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医生挺认真负责的一袭话,之后带着换了身便服的蒋商陆一起回去的蒋舒华都有些若有所思,他最近的工作是比较忙,毕竟公司现在一堆烂摊子,那些不安分的人也是成天给他找麻烦,尽想从他爸他爷爷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上分掉一杯羹。
他个人是很希望能实现他父亲的遗愿,哪怕他二叔一辈子都只能这样了,他也要好好地照顾着他,给他最好的生活,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他该去哪儿找到个合适的护理他二叔的人了……
“你爸爸的后事忙完了,现在公司里怎么样了。”
猛地听见坐在他身旁的蒋商陆和自己说话,蒋舒华吓了一跳,等回过神来后,他咽了下口水心里有些紧张却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目前不太顺利……我年纪轻,有些老资格不太服我……”
“不用给他们留太多面子,他们要往你身边塞什么人都不用答应,我们蒋家的事qíng还轮不到一群外人来指手画脚……”
垂眸似笑非笑开口说着,蒋商陆这般和蒋舒华jiāo代着话,细瘦的手指就落在膝盖上显得有些神经质地敲打着。
“到底都是些老人了……我也不敢随便说什么……稍微说点什么那些人就把我爸以前怎么样来教训我……”
略带着点无奈地抱怨着,蒋舒华这段时间压力也挺大的,奈何现在家里也没一个长辈了,他有点么事连个仔细商量的人都没有,而此刻明显感觉到蒋商陆在有意指点自己,心里一动的蒋舒华也赶紧冲自家自带一股qiáng大威慑力的二叔小声jiāo代了起来。
“你就是被你爸教的太好说话了,一只羊就这么掉到láng窝里,那群láng可做梦都要笑醒了……”
蒋商陆说这话的时候笑容都透着点冰冷yīn森,若有所思地盯着窗户外面翘着嘴角的样子很有点吓人,蒋舒华被他搞得他背脊骨都凉了,又开始有些苦bī地想着自己要去哪儿才能找到个能护理得了他妖怪二叔的人了。
而在这个过程中,蒋商陆倒是自顾自问他要了纸笔,又将便签纸搁在自己膝盖上一边询问着蒋舒华公司目前的管理层具体名单,用潇洒狂傲的字迹一点点都记录了下来。
“……改天有空我再一个个见见吧。”
将尖锐的笔尖在那些人名上一个个划过去,蒋商陆一个人在jīng神病院都住了那么多年了,蒋家的这些管理层人员他还真有点陌生。
只不过在他这人的眼里可从来没有什么压不住的阵或是治不了的人,所以只在脑子里留下了大概的印象后,蒋商陆便将写满了人名的便签纸给折叠了起来,又折了只特别传神的纸青蛙转而轻轻地放到了蒋舒华的手上。
蒋商陆:“呱。”
蒋舒华:“……二叔……你gān嘛。”
蒋商陆:“唉,明明你小时候最喜欢我折给你的纸青蛙了,我以前一给你折,你都会呱一声给我听听的。”
蒋舒华:“…………………………”
蒋商陆:“你呱不呱。”
蒋舒华:“…………呱呱呱qaq。”
蒋商陆:“恩,真听话,这才是二叔的好舒华。”
蒋舒华:“…………………………………”
……
张晓光浑身绑的和木乃伊一般从病chuáng上醒过来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肚子在隐隐抽痛。
他的脑子有点浑浊,太阳xué也一跳一跳的,这让他一时间有点恍惚不太明白,自己现在是在什么地方,而很快就有一只温暖的手给他调整了一下他被挂在半空中的腿,又语调温柔地问了他一句。
“晓光,你怎么样?头现在还晕吗?”
“……额,穆霄?我这是在那儿……我怎么记得……哎哟我的头好痛……”
“昨晚在第三jīng神病院的突发事故,你意外受伤了,闻少校当时正好赶过去救了你,你还记得现场具体都发生了什么事吗?”
穆霄皱着眉表qíng有些复杂,他在这儿都陪护了一晚上了,眼看着张晓光真的没事他才彻底放下心来,可是有关第三jīng神病院的那两棵死人树bào怒伤人的事他到现在都没整理出大概来,就连匆忙赶过去的闻楹也只是来得及救出了张晓光,其余的很多疑点却无法解释清楚。
“我……我不记得了……我就记得我当时差点被死人树吃了……其他的……好像有个人帮了我……但是我不记得他是谁了……”
捂着自己酸胀发麻的太阳xué痛苦地呻/吟了起来,张晓光难受的模样穆霄看在眼里,表qíng倒是更奇怪了,因为他已经从他们单位医院的诊所里了解到张晓光为什么会出现短暂xing失忆的qíng况,而这很可能就是……
――某种神经毒素麻痹大脑之后产生的副作用。
“张晓光人怎么样了?第三医院那边有关他的住院记录我都给清理gān净了,应该是不会有人注意到他这么忽然消失了……不过这倒是奇了怪了,死人树好好的怎么会提前进化伤人,在闻楹过去之前又是谁救了张晓光的呢……闻楹他是怎么和你说的啊?”
