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是所有正道上的人都这样吧……”高景小声反驳道，“至少我师门里的师兄师弟就不是。”
“我说的不过是个别现象，有什么好对号入座的？”肖业笑了下，高景不吭声了，手指头下意识挠着龙大爷的龙角，龙大爷微微眯起眼睛，舒服地顶了顶高景。
殷扬看出肖业的qíng绪有些波动，便知道里面一定有他不曾了解的，他结束了这个话题，说道，“既然这样，林先生请出个价。既然找得到我这块地方，那么我这儿的规矩，想必林先生也定当有所耳闻了。”
林凌微微点头，拿出一罐粉末状的东西。
这是凤尾蝶妖翅膀上的鳞粉，致幻能力在妖shòu排行榜上位列第三。这一小罐东西，要存下来，不知道要花去多少年，看来林凌也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了。
殷扬收下了林凌的报酬，见林凌yù言又止，便道，“林先生还有什么要说的，但说无妨。”
“正道上的人身份诸多，防不胜防，所以我希望殷先生这一次能以我的助理身份，时刻在我身边。”林凌说道。
高景喷出一口水来，“你这是要买断我家老师的人身权啊？”
“不是不是。”林凌赶紧摆手解释，“只是这段时间比较特殊，殷先生只需再这七天里保证我的安全就足够了。”
“特殊？”高景上上下下扫了两眼，刚才被肖业怼得一肚子闷气，现在不客气地把闷气全撒在对方身上，张口噎道，“来大姨妈啦？”
“……”
肖业心qíng大好，笑出来，看向林凌，问道，“要突破了？”
林凌点头，幸好这儿还有个正常人在。
“好。”殷扬应了下来。
“我也要去。”唐芸见殷扬答应了，连忙凑一脚说道。这大明星的圈子诶，得去见识见识。
“那，那我也去。”高景一听唐芸这样说了，赶紧也跟着喊道。
学习的机会是靠自己把握的。――来自殷扬老师的至理名言
“你们？”林凌看了唐芸和高景一眼，“那人太多了吧？”
“正好，你可以换个班底了。”殷扬微微一笑，“唐芸，就做你的化妆师，肖业和高景，就充当你的保镖，不是正好？”
林凌心道那被媒体狗仔看到，还不得猜测他耍大牌？不过他是求人办事，既然对方这么说了，那么他只得接受。
于是，一支新的服务小队诞生了。
“哇，这是你每天要用的化妆品吗？比我还多诶。”
“哇，这些全是你的衣服？比我还多诶。”
“哇……”
林凌听着唐芸在他耳边四处“哇”，恨不得把人的嘴给堵上了。他是明星，衣服多、化妆品多，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么？！为什么要拿自己和她做比较？
显然，林凌还在对之前唐芸那句脱口而出的“看上去一点都不娘”耿耿于怀。
“唐芸。”殷扬淡淡地喊了一声，带着警告意味。
唐芸很快闭上了嘴，只是眼睛东转转西转转，还是停不下来的样子。
高景觉得自己这个学姐太不像话，一点都没有职业jīng神，他警惕地看着四周，觉得谁都像是隐藏真实身份的正道人士。
苏泷躲在高景的外套内袋里，闷得不行，想把头探出来，却总是被高景按了回去，它恼得想张嘴咬住高景的手指头，却总是咬不到，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故意每回都缩回去得那么快。
“你那学生做得也太明显了吧？”肖业和殷扬两人走在后头垫底，肖业小声地和殷扬咬耳朵，高景那副模样，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在防着什么人？
“看着挺像保镖的。”殷扬说道。
“像个二愣子。”
殷扬沉默了几秒，觉得自己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肖业挑挑眉毛，“你看起来也不像个助理。”
“那像什么？”
“像个要替明星打官司的律师。”肖业说道，扯扯殷扬笔挺的西装，“哪个明星的小助理穿得像你这样，好像打算赴一场商业宴会似的。”
林凌走在两人前面，听到肖业的话，嘴角一抽，打官司？这是在给他立什么奇怪的flag么？不过肖业倒是提醒他了，林凌转过身来，说道，“那个，我有几套还没穿过的休闲装，殷先生要不要换一套？”
殷扬顿了顿，道，“也好。”
林凌带着人去了自己的换衣间。
殷扬换上横纹黑白针织衫，藏青色修身长裤搭配驼色皮带，从换衣间走出来。肖业眉毛微微挑高，露出毫不掩饰的讶异和赞赏。这一身搭配的殷扬和刚才那个西装革履模样的男人，简直判若两人。
林凌摸着下巴，他这一身分明是休闲装，却愣是被殷扬穿出了带着股禁yù的味道，也是奇了怪了。
唐芸和高景两个人傻愣愣地盯着殷扬直看，直到殷扬微微皱起眉头才收回了视线，唐芸喃喃道，“老师，你这是又年轻了五六岁的节奏啊。”
殷扬：“……”
装作片场工作人员的正道人士A早在林凌一行人踏入片场，便锁定住了那个看起来云淡风轻却明显猜得出不简单的男人，却没想到自己不过是一个转身的功夫――那人进了换衣间，他跑去上了厕所――等他回来，居然就找不到了，只多了个穿着休闲装的年轻人。
