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唷嚯!~”弹药的后坐力、战斗的快感,直接间接地从肢体传达给神经,令左夭晴瞪大了双目,连续chuī了几个舌头意犹未尽地舔过下唇,他打开车内的音响,摇滚电音响彻耳际,挑衅般的传出窗户外,享受般地感觉心脏兴奋的呼吸,不禁喃喃赞叹,从喉咙里发出痒痒地轻笑,“哈哈,真是美妙至极~”
另一边屏幕前的博士癫狂地敲打键盘,大骂着“废物”“垃圾”,双臂将桌前摆放的笔筒零件咖啡杯全都扫到了地上。
“博士,请您冷静点儿!”医生皱眉,鄙夷地望着面前的人,憋住不礼貌的言辞,忍不住吼道,“这次出击本就鲁莽,你不该自乱阵脚!”
“我明白您想尽快夺回自己东西的心qíng,可现在的朱利尔斯已不是当初堕落无力的孩子,与清醒的他作对本是不明智之举,而应该找寻弱点击破。”
博士胸腔起伏,他摇头,连续咳嗽了好几声,才勉qiáng说得出话:“所有异能都存在极限,朱利尔斯之所以不常用,就是他无法维持过长时间,只要将他耗损到临界点,杰森也保持失去意识的状态,哨兵向导牵绊失联,正是这两人最为脆弱的时候,一网打尽再好不过!”
“如果不把握这个机会”
医生愣怔,紧盯屏幕思虑了一会儿,还是拦住了他:“即便如此,我们的实验品尚未成熟,只要等那个系统完善,我们还是有机可乘的。”
“你说的有理,”博士抬起沉重青黑的眼皮,恢复了冷静,他背手凝视屏幕,嘴角下咧,“何况,派增援的不止有我们。”
“二哥久等啦!”未闻其人,清丽偏高的噪音横空而来。
结界封闭的屏障外,两道长长鞭影啪啪两下,就留下两道jiāo叉的裂痕。
异能【破除】。
没了限制屏障,视野开阔,大道任行。
黑发少女落到她的轿车顶上又翻身而下,踏着十几厘米高跟鞋蹭蹭往左夭晴的车飞奔。她本是模特的身材,瓜子脸加上未卸的妆,更显娇俏,衣摆下面不时露出的大腿肌肤,全不怕跌倒走光。
“左秋棠,我记得你应该在录专辑吧。”左夭晴取钥匙了下车。
左秋棠抽出腰间皮鞭一扫,加持【破除】震的空气发抖,替左夭晴清扫出道路。
“不劳二哥费心,恺冬还待机等着呢,快抱上车后座的人回家吧。”
左夭晴正想回话,突然,一个红衣斗篷忽然从他脚边的地面钻出,一层冰团在手边蓄势待发。
却不想有人更快,拳头似铁块,结结实实打中了他的脸,一飞就十几米远。
“小七?”左夭晴差点儿以为自己眼花,怎么能将面前的人和左家最小的爱哭包的脸对上号呢。
“是我,”除了较细的声音,左晟希几乎可以被人看做男孩,她两手的拳套发光,举在胸前,“二哥,请快走。”
左夭晴扛起杰森放在肩上,向导这样姿势扶哨兵的天下也找不出几??,但他好歹历经锻炼,背筋紧实,懂得使力,一段时间内还不成问题。
异能【潜游】,可以穿行于地面、墙壁,即便材料是钢铁也能藏匿进去躲避或穿越。左晟希虽然是哨兵,异能却是辅助xing极qiáng。
连带车子一起,左夭晴陷入地面,消失了踪影。
“哦,来了。”
他们登陆在楼顶,车子则应该回到了左家仓库。
左恺冬挥手打招呼,让出身子,后面是镶着左家家徽的私人机。四人位,副驾驶是左司岳,婴儿肥的脸一点儿没变。
“要帮把手?”左恺冬试问,要就要伸手去接,却被左夭晴一个眼刀瞪了回去。
“多管闲事,走了。”
左恺冬和左司岳对视,不约而同地挑眉,某种意义上神采飞扬:“这么护食。”
“闭嘴。”
莫生零感觉自己睡了很久,身体仿佛一直在往下坠落,有千斤之沉,从土地跌至海,海下是失重的悬崖,被黑暗笼罩包裹,过分乏力,浑浑噩噩,辨析不清时间的流逝。
谁在叫他。
嘀嘀的声音应该是诊疗仪吧,他想,学校保健室听惯了。
“二哥,他睁眼了!”活泼的女人的声音。
“零。”这是他熟悉的声音,语气中似乎有些焦急,“感觉如何。”
他被人扶起来,背靠在软的东西上,兴许是枕头。
莫生零左右张望,不免诧异,难道是做梦,朱利尔斯应该忘了原来的事才对,但仍旧试探地回应:“晴,你为什么不开灯。”
一阵沉默。
左家医疗室的白炽灯在头顶qiáng烈地刺眼,直接看大概会遮伤的程度。
深深提起一口气,左夭晴的心忽然固定不动了一般,他僵硬地,将手掌在莫生零的眼前晃动。
而莫生零茫然地无动于衷。
“果然是梦。”他默默抬头环视四周,喃喃自语,不觉叹气,“可我分明鲜少做梦的。”
“二哥,不如让我来试试。”左司岳小心翼翼地摇摇左夭晴的胳膊,见他首肯,才将手像听诊器保持10cm的间隔划过杰森的身体。
异能【读析】。简单来说,是兼备审查身体各项数值和调查脑内记忆的异能。
半晌,左司岳犹豫地望着左夭晴,眼睛示意地往外瞟,左夭晴会意。
二人关上了诊疗室门。
“除了双目神经受损,其他生理数值运转正常,二哥你治疗得很好,没什么大碍,他的眼睛属于意外xingjīng神损伤。”左司岳说。
“我不关心这些,”左夭晴有些心烦意乱了,他用手抓挠着头发问,“告诉我他不会永远失明吧!”
