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危亦桐不过是个普通人,有一切正常人的七qíng六yù,他会喜怒,也明哀惧,更有爱恶和yù。
他不接,不想,不做,原来是就惧。
明明也是喜欢这种陪伴的,却总被各种理由钳制拖曳。
他们一问一答。
“我前两天又去了趟北域,从前没注意,那里的天空挺好看,以后,我再带你去看看,如何?”
“好。”
“等杂事结束,我们再去南域的浮欢楼,找蓬芷把浮欢楼抢到自己手上,如何。”
“好。”
“苏城寒……”危亦桐从未觉得自己认真回应苏城寒感qíng能这般毫无障碍过,就像是汛期的江河,冲垮堤坝,就一瞬间的事……
他俯下身,不由分说就是一个绵长耐心的吻。
别指望接下来有什么互诉衷肠的环节……
因为结束这个吻后,苏城寒很认真地征求起危亦桐的同意:
“这个梦我不醒……可以吗?”
眼里貌似流露出的意思是“再来”啊!
危亦桐:“……”
作者有话要说: 混沌,也写作浑沌,中国古人想象中天地未开辟以前宇宙模糊一团的状态,也常用来形容思想模糊不清,不分明。
原始 含义是宇宙初开之前的景象,基本含义主要指混乱、无序的状态。作为科学术语,混沌一词特指一种运动形态。
古代传说中央之帝混沌,又称浑沌,生无七窍,日凿一窍,七日凿成而死。比喻自然淳朴的状态。
《山海经》中较早记述了混沌神话,特别值得认真分析。《山海经》第二卷《西山经》云:“又西三百五十里曰天山,多金玉,有青雄huáng,英水出焉,而西南流注于汤谷。有神鸟,其状如huáng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浑敦无面目,是识歌舞,实惟帝江也。”浑敦即混沌,混沌的形象为识歌舞的神鸟。
古书《神异经》说:浑沌外表像犬,四足无爪,有目而不见,行走不便,有翅膀,欺负善良,喜欢残bào的人所以称是非不分的人为“浑沌”。为四凶之一。
☆、以君之姓冠吾名
28.
危亦桐不知如何回答苏城寒的询问。
罗夏渊是长年不见天日的yīn暗,危亦桐所有的复杂qíng绪一并融入这幽暗之中,他自己辨不清,也无心去辨清。
其实他私心里很想听苏城寒任xing地问他一句:“为什么要醒来?”
毕竟,好梦总是留人睡不醒的。
若苏城寒真的这么问了,他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奇怪感受了……
没有握剑的那只手上忽然传来一阵微凉的感觉,危亦桐低头看去,是苏城寒握住了他的手。
“发生了什么吗?”苏城寒温声问道,“有我能帮忙的?”
危亦桐和他对视片刻,斟酌起苏城寒这是以为还是在梦中,还是已经意识到刚刚不过是个玩笑?
如此澄澈的浅色眼眸,他人一眼就可以望清里面盛放的所有qíng绪,同样这双眼也仿佛可以一眼看透所有。
温和如水,飘逸若风。
苏城寒给绝大多数的人留下的印象就是如此。
好像一杯温茶水,不热qíng,也不高冷,就是那样平平淡淡,平淡到甚至有些乏味。
可危亦桐却总是能准确无误地接收到苏城寒传达出的所有喜怒哀乐。
如同危亦桐一个微笑,苏城寒就能读懂藏在微笑后面的其他东西一样。
苏城寒说过,想离他更近一点。
他那时苦恼地叹了一句,已经够近了……
难道不是吗?
这世上什么样的距离比……他人眼里看不懂的心彼此却一眼就知晓,更近?
“天玑和我做了一个小jiāo易。”危亦桐便也懒得瞒苏城寒,照直说,“你在做的这个仪式,需要动些手脚了。”
话说出口,倒有几分像是刚刚心血来cháo一问一答的温qíng都是为了这个做铺垫的刻意。
危亦桐微微皱眉,话一出口他也意识到如此不妥,但想想又觉得没必要解释。
他说出的承诺,自然不会反悔。是刻意还是随意,都一样。
苏城寒定定盯着危亦桐看了一会儿,抿了抿唇,想了想,这才点点头。
危亦桐却是笑了。
这可真是难得,居然没直接一口应下?
难不成圣主陆离在苏城寒心中,还是有些地位的?
不,不对。
陆离在苏城寒心中大概就是等同一个缔结契约的对象,还是那种母亲说要这么做我才这么做的契约。
危亦桐饶有兴致地道:“看你这样子……呵,有话还是说出口吧。”
“隐元曾请我不要答应天玑的请求。”苏城寒这次立刻就老实地回答了,“我想了想,天玑没有找我,不算我违约……”
这是在钻空子?
虽说苏城寒眉梢之上染出的愧疚和迟疑貌似都是送给隐元的。
但也可以看出,在苏城寒心中有点地位的不是陆离,而是……隐元?
这个隐元到底何方神圣?
天玑这刻薄xing子,也愿意放下身段找他合作。苏城寒这对世上绝大多数人事漠不关心的态度,也会为此斟酌?
