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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1023.23
作者有话要说: 已替换,11/06
在楚楦的印象里,爱qíng是美好的,温暖的。它是两个互相受到对方吸引的人,彼此爱护相依,甜蜜微笑着绘制而成的两个珍贵的字眼。
而自己认识到的霍云深,不温暖、不温qíng,更不懂得什么叫□□护相依。
他的爱qíng观是扭曲血腥的典型,更信奉想要就去夺取,不择手段地夺取。
就像这样,他夺取了楚楦,不管楚楦愿不愿意,他得到了不是吗。
那鬼说:“原来先生,很在意我喜欢上你的动机,那是不是说明,先生心里也有我。”
“怎么是这个逻辑呢?现在我们说的是你,而不是我。你企图模糊中心,转移重点,说明你的喜欢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得不到我任何的尊重。”楚楦趴在他背上,说话的语气一点都不软绵,他要让这只鬼知道,自己的脑子很清醒,并没有因为与生俱来的心软而忽略了某些致命的问题。
“转移问题是因为我有所顾忌,我不想欺骗先生,也不想失去先生。”那只鬼驮着受伤的楚楦,在黑暗的道路上一步一步地行走。
他已经很久没有尝试过,脚踏实体的滋味。
如果可以的话,宁愿一辈子背着一个人,走一条不归路,不回头,不放弃,不后悔。
“反正你说什么在我心里都是辩解,我说什么于你而言都无谓,我们还是这样,像一条不同方向的双头鱼,只能原地打转。”楚楦轻叹了一口气。
“先生的意思是,我们是一体的。”霍云深的关注点歪到了西伯利亚,他因楚楦的这句话而泛起甜蜜的笑容。
楚楦已不再试图弄清楚,他的脑壳里面究竟都是些什么东西。同时觉得,试图跟鬼掰扯清楚的自己,才是最傻乎的那个人。
走着走着,霍云深的脚步停了下来。
他的方向偏离了道路,走向一丛半人多高的糙丛。
“是萤火虫。”楚楦忽然看到飞舞的萤火虫,眼睛露出缅怀和喜悦来,说:“我小时候最喜欢用玻璃瓶抓萤火虫。”
带回家玩上一夜,然后到了白天就把它们放走。
如果有一只死了,楚楦会郁闷上好久。后来为了避免死伤事件的出现,渐渐地他就不再抓萤火虫来玩。
“很漂亮。”霍云深背着自己心爱的先生,空出一只手来想去抓一只给楚楦。
“不要!”楚楦握住他的手,阻止了他的举动,说道:“别抓它们,它们很快会死的。”
“好。”霍云深的手调转方向,反手握住楚楦的手指,正好是十指紧扣。
“我……”楚楦像只惊弓之鸟,敏感地挣扎……想结束这种手指和手指之间暧昧的纠缠。
“先生。”那鬼握得更紧,更用力,几只萤火虫在他脸庞边飞舞,灰白和浅绿荧光jiāo织成一片……温暖的光辉:“我心悦先生。”
忘了挣扎的双手,停留在半空。
一只调皮的小灯笼,它站在楚楦的指甲上,打转,打转。
转了足足七八圈,楚楦凑上去轻轻一chuī,将它chuī离他们的手,然后叹息说:“回去吧,我怎么觉得天气更冷了呢。”
“是吗?”霍云深担心他受凉,立刻回到路边。
两张神色相近的脸孔,回头望了一眼飞舞的萤火虫,各自心安。
虽然这条路不远,总有走完的一天,但它就在这里,记载着一些美好的回忆,无论何时都不会再忘记的了。
“霍云深。”
“嗯?”
“其实不是气温降了。”楚楦在他背上缩缩脖子说:“是你身上太冷。”气温表示不背这个锅。
“那我回去泡热水。”那只鬼立刻说。
“不,不用了。”什么叫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是。
好不容易才让他忘了浴缸,自己嘴贱了一下又让他记了起来,楚楦满脸懊恼。
“嗯,好吧,先生在想什么我知道。”
楚楦脸辣辣地说:“你知道个屁。”满脑子浆糊的臭鬼。
“一点都不想走完这条路呢,但是已经到家了。”霍云深怔怔看着楚大门口的小灯泡,还有五六米路的距离,他慢下了脚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他的心qíng,楚楦现在无法感同身受,也无法赞同那些过于偏执的qíng感。
极端的东西,总是令人害怕的不是吗。
推开大门,跨过门槛。
他抱了一下他的脖子,温暖的手指在下巴上碰到了一些些,喃喃地说:“就是这个动作,好像似曾相识。”
楚楦说的是,霍云深背着自己跨过门槛的动作。
但是他能肯定,这个场景是第一次发生。
“也许前世,先生是我的新娘。”那只鬼径自喜滋滋地幻想,被楚楦敲了一下后脑勺:“你想说我上辈子是女人?”他敢。
霍云深笑着说:“我不是女人,可我做了先生的新娘。”
进了屋,楚楦从他背上下来,坐在小板凳上面,给自己把鞋子换下来。脱那只伤脚的鞋子特别难,楚楦皱着脸说:“快给我治一治,痛死了我。”
“嗯。”那鬼在他面前蹲下来,神qíng认真眉眼温柔,万分仔细地对待楚楦的脚踝。
没一会儿楚楦就感觉好了,动一动也不会疼了。
“你的鬼气比喷雾还好使,总算没白供着你。”他开玩笑地说道。
却见霍云深低着头不说话,只留着一根手指,在他脚踝上徘徊不去。
“怎么了,还惦记着泡热水?”他不是吧他?趁机邀功?
