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沮丧地蹲回角落,窗帘被拆除了,默默抱紧自己。
先整理下思路:第一,我认识他;
第二,他认识我。
他对着空房子说了“你好,扈,我是壬”,由此延伸,他认识我,他叫壬。
他知道我在屋里?可是他看不见我,所以先推翻搁置。
那么就是我曾住过这里,他在缅怀我?
越理越乱,还是没有结果。
无聊抬头,看见壬脱了外套整理行李,嘴角一直弯着弧度。笑起来还挺阳光的,一扫yīn沉,丹凤眼细长勾人。
啧啧。
天空仍昏昏沉沉,街道依旧熙熙攘攘。然而,18楼的这里,已经灯火通透,暖气逐渐升温,我的90平米世界来了人。
蜷在角落暖如chūn的我,咳咳两声,说:“你好,壬,我是扈。”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吗……
☆、我们回家吧
7天了。
从这个叫壬的家伙住进我家,已经过去七天了。
七天里,壬请人修整,也购置了许多东西。大大小小,零零碎碎,都乖乖在这90平米的小屋安了家。
看着这些一样一样进来,房子一点一点变化,我的心qíng有些复杂,期待、不满、雀跃、怅然。
幸而结果令人非常满意。
经过仔细清洁整理后的房屋:暖灰的壁纸色调,米色的窗帘,白橡木地板,简洁清慡的家具。
壬布置一切,没放过一切细节。甚至连勺子筷子都是jīng心挑选的。
我对此感到讶异和诡异。
房子最终打理完成时,奇异感又是涌来。不同于与壬相触的那种感觉,却传达出同样的信息――这是我的家,我生前住过的家。
壬在刻意复原一切,角角落落,每分每寸。
另一件事更是令我悚然,虽然我丢掉节cao,甘之如饴……
壬每顿每餐都会为我留一位置。
是的,你没看错。
他总是在他的左手边为我留出一个位置。摆上餐具,端上食物,放上我的牌位……
忘了提,壬,他庄重有序地!亲手!在他卧室旁!的房间布置出!我的灵堂!
在他温柔浅笑,双手捧着刻有我姓名的牌位立到灵堂正中时,我!真!要!吓!屎!了!!!
当时,我急需静静!妈蛋,让我chuīchuī冷风会更冷静!
这边我拔腿往外跑,那边壬笑意妍妍地给我烧东西。
衣服、裤子、鞋子……尼玛追着老子要屎啊啊啊!!!我一阵风似得穿出墙,狂奔不停,那些衣物牙刷神马的紧追不舍。
劳资要屎了!尼玛!!!
还没好好感受冷风,静静之旅在穿过几幢大厦后戛然而止。
一股熟悉的拉力把面目狰狞的我“嗖――”地弹回,稳稳停在壬的身旁。
what刚刚 happened ?
我傻愣着看壬收拾火盆,四周漂浮杂七杂八物什。
卧槽!劳资不是自由了吗?TM只是多了放风区域?!!
沉思,沉思,沉思,懵bī。智商K。O!
好吧,我能如何?三年来早已各种花式弹!弹!弹!
鬼生历来多舛,不在乎再多一个坎。
起身机械整理物品,换身衣物,扒拉糟发。一身行头打理下来,我顿时鬼模鬼样。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剑眉星目,身形朗朗,帅气bī人!不错不错!就是头发太长,娘里娘气的。
要剪!飘到储物室翻翻壬烧给我的东西,没有剪刀。
好吧,飘回到镜子前,绑束及屁长发。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俊秀bī人!很好很好!
突闻食物的香味,立马随之飘到餐厅。
奇葩古怪壬微笑着放上我的牌位,正愉悦地用餐。
卧槽!卧槽!卧槽!!!震惊三秒,急call智商回归!!!脑子断线ing……好吧,我能如何?入座开动呗。
我没屋漏可惜淋了连夜雨。
不是自由了!也不是多了放风区域!我竟然是离不开怪壬(奇葩古怪壬)!!!
这七天,悲催事实证明我的活动范围是以他为中心的半径50米的圈!
请问――我现在吃他的喝他的用他的?还以他为中心生活?我这是要被圈养的节奏吗?!!!
好吧,我甘之如饴。
至少我的世界终于不再永远90平米。冥冥之中,莫名其妙,好真应了那句酸臭味十足的话――我与世界只差一个你。
这个把我与世界衔接的零件壬生活很是随意,简直闲人一枚,每天总是悠闲晃悠。
逛街泡吧,读书看报,煮煮饭,散散步,有事没事折冥纸,画稀奇古怪的乱符,给我烧东西……
我是非常满足的,可以到处游dàng,回家有吃有喝。
美女美酒美食美景,一应俱全,还能如何快意鬼生?
总归,兜兜转转,几天下来,我早是逆来顺…啊,不,是从容淡定,应付自如了!嘿嘿~
怪壬也是惬意。他总是两手空空,带上钱包,套上外套就出门。(有个题外话,怪壬所有的外套全是一个款式的以huáng为主掺点黑色的冲锋衣,裤子衣服全是黑huáng两色为主。这是每天小呀小蜜蜂呀,出门晃啊晃啊?)
