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厌玩的正兴起,肩上忽的一疼,就见冉雍把头靠在他肩上,一脸似笑非笑的样子让朱厌肩膀猛地一抖。
“你再不知分寸,就要搞出人命了。”
朱厌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这可是不知山,不知山这地方怎么可能有人上来?”
冉雍蹲下身子把视线抬高,看着蔺言的神色也有些搞不懂。他在蔺言身边吸了一口气,咂么了一下其中的味道,突然好像有点惊奇似得靠近蔺言。
蔺言此刻耳朵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他们离得实在是太近了,冉雍的呼吸扑在他脸上,让他下意识的想要往后退。然而接下来蔺言就被冉雍按住了肩膀,他的舌尖缓缓舔过他的耳朵。苏麻的感觉顺着尾椎一路爬上来,好像有细小的蚁在骨骼深处拼命啃噬一样。
蔺言大脑一片空白,就连眼都直了,身体还有后退的趋势。但是动作却好像被定住了一样,只剩下从头到脚的颤栗。
虽然冉雍的舌尖缠绵柔软,动作也算得上小心谨慎。可是蔺言还是忍不住发抖,从冉雍舌尖上传来的凉气顺着跳动的血管一路婉转而上。他的舌头真的好凉,就像个没有气息的活死人。
作者有话要说: 新坑挖坑开始辣!各位小天使们准备好了吗!我们的目标是!掉落留言!一起话唠!收藏作者!
顺便排个雷很重要吼~推理悬疑涉剧qíng流HE、架空考据党慎入。
蔺言前期温水煮青蛙jīng分小弱攻,觉醒后开挂黑化。
但是冉老板的武力值依旧毋庸置疑。
梅凭x朱厌,忠犬隐忍和吃吃吃傻白甜,不nüè,叔叔我们不nüè!
☆、第一章
朱厌满脸惊悚的抱住了柜台上的一口梅瓶,“有生之年我竟然看到老板这么饥渴,我会不会被灭口。”
随着朱厌的话落下,蔺言耳朵里好像也出现别的声音。他看到瓶身上那支斜叩的梅花好像活过来一样,褐色的枝条半搭在朱厌的手上,安抚似得揽着朱厌。不光这样,那个瓶子还在轻声和朱厌说着话。
冉雍看着他脸上青白jiāo错一脸被吓坏了的表qíng,竟然少见的拍了拍他的头,就连眼中的神qíng都温和了不少。显然蔺言要接受这个屋子里都是活物还需要一段时间。
看着自己的老板一脸满意餍足的样子,朱厌觉得自己抖的更厉害了。就在朱厌以为他需要回避下面一些嘿嘿嘿的事qíng的时候,画风却陡然变的正常起来了。
冉雍赤足盘腿在竹椅上,“我留在你身上的气息,可以让你窥听到其他的声音。看在你家先辈曾经信奉过我的份上,这次少收你点报酬。说吧,你准备来不知山这里卖点什么。”
蔺言还没从一只梅瓶会说话这件事里回过神来,听到冉雍的话下意识的一摸脖子,只是除了微微还残留些凉竟没有别的其他感觉。
――真是,见了鬼了。
可是见冉雍一脸谈正事的样子,也只能把刚刚的事qíng抛之脑后。蔺言抬头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我没把他带过来。”他又补了一句,“我没法把他带过来。”
就在朱厌以为他又要听一场爱恨qíng仇长的要命的连续剧的时,蔺言的概括却十分简洁。
“那东西里面好像,困了一个人,随随便便挪动会让他形神俱灭。但是他说他是一件古董,只要能把他从那个跪俑里放出来。如果你们有空的话,要不要和我回家看看?”
朱厌越听蔺言说着越觉得不对,这样子怎么那么熟呢,将人封入俑中……朱厌一个激灵,迈着内八小碎步挪动到冉雍身边,低声趴在冉雍耳边道:“老板,这个术很像当年你的那套啊!”
