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横尝试着推了推这两扇大门,可无论他怎么使劲这大门依旧是不动如山。他有些着急,他百分百的就能肯定流离骸就在这扇大门的后面,站在这里他甚至能感受到流离骸那股失控时发出来的yīn暗气息。
“流离骸!流离骸你开开门,让我进去!”齐横把脸贴在大门上朝里面大声的叫着。为了能引起里面人的注意,他还不停的用手捶打着面前这扇贝壳门。
可惜,无论他叫喊也好,拍打也好,门的那头依旧丝毫没有动静。
“流离骸你他妈的现在不给我开门,等你出来有的是好果子给你吃的。”齐横泄气般地在门上狠狠踢了一脚,低声咒骂着。
空旷的宫殿,熟悉又陌生的摆设,还有他恨之入骨的贝壳。这些东西让原本qíng绪失控的流离骸,神乎其技般的冷静了下来。是的,这个地点甚至这些东西都是他曾经最熟悉的东西。熟悉到,哪怕是它们化成灰也认识的东西。
他缓步走到宫殿正中间放置的大贝壳前,用手摸了摸那枚巨大的贝壳,声音无比低沉地说道:“你不打算出来见见我吗?”
但他并没有得到谁的回应,在这个偌大的宫殿之中他的举动就像一个自言自语的自闭症患者。流离骸维持着刚刚的姿势,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那模样就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一般。空气中开始慢慢混合了一丝诡异,就像bào风雨之前的宁静一般,安静的可怕。
终于,这诡异的气氛到达了临界点。流离骸迅速又凶猛的朝着那个巨大的贝壳挥了一鞭,贝壳应声而碎。
“我说过,你躲不了的!”流离骸收起鞭子,朝前跨了一步,粗鲁地掀开贝壳。
破碎的贝壳有一大部分掉落在地上,露出了躺在里面的一个人。流离骸瞪大了眼睛,他呆呆地看着贝壳里躺着的人。那人像是睡着了一样安静的躺在贝壳之中,长长的睫毛小巧的鼻子加上丰润的唇,甚至眼角细细的笑纹,每一样他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他的妹妹,流离束!
“束!”流离骸扑了上去,把那个沉睡的女孩狠狠地抱在了怀里。
“束!为什么...”流离骸的声音有些哽咽,说话的声音也带着一丝沙哑。“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束虽然不是他的亲妹妹,可在他的心里束甚至比自己的亲人要更像亲人。从小到大,只要束想要的他都会满足,无论那个要求有多难。可自从那件事qíng发生之后,他的束还有那人就永远的离开了他!
想到这里,流离骸的眼睛瞬间泛起了红光。如果他现在不是抱着束,他估计会把这整个宫殿给摧毁掉。
“放下她!”身后响起一个yīn柔的声音。
“蜃?你以为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流离骸把流离束轻轻地放回了原地,缓缓地站了起来。
流离骸回过头,果然,那个一如既往yīn柔浑身透露着懦弱的家伙就站在他的身后。
“流离骸,你总是这样,一出事你就把责任甩的远远的。”蜃抬起眼睛看了一眼流离骸,狭长的眸子里装满了痛苦与不甘。
流离骸冲了上去,揪着蜃的衣领低吼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以为束是因为什么死的?!”
“束的死和你脱不了关系,我不想说的那么直白!”蜃直直地看着流离骸,薄薄的嘴唇似笑非笑地说着。
流离骸停顿了片刻,突然松开蜃的衣领抱着肚子狂笑了起来。“哼哼...哈...哈哈哈!”
“杀了你,我就能让束在那个世界能得到一丝宽慰!”流离骸笑够了,突然站了起来。他挥着鞭子朝着蜃所在的地方没命似的挥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尽快完结的说...越写越长了...
☆、蜃
“真正的懦夫是你才对,流离骸。”蜃淡淡地说完这句话,也拿出了自己的武器迎了上。
蜃的武器是一把纯白通透的剑,而流离骸的则是一把火红色的鞭子。随着这二人十分迅速的动作,整个宫殿能用ròu眼看到的也就这一红一白的相互纠缠了。
流离骸的攻势十分的凌厉,招招皆为杀招。一开始蜃没来得及适应,硬生生地吃了他好几鞭子。几鞭落下,伤可见骨。略占上风的流离骸更是被激起了杀yù,凌厉的招式把蜃给bī得死死的。
迅速调整过来的蜃也爆出了不可小觑的实力,流离骸之后的每一招他都能淡然化过,甚至还点占上风的势头。
“只有懦夫才像你这般畏畏缩缩。”流离骸突然往后退了几步,手上的鞭子就像是浸了血一样发出一种诡异的红色。
“这句话放在你身上会更加合适。”
蜃话音刚落,浑身的气息刹那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直处于防守方的他招式开始变的凌厉,毒辣的招式比起流离骸来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手上的冰晶剑散发出来的极寒之气,正是流离骸的克星。
看着蜃手里的冰剑流离骸的脸色沉了下来,他这才想起来之前嵌在那群居民胸口上的东西是什么。那把剑让他生理xing厌恶,同样还有那把剑的主人。
“还想用那种下三滥的招数对付我吗?”
“我不在乎,只要能打败你,无论什么样的手段我都不在乎。只有尝到失败的滋味,你才能好好地正视你的懦弱!”
