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是条废龙了_狐毛【完结】(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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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眠看着贺少钰不自然的表qíng,料想大腿会被逗得恼羞成怒,犹豫了一下,还是没问接下来顺理成章的“你呢”。

  “碰――”听筒里蓦地传来一阵爆炸声,岑眠吓了一跳,刚想问怎么了,那边贺少钰脸色不善地蹙眉,低声说了一句:“乖,晚点和你聊。”就挂了。

  剩下岑眠还对着和贺少钰的对话框,呆呆地回忆着,刚才最后一面,好像看到了蒋冽啊。

  ……肯定是自己看错了。

  * * *

  熄了屏幕,岑眠想起刚才师兄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样的样子,还是捧着小鱼gān出了门。

  “聊完了?”狐仙大人糊了一脸泥巴在沙发上葛优瘫。

  “嗯,师兄你吃饭了吗?”岑眠在他身边坐下,拿起一根小鱼gān,问:“吃吗?”

  “少有哦,贺大少烤的你也给我吃。”狐仙大人不调侃不成活一样说着,不客气地叼走了,然后准确地拿起手边的卡通钱包,递给岑眠:“钱包丢了都不知道,我家眠眠真是被贺大少这个妖jīng勾了魂了。”

  “噗嗤!”本来啃着小鱼gān的岑眠被师兄有趣的比喻逗笑,接过自己的钱包,乖巧地道谢。

  “别忙谢我,你钱包里那个九宫八卦牌,贺祁挽给你的?”狐仙大人跟着捻了一条小鱼gān吃。

  “是啊,你怎么知道是他的?”岑眠看着钱包里面那个牌子,依旧是那种朦朦胧胧的感觉,只不过这回依稀可以看见上头的十二生肖和八卦九宫。

  “你认识章瑞疾吧,这牌子是他弟弟瑞明的。”活久见的狐仙大人不知想起什么,狐狸眼少有地没了笑意。

  “嗯,查蒙蒙那案子的时候去过,可是完全没听过关于他弟弟的事啊。”唔,说起来,瑞疾道长是说过什么“自瑞明去后”之类的话,岑眠心里咯噔一跳。

  ……原来说的是弟弟不在了吗。

  “嗯,他弟弟仙去很久了。”狐仙大人自然道。

  “可是,这和祁挽有什么关系”喊习惯了弟弟,岑眠为了不弄混,还愣了一下才改了口。

  “他们算是恋人吧。”狐仙大人不知想到当年的什么事,头一次在脸上糊了面膜的时候皱眉头。

  “但是,祁挽看起来……”岑眠刚下意识出口就被自己傻到了,好吧,也只是看起来,按照鸾的寿命和重生规则,贺祁挽实际年龄估计和大腿还差不离,被称作弟弟估计也只是因为辈分。

  “瑞明仙去之后他就找瑞疾算了瑞明的转世。此后找了好多年之后找到了,还亲自化形和他的转世一样长大。那个转世现在五岁,所以……”狐仙大人说着,还是疑惑地嘟囔:“不过还真奇怪,瑞明居然这么久才排到队转世么。”

  “所以他看起来也是五岁。”岑眠恍然大悟,随即却疑问:“可是瑞明好端端地怎么会死?”

  ……想来让师兄都露出那样的表qíng,是很惨的故事吧。岑眠想起弟弟贵族般永远绅士的姿态,有些心疼。

  “说起来,他们章家本是修道者,世代是青湍的人类家臣。只是瑞明早夭,据说是青湍救了他,所以一直就只有魂体。”狐仙大人没有直接道出各种曲折,只是忽然追溯起章家的渊源。

  ……难怪当时青湍反应那么大,而章瑞疾又和青湍那般熟稔的样子。

  “可,这不是很好?”岑眠问。

  “是很好,可是不知瑞明和那个阵什么关系,你的第一片逆鳞被爷爷拿去平定湖区,那时候也不知怎地,瑞明就死了。”看惯了这些浮浮沉沉的狐仙大人难得在说起瑞明的时候叹气,显然这是个品行很好的人类。

  可惜……

  岑眠百感jiāo集地咬唇,忽然想到一件事,心脏更是戳着疼:“难道祁挽知道个中原因,还就是因为这事和爷爷闹翻的?”

  “是啊,当年好大一场戏呢。”狐仙大人感叹。

  ……难怪那天弟弟会说“鬼要是真的想我就好了。”

  岑眠还抱着小鱼gān在沙发上看着那块牌子怔忪,心脏因为听到这样的事qíng又想到如今的贺祁挽是怎样活着,不知怎地就生疼生疼的,连狐仙大人什么时候走了都不知道,回过神来客厅已经只有自己了。

  没再把九宫八卦牌放在钱包,岑眠珍惜地把牌子拿出来,推开了房门,没去自己的卧室,反而进了贺大少以前的房间。

  那里现在彻底改成了书房加浴室,以前自己看到的那些千奇百怪的书就一本嵌着一本地被放在那高耸的、架子密集的书架子里。

  岑眠根据贺少钰看书的习惯和心理,跟着牌子上面的图案,一点一点推敲着,还是陆陆续续地抽了几十本书,直看得眼睛酸涩疼痛。

  直到午夜,才在那本被贺少钰藏在fèng隙里的古籍上发现关于这玩意的记载。

  好不容易找到了,岑眠却越看脸色越不好。

  上面提到九宫八卦牌一个改阵改风水的作用,只要和龙血、逆鳞一起就能改一切风水为地火阵,作用和过程没说,下面却特地注明了要灵主,显然写这本书的人知道将来会给谁看到。

  ……青龙赤血阵废了风水,这个不就正好吗。弟弟是暗示自己这个意思吗。既提到青湍,又不再是羽族的人,弟弟现在又是什么身份呢。岑眠咬着唇,蓦然想到另一个人――

  ……所以大腿早就有所猜测了吗――知道自己会因此免不了一死。

  那凤印的生命共享怎么办。本来猜到要用逆鳞的岑眠对要死这件事即便恐惧,却没担心,一想到凤印,心却禁不住一颤――

  ……不,不对,大腿会受自己牵连而死吗。

  单单想到这个可能,岑眠就觉得连呼吸都困难,手下不再去翻关于阵法和牌子的书,反而拼了命去找那些可以取消生命共享的办法,心里安慰着自己,不是一定的,弟弟不也说宿命最终抵不过人为吗。