蔺言不明所以的看着朱厌咬耳朵,他手指无意识的抓着竹椅的一角,内心不安的等着答复。
冉雍本想拒绝,这样出去一趟为了一件不知价值几何的物件。实在是有点赔,再说蔺言现在印堂发黑,乌云盖顶,整个人上下都写着倒霉催的三个字。现在的他气运已经低到了极点,用人话来说就是,出门有可能被车撞,走路有可能被人推,就是现在这么坐着,说不定竹椅下一秒就断了。
但是朱厌确实是提醒他了,确实是有点像他当年教的。再说了。看在他祖上供奉过他的份上,这个烂摊子他是不是要cha手一下?
空气里时不时的浮动起一点蔺言体内天生自带的血味,那是上古各族各自供奉信仰不同神族的记号。
冉雍一时有点心软:“走吧,带我去你家看看。”
那一瞬间蔺言像是怕他反悔了一样,快速的起身拉开门。龙环在门上敲击出闷闷的咚的一声。
朱厌瘪着嘴一脸受气包的样子,“老板,你不能去,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话险些冲出口,在喉咙里好不容易打了个旋才把话说的婉转了些,“你去了,不知山这里怎么办?”
蔺言有点疑惑的看着蔺言,后者在朱厌额上点了点:“我不在难道还不开店了,不知山这有你镇着也是一样。”
说完手指略伸开在地上一划,一道细长的白光将店铺团团围住。所有声音被隔绝开,也包括了朱厌担心的嘟囔声。
冉雍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像个普通人一样,和人并肩走在街上了。
周围鲜活的人气还如数千年前一样,偶尔路过的女孩子脸色通红的说起话题,只为了多听听自己喜欢男生的名字。骑着自行车的少年面容gān净,书包里露出成叠卷子的一角,目测上去分量不轻。看来今晚又要熬夜了。
人是一种很容易被影响的群居动物。所以人界的味道,很容易就会夹杂上恐惧、负面的霉味但是同时又能滋生着希望和温暖。它们纠缠在一起就格外的搅扰神经。他按按发疼的额角,老远看到蔺言的家里往外不住的翻涌着黑气。
看上去倒是个很凶的物件。
本以为蔺言所说的不过是个寻常古董,里面不过是困住了魂魄而已,现在看来倒是要重新估计了。
“呀,言哥哥回来啦!”一个被包裹的很严实只露出脸蛋的白团子冲蔺言要抱抱。
按照平时蔺言自然就会伸手抱抱逗逗小虞,但是想到身后的冉雍。今天是要求人家来办事的,总不好太耽搁,只好对着白团子说道:“小虞乖乖的,今天哥哥还有事,明天再陪你玩好不好?”
小虞咬了咬手指点点头,身边的大人歉意的一笑带着小孩子往下走。冉雍若有所思的看了那个大人一眼,他的腿脚看上去不太灵便,走路时不太平衡。
一进门更汹涌的黑气扑面而来,蔺言被已经快凝成实质的黑气呛得直皱眉头。冉雍倒是面色如常,辨别着黑气的来源就向屋里走。等他看到那个跪俑后抬起那个物件仔细看了看,却不急着下定论。
“哎,随便动他,他……他会……”还没等蔺言说完,冉雍已经拿起跪俑迈步出门。
“放心吧,在我手里这个跪俑没事的。我们先回不知山,我怕离开久了,回去朱厌又要念我了。”冉雍的身形已经消失不见,蔺言还没等反应过来已经回了不知山的地界,他整个人感觉脑子dang的一声瓦特了。
一回去朱厌还来不及开口就被迎面扑来的黑气呛了个踉跄,他做出一个防卫的姿态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冉雍和蔺言。等冉雍把跪俑拿出来更是把朱厌吓了个趔趄,险些要抱着梅瓶缩到柜台后面去,“老板,这物件也太凶了吧!”
