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为红尘路_云舞寒江【完结】(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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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苏城寒的回答是比之前更深刻的形容,在被摄魂的状态,他又一次告白。
“爱?”危亦桐重复这一个字,像是听到什么好笑又厌恶的字眼,不禁冷笑道,“这真是我这些年听过最可笑的笑话了。”
即使一而再再而三地接收到苏城寒的表白,他也觉得苏城寒估计是根本不懂qíngqíng爱爱是什么意思,或许只是单纯把简单的好感当做刻骨铭心的感qíng。
“你知道圣主为何要召集天辰九星齐聚吗?有什么线索吗?”危亦桐没有在“爱不爱”这个问题上làng费太多时间,转而好奇地问了另一个问题。
“不知道,但我猜和极yīn之时有关。”苏城寒老老实实地回答。
极yīn之时?
危亦桐玩世不恭的表qíng都收敛了几分。
不论魔门和道门,都有一句一样的话来形容yīn阳:“孤yīn则不生,独阳则不长,故天地配以yīn阳。”
yīn阳代表着矛盾对立、统一的两个方面。是自然界相互联系的事物和现象对立双方的概括。
如天为阳、地为yīn;白天为阳、黑夜为yīn;上为阳、下为yīn;热为阳、寒为yīn等。
放在修术上,就是道门为阳,魔门为yīn。
不是说魔门就是邪恶的代表,而是他们从心所yù,自私随心,颇有些不择手段的感觉。至于灭绝人xing,到也不至于。
yīn阳双方是在对立的基础上永恒地运动变化着,不断出现“yīn消阳长”与“阳消yīn长”的现象。比如说四季气候变化,从冬至chūn至夏,由寒逐渐变热;由夏至秋至冬,由热逐渐变寒。
在正常qíng况下,yīn阳常处于相对平衡状态,如果“消长”关系超出一定的限制,不能保持相对平衡时,便将出现yīn阳某一方面的偏盛偏衰,比如……极yīn之时。
每当遇到极yīn之时,就是清玄殿最头痛的时候。血妖遍地跑,怨灵满天下。
当然也是魔门最痛快的时候,到处给死对头捣乱。
“哈,好戏要开场了吗?”危亦桐眼里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
危亦桐忽然倾身,在苏城寒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神qíng有些调皮,让人猜不透他究竟是如何想的。
暧昧和疏离,转化得毫不犹豫。
无神的琉璃眼眸出现恍惚的色彩,迷蒙不清。
这是苏城寒他开始试图收拢心神,挣脱摄魂的表现。
“溯萧……”低声的喃喃,弱化了吐字的清晰度,让苏城寒的发音终于没那么古怪。听起来也悦耳了不少。
捏住苏城寒下巴的手,力道狠狠地加重。
看来……苏城寒对他的了解绝不止于说书听书时的接触。
居然连那个名字都知道……
你到底……还知道多少呢,苏城寒?
不过苏城寒的眼神渐渐恢复清明,危亦桐也不想直接去问他们是否过去有什么纠葛。因为那些不重要也没必要去知道。
清醒后的苏城寒依旧是那样的平稳安和,qíng绪波动很小,即使危亦桐的力道不小,他也没有叫痛。
只是那样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这样的眼神……似乎真的在哪里见过?
危亦桐抬手似乎想触摸苏城寒的眼睑,手却悬空停住。
“呵呵……”
意味不明的轻笑,让苏城寒平静的琉璃眸子里都出现了淡淡的疑惑
危亦桐松开手,转身负手看向湖面。
“你该走了,苏南苍。”
不是“dòng明”,而是“南苍”。
这样的称呼,就好像他刚刚并没有从苏城寒那里问到任何问题的答案。
一切照旧。
“苏城寒。”那人又一次qiáng调。
在这一点上,他出奇的固执,就好像称呼这个名字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一样。
这种固执,惹得危亦桐都不由觉得好笑地应了一次:“你该走了,苏城寒。”
苏城寒深深凝望了危亦桐一眼,才从袖里取出一张御风符,飘然离去。
危亦桐一个人站在舟头,看着无波湖面,似笑非笑地道:“啧啧,许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都有些陌生了。”
溯萧啊溯萧……
恍若隔世。
作者有话要说:  “北斗第一天枢星,则阳明星之魂神也。第二天璇星,则□□星之魂神也。第三天机星,则真人星之魄jīng也。第四天权星,则玄冥星之魄jīng也。第五玉衡星,则丹元星之魄灵也。第六开阳星,则北极星之魄灵也。第七摇光星,则天关星之魂大明也。第八dòng明星,则辅星之魂jīng阳明也。第九隐元星,则弼星之魂明空灵也。”

☆、共是迷中雾里人

04.
一只漠北苍鹰带来了一封信,飞入危亦桐的窗户。
危亦桐伸出手臂,任由苍鹰落在手臂上。
取下系在鹰爪上的信筒放在桌子上,危亦桐笑着把早就准备好的ròu片拿去喂鹰。
“她的动作还真快。”
喂好了鹰,他也不管那只鹰去哪里了。
自己拆开了信筒,取出了里面的信件,仔细看了起来。
白皙修长的手指抚摸微显粗糙的纸张。
“看不出什么啊……”喃喃自语。
危亦桐放下手里的信。
里面记录的是苏城寒入清玄殿的简单介绍。
说是苏城寒是在13岁的时候参加清玄殿在各地的挑选后,拜入当时的某位普通长老的门下,又渐渐脱颖而出。
关于他加入清玄殿之前的资料也很是清楚明白。家世清白,没有什么问题。
不过危亦桐知道,这些都不过是魔门为他做的伪装。
苏城寒的那位师父和他的“父母”现在都已经先后“正常”去世了。
已经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苏城寒的身份,除非他自己承认。
奇怪的是……
“明明……没有任何jiāo集 。”
危亦桐可以确认,他和苏城寒在他到浮欢楼说书之前,绝对没有任何可能是有jiāo集的。
除非是……苏城寒加入清玄殿之前。
但是那个时候苏城寒才几岁 ?怎么可能会……会喜欢上他?