“啧,看样子,他很讨人喜欢啊……”危亦桐随便感慨了一句。
“……”
“我不太懂阵法,你是符修,虽然不jīng阵法,也应该对阵法也有点了解。”
这一点说出口,危亦桐丝毫没觉得不好意思。
他过去是剑修,剑修信奉一剑破万法,一身的本事都在剑上。他其他的手段,那都是在加入魔门后学的。
危亦桐抽回手,又从怀里掏出一卷画轴,“唰”得一声打开,上面画的正是罗夏渊的阵法布置图。
“这池湖水,是罗夏渊阵法的中枢,我听天玑说圣主是让你在罗夏渊多制造些血煞之气,然后利用你的混沌本源逆转yīn阳gān扰阵法中枢,血煞之气冲撞在进行逆转的阵法,从而让罗夏渊这个囚牢破灭。”
危亦桐当初听到的时候,都觉得想到这种方法的人可谓心狠手辣啊。
罗夏渊的阵法堪称完美,是历代清玄殿弟子渐渐完善的,完全按照yīn阳五行生克之道所设。这样已自成一界的地域,非常稳固,难被毁坏。
这混沌本源乃是天地未开之气,不属yīn阳五行任何一属。其实本不会对阵法有什么影响,但混沌也能演化yīn阳,血煞属yīn,遇上内部血煞之气浓郁,外部极yīn之时临近yīn气加重,便可颠倒yīn阳撼动阵法。
(这解释纯属虚构,如有错谬和看不明白的,哎呀,请无视这细节吧~)
“现在我们得自己修改下阵法,控制一下……yīn气的程度……”
危亦桐晓得,苏城寒对于圣主的打算一知半解,估计也就知道:首先,圣主找他要他做件事,这事很危险 ,有可能xing命不保。然后,圣主jiāo代完了,这事是他得先被关到罗夏渊,先杀个痛快然后到一个地方放血。最后,他照做就可以,罗夏渊里会有人安排路线。
想达到破灭罗夏渊的程度,yīn气得超出平衡到很严重的境地,这需要苏城寒一直支持逆转阳气和滋生yīn气。
简单说,就是苏城寒得一直放血。
混沌的自愈能力qiáng大,但也禁不起这般失血的……
――――――
“你让我去加快罗夏渊的破坏?你莫不是忘了我是道门弟子。你自信能给我什么值得这个价码?”
“你是道门弟子,也是魔门护法,不是吗?你帮我救隐元,却也是救dòng明一条命。我们各取所需 ,正合适。你觉得这个价码值不值?”
――――――
如果主动修改阵法,自己开始首先破坏阵法设置的平衡,需要的yīn气就没有那么多……滋生的yīn气也可以少点。
“你看看,从哪一点开始破坏比较合适?”危亦桐把画轴在苏城寒面前展开。
值不值?
这个问题他问过苏城寒,然后轮到他被别人问起一样的问题。
他发现自己其实也是不知道的。
可是,不知道又如何?
他已经站在了这里 ,并为此挥剑。
苏城寒快速扫了一眼画轴里的布局,视线却忽然凝固在某一处,久久没有移动一厘。
“怎么?”危亦桐顺着苏城寒的目光看去,却发现苏城寒看的是画轴上的印鉴。
“望h”两个红色的小字还是看得很清楚的。只是……
五姐,你不是和我一样一直只用道名不提姓的吗?为什么这个印章刻的道名前还要加上本姓啊……
危门望h
这多不伦不类啊!!!
他要破坏罗夏渊阵法,自然不能去找老师要图,身为一个研究狂,五姐那里古怪的东西多的是,反正要去找她的,正好顺带捎了一张图回来。
“我也是。”苏城寒看了危亦桐一眼,忽然倔qiáng地qiáng调了起来,“你捡了我回家的。”
“……”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也姓危,可以冠以危门二字吗?
呵呵,若是师伯知道了,会从yīn间爬回来揍我的……
而且……
危苏城寒,貌似……
危亦桐眼角流落点点笑意,伸手摩挲着印鉴上“危门”二字,眸中一时温软。
貌似也还不赖?
☆、随心所yù不逾矩
29.
“莫要胡闹。”危亦桐摇摇头,点了点这画轴上面的“望h”两字,好笑道,“她姓危可不是因为我。”
苏城寒的想法他完全不用猜。
虽然觉得“危苏城寒”这么个名字还挺有意思的,可是姓与名对于修道之人来说可不是什么轻易就能变动的东西。
如同溯萧和危亦桐于他而言代表着完全不同的意义那样。
姓与名,主宰着一个人的灵魂。
“还是先看看先破坏哪里比较合适吧。”指指画轴上的阵法,危亦桐觉得一时半会解释不清自家五姐当年的剽悍之举,还不如得了空闲再慢慢说。
当然,危亦桐很明显是低估了苏城寒的固执。
苏城寒凝视着危亦桐,一双眼眸如天光掠影,沉浮着幽静的色彩。
苏城寒动动唇,用他特有的温润嗓音,奇特的咬字方法,一字一顿地说:“你还欠我一个名字。”
危亦桐微微一怔。
抬起左手半抚着额头,轻轻笑了一声,半是打趣半是自嘲道:“我要再说你傻,我就是白痴。”
你说你选择一个这么恰到好处的气氛,在我心qíng愉悦得恰到好处的时候,用这么一个恰到好处的神色语气,说出这么一句恰到好处的话。
居然叫我都不知道怎么应付,才能对得起这些恰到好处了。
谁还敢说你没qíng商啊,还是说这其实只是像小动物一般趋利避害的直觉吗?
苏城寒大概是没听懂危亦桐的意思到底是什么。顿了顿后,又小心翼翼地qiáng调道:“我只要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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