诚然,朱厌这一脉本也是凶shòu。可是到他这一代天下祸事已然平定,赖以为源的根基已经少了许多,再加上他从小被保护的极好,不怪他会怕这东西。
梅瓶的枝桠从瓶身上抽条拔枝,从吐叶到出花苞不过眨眼片刻,累累硕硕的将朱厌盖了个严实。
见朱厌这样害怕蔺言伸手想拿回去,冉雍却伸手扣住,“怎得,入了我家的门,还想再收回去不成?”
蔺言一时讷讷,“不是的,我只是怕给你惹麻烦。”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这里的温度似乎在急剧的下降。蔺言搓了搓手,只觉得再待下去自己就要被冻僵了。
冉雍盯着桌子上那个被缩小雕刻的跪俑,他拿起跪俑啧啧两声,要说被雕刻的如此栩栩如生也不容易。如今这东西被炒的火热,三界里不乏也有一批爱好收藏这东西的。只是这物件身上翻滚出实质的怨气,已经到了能伤人的地步了。再留下去,只怕会越逞越凶。
伸手碾碎妄图缠绕在蔺言脖子上的怨气,冉雍一手已经掐住了跪俑的脖子。朱厌拨开层层叠叠压在身上的梅枝,一把护住那个翻涌着黑气的跪俑。
“老板!你不能因为嫌麻烦就把钱往外推啊!”朱厌一脸小怂包的样子但是难得硬气了一回,只差把手指到冉雍的脸上。
冉雍表面一脸无所谓,内心却不住的开始叹气。好吧,他想混吃等死的日子,又打水漂了。
蔺言看不懂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在他眼中这不过是一个寻常的古物罢了,只不过因为常年在家里供奉着,所以他知道其中会有一缕怨魂,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的不寻常了。冉雍摆摆手让朱厌去柜台上一个不起眼的小盒里取了一角,再拿起桌子上放着的一个烛台点上火挑了挑灯芯,将取来的一角削片放在里面燃着。
烛火幽微并不刺眼,就是放了东西在里面也不过更多了一层好似朦胧的雾气一样。待眼前清明些,蔺言好歹把自己的眼珠子抠出来。
原先这里看不到边际,但是此刻他四周全是四四方方的白墙,除了还能模糊看到柜台的影子,其他的东西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白墙的作用堪比幕布。那些凝结成质的怨气在墙上动着,倒映出斑斑黑影,像是怪异的飞禽在白墙上振翅摆尾。
烛火燃出的白雾轻了些,但是眼前视物却更加清楚了。团团怨气中有一人形足登黑履,头戴有梁冠,而那些怨气正是从他身上源源不断的散发出来,又围绕在他身前,形成了一道厚实的屏障。
“看这命格生前怎么也是一方枭雄,怎么被困在这个小东西里了?”
那凝化出的人形像是遭受了极大的屈rǔ,出口携带雷霆之声,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只是冉雍这里不是人界中随随便便的一处地方,那人纵然怨气再大,在他这也不过是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翻不起多大的làng花,再凶再逞也不过就这点能耐罢了。他又不是非要把这件商品卖出去,实在做不了这单,买下来毁了就是。
“我家供奉了这么多年的东西,我怎么不知道,他长得这么这么……”蔺言看着那人酱紫的脸色惨白的瞳仁,只觉得脑袋里有根弦崩断了,整个人都不好了。
“呵,小王纡尊降贵在你家呆了那么多年,你竟不早早解放本王,你还有脸说!我在这里面被做成俑,吃不得穿不得睡不得,日日被困在里面!”他怒气一显,对着蔺言不住的抱怨。
许是他的怨气太重,被放置在桌子上的跪俑周身竟密密麻的出现了细小的裂痕。冉雍伸手一点压住怨魂的怒气:“你就是这么冲他发火也没用,还不如和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被困在这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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