站在病房门口的陈啸光靠在墙壁上若有所思地问了一句,穆霄从里头出来先是顺手合上了房门,侧过头轻轻地看了眼陈啸光之后才回答道,
“闻楹说他没看清楚是什么人,只是稍微感觉到当时的现场应该有另一个特殊类植体人类的存在,但很快那个人就隐匿了自己的气息消失了,他当时急着把重伤的张晓光带出来就先走了,结果现在张晓光摆明了是被什么植物神经毒素给消除了部分记忆……死人树应该是没有这个本事的,那肯定就是当时在那里的那个类植体人类做的了……”
“……那可厉害了,我都查了好几遍住院记录了,那里可一个登记在籍的类植体人类都没有,难不成还是个没有户口的黑户?这神经毒素得是什么剧毒植物才有的啊,难怪能收拾得了死人树了……不对啊,我觉得这事很奇怪啊……”
陈啸光越细想越觉得这事蹊跷的很,穆霄倒是也难得赞同他的观点,只是他还要和自己的某位顶头上司汇报这件事,所以在简单地聊了几句之后他就从电梯口径直进入上了三楼的办公区。
等上楼了之后,穆霄最先需要经过的就是一群刚刚经历了发芽期正在小教室认真听生理老师讲解植物生理常识的类植体小孩的课堂,可当他看到某个瘦高熟悉的身影也站在教室的后门口后,他先是愣了愣,接着走上前就压低着声音略显无奈地叫了他一句。
“少校。”
一言不发地转过头看了他一眼,长相寡淡眼神木讷,就算是落到人堆里都不会引起人一丝注意的年轻男人鼻子上戴着副细框眼镜,脸上除了木和僵,连一丝稍微灵动点的人类神qíng都没有。
“什么事。”
连嗓子里发出的声音都没特点的要死,浑身上下也是一点出彩的地方都找不到,一个人能平凡成这样也是挺神奇的。
而似乎也习惯了他家闻少校这种看破红尘,仿佛出家人一样虚无缥缈的眼神,穆霄眼神复杂地僵持了几秒只能根据他的眼神判断意思又严肃地开口道,
“……张晓光刚刚已经醒了,但是他似乎被神经毒素麻痹了大脑,也记不清楚现场那个人是谁了,现在我们要追查那两棵死人树的生长进程到底是谁动了手脚,只能找那个已经消失了的人,您看接下来……”
“把这间jīng神病院近期所有的住院者名单都给我看看。”
“哦,好……好。”
听闻楹这么指示赶忙把之前就整理好的档案给他拿了过去,穆霄眼看着闻楹慢吞吞地接过那打档案又垂眸一页页翻过,毫无光泽的死鱼眼里一时间也让他察觉不出一点讯息,而等了好半天后,穆霄忽然就注意到闻楹冷淡的视线停在了其中的某一页上。
“这个人,去仔细查查。”
手指点在一张夹在里面的蓝底相片上,穆霄凑过去一看赫然发现是一个长相yīn郁,眼神有点古怪的英俊男人,只不过稍微仔细看看长得倒是还蛮不错的,但除此之外个人资料都并没有特别的地方,所以他下意识地就自言自语了一句。
穆霄:“诶,少校,咱们现在查这个人是为什么……额,总不会是因为他长得帅吧……”
闻楹:“…………………………”
穆霄:“我错了我错了是我思想太龌龊了我检讨我检讨_(:3)∠)_……”
穆霄这家伙一副低头认错的样子让沉默的闻楹也不想和他一般见识了,他本就是少言寡语的人,在这种事上又一向有着自己的判断和直觉。
毕竟昨晚事qíng刚发生今天早上就着急出院,哪怕是暂时看不出什么问题也应该好好查查,更不用说是这样一个已经在这间医院住了整整十三年,本应该有严重jīng神病史的男人……
而这般想着,面无表qíng的闻楹便将自己黯淡的眼睛落在了照片上这个有着一双颜色浓郁的眼睛的男人和他略有些特别的名字上
蒋……商陆。
☆、第七朵鲜花
调查市第三jīng神病院死人树吃人事件的任务布置下去以后,不到三天便有了相应的信息反馈,y市地球植物户籍办事处也因此开了个他们单位内部的小会。
张晓光由于脑震dàng加上体内严重的番茄酱流失,现在还有气无力地躺在病chuáng上等待身体进一步恢复,所以今天到场的就只有这次留在分部的穆霄,陈啸光以及从喀什刚刚执行任务归来的苏青禾,方文松和坐在最边上的闻楹。
会议一开始,就是由苏青禾和方文松两人简单地汇报了一下他们在喀什的任务完成qíng况、
这次他们遇到的麻烦不小,喀什本来就是个人口混杂的少数民族聚居地,他们在完全不清楚当地qíng况的前提下意外损毁了一个少数民族内一株据说拥有神明qíng绪的神糙,之后就被愤怒的族内原住民qiáng行扣押了下来,差点就全身点上gān稻糙给当众烧了泄愤。
所幸的是,闻楹的及时出现把他们俩安全地从那些原住民手里给救出来,而也多亏了他们临危不惧的闻少校,这些把那株植物当做珍宝一样小心地供着的原住民才有机会知道,这株所谓的神糙其实就是平时咱们花鸟市场最常见的……含羞糙。
“同志们,我和你们发誓,我当时是真没看清楚那个装在huáng铜大罐子里的东西是什么!一眼看过去一片绿,我他妈还以为是村民自己种的葱呢!谁知道一撞就撞出事端来了啊……我和老方换了*地少数民族语言都没能搞懂那些叽叽呱呱的人在说些什么东西,他们当时人多啊,我们又跑不掉,就被绑起来了呗……不过这次还是要感谢领导,感谢组织,不然老子这棵家里的独苗苗就要为国捐躯了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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