点出恭,老夫等不及了。”
唉,拖得一时算一时了。我慢吞吞地解开拉链、松开裤带、脱下裤子、再褪下裤衩、下蹲……
可能是意念的关系,也许是对付红魔时用光了腹内的便便,qíng切之下竟空空如也。
如果李淳风发现可是大大不妙啊……,他就站在距我一丈开外的地方。
就在此时,一丝热烘烘的内力自丹田处缓慢盘旋转动,一圈两圈,越来越快,最后产生一股qiáng大的气旋,我感觉到小腹在迅速膨胀,随即括约肌已经无法蓄住这股澎湃之气,仿佛极自然的动作,我下意识的调转屁股,瞄准了李淳风的上半身,“轰”的一声巨响,一股huáng烟喷薄而出,口中同时不自觉地高声喝道:“dàng气回肠!”
李淳风倒下了。
我惊愕之中大喜过外,提起裤子直奔李淳风跟前。
可能是距离太近的关系,李淳风的面孔已经被熏得焦huáng,前衣襟受气làng的直接轰击,已然裂成了碎片,他未能承受得住我的“老狗十八吼”第一吼“dàng气回肠”,晕过去了。
我明白,这是阿huáng的神功在我体内复苏了,从此后,袁立将以武林绝顶高手的身份驰骋江湖了。
“哈哈……”,我试着对空长啸,结果只是发出一句“哈哈”声,一点也不像金庸小说里的那“龙吟”之啸,看来我的任督二脉还未有打通,唉。
我盯着李淳风那丑陋的面孔,心中盘算着是否应该杀死他,这家伙作恶多端千年,理应消灭掉,眼下正是好机会,可是一想到他毕竟是凤娘的先祖,gān掉他凤娘也许会不高兴。再说,我现今毕竟也算是江湖一代小师,趁人之危,杀死无抵抗之力之人,日后传出去名声也不大好,算啦,放他一马吧。
“吱吱吱。”那边传来几句叫声。
我扭头望去,原来是那对尸鼠王夫妇在对着我叫,我走了过去。
尸鼠王目光之中已不见了仇恨之色,眼神中倒满是怜悯和乞求,那鼠后却仍旧是脉脉温qíng如旧。
索xing也都放生了吧,我正打算着,突然一个qiáng烈的yù望自心中骤然升起,如电击一般,我的心在颤抖着,已是无法按捺住那yù火中烧。我感觉到了双目在充血,胸腔内咚咚作响,那qiáng烈的yù望驱使我机械的走向尸鼠王夫妇……
尸鼠王讨好般的咧开了大嘴,露出来参差不齐的大huáng牙,小眼珠不停滴溜溜的转着,但却丝毫掩饰不住其内心的恐惧。
我颤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鼠王的肚皮,不停的吞咽着嗓子头冒出的津液,浑身毛孔张开,一股热力沿手臂涌至手掌、指尖。
我看到了鼠王惊恐万状的目光……
雾状的血刹那间飞溅起来……
我的双手如切豆腐般撕开了鼠王的肚子,抓出来又腥又热的内脏,一股脑儿的往嘴里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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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那抓在手里跳动着的心脏咬上去味苦,肝脏略甜,肺叶甘香,肾酸,大肠辣臭,简直是五味俱全,好吃。
须臾,鼠王腹内已被吃空了,我抹了下沾满鲜血的嘴唇,打了个饱嗝。
我又把目光投向了鼠后。
鼠后的眼神仍旧那样温存、平淡和慈爱……
一阵凉风袭来,我打了个寒颤……
咦?我在gān嘛?我望着鼠王的尸体,望着沾满鲜血的双手,惊愕之极,胃里一阵翻滚,几乎呕吐。
许久,许久,我明白了,是尸魔!尸魔的内功在我的体内也复苏了……
困尸dòng,酷爱啃食内脏的尸魔与阿huáng同时焚化,其武功内力炼聚为舍利子,我身兼尸魔与阿huáng武功的同时也继承了牠们的秉xing,太可怕了。
从此,我变成了一个什么人?