那鬼摇摇头,不是,而是说:“先生抱一抱我吗?”
“嗯?好啊。”楚楦倾身向前,张开双手抱他一下,不带犹豫地。
这一夜相安无事,各自躺在chuáng上隔着一个不会让楚楦冻感冒的距离,熟睡到天明。
回到市区,楚楦心里一直惦记着自己对霍云深的承诺,去给他买文房四宝。
对这个一窍不通的楚楦,找到一家专门卖笔墨纸砚的店铺,让霍云深自己挑一套。
看店的居然是个小姑娘,二十出头的样子,穿着一身很休闲飘逸的改良汉服。
看惯了都市女郎的楚楦,第一眼看到这位清新雅致的小姑娘,不由多看了两眼。
“买毛笔吗?还是要宣纸?”看店的小姑娘笑容慡利地迎上来:“最近店里进了一批上等的熟宣,先生可以看看。”
“我想买文房四宝,当然宣纸也要。”楚楦完全外行,一看就是新手。那姑娘就说:“是刚入门的话,我给你推荐一套吧。”她立刻把楚楦带到一个木架面前,指着陈列架上面的其中一套说:“新手入门用这套很适合,xing价比高。”
楚楦瞄了一眼自己身边的霍云深,他什么提示都不给,自己怎么知道该买哪种?
“额,不是新手入门,我是买来送人的。”他只好这样说。
“送人的话……这里,请问先生送给平辈还是长辈?如果送长辈,这套很适合。”姑娘给楚楦介绍了一套外形看起来很古朴的套装,砚台墨条,感觉很好。
“送给……”长辈是不行的,霍云深很介意这个,但是平辈也不太对,他们各自出生在不同的年代,隔着二十年呢,楚楦为难地想来想去,说道:“是送给媳妇的。”
站在他旁边的霍云深,微微地一怔。
“妻子,那送这套吧。”
趁着小姑娘不注意的qíng况下,楚楦小声问那只男鬼:“你觉得呢?这套能用吗?”
霍云深点点头说:“能,就要这套。”
笔墨纸砚加在一起,价钱不低。更何况楚楦还挑选了镇纸、笔筒、笔架、笔洗。能用上的东西,都买了一份。
霍云深之前那点不愉快,进了这店以后就烟消云散了。
他开心地跟着楚楦回了家,立刻将新买的文房四宝取出来,独自一只鬼在书桌面前摆弄大半天。
偶尔楚楦会来过看看,见他玩的认真忘我,竟然有一种欣慰的感觉。
“先生不许看。”霍云深遮住自己写好的一幅字,不让楚楦看见。
“为什么?”不给看可真奇怪,不是应该显摆吗?
“手生了,字还没练回来,写得很丑。”那只鬼说道:“等我练好了你再看。”
过了一宿,楚楦第二天醒来,在客厅的桌子上面看到一幅字,是自己的名字。斗大的两个字,写得苍劲有力,筋骨分明。
楚楦看得直摇头,这就是霍云深练了一宿的成果,他执着得令人害怕。
“先生为何摇头,我写得字入不了先生的眼吗?”霍云深不知何时,站在楚楦的背后,用一双沉如水,黑若夜的眸子,凝视着楚楦。
这两个渗透纸背的字,入不了他的眼吗?
“怎么这样问?我是个外行,肯定不知道你写得好不好,但是我觉得写得很好看。”楚楦过去把宣纸拿起来,小心翼翼地道:“拿去裱画店买个画框裱起来,放在书房怎么样?”
霍云深闻言,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垂眸说:“好,听先生的。”
“那我今天就去。”楚楦换好衣服,带着字匆匆地出了门,先去吃早餐,然后去找裱画的店铺。
视若珍宝,把霍云深写的两个字jīng心装裱,然后拿回来挂在书房的墙壁上面。
“……”他仰头叹息,还是第一看见有人将自己的名字挂在家里的呢。
而自己就是这个第一人,为了照顾对方的心qíng,已经到了惊世骇俗的地步了吗?
在家休息了两天,这天的一大早,楚楦拿出霍云龙的私人名片,照着上面的手机号码给他拨通电话。
霍云龙说:“这两天都在等你的电话,怎么样,决定什么时候过来上班?”
楚楦说:“明天就可以,需要准备什么吗?”
霍云龙说不用:“准备入职的东西就好了,或者可以慢慢来不着急,人到了就好。”
对方迁就成这样,楚楦知道,他当然不是为了招揽一个难得可贵的人才,自己也不是什么人才,全都是看在霍云深的面子上罢了。
“好,我会准备的,那我明天一早就过去,你发一个地址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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