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大家好,我叫林意,新来的。”
“早啊,外聘的”翠花说。
朱老板又指着珍子骂:“叫你打个招呼呢!天天只顾着玩手机,刷屏,化形前没见过手机啊!供着10万兆wifi就么都不用gān了吗!”
“老板,你这话不对,有WiFi不是万能,没WiFi就万万不能。”珍子抬起头来对林意说:“早啊,外聘的。”
林意这时才看清珍子的脸,惨白惨白像刷了三层墙的白灰,眼圈又大又黑,眼睛却红红的,跟三天三夜通宵打机没睡觉似的。
朱老板指着珍子继续开骂:“你除了会刷屏和顶嘴之外还会gān什么,真是气死我了。”
朱老板转过头对林意说:“这个叫珍子,这个叫翠花,哦对了,外聘的,你以后上班记得画职业妆。”
林意嘴角抽搐了下,说:“什么职业妆?我可是一个大男人唉。”
朱老板到一本正经,完全不像在开玩笑,说:“可是你长得像人类啊,在鬼怪界,你要把自己打扮得像鬼,这才是敬业jīng神,你以后早上出门前扑点粉底,涂点青灰色唇膏,化妆这事珍子就做得挺成功的,你看出她的原型是什么了吗?”
林意疑惑地说:“她不就是只鬼吗?”
“错,她是只兔妖,你没看见她眼睛红红的吗?嗯,她还兼带鹿由器功能,自产10万兆WiFi,WiFi覆盖范围内的手机电脑都会被qiáng行连接上,无需密码。至于翠花嘛,哪天外面变了天打了起来,你逃跑时不用带上她,反正她石化后刀枪不入。呀,现在所有同事都介绍完了,外聘的,你有什么想对大家说的吗?”
林意站直身体清清喉咙,郑重地说:“大家好,很高兴能认识大家,和大家一起共事。我叫林意,我有名字的,请大家叫我的名字,或者阿意,请不要外聘的,外聘的叫,好吗?”
朱老板、芳菲、翠花“……”
薛定谔:“不好!”
珍子无视继续刷屏。
一分钟后
朱老板:“啊哈哈哈,外聘的,你就不要这么小气计较这称呼问题了,外聘的只是个职称,就像首长,将军一样。这千百年来,我们这里每隔一两年就换一个外聘的,都不知道换了多少位了,铁打的职位流水的人,谁会记住你的名字呢,你还是叫回外聘的吧,这样简单又容易记住。好啦,差不多到时候开工啦,大家各归各位吧。”朱老板拍板定下了林意在办公厅日后的称谓后,也不管林意有没有其他诉求了,直接驱散众人归岗位工作。
林意的位置被分配在正中间,左手边是翠花,右手边是芳菲,他的桌子上贴了一份流程表,只要按照上面的流程gān活就好了,工作看着不复杂。
第一位来的客人长得很像漫画里的河童,他走路弓着背,身体青得发紫,脸上表qíng猥琐,头上顶着一个崩了好几个角的破碟子。他说他要签证去日本留学,林意为他录入好资料,最后向他索要签证手续费时,河童在身上上下摸索了足足两分钟才摸出200元,望着价目表上的2000元,林意表示为难了:兄弟,你少缴了个零呢,不知是不是鬼怪界通货膨胀很厉害还是怎么的,这签证费也太贵了吧,不过总不能我给你填上这笔钱吧,我这个月的工资还没发呢。
在僵持了十几分钟后,林意委婉的提议道:兄弟,不如你回去再打打工,赚点钱再过来吧。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河童突然拿出一个崩了好几个角的破香炉往林意桌上一放,手里持着几根香烛跪下,嘴里念念有词,香烛竟不点自燃,然后河童把香烛cha在香炉上,双手撑地虔诚的拜了起来。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快得林意还没反应过来,接着,林意的身体以标准的抛物线路径撞向旁边的玻璃墙,再紧贴着玻璃慢慢滑下,他身后响起朱老板的怒吼:“外聘的,你竟然在工作期间公然受贿,找死啊你!”