我内疚的望着鼠后,口中嗫嚅道:“对不起,我很抱歉,你们百年夫妻修行,今日竟毁于我手,实在对不起。你赶紧走吧,趁我体内的魔xing还未再次发作,快点逃命去吧。”
鼠后滴下了眼泪,目光中没有恨,没有怨,仍旧那样温qíng脉脉。
“哦,xué道被封,可我不会解xué啊。”我小声道。
鼠后眨了眨眼睛,然后盯着自己的胸前rǔ下二寸处。
我明白了,运气出指点向那里,“嘤”的鼠后轻嗔一声,那xué迎刃而解。
“走吧。”我催促道。
鼠后屈膝朝我一拜,然后抱起鼠王尸身,几个跳跃远去了。
我怅然若失,身心沮丧,也没有回头再看李淳风,浑浑噩噩无目地的信步而去……
月光下,我深一脚浅一脚蹒跚着。
我是魔么?我痛苦的仰天大笑,月色迷离的旷野白茫茫一片,没有回声……
也不知走了多远,又疲又累,见到一土凹,我和衣躺下,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大亮,不远处有一条乡村小道,三三俩俩的农民挑着担子、推着小车前去赶集。
我站起身来,随着人流而行。约么走了五六里地,前面是一个大集市。集市里熙熙攘攘,十分热闹。卖面食小吃的摊子上热气腾腾,羊ròu夹馍香气扑鼻,不由得人饥肠辘辘。
我摸摸口袋,只有几元钱散碎纸币,也好,便在摊边坐了下来,要了几个夹馍,讨了一碗羊汤吃了起来。
“老弟慢点吃,别烫了嘴,味道不错吧。”略为发福的摊主打起了哈哈。
我点了点头,继续埋头苦吃。
“老弟来晚了点,头先这儿跑过去了一头大狮子,着实唬了人一跳,好多人抄起了家伙去追呢。”摊主是个饶舌的人。
狮子?这里连个动物园都没有,哪儿会有狮子。莫不是……,对了,是阿美!
我腾的站了起来,忙问道:“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喏,那边。”摊主努努嘴,指向集市另一边。
我匆匆挤过摩肩接踵乱哄哄的人群跑去,前面传来一阵狗吠声及人们的叫喊声。
近前一看,数十人手持棍棒、铁叉和十余条杂种土狗正在围攻蓬头垢面的阿美。阿美耷拉着脑袋萎靡不振,原本金huáng色的鬣毛灰蓬蓬的,满是汗渍和血迹,没有吼也没有叫,完全丧失了往日的斗志,任凭砖头石块砸在了身上。
“阿美!”我一跃上前,抱住了牠的头,心中突然涌起了未名的悲怆和爱怜,我轻轻抚摸着阿美的脸庞,热泪扑簌簌流下。
我的后背也接连挨上了两坨石块,我勃然大怒,扭过头来,双目赤红,嘴角咧开:“汪汪……!”
那些人吓了一跳,随即叫喊着:“疯子,疯子!”
我没有理睬,仍旧充满爱意的嗅着阿美那来自雪域高原少数民族特有的甜美气味,摩挲着牠迷人的面庞、美丽动人的眼睛、四五根长长的睫毛,还有xing感的大嘴以及口里的两排尖利的犬齿……
“我们回家吧。”我喃喃道,轻轻搀扶起阿美。
不知好歹的人们拦住了我们的去路,我仰天长嘶……阿美浑身一抖,鬣毛纷纷竖起,也咧开了巨大的犬口昂头长嘶。那些土狗顿时腿如筛糠,屎尿流了一地,抱头鼠窜。围堵的人们也是惊恐万状,闪开了条通路。
我和阿美离开了。
清晨的白鹿原雾气昭昭,我仰望天空,一行鸿雁哀鸣着向南飞去,秋天到了。
我想起了凤娘,想起了祖上袁天罡,还有阿娇他们都在老尸客栈等着我,为我担心着。
“我们回去客栈吧。”我说。
阿美点了点头,牠听懂了我的意思。
老尸客栈前,地上足迹混乱,散落着斑斑血迹,客栈窗户支离破碎,门扇歪倒一侧,室内一片láng藉。
显然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恶斗。
他们都哪儿去了?
我搜遍了房前屋后,没有尸体,也没有明显的线索。
“汪汪……”院子里传来阿美的呼唤声。
一片污渍中,古铜色的发簪在阳光下窸窸发光……
我心qíng沉重的拾起发簪,不错,正是凤娘手中的袁字发簪。凤娘他们出事了,遭遇了qiáng敌,没有留下尸体,说明他们有可能还活着,他们一定是经过了一场恶斗后被抓走了。
是主公,一定是的。也许是李淳风通风报的信儿,我真后悔昨晚没有杀了他。
凤娘啊,你们究竟在哪儿?
从昨天到现在,发生的这一连串匪夷所思的古怪事qíng,我一定得理出头绪来,生死系于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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