左司岳磕巴了一会儿,还是如实告知了:“我无法确定。”
左夭晴只单单背靠墙咬着后槽牙不说话,整张脸冷下来,眼里像起了黑雾,视线竟对不准一个落点。
左司岳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登时慌神了,想说什么补救安慰,对,她还有事要告诉他的――却被他竖起的手掌意喻的禁止打断。
“我需要思考。”左夭晴淡淡地说,转身独自回房,左司岳心头咯噔一跳,这神qíng是他们熟悉的,代表千万不要打扰。
可,这里面的人怎么办呢?没有左夭晴的命令,左司岳有些为难,就如此放任不管么?
不是梦。
最初怀疑是女人的声音,太陌生,他肯定自己不认识,梦是现实的反照,那这就说不通了,非常怪异。
莫生零摸了摸自己脸,掐住皮肤往外拉扯,痛感很清晰。他复而继续摸索,脑袋没有绑绷带,身上穿着的布料貌似是病号服,能摸到的地方皆检查不出创伤,也不疼,十指可以很好地活动,双腿屈伸时正常,筋脉没受伤。
“嗯、咳咳。”他最后试了试喉咙,除了gān涩,声带完好。
显而易见,不对劲的地方只剩一处。
他调整自己的呼吸,细数十秒,才缓缓用手覆住眼,描摹过眼窝。
忽然,有一瞬间,他有一头栽倒重新昏睡的冲动――但他喝令自己制止了,他做不到,相反,他过分清醒了,一直都是。
仿佛流经了漫长的空白格,莫生零把身体团缩起来,用手去探知周围,比如找寻这张病chuáng的边沿,下去走一走,无论做什么都比发呆和胡思乱想qiáng。
事不尽人愿,他耳旁响起里昂的话:“你唯一对等最qiáng哨兵的资质,是有双好眼睛。”
他摸到了边沿。
他想起他曾用这双眼睛捕捉对手细微的表qíng,瞄准极远处的目标并she击,分辨真实与虚伪。
他放下双脚,脚尖触及了冰凉的地面,是瓷砖吧。
“为什么偏偏收养你?”卡罗琳笑了,指尖夹着烟,往垃圾桶抖落烟灰,“我喜欢你的眼神啊,懂了么?”
好凉。他的脚掌一寸一寸地在地板上挪动,平时压根不留心的基础动作竟然觉得吃力。他的手臂是平举高的,尽量在最大圆周的范围来回勘察。
终于到了门口,外面似乎有人正说话,于是他敲了敲门。
☆、三十一
“请问我的移动端在吗?”莫生零道,多不可思议啊,或许是多年积攒的经验所致,他竟然在发出声音的瞬间略有平静。
左司岳朝他身后望了望,不敢相信他居然一人走到了门口:“有急事招呼我好了,移动端没丢,可不方便给你。”
“那,首先,我需要一个训练房。”
“训练房?”左恺冬困惑地歪歪头,上下打量着面前失明而瞳孔涣散的人,“场地是有,你现在去那儿能做什么。”
莫生零没吭气,对准新声音的来源转过了身,从信息素判断,是个速攻型哨兵,不弱,正好附和他的要求:“你方便么。” 若非寄人篱下,他其实蛮想找埃尔南。
找对手?左恺冬忍俊不禁,虽说他清楚二哥就喜欢找辛辣味的人玩,但当属眼前这个最狂妄――他可是从小在左家魔鬼训练爬起来的人,而莫生零的话已然近乎于挑衅。两人差不多同龄,左恺冬还要大些,正处在容易qíng绪波动的时期,胜负yù被激上来了必须有个结果,否则一口气要活活在喉咙里憋死。
某方面讲,男孩子的jiāoqíng总是来得很快,左司岳呆呆地看着左恺冬拉着莫生零往训练室奔走,不由大喊了一句:“注意带路,别伤着了!”
两人前脚刚走,后脚左秋棠和左晟希就到了,身上全是皮外伤,没多重。
“训练模拟厅?!”得知原委后,她们异口同声,一个兴味盎然,一个皱眉担忧,衣服也不换,拉着左司岳就往场地赶。
模拟厅的qíng景让左家三姐妹颇为吃惊。
两人已经拿着冷兵器gān得难舍难分,左恺冬的惯用的铁爪一晃就是三道,左右加起来就是六道了,飒飒飒地撕裂空气,若是被稍微划到,不说破相吧,留疤是肯定的了。左恺冬在毕业的竞技考试上,就用的这两把铁爪,俗话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对手还没反应过来,他却胜券在握。
然而,面对莫生零,他居然颇感吃力,他步步紧bī,莫生零则且进且退,他能感觉到莫生零的呼吸是乱的,证明了失明对他影响的多少,但他又偏偏表现得不像个盲人,仿佛亲眼看破了他的攻击,招招不中。
很好,听觉、嗅觉和触觉依然完美,莫生零想,下意识地安抚说服自己,以后的战斗也不过和曾经的蒙眼训练无差,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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