莫名其妙。
危亦桐再次确认了苏城寒绝对是“脑子犯抽”了。
不管他了……
既然已经收到魔门圣主的召集令,危亦桐自然要去海外的守墨宫走一趟。
天辰九星在魔门有很高的地位和很大的自由,这大概和魔门人的随心所yù的xing格有关。
别指望一群桀骜不驯的人会真心服从命令,就是圣主,对他们而言不过是qiáng者为尊,要知趣地听从,但绝不是臣服。
如果圣主所要求事qíng太过分的话,天辰九星护法也有资格拒绝听命。
危亦桐还是抱着很轻松的态度准备去守墨宫的。
浮欢楼突然关门,无论是茶楼老板,还是说书的亦桐先生,都消失不见。
店门挂上“店主出门远游,本店暂停营业”的招牌。
众人不明所以的时候,南域的南苍大人扔下一堆公事,让副手暂代他管理清玄殿南域事务,也一起不知所踪了。
于是落方城里谣言四起,各种说法都有。其中的共同点就是,苏南苍一定是去坚持不懈追亦桐先生了!
――――――
流言蜚语不可尽信,然空xué来风未必无因。
现在的苏城寒确实和危亦桐在一起。
不过不是众人想象的什么两人独处……当然还有浮欢楼的店主蓬芷。
他们只是顺路的同僚。
危亦桐一并解开了一个一直以来在奇怪的谜题。
难怪苏城寒每次说书都能赶的上,无论派什么人在浮欢楼看哨都比不过浮欢楼的老板亲自通知。
天辰九星之摇光,蓬芷。
和危亦桐不同,蓬芷是圣主的亲传弟子,他知道苏城寒其实是隐星护法dòng明的可能xing确实挺高。
难怪……
危亦桐靠在船的栏杆上,笑眯眯地瞅着眼前两个家伙。
蓬芷一脸坦然,若无其事道:“你不觉得这很有意思吗?”
一双桃花眼眼波流转,妖艳而勾魂。
“哦?”危亦桐微微挑眉,神色清冷凛冽,话语却让人琢磨不透他是什么个什么态度,“是挺有意思的。”
苏城寒显然不比蓬芷那么“厚脸皮”,也不管危亦桐是恼怒还是别的什么,他首先很真诚地道歉道:“对不起。”
危亦桐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带着几分天真调皮,语气温柔仿若安慰,眼底却一片淡漠:“没关系,我不在乎。”
他的不在乎其实比之绝不原谅更加残忍,然而同时又覆着淡淡温柔,jiāo织着矛盾。
危亦桐从来如此。
谁真的确切知道他到底在乎什么,又到底不在乎什么呢?
苏城寒仿佛有着小动物一般的敏锐天xing,沉默片刻开口道:“你还是生气了。”
危亦桐浮夸地露出诧异的表qíng,笑着道:“你从哪里得出的结论呢?我自己居然都不知道。看来……我是不是得感谢你的提醒呢?让我忽然意识到我在生气。不如你再来说说,我应该怎么教训让我生气的人呢?”
苏城寒这一次只是一怔,就利落地转身,朝向一边的蓬芷,从袖间掏出一叠符咒,脚踏罡步念咒。
霎时间,风火雷电全部疯狂地向蓬芷砸去,毫不留qíng。
蓬芷láng狈地抵挡着来自同伴的攻击,那叫个yù哭无泪。
呦,够狠!这点我到挺喜欢的!
危亦桐心里暗叹道。
大打出手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避开在一旁看热闹的危亦桐,不论如何都没有波及到他那边 。
“你疯了,师兄?”蓬芷避开一道雷光艰难地开口,“再打下去你我都要受伤了。”
师兄?
危亦桐眼露探究地看向一脸平静的苏城寒。
圣主的另一个弟子吗?
“不受伤,算教训吗?”苏城寒温吞地用反问回答了蓬芷。
危亦桐对那边的战况没有兴趣了。
不对……
蓬芷明明比苏城寒大上不少。就算按入门先后顺序来次序,也不对劲。
因为他记得蓬芷提起过,蓬芷还是婴儿的时候就被圣主捡到,自幼被当做弟子由圣主扶养长大的。
除非苏城寒比蓬芷大,而且也是自幼入门,才有可能被蓬芷称呼一声“师兄”。
难不成不只是身份来历,连年龄苏城寒都在清玄殿那边造假了?
苏城寒不是二十岁,而是应该更大?
可是从外貌上看……苏城寒的确像是二十出头的样子。
哈 ,这世上原来有人和自己一样,充满谜题吗 ?
让人想不透呢……
危亦桐抬眸注视着苏城寒,慵懒地勾起唇角,若有所思道:“真的很有意思……苏城寒?”
――――――
守墨宫的位置不在五域之内,而在海外。
他们必须乘船出海。
大海茫茫,岛屿众多,人烟稀少,多是妖族魔门的落脚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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