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几圈后,终于找到了这间规模很大的书店,此刻已经入夜,书店中只有微弱的光芒,却看不见什么客人,景乾紧了紧斗篷,推开门走了进去。
店中的图书琳琅满目,景乾四下扫了一圈已觉得头疼,根本没有分类,书籍都是乱放的毫无秩序,比起神界的书店和藏书阁可差远了,迫于无奈他只得走向柜台处的那个店员求助。
把斗篷的兜帽又仔细的紧了紧,确定没有头发露出来后,景乾才开口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好?可以帮忙找本书么?”
店员显然很困,头都懒得抬,“要什么书?”
“关于血祭剑的。”
“太多了,要哪本?”
景乾眼睛一亮,连忙道,“关于……关于血祭剑到底是怎么认主人的……这类的。”
店员终于抬起了脑袋,略带鄙夷的神色道,“这位捂得过于严实的先生,我可以很不负责任的告诉你,血祭剑是从来不认主人的。”
“可是……”
“你是说之前进攻神界的时候,那个王子用血祭剑伤了殿下的事?”
景乾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虽然整个魔界都很惊讶,”店员耸了耸肩,“但是要说血祭剑真的忠诚于一个神族的王子……你懂的,反正我是不信。”
“那究竟有没有这类的书,如果它真的认了主人,有没有办法让他换一个新主人?”
那店员摇了摇头道,“这类书还真是没有,不过你说这个,我倒是想起来有一份几天前的报纸,你等等,我找找看。”
景乾焦急的看着店员翻来翻去的,总算从抽屉里抽出了一张皱巴巴的报纸,急道,“找到了?”
“看这篇文章,《如何让血祭剑重回魔界》。”
景乾大致扫了一眼,便道,“非常感谢,这份报纸我可以拿走吗?”
“请便。”店员挥了挥手,又眯上了眼睛。
“非常谢谢。”
出了门后,景乾迫不及待的边走边借着微弱的月光,扫读着报纸的内容,按这篇文章所说,血祭剑之所以在栾拓手中可以应用自如,完全是因为剑身可能沾染了栾拓血液的缘故,据魔界小道消息推测,栾拓甚至有可能用自己的血液喂养血祭剑,因为神族血液口感鲜美,导致血祭剑沉迷其中无法自拔,甚至忘记了自己的魔族本xing。
所以文章的作者建议,把血祭剑夺回魔界后,重新督造一个小型的血池,供给它最凶狠最疯狂的魔界种族的血液,让他忘记神界的王子,唤回血祭剑的魔族本xing。
景乾挑起嘴角笑了笑,最了解血祭剑的应该就是魔界自己的人了,如此说来,只要重新唤回血祭剑疯狂的本xing,那么它便可以忘记自己曾经的主人栾拓了吧。
如此待他疯狂上一段时间,再喂给他些自己的血,说不定就可以成为血祭剑新的主人!
等到那一日,自己就是拥有血祭剑和定空剑的三界最qiáng之神!以后就再也不会败给洛林,如果有机会,不但可以打败洛林,还可以把他的黑锋剑一起夺来,自己便可以坐拥三界的最qiáng兵器了!
景乾嘴角挂着满意的笑容,迅速穿越过主城,趁着夜色,赶着回到了圣普伦城……
☆、重获自由
日子一天天过的很快,对于神界和魔界,可以说是转瞬即逝。
在那场两界大战糙糙收尾后,神界便陷入了长时间的安宁与平静,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可让人值得注意的,那就是二王子景乾的行踪越来越诡异了,有很多人看见他经常会溜到魔界去,而且似乎对魔界的大小恶魔格外感兴趣……
相比于神界,魔界的动静就要大上许多,战争结束后,魔君渐渐淡出了政治,魔族的大小事项基本由洛林接管,一系列大刀阔斧的改革陆陆续续的完成,现在就只剩下了最后一项,重塑魔界的地域。
布告已经发出去了几年,却依然没有可行的办法,目前洛林等人正在研究新的土地扩张办法。
圣普伦,无界牢。
栾拓正坐在一个圆圆的软垫子上,头发有些凌乱,对着棋盘打哈欠道,“还没想好?不如gān脆认输算了。”
“咕!”
“我困死了,要不然明天晚上再下?”
木木气的拍了两下翅膀,“咕咕!”