随意走,随兴游,而且他真的只是逛逛!
有时,190的大高个走进咖啡馆,不点咖啡,不点食物,就找个靠窗视野好的的位置坐下发呆。
服务员前来询问,就浅笑回答:“我在等人。”那温柔眼神,那低垂眉目,那卓然风韵,真真令人发指!
每每羞红了人家小姑娘脸还再附送一个轻笑,直接秒杀好吗?你丫脸皮呢?脸皮呢!
还有泡吧,怪壬总是在吧台坐下,不点酒水,不觅美人,不勾帅哥(什么鬼?),就静静坐着。
配上光怪迷离的气氛,那叫一个神秘深沉!酒保搭话,美女搭讪,一律低头浅笑回答:“我在等人。”
等你妹的人!占着茅坑不拉屎,美人投怀往外推,真真比柳下惠还柳下惠好吗?!!!
真是一个怪人。
今天怪壬又是闲人闲逛,我当然是各种high!high!high!
一会儿蹦到百米高空飘啊飘,一会儿钻进橱窗摆造型,一会儿演绎与美女搭讪,又或者,慢慢踱步于小道,间或45度仰望天空,偶尔跑到壬前面假装身后跟着小弟……世界多么美好!
不过今天怪壬越发奇葩古怪。早上6点出门,一直到现在将近晚上6点,一直不停地压马路。
不!吃!不!喝!一!刻!不!停!
由西向东,自北往南,从晨曦微明到天色渐昏,看他萧索的背影总有一种“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感怎么破?!
这货不是想要了却红尘吧?他要死了是轮回还是yīn魂不散?要是轮回了我怎么办?是可以自由还是绑在原地?难道今后我要守着这货尸骨度余生?
ちょっと待(ま)っ!(jò dǒ mà děi日语等等)卧槽!我的幸福鬼生只有7天?!!!
怪壬你别死!
蓦然回首,怪壬走进拐角蜂蜜健康烤ròu店。
蜜蜂采蜜吃去了?啊!不是不是!怪壬活了!
立马飘去,怪壬已经入座。
几个箭步落在怪壬对座,仔细揣摩他的表qíng。
嗯…跟在咖啡馆酒吧表qíng没差,一脸温柔清浅笑容。
很好,骚年继续微笑面对人生吧!
惊魂终定,顿时放松,一阵阵烤ròu香味引发一阵阵猛烈饿意。
我今天只吃了一顿早餐啊!
两眼发光,口流哈喇,绕了餐厅一圈又一圈,可是光看光闻不顶事儿。
颓丧回到座位,一屁股坐下――停在半空――好吧,我是鬼。
所以我坐不着!碰不着!拿不着!吃不着!
实在郁闷,牙痒难耐,往前一扑咬饲主,可!是!咬!不!着!
呜呜呜~扶着用力过猛的下巴颏,我用悲痛yù绝的眼神告诉你――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快要饿死了!
饲主养刁了我的胃又断了我的粮实在没天良啊!
秒针不停转动,分针无奈跟随,时针不得不动,我与怪壬一动不动。
现在快要零点了,店里人走了一拨又一拨,而怪壬仍是坐在这烤ròu店“等人”。
我真的好饿啊……
滴答滴答――“0点啦~0点啦~0点啦~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时钟里的小蜜蜂第7次开心出来报时。
蹲在桌角旁的我抬头哀怨地瞅怪壬一眼,怪壬正四处寻找什么,没了微笑,有点焦虑。
哼哼!你急个屁啊!我才急死了好吗?我急着吃饭,还有什么比吃更重要的事吗?还有什么?!!!
气愤低头继续画圈诅咒:“怪壬!闲壬!蜜蜂壬!劳资要饿死了!你丫再不给劳资吃的,劳资诅咒你一辈子一个人!死后一只鬼!还永远饿着!”
“嗯,知道了。我煮给你吃,我们回家吧。”
什么鬼?我“蹭――”地起立,转头看向怪壬。
怪壬正弯着明眸,咧着皓齿,chūn光灿烂地冲我笑。
什么鬼?!!!
作者有话要说: 啊…终于突破两千字了…耶耶耶……好尴尬……
☆、我曾经一直看着你
月黑风高,万籁俱寂,四下无人,一只鬼与一个怪人走在空dàngdàng的街道。
天空飘着小雪,地面上已积了薄薄一层,配上橘huáng的路灯光和影影绰绰的树梢,颇有一番风味。
前边是怪壬,身后是一路他的脚印。
将虚幻的双手背到身后,我终于开口打破沉默:“你今天才看得到我,是吗?”
“嗯。”
“我们以前认识?我是说我生前。”
“嗯。”
沉默半晌。
“你一直知道我的存在?”
“我不确定,只是坚信你一直在。”怪壬一顿,我听到他的轻笑声。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出现?我没问。
沉默重新蔓延。
我有点莫名烦躁,怎么办?
我管他怎么办!气愤抬头,罪魁祸首是前面这个微笑的骚年!!!
“劳资要饿死了!还有多久到家?”
“你不认路吗?”
“劳资不记路!还有多久可以吃饭?”
“嗯,我记得你是路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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