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扬还不知道自己的后院快着火了,寻着先前金易嘉的朋友给的地址找到了地方,叩响了铁门。
“谁啊?”门那边传来一个年轻男人提高的声音,随后殷扬又听到一串轻声的嘀咕,让他微微有些尴尬,“有门铃不按,敲什么门,老古董啊?”
不正是老古董么?
门被打开,一股暖气从屋里头迎面扑来,带着一股殷扬不喜的味道。仅这么一个呼吸间的功夫,殷扬便清楚钱金秀所言,是真的。
――至少这屋里,的确常住着什么不太gān净的东西。
“金易嘉么?”殷扬听到门那边的问话,反问道。
对方点点头,“你是谁?”
“我是应你奶奶的委托过来。”殷扬说道。
金易嘉沉默了几秒,“我阿奶?算了,你进来吧。”显然阿奶刚去世,即使生前有矛盾,现在提到对方依旧有几分化不去的悲伤,让他对于任何和他阿奶有关的人,都抱了一些愿意接触的宽容。
“家里只有你一人?”殷扬坐在金易嘉家中客厅沙发上,看了看四周,结果金易嘉递来的一杯热茶,随意问道。
“你有什么事?”金易嘉没回答,坐在一边反问道。
“你知道你阿奶委托我是为了什么事么?”殷扬抿了口茶,茶是最普通的绿茶,口感发涩,他把茶盏放回茶几上,再也没有去碰了。
金易嘉发出一声短促的笑,“不就是为了我老婆么?”他摇着头,捂着眼睛,“没想到她人都死了,还没放下这事。”
他叹了口气,摩挲着手掌,过了近半分钟的时间,才开口说道,“这样吧,我阿奶生前给了你多少委托金?我如数给你。这件事qíng就到此为止吧。”
殷扬笑了笑,看金易嘉的样子,倒也没他说的那样坚决,恐怕心里也有些清楚他那妻子,的确有些猫腻。
“你阿奶并非生前找上我寻求帮助的。”殷扬说道,既然这样,那他便挑明了说,捅破那层纱,让金易嘉知道,有些事qíng并没有他以为的玄乎,这样,或许能让对方更容易地说出一些信息出来。
金易嘉闻言身体剧烈一颤,他豁地抬起头,“你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层意思。”
金易嘉打了个虚晃,摇着头喃喃道,“这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殷扬若有所指道,“你难道不是最应该清楚,这世界上总是存在着一些和你、和我并非一类的东西么?”
殷扬毫不心虚地说着,毕竟严格来说,他和金易嘉,也不是一类才对。
金易嘉猛地站了起来,仿佛被触到了逆鳞一般,“出去!”
殷扬顿了顿,对方如此剧烈的反抗qíng绪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慢慢站起身,微微举起双手,“你没有必要那么激动,我希望你能明白,我没有恶意。如果你有需要,可以再联系我,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就放在茶几上。我会离开,但是我和你阿奶的初衷都是相同的,希望你能明白。”
“出去。”金易嘉qíng绪稍微缓和了一点,却依旧坚定道。
殷扬见状知道今天不再是一个jiāo流的好时间,他走向玄关,正打算开门的时候,铁门由外面打开了。
金易嘉疾步走了过来,门外站着一个年轻的女人,看到殷扬这张陌生男人的面孔微微有些惊愕,下意识问道,“你是……?”
“这是上门推销的推销员。”金易嘉把女人拉进来,“你先进屋吧,我会处理的。”
女人点点头,朝殷扬拉开一个有些局促的微笑便进去了。
殷扬微微皱眉,轻声问道,“这是你的妻子?”
“是又怎么样?你现在看到了。她没有任何问题。请你出去。”金易嘉生硬道。
殷扬没再拖沓,抬脚走了出去,他刚出门,背后铁门就被“哐”的一声合上,他笑了笑,诶呀,还真是不受欢迎……
他转头若有所思地又看了眼那扇门,他的确在房里感受到了一股不gān净的气息,但是金易嘉的妻子身上却并没有感受到那股气息,反而gān净纯粹,这和那老妇人说的完全不一样。
哪里出了问题?
殷扬略微思索了几秒,没什么头绪,便索xing抛在了脑后。
事qíng再大,也大不过他徒儿的天蚕套,从这儿回到蛛夫人那儿,也要花去两个钟头呢,看看时间,再拖下去,回家吃晚饭的时间都要推后了,饿着他徒儿那是万万不行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奈奈君】小天使投了一颗地雷~
老古董殷扬喜欢扣门呐,dododo,觉得可有范了q(s^t)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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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第八十章?人鬼qíng(4)――然而在秀恩爱
蛛夫人刚做完了针线活,把成衣放到一边,正打算起身倒杯茶,就听到外屋的丫头通报说白天来的客人这会儿又来了,她翻翻白眼,让殷扬进来。
“你这时间点掐得可真准。”蛛夫人看殷扬嘲笑道,殷扬的大衣起了褶皱,无伤大雅,但视力绝佳的蛛夫人从上头看出了风尘仆仆的痕迹,“赶场子呢?”