“再下你也是输,知道为什么吗……”栾拓笑了笑道,“因为鹰的脑袋就那么一点,脑容量真的有限,所以还是别为难自己了。”
“咕咕咕咕!”木木跳到棋盘上把棋子搅成一团,然后扇着两个翅膀得意的跑了。
“真是赖皮……”
栾拓没睡几个小时,便被光晃的睁开了眼,这会儿刚刚黎明,光线照到身上感觉格外舒服温暖。
木木已经醒了,正在满地的捡东西,栾拓看到一边还有一个纸袋子,此时它正在把一些暂时用不到的东西丢到那个袋子里去。
栾拓眨了眨眼,忽然反应了过来,不知不觉中已经过了快十年,无界牢的门即将出现,也就是说再过几天他就可以重获自由,木木此刻便是在提前收拾东西。
“木木……其实我一点都不着急出去,”栾拓望着它道,“这十年是我最不自由的十年,却也是我最不孤独的十年。”
黑鹰跑到他面前,用头蹭了蹭他垂在膝盖上的手。
“但是我不能躲在这里,小诺还等着我去救他,而且……说不定我还可以做些别的事qíng……”
黑鹰带着疑问的眼神朝他眨了眨眼,栾拓轻轻的笑着没有解释,帮它一起捡东西装。
最后装了满满一袋子,木木叼在嘴里显得很吃力,从窗口扑打了半天翅膀才飞了起来,没几米便听啪叽一声似乎又掉了下去。
栾拓听见后,一直盯着天空,果然再也没见黑鹰飞翔的身影,却仿佛传来了轻轻的马蹄声,他挑起嘴角不动声色的笑了笑。
几天以后的正午,无界牢的门终于再次出现了,牢房里的东西已经基本被木木搬空,栾拓四下看了一圈没有什么其他需要收拾的,这会还是白天,栾拓也不打算等木木,淡然的抬腿迈出了门去。
果然牢房外面连一个守卫都没有,凄凄凉凉的,来自己已经被神界遗忘的差不多了,栾拓想了想,觉得不管怎样,还是应该先去见见父王,一来打个招呼自己出来了,二来也试探一下血祭剑的下落。
这一路上看到他的人都各个面露惊色,栾拓倒是淡定,微微一笑算是回应。
云上殿的门前,两个守卫看见了他,也是惊异道,“七王子?你……你出来了?”
“恩,十年过得真快,”栾拓道,“父王可在里面?帮我通传一声。”
一个守卫点点头,转身进了殿里,心里还不断在感慨,七王子不愧是七王子,那种地方一呆就是十年,出来了居然跟没事人一样,还能说时间过的真快,这修为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栾拓等了半天后才得到了可以进去的许可。
神王独自呆在殿中,看见栾拓缓缓朝他走来,竟主动开口道,“这十年的禁闭,你可怨父王?”
栾拓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没有想到神王会问他这样的问题,坦诚道,“开始的时候,是有些怨恨,但是后来便没有了。”
神王似乎理解的点了点头,“从前的事qíng,以后不会再有人提,但你要记得,离魔族远一点,安安稳稳的当你的七王子,父王也不指望你有太大的作为,只求你不惹出太大的乱子就好了。”
“父王……”
“你想说什么?”
“我能不能去看看血祭剑?”
神王的脸色瞬间yīn沉了下来,怒道,“你把我刚刚的话当耳旁风吗!再提一句血祭剑,你便回牢里再呆十年吧!”
栾拓张开嘴,本想问句那他可好,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妥协道,“父王息怒,是我考虑不周。”
“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不然别怪我不念父子之qíng。”神王提醒道。
“我知道了。”
“没什么事你就回去休息吧,以后把jīng力多用在藏书阁里,没事就去那里整理整理书籍吧。”
“是,父王。”栾拓行了个礼,然后礼貌的退出了大殿。
栾拓一路心不在焉的走着,自由的感觉并没有带给他太大的冲击,只是从牢里出来以后,便急迫的想要马上知道小诺的下落。
圣普伦城也不小,能藏匿一把剑的地方也是太多,父王到底会把小诺藏到哪里去呢……
耳边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声音,“七哥!”
原来是云止,十年不见他似乎长高了些,栾拓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凑合吧,就是这十年过的好无聊,神界什么新鲜事都没有……”
“神界不一直是如此么,你还想要什么新鲜事。”
云止眨眨圆圆的眼睛道,“两族大战啊,三界争锋啊,凶剑出世啊啥啥的都行。”
“傻瓜!”栾拓笑了笑,正打算走开。
“七哥你等下。”
“怎么了?”
“你不打算找你的血祭剑了啊?”
栾拓眼睛一亮,却故作平静道,“难道你知道他在哪里?”
“我是不知道啦……不过跟着二哥走肯定能找到!”
“景乾?”
云止点点头,肯定道,“他每隔一段时间,身上就会沾上些那种杀戮的气息,特明显,我问他又不肯承认!有一次我打算跟踪他来的,没想到功力太浅,早早就被他甩掉了!”
栾拓不禁皱起眉头,如果是这样,那么景乾看来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血祭剑附近,不然没道理沾染上杀戮的气息……
可既然是如此,那便一定是父王的授意,如果自己直接去问他,大概会让他陷入两面为难。
“我知道了,谢谢你九弟。”
“没事儿,”云止笑道,“不过七哥你可别冲动啊,小心又把自己搭进去。”
“恩,我会小心的。”
栾拓暂时没有别的办法,只得回到自己阔别已久的宫殿,没有小诺在似乎觉得冷冷清清的,好像生命少了一部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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