翠花和珍子两人一人抱头,一人抱脚,合力把林意抬到后台的长凳上,就坐在旁边开始一边嗑瓜子一边数落林意,“外聘的,你也是的,那河童一看就是个杂种的,长都长歪了,丑死了。那香烛也是劣质货,我在旁边闻到都觉得呛鼻子,亏你也受他这点便宜货贿赂,没出息。”“就是,你受贿也在私下受啊,怎么能摆到明面上来,被老板逮个正着呢,何况你新人,就该注意点,别为点小便宜自毁前程。”
林意在心里泪奔了:两位大姐,你们先搞清楚状况好不好,我是人,不是鬼,我吃饭,不吃香,我怎么受贿了摔!还有,那朱老板只赋予了我自我修复的功能,却忘了给我止痛的功能,刚刚碎玻璃cha入了我喉咙,虽然弄出来了,但疼得我说不了话,喂喂,你们俩能不能放下瓜子,先给我止痛啊,再摔!
林意刚恢复好,又要走上工作岗位了,第二位来的客人颇为霸气,还没进门就明显感觉到地面“砰”一下,“砰”一下的震动着,然后,办公厅的大门自动变高变大,随之进来了一只3米高,从头绿到脚的大青蛙。
林意在心里由衷感慨道:好大的青蛙,好自动的感应门,真是高科技啊!
大青蛙蹦到林意桌前,林意扯出职业笑容问道:“你好,请问需要办理证件出国还是其他服务呢?”
大青蛙没反应。
林意只好继续说:“如果你需要签证出国的话请出示一下你的护照。”
三秒后,大青蛙突然一张嘴,长长的舌头卷着一本护照打在林意的桌子上。
林意澹何抑惶说过青蛙用舌头卷蚊子吃的,gān嘛这奇葩把护照放嘴里,用舌头卷出来啊摔!青蛙大哥你没看见我满桌都是你的口水了吗,再摔!
林意为难的望向旁边的芳菲,芳菲则在优雅地磨着她红艳艳的指甲,慢悠悠地说:“翻呀,翻开那本护照看看,反正我们的护照是防水的,没事。”
林意只好硬着头皮翻开那本裹满口水粘液的护照,然后按步骤录入电脑,电脑却返回信息,说这只青蛙在境内有打架斗殴记录,被罚两个月的社会服务令,服役未满期内被限制出境。林意只好按原话告知大青蛙,谁知大青蛙立刻发飙,冲着林意呱呱呱大叫,口水自上而下喷了林意一脸,舌头还不停地拍打桌子。
林意只好向左边的翠花求救,扭头一看,妈啊!旁边竟是一尊人形石像。我以为石化的含义是发呆走神,没想打竟然是字面上的石化意义,变成石头的意思,林意只好向右边的芳菲求救,芳菲说:“用你的印章盖那只青蛙,这里的印章都是made in 天庭的,具有天庭的法力效应。”
林意拿起印章一盖盖在青蛙长舌的最前端,“辍―”大青蛙舌头前端立刻冒白烟,熟了-_-!!
