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带着很浓安抚意味的吻,让人生不出任何旁的心思。
被张缘的亲亲成功安抚到的山来总算恢复正常了,此刻正撅着嘴,一脸不高兴的望着张缘,嗔怒道: “你刚刚亲那个小孩儿了,我看见了,又亲又抱的,你都没这么温柔的对……”
山来话还没说完,张缘就双手环绕将他虚抱住,仰着头,轻轻舔舐他的嘴唇。
待山来反应过来,立马化被动为主动,如狂风bào雨般将张缘一点点吞噬待尽。
十分钟后,张缘身体发虚的躺在山来怀里。他手还搂着山来的颈项,缓了好一会儿,才准备站起来,结果却感到某个部位有个硬硬的东西盯着。
意识到那是什么,张缘脸都有些发烧,不过为了不露怯,故作轻佻的挑眉 “怎么,硬了?”
山来顶了顶他,无辜道:“缘缘觉得呢?”
张缘心里发虚,面上还是qiáng装镇定 “你想gān嘛?”
山来剑眉飞扬,低头,嘴唇凑到张缘耳边,暧昧的呼出一口气,低语 “gān你!”
☆、念儿当归
山来暧昧的在张缘耳边呼气,可惜调戏的话语还没说完,就被张缘抬脚狠狠踩上了脚背,踩完还在脚背上了。
山来脸色通红,忍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没忍住 ,捂着脚嗷嗷直叫 “疼,好疼啊啊啊!疼啊啊啊!”
张缘没有理会山来夸张的表演,他用的力道他自己还不清楚吗!怎么可能会有山来表现的那么痛。
果然,三分钟后,山来就跟上来了。
他撅着嘴,眨巴着大眼睛,看起来委屈极了 “缘缘,你为什么要踩我?好疼的说!”
张缘凉凉的看了他一眼,见对方依旧一幅可怜兮兮的样子,轻咳一声,悻悻的收回了视线。
他抬起手,轻柔的摸了摸山来的脑袋,声音温和 “啊呀!这次是我不对,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山来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大了,扑闪扑闪的 “缘缘,这可是你说的,今晚不要其他的,我只要吃小龙虾,还要你给我剥壳。”
张缘闻言,失笑不已,暗叹山来果然是小孩儿心xing。
正与山来说笑间,旁侧突然蹿出来一个小孩,大约十来岁,身上穿的破破烂烂,面huáng枯瘦,一眼望去,只能看见骨头上包了一层薄薄的黑皮。
他蹿到张缘面前,伸开双手,qiáng装镇定的说:“你们有药对吧!我今天看到了,是小天哥和高叔一起带你们进来的,他还抱了好几个箱子”指了指山来 “箱子里有药对吧!跟我换吧!我有宝贝,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张缘有些无语,他记得他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他跟山来手里有药啊!
现在突然蹿出来个男孩说他们有药,语气还这么笃定是几个意思啊!
张缘张嘴yù要反驳,可是看着眼前的人都快哭了,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男孩儿哀求的望着张缘,好似张缘就是他最后的希望一般,眼神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
张缘望着眼前的qíng景,有些头疼。
他偏头眨巴着大眼睛向山来求助,接受到信号的山来有些得色,面向男孩,一本正经的开口 “对啊!我们有药!不过你要告诉我们你的宝贝是什么,我才跟你换。”
那小孩儿一听这话,就知道他找对人了,顿时眼睛都亮了好几度。
不过他也留了个心眼儿,说看到药才会说宝贝是什么!气的山来不停冲着对方龇牙,看的张缘也是够无语的。
张缘伸手拍拍了山来的肩膀,示意他别胡闹,山来哼哼了两声也作罢了。
张缘尽力释放自己的善意,眉目柔和 “哥哥的确有药,不过你得先告诉哥哥为什么需要呢?”
男孩儿抿了抿嘴,眉角低垂,好似在思考要不要告诉张缘他们,张缘立在一旁也不催促,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几分钟后,男孩儿好似做了决定,低着脑袋轻声说: “我弟弟生病了,必须吃药才会好。”
张缘怔然,半晌才温和道:“那走吧!我们总要先看看你弟弟是什么qíng况,才知道给你什么药吧!”
男孩儿一听,喜形于色 ,蹦跳着跑在前面,不时回头招呼张缘跟上。
奔跑间,男孩儿告诉张缘,他叫周当,他弟弟叫周念归,取意念儿当归 !