蜃的脸一下子变的十分的狰狞,原本带着一丝苍白的脸庞刹那间布满了鳞片,尖锐的獠牙渐渐地从他的嘴唇里突了出来。蜃就这么在流离骸的面前变成了半本体,除了保留人形之外蜃的全身都布满了龙的特征。
“天真。”流离骸呲之以鼻地道。
“你也一样。”
蜃说完没有给流离骸反应机会,变成半本体的他仗着体内qiáng大的血液所支持,他的攻击的姿势变的肆无忌惮了起来。随着他每一次的挥剑,他的脚底下都会凝结一大片一大片的冰块。
而流离骸也不是任人挨打的小绵羊,蜃脚下的冰块被他鞭子上的骨火融了不少。只是那些冰在融化之时总是能或多或少的熄灭他的骨火,这让他很是气恼。骨火被熄灭这对他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要是一直被压制,那他真的就会像十年前那样,被懦夫踩在脚底下的滋味他可不愿意再尝一次。
二人激烈的战斗让一直守在门外的齐横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迫又无能为力。齐横听得出,流离骸虽然起初占了一丝上风,现在的处境却十分的被动。蜃再怎么说也是一方的守护shòu,被他这么一挑衅,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齐横不认为流离骸在这场战斗之中赢得了蜃。
果然,和他猜测的一样。宫殿之中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只要双方之中有任何一方有一丝失误,那一方便注定是失败的。
宫殿之中的冰越来越多,甚至有些冰块已经蔓延到了墙面。而流离骸只能被压制在一个小小的角落之中,他已经被蜃制造的冰块给重重包围了。蜃的冰块不同寻常,它散发出来的寒气基本上难逢敌手。冰与火生来就是相克,对蜃来说他十分有自信能克住流离骸的火。
见流离骸已经表现出一副招架不住的模样,蜃也就没有那么咄咄bī人了。他褪去身上鳞片獠牙,微微收敛了杀气。
“只要你承认自己是个懦夫,我今天便不在纠结。”蜃那双薄唇有些无qíng地说出了这句话。
“他是不是懦夫由我说了算。”
突如其来地声音打断了这两人之间的僵持。流离骸惊讶地看着站在不远处提着旧剑的齐横,他此刻的心qíng有些说不出来的微妙。
而蜃也表现的十分吃惊,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抗拒和这个人发生正面冲突。
当然他对这个男子和流离骸的关系也有着一丝好奇,他问道“你是谁,你凭什么这么说。”
“我是谁不重要,就现在这个状况而言,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敌人。”齐横拖着旧剑慢慢地来到蜃的面前。他比蜃要高上一个头,气势汹汹的模样倒真的让蜃有些退缩。
“可我并不想把你当做我的敌人。”
比起充满敌意的齐横来说,蜃的态度明显要柔和的多。他抬手化掉了周围的冰块,显示出自己的友好。
“那你就放了流离骸。”
“我不用你来给我求qíng!齐横,你可没那个资格。”流离骸急了,措辞有些犀利,面无表qíng地脸上写满了无qíng。
蜃和齐横都十分默契地忽略了流离骸:“这不可能,我不会把你当成我的敌人。同样,我也不会放了他。”
“那我就只能做你的敌人了。”
齐横说完举剑便朝着蜃刺了过去,早有准备的蜃十分轻松的躲过了这招。看着被狠狠震了一下的手臂,蜃倒是有点兴趣和面前这个家伙来场战斗了。
蜃再次挡住齐横的攻击,赞赏道:“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厉害。”
“你也不赖。”齐横咬牙切齿的说道。说话间齐横从腰后掏出了一把短刀,他迅速把旧剑换成左手,以右手持短刀的姿势。
齐横的这个举动倒是让蜃吃了一惊,面前这男人长剑守短刀攻的套路他还是第一次见。不过这人似乎是受了伤,拿出这种刀剑组合倒是像在拼死一搏。
趁着蜃分神的这一小会功夫,齐横的短刀成功的在蜃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划痕。看着自己留下来的印记,齐横挑着嘴角,邪气地笑道:“守护shòu,认真点。”
“多谢提醒。”
蜃终于再次被激起了杀意,他丢掉自己手里的冰剑,迅速的变成半本体。两只原本纤细的手掌化成三指龙爪,尖锐的指甲泛着寒光,让人生畏。比起拿剑来说,他更适合近战ròu搏,虽然这招式和他的外在形象和不符合。
见状,齐横也丢掉了自己手里的旧剑,改为专门用短刀。
杀气正盛的两个人就像是遇到千年一遇的对手一般,打的天昏地暗。甚至让一边的流离骸,也看的目瞪口呆。飞沙走石充斥着整个宫殿,墙壁上掉落的碎石随处可见,如果让他们再打下去这座宫殿肯定会崩塌。意识到事qíng严重xing的流离骸赶紧站了起来,因为被蜃的寒冰之气所侵蚀,他的动作有些摇摇yù坠。
流离骸颤颤巍巍地捡起了自己掉落在地上的鞭子,摇摇晃晃地挪到流离束的身边。看着没有收到波及的流离束,他这才稍微放下心来。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着远处缠斗的二人,他和蜃之间的事只能他亲自解决!
他提了一口气,凝聚着灵力拿着手里的鞭子朝着齐横二人所在的位置跃了过去。
“齐横,你给我走开,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qíng,轮不到你来cha手!”流离骸狠狠地朝着二人之间挥了一鞭,原本互相咬地死死的二人瞬间分散开来。
蜃不悦地看了一眼流离骸,他正想开口说话却被一边气势汹汹的齐横给阻止了。
“你先等等,我去和他说几句话。”
52书库推荐浏览: 咸鱼一枝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