“呱――”大青蛙惨叫一声,彻底被激怒了,他不顾舌头上的烤伤,挥动着舌头朝林意头部攻来,就在舌头快要打到林意的头时,一只小手横着伸出来,抓住舌头往旁边一甩,整只大青蛙就斜飞了出去,撞在大厅的地上砸出了一个大窟窿。林意扭头一看,薛定谔就站在他旁边,一脸酷炫拽叼霸天。大青蛙一个翻身跳起还想攻过来,薛定谔一个起跳跨出工作桌,一米二的小屁孩迎着三米高的大青蛙缠斗起来。
林意拿起印章想过去帮忙,芳菲一手按住林意说:“这等货色薛定谔会搞定的,你先接下一个客人,别把所有客人都给耽误了。”
没法,林意只好继续按号。
下一个客人长得有点恐怖,是一具会动的gān尸。gān尸光着上身,胸前根根肋骨突出,下身穿一条破烂的牛仔裤,他浑身青灰,眼睛深凹在眼眶里,说话声音细细柔柔的,像深怕吓着谁似的。当林意请他出示护照时,gān尸恭敬地双手呈上护照,林意打开一看:-_-!!大哥,护照上的头像是只羊,名字栏写的是赵阿狗,但肯定不是你本人吧。林意把护照退回去,要求gān尸出示他本人护照,gān尸又拿出另一本,但这本仍不是gān尸本人的,很快,gān尸又拿出第三本。
林意逵猩瘢焊墒大哥,你卖护照的是吧,但这本仍然不是你的。
这回gān尸也急了,嘴里喃喃道:“怎么可能,不可能,我记得出门前带齐了护照的,帅哥,要不你来帮我找找我的护照吧。”然后,gān尸双手cha入自己的胸腔正中央,双手往外一拉,刺啦一声把上身整块皮一分为二,在gān尸鲜血淋淋的腹腔内,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两大栋共十几二十来本护照,而胸腔内的一颗心脏正以慢于常人的速度跳动着。
林意双眼一闭往后一倒,吓晕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朱老板战斗力qiáng悍,一出场,除了芳菲,所有人都被他骂个遍,你们有这样的老板吗?还有,剧透下,朱老板不是猪妖哦,薛定谔是恶婴,珍子是兔妖,其他人大家猜到他们的真身是什么吗?
☆、第四章
我叫翠花,出生在一个靠海的小村庄里,我的父母祖辈都靠种田打渔为生,我一直以为我也会像我的父母一样,平平淡淡,无忧无虑的走完一生。16岁那年,我嫁给了邻村的王狗蛋。狗蛋长得英俊潇洒,高大qiáng壮不说,对我还特别的细心体贴,婚后我们一直很快乐,除了一点小小的瑕疵――我的婆婆。
婆婆经常在饭桌上当着我的面说,这媳妇不好,家务做得不好,菜烧得不好,邻里相处不够jīng明,反正一大堆毛病,若是当年狗蛋你答应娶县令的女儿,现在一切都会不同了。
狗蛋这时会立刻夹菜给他娘,说:“娘,快吃饭,菜凉了就不好了。”
饭后,狗蛋拉着他娘进屋说:“娘,过去的事qíng就由它过去吧,县令找的是入赘女婿,我若走了,以后谁照顾你。即使何小姐爱我爱到愿意说服她的父母,嫁到我家,可她是千金小姐,这家里一切还不是由你cao劳,由你侍候何小姐吗,翠花挺好的,我们门当户对,翠花人又孝顺。”“我就是不甘心,我儿这么好,平白便宜了这土村妇。”“娘你怎的说话呢,我和翠花俩好好过小日子,没谁便宜了谁……”
屋子小,隔音差,狗蛋与他娘的对话我都听到了,但我是个实心眼的女人,苦自己心里扛着,面上一如既往的对婆婆恭顺。过了几个月,婆婆又改成挑剔我肚子没动静,净是个白吃饭不下蛋的。我忍。然后,朝廷征兵攻打海上的另一个国家,村里都在拉壮丁,我和婆婆都流了一个晚上的泪,在第二天依依不舍的送走了狗蛋。
两个月后,大军凯旋归来,朝廷开始大肆封赏,村里也摆三天流水席,庆祝兵丁归来。我和婆婆都很高兴,但直到天全黑了,也没人来通知我们参加流水席,我和婆婆就一起去村长家问,当时,村长嗒嗒嗒的吸了好一阵水烟,才在云雾里抬起头说:“狗蛋家的,你也知道,战争是残酷的,大军虽胜了,但你家儿子坐的那条船被敌军打沉了,船上的人尸骨不存,我不是故意不通知你的,只是现下朝廷胜了,正大肆庆祝,你若在流水席上扛不住哭闹起来,拂了朝廷的面子,事就大了,所以我本想拖几天再跟你说。也不瞒你说,我家堂弟也在那条船上,所以我现在也很难过,但没办法,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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