一路上,周当还给张缘讲了下他们家的qíng况,母亲本是刘家村人,可惜年轻时爱错了人,早早病逝,他那不负责任的父亲也远走他乡,不知所综。唯一的外公外婆也在末世来临时死去,幸好村里人救济,平时也有刘天和老高等人帮忖,才能带着年幼的弟弟艰难度日。
所以白天看着刘天和老高一起将张缘他们接进来的时候,周当就坚信张缘他们不是坏人,这才敢大着胆子来与张缘做jiāo易。
弯弯绕绕的走了二十来分钟,周当才在一个瓦房前停下,其实准确的说,面前这栋建筑已经不能被称作为房了,不过是几片瓦,几根柱子,剩下的全是不知名糙料填补。
张缘望着“房子”发呆间,周当已经推门走了进去。
进了屋,张缘发现里面的家具更是少的可怜,不过是一张缺腿的四方桌,两个小矮凳,和一块木板chuáng。
而木板chuáng上躺着一个都不怎么能看的出人形的孩童,正是周当的弟弟――周念归。
起初,张缘以为周念归是营养不良才这么瘦的,可是不经意偏头,发现山来也正皱眉,一脸严肃的看着chuáng上的孩童。
一般山来这么严肃的时候,事qíng往往都不简单。思及此,张缘上前两步,仔细观看。
果然,这一看张缘就发现不对了。正常人就算是营养不良,脸色不好;可也不会苍白至此,现在这男孩的面色已经有些隐隐发黑,这哪里是饿的,分明是中了毒。
张缘抬头,与山来jiāo换了个视线。
山来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
周当看着张缘两人的互动,心中有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他上前一步,双手死死拽住张缘的袖摆,颤抖着下唇 “哥哥,我弟弟没事吧!”说完期待的看着张缘。
张缘不忍,微微移开了视线。
周当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口,就见山来也靠近了chuáng边。
看见山来过来,张缘就将位置让了出来。
山来一把撕开周念归的衣服,没了衣服的遮挡,念归身上的皮肤一览无余。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中秋节快乐喔~(*^ω^*)
☆、血蛭
没了衣服的遮挡,小念归身上的异样全都bào露出来了。
周当看着弟弟身上大大小小的“乌青” 直接傻眼了。
他睁着一双大眼睛,里面充满了惊恐与无助,张缘很是不忍,他轻轻拉过周当,温和的抚摸他的背,给他无声的安慰。
当有人安慰,悲伤就会放大,忍耐力就会减小,因为知道难过了会有人疼,所以被张缘轻柔安慰的周当就没有忍住,一把扑在张缘怀里,起先是低声抽泣,到后来就变成嚎啕大哭,似乎要把从末世以来所有的彷徨害怕全部哭出来一样。
自从末世来了,唯二的亲人都死了,好不容易跟弟弟相依为命活到现在,弟弟却突然昏睡不醒,周当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听着周当的哭声,张缘有些闷闷的,可是他也只能安抚的摸了摸周当的头,山来见了,也难得没有吃味。
十分钟后,周当哭累了,加上平时营养没跟上,就这么迷迷糊糊的倒在张缘怀里睡着了,看着窄窄的木板chuáng,张缘叹了口气,抬头示意山来把周念归抱在桌子上,他好把周当放上“chuáng”。
安顿好周当后,张缘走近桌子,仔细察看念归的身体,越看张缘就越心惊。
山来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张缘的异样,试探着说 :“缘缘,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的,对吧!”
张缘沉重的点了点头,他继续翻开小念归紧闭的双眼,查看耳朵,嘴巴有无异样。
等所有位置都检查后,张缘终于肯定自己的猜测了,“血蛭” 又一种提前出现的可怕生物。
人类真的还有活路吗?
张缘苦笑一声,以手掩面,无力的蹲在地上,山来什么也没说,只是跟着蹲下,紧紧的抱住张缘,给他无言的安慰。
缓了好一会儿,闷闷的声音从怀中人传来 “不是中毒,周念归是被“血蛭” 寄生了。”
山来疑惑 : “血蛭” 是什么?
“ ‘血蛭’ 卵生,繁殖速度极快,且依血而生,寄生时间久了就会爬进活物的脏器中,但因虫体本身是灰暗色,所以凡是被寄生的活物体表都会出现 “乌青” ,就像小念归一样。” 张缘疲惫的说着。
山来语塞,久久才开口 “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吗?”
张缘摸了一把脸 ,晦涩道: “其实解决的办法很简单,血蛭喜甜畏火,只要在被寄生的活物身上涂抹一层糖水,血蛭就会自动爬出来,到时只需准备镊子及时将他们夹入火盆烧死就可以了。真正难的,是它的传播途径,只要是活物,他们都可以寄生;唯一可以欣慰的是,如果它们寄生的活物死了,在血液凝固之前,它们没有找到新的寄生shòu,就会自然死亡。现在我担心的是牛头村恐怕不止念归一个人被寄生了。”
山来喉咙有些发赌,扭头看向桌子上躺平的男孩 “如果现在将念归体内的血蛭bī出来,他 ……他还有救吗?”
张缘垂眸,声音嘶哑 “血蛭是依血而生,寄生在活物体内就是吸取他们的血液存活,可是时间久了,它们会慢慢爬进脏器,到时候就是将它们bī出体内,也无药可医。所以一般被寄生的时间不长的,只要取出血蛭,好好调理一番就可以恢复,如果寄生的时间过长,就……”
张缘的话没有说完,可未尽之语,现场的两人都懂。
张缘摸了把脸,qiáng打起jīng神,对着山来怅然道:“眼下最重要的是解决小念归的问题,你先回米爷爷家,从箱子里拿些饼gān,膨化食品之类的过来,不用太多,走个过场就成。”
山来点了点头,他扭头将双手搭在张缘肩膀上,目光深邃 “缘缘,别担心,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然后大步离去,留给张缘一个宽厚的背影。
张缘望着愈来愈小的人影,觉得心中安定,眉眼都柔和了下来。
趁着山来离去,张缘在屋子里寻找一些糙料,用来点火,无意间在角落里发现一小块暖橙色的枝gān,张缘好奇,将他拿上了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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