他眯起眼睛，琢磨着，这这，看起来不像啊……但细细一看，又有那么点相像……噫……
虽然稍稍纠结了一下，不过作为训练有素的正道人士，A先生很快明确了对方只是换汤不换药，换衣不换人，心里小小感慨了下这人换衣服的效果堪比换脸，随即为自己出色的眼里狠狠骄傲了一番。
他拿出枚镜子，背对着殷扬一行人，把人全录在镜子里头，小心翼翼地传递着自己收集到的信息。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不知道A先生有什么可骄傲的r（st）q
A先生：脸盲界的痛苦你不懂。
☆、第27章
殷扬站在摄像机后面，看着威亚师傅给林凌系上威亚。威亚师傅被殷扬盯得手有些发抖，不知道是自己哪里做错了，怎么让人露出那样的眼神来。
“那是个普通人。”肖业在殷扬耳边轻声道。
“我知道。”殷扬微微点头，“工作人员没有问题，但是那根威亚被人动了手脚。”
肖业微微眯起眼睛，这他看不出来，不过既然殷扬这样说了，那十有□□是对的。
“不提醒林凌？”他问道。
“他是蝶妖，摔不死。”殷扬淡淡道，“何况，也不见得会出事。”
正道上的人哪有那么蠢？这批威亚是新进的道具，第一回用就出事未免太蹊跷了。至于什么时候才出问题，他又不是算命的，哪会知道？
果然就像殷扬说的，这一场戏拍得顺顺利利，等到林凌下了戏，殷扬才把威亚被人动了手脚的事qíng和林凌说了一声，林凌脸色僵了僵，“被动手脚了？”
“不是大问题。”殷扬道。
林凌想问这不算大问题，那么什么算是大问题？但是看着殷扬不像刻意摆出来的云淡风轻，又问不出口了。那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看得他都觉得自己的质疑是不是有些夸张了？
――显然并不是。
这一天的工作结束，一行人护送着把林凌送回了他的高档小区里头。唐芸咂咂嘴，说这块地方不像是适合林凌这么一个当红炸子jī的，林凌嘿嘿笑了一声，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大隐隐于市，这儿那么多平民百姓呢，那些正道的人哪敢多做手脚？我只要出行当心点，谁会想到我就住在他们身边？”
“有点道理。”唐芸点点头，“你没被人发现过啊？”
林凌顿了顿，支吾过去，“没怎么被发现过。”
“那就是有被发现过咯？”唐芸好奇起来，“那怎么没被扒出来啊？”
“就是被邻居瞅到过，买通了就好了。”林凌挥挥手，显然不想多解释什么，“明天早上六点开工，你们提前一个小时来这儿接我。”
高景看着林凌的背影，撇撇嘴，“真是大爷。”
苏泷趴在高景怀里，抬起爪子挠了挠耳朵，喊他？他抬起眼睛看了看高景，见对方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打了个哈欠又睡了。
第二天早上，殷扬穿上肖业的衣服，他自己的衣橱里向来没有多少休闲的衣服，要论休闲的，那只能是睡衣，所以肖业借了他几套临时应急。
林凌看到殷扬今天换了一身休闲装，说道，“我还想着你没有的话，我可以多借你几套，反正我们两个身形差不多。”
没得到殷扬的回应，林凌摸摸鼻子，那他犯不着硬套近乎，听到工作人员开始拿喇叭在片场里喊人了，便走过去候着。
殷扬看了眼肖业，嘴角微微勾起，今天一大早，肖业就把他的衣服拿来给自己穿，显然穿别的男人的衣服是他这个徒弟不能接受的。
林凌拍的电视剧是一部武侠片，他演的又是个侠客，所以拍威亚的戏份每天都有好几条，每回轮到威亚师傅给他系上威亚绳子，林凌都得提着颗心，想着是不是这回出问题。
担惊受怕了三天，林凌有些受不了了，恨不得自己把绳子弄断，来个痛快。
“殷先生，威亚真的被人动了手脚了？”林凌小声问道，威亚一直没出状况，让他忍不住想和殷扬再确认一下。
殷扬淡淡看了他一眼，不需多想便猜到了对方的意图，“你想让威亚出状况？”
林凌点点头，反正迟早要出问题，“下午那场戏要吊威亚，你看能不能……？”
“可以。”殷扬应下，满足雇主意愿是他的职业素质。
到了下午，林凌系上威亚，知道了这一次威亚必断后，终于没了提心吊胆的感觉，他深吸了口气，朝着导演比了个可以开始的手势。
威亚把林凌缓缓升到了高处，在急速俯冲的时候，他听到身后搭扣发出脆响，生出了一股“终于来了”的豪迈感。片场里的人看着威亚断裂开来，林凌做着自由落体运动，纷纷发出惊呼，迅速地跑了过去，把林凌围得水泄不通。
林凌的qíng况看起来吓人了点，血糊了整张脸，但事实上却并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撞击，在落地的那一瞬间，他煽动起了周身的气流，相当于制造出了一个qiáng烈的缓冲磁场，若不是一个没控制好，让脸着了地，不然他还得费工夫把自己弄骨折了才能解释为什么他毫发无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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