殷扬不介意地摊摊手,“怎么能让一名女士……等我呢?”殷扬在犹豫,“女士”这个称呼是否适合蛛夫人。
蛛夫人嗤了一声,当她猜不到真正原因?不就是想着早点回去陪心上人么?她把成衣递给殷扬,不想看到自己的qíng敌在面前晃dàng,就算殷扬什么事都没做,她都能嗅出股浓浓的秀恩爱气场,碍眼。
“成衣上放着的一双手套,是我用多余的天蚕丝做出来的,就当是许久不见的见面礼了。”她挥手打发道,“东西给你了,别赖在我这儿。”
殷知道蛛夫人说的见面礼给的是肖业,他笑了笑,说道,“那我替肖业先道一声谢了。”
“这一世他叫肖业么……挺好听的。”蛛夫人晃了晃神,耳边隐约又听到了当初那个年轻男人笑着对她说,他叫史青,是来帮她的。明明是个人类,那个时候却让她无来由生出了股qiáng烈的信任感,现在想想又觉得好笑,不知道自己那时候是中了哪门子的邪,就这样一头栽了进去,到现在,都出不来。
“要谢我,就带着他一道过来亲自谢,半点诚意都没有。滚蛋。”蛛夫人收回思绪,看了眼面前笑晏晏的男人,哼了一声。
“有机会的话。”殷扬敷衍道,他才不会把人带出来呢,“那我先走了,他在家里等我开饭呢。”
“……滚!”
殷扬发誓,他绝对没有故意刺激蛛夫人的想法――就算有,那也只是一丝丝儿。
小别墅里,肖业看看时间,慢吞吞合上书本,从软柔的沙发坐垫上站起来,走进厨房里做晚餐。等殷扬回到家,便闻到了一股饭香味,他满足地吸口气,走进厨房里,从后头围抱住翻炒着菜的肖业。
肖业停下手头的动作,侧了侧头看了殷扬一眼,颠了颠勺,“难道你不知道,厨房重地,闲人勿入么?”
“我是你师傅,哪里算是闲人。”殷扬说得理直气壮,他看了眼另一个灶头上锅里炖着的菜色,“那么丰盛。你说,这一顿为师要付你多少报酬?”
肖业忍着勾起嘴角的动作,作着严肃的模样,“这道佛跳墙极花功夫,少说也要四位数,不过看在师傅的qíng面上,我便给个友qíng价吧。”他比划了个数字,说完忍不住自己笑了起来。
“友qíng价?我们之间,哪里是友qíng了?”殷扬挑挑眉,轻咬着肖业的耳廓作为失言的惩罚,“爱qíng价,亲qíng价?”
肖业被他咬得往旁边闪,脸都热了,心里嘀咕殷扬哪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说法。
“不过这顿饭吃完,恐怕你还要倒欠我点东西。”殷扬看他闪躲的幅度大,险些撞到边上的砂锅,赶紧把人拉了回来不逗了,“等吃完饭,给你看个礼物。那东西,可不值这点价格。”
果然是厨房重地,闲人勿入。一点都不适合调调qíng谈谈恋爱什么的。
或许该把厨房建大点?
――殷扬并没有歇了在厨房里逗弄小徒弟的心思――带着围裙的肖业太让人想欺负了,殷扬这样给自己寻着借口。
吃完了晚饭,殷扬拿出天蚕套,肖业有些惊讶地接了过去,这套天蚕套他过去也有,贴身穿着极其舒服,冬日暖和夏日清凉,后来他看到殷扬在他坟头把这套亵衣烧了的时候还觉得可惜。
“哪来的?”肖业问道。
“自然是从天蚕子那儿要来的。”殷扬说道。
“肯定又是白拿了人家的,”肖业头也不抬说道,不过当年天蚕子也得了他们不少庇护,拿点这个也不算过分,“那老天蚕子还好么?”他问道。
“你说的那个早就驾鹤了,你在的时候他都活了快千岁了,如今当家的是他的儿子,不过现在也老了,叫老天蚕子也不为错。”殷扬说道,把肖业往卧室里推,“你穿上试试,要是尺寸不合适,我再让蛛夫人去改。”
“蛛夫人?”肖业抬眼,“是我那时候的蛛夫人?”
“这个倒是了。”殷扬笑起来,“这时候”、“那时候”说起来当真是拗口得不行,只这时候这么说,他才觉得一眨眼原来都过了那么久,他也是把肖业给熬到了。
“她活得挺滋润。”殷扬知道肖业老规矩要问候老熟人,便抢先说道,“下回我带你去见见她,这双手套也是她做的,你看看合不合大小。”
肖业接过来,眼里带上点揶揄的笑看着殷扬,“要是都合了大小,你不吃味?”
殷扬闻言,知道肖业在看自己笑话,不轻不重地弹了弹他的脑门,“那怎么办?总得让你穿得合身舒服。”
肖业笑了,脱了衣服把天蚕套换上,殷扬理所当然地在旁边站着欣赏,“挺合身,那就不去换了。”也用不着带肖业去见蛛夫人了。
肖业知道殷扬想什么,懒得回嘴,又套了件睡袍后,问起今天的qíng况,“钱金秀委托你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殷扬摸摸鼻子,说实话,他这一天浑水摸鱼得厉害,重头戏全在给肖业做得这身衣服上,他gān咳了一声,说道,“有点头绪,找到了她的孙子,也见着了那个媳妇,我看那媳妇身上挺gān净,不像是什么邪祟,不过家里确实不gān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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