  “呼……”岑眠听着滴答的时钟声,把书放下,坐在地上,把脑袋搁在膝盖,手止不住颤抖。

  ……他会找到办法的。大家都在努力啊。不能就这么气馁。岑眠用力地咬着唇,把书合上放好,桌边的手机正好跳出一条私信――

  又是蒋冽的链接。

  有了心理准备的岑眠一点进去,这次没照片了,只有蒋冽@贺少钰说“我又输了,房间归你。”

  ……所以是睡在一个房间吗。岑眠扶额,也不知道自己该高兴大腿没忍受和蒋冽一起睡,还是该担心蒋冽这个搞事qíng的。

  难怪人类总是说秋天是个满怀心事的季节啊。

  四十八

  四十八 日暮途穷

  傍晚的秋阳带着薄薄的热度从窗户洒入,照着chuáng上蜷曲成一团的岑眠,显然又是因为噩梦而“咕噜咕噜”地嘟囔个不停。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规律的闹钟声不知第几次响起,所幸睡得不知时候的岑眠终于被闹钟声从噩梦中拽出来,一手摁掉了,眼睛眯着,看到那个大大的18:00的时候整个人扎起来――

  ……他只是睡个午觉啊,居然梦到蒋冽和一个酷似大腿的背影嗯嗯,还直接睡到了傍晚。

  ……造了什么孽啊呜!岑眠揉揉眼睛,脑袋疼得不行,拿起手机一看,贺少钰没来信息,倒是蒋少爷微博还是那么招摇地挂在那。

  “呜……”傍晚的秋风从窗户chuī进来,岑眠看着卧室,觉得特别不真实。

  六天前贺少钰还在这chuáng上抱着自己赖chuáng,上个月他还帮自己换了现在屋顶的新橘子夜灯,窗边的窗帘还是贺少钰刚搬进来的时候霸道地换掉的。

  不知是不是睡糊涂了,初初醒来总有种一切都没发生过,只有自己在这而已的恐怖错觉……

  ……自己到底在乱想什么,不就是明天就是周四了,贺少钰却没说要回家吗。最终还是揉着脑袋从chuáng上起来换衣服洗漱,然后去了厨房心不在焉地准备着晚饭。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已经周三。

  而周六到周三这四天可以很短,短到岑眠断了医馆的生意,一心泡在书房,天天除了偶尔给师兄做个战斗饭,就是在书房找关于凤印的记载,却愣是没找到。

  可这四天在岑眠的世界里却那么长,长到这四天里不知等来了蒋冽多少微博骚扰和贺少钰日复一日的叮嘱,可就是没等到贺少钰说要回家,四天就跟四年一样漫长。

  岑眠心神恍惚地拿着勺子搅着那锅“咕噜咕噜”滚着的汤,心里想的还是贺少钰。

  ……他觉得自己脑子已经不太正常了,甚至开始想象贺少钰忽然回家像以前一样突然从背后圈住自己。

  可是,明天就是大腿生日了啊,还要留在湖区过吗。

  看着翻滚的汤冒出热乎乎的水蒸气,岑眠心里连拿出硬币占卜贺少钰会不会回来的想法都冒出来了。

  哎,真的中毒了,自己是有多失常啊。这几天这个心不在焉、脑子一团糟的自己真是陌生,贺少钰也是这样的么。

  不,不不,即便找不到凤印的解决办法,即便发现自己处于困局正中也不该这么自乱阵脚……

  岑眠拍拍自己的脸,禁止自己胡思乱想,或许生日什么的在贺少钰看来从来不重要吧,唔,按照大腿xing子,或许是也说不定呢。

  这么安慰着自己,岑眠按开小电视,省区台直播的湖区记者会正投影在屏幕上,还给了蒋冽一个大大的特写―

  “你太客气了,这事不该我一个人独占鳌头。”蒋大少在媒体跟前一向形象良好,笑得那叫一个衣冠禽shòu。

  小记者早小鹿乱撞捧着一颗心跳进了圈套接着问:“那是谁的功劳?”

  蒋冽没说话,只是意味不明地笑着,示意摄像动作,然后屏幕就出现了旁边坐着的贺大少,那副高冷不受撩、生人勿近的样子惹得镜头都抖了一下。

  ……还真的苦了摄像了。

  ……不过,蒋冽还真是擅长煽风点火。岑眠魂不守舍地搅着汤,原来大腿不回家是因为记者会吗。

  “嘶――”勺子下的汤不知不觉沸腾起来,岑眠被烫得发出一声气音,勺子跟着掉进沸腾的汤里,然后再次溅得岑眠抱着右手嗷嗷叫。

  “哎……”岑眠冲了好久凉水,久到镜头都转了好几个人了,手上的红色才没那么肿,只是还是烧灼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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