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摇着头说:“这回真的是我们做错了,我们不应该为了抓拿蜉蝣jīng,在没有调查清楚对手的qíng况下就急哄哄地出来,还带上外聘的,而且的确是我们没保护好他。不过不管怎样,外聘的是人,不是物品,我们不应该当着他的面商量着他的归属,然后拍板替他决定了,这样他会很难过的,诺里先生,外聘的刚重伤愈好,你能顾及一下他的感受,由他自己决定跟谁走吗?如果他自己心里不愿意,我们在这里吵架也毫无意义啊。”
“好”诺里点点下巴表示同意。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林意身上,他刚醒着,眼睛只能半睁着,其实因为芳菲一直没有放弃为他治疗,他一路上的神智都是清醒着的,所有发生的事qíng他都知道,所有人的对话他都听到,只是伤得太重,无法支配身体睁眼或说话回应而已。这会让他自己选择,他倒是为难了。
薛定谔像个糖果怕人抢走的小孩一样,急哄哄地向林意表着心迹:“外聘的,这回是我们错了,对不起,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的了,以后我们会当你是我们真正的一份子,我们的同事,不会再欺负你了,你看,我们终于把你当自己人了,你就跟我们走吧。”
林意疲惫地眨眨眼,抬起手搭在薛定谔的手臂上说:“走吧,人间维和军队快赶到了,我们不要再耽误时间,早点回去吧。”
薛定谔大喜,他立马公主抱抱起林意,和芳菲、朱老板喜滋滋地回去了。
诺里的手僵在半空中,他是那么地想抓住那个人,却无法抓到任何东西,一抹苦笑溢出唇角:小鲜ròu,你为何不肯接纳我,我承认第一次见面时我鲁莽了,给你留下很糟糕的印象,但我做了那么多弥补的事qíng了,你为何还是不肯对我敞开心扉。
想到这里,诺里神色低落地低下了头,就在那一瞬间,薛定谔怀里的林意抬起了头,透过薛定谔的肩膀看向仍半跪在地上的诺里,只可惜二人的目光刚好错开了,林意微微伸着手,但最后也只能无力地搭在薛定谔的肩膀上:诺里,谢谢你救了我,虽然不清楚你是出于什么目的突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帮助我,不过在我此时这个脆弱的时刻,我还是愿意相信你,衷心感谢你的,有那么的一瞬间,我想跟你走,真的,就想跟你走,只是,如果我跟办公厅的人走的话,一年半后我就会回到人间了,这至少有个盼想,如果跟你走的话,我得一辈子待在你身边吧,请原谅我的自私,我只想离开这个世界,过回平凡人的日子,我,讨厌这个世界。
☆、第四十二章
回到出入境大厅后,朱老板巡视了一周,发现珍子和翠花在他离开的时候并没有闯祸后,黑着脸说了句:“大家也累了,都散了吧。”然后就走了,林意因为受伤的缘故,特许躺chuáng休息一个星期,躺到第四天时,林意也觉得自己快要发霉了,宿舍里只有自己一个人,没电脑玩又没书看,着实无聊,于是就回到办公厅了,反正gān的也不是重活,其实只要遇到极品客人时同事向着自己,日子也不是那么难熬的,林意现在就处在这种状态,芳菲没再分配过分的任务给自己gān,自己这边如果有客人拍桌子大叫大骂,薛定谔会第一时间走过来把那人用眼刀凌迟处决掉,唉,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嘛,林意心想:那石块自己也不是白挨砸的,至起码收获了两份友谊,奠定了自己日后在办公厅的地位。
翠花和珍子两个八婆仍天天偷懒各种嘴碎八卦,薛定谔仍板着一张臭脸,似乎把“你欠我钱快还”这六个字刻在额头上,让人不敢直视他的正太脸,芳菲仍一遍遍地涂着她早已红艳艳的指甲,朱老板的脸却一天天越来越黑了,每天捧着一大推报告进进出出的,大概是蜉蝣jīng的善后工作不好做吧。不过对于林意来说,其他的都不重要,只要自己的小日子过得下去就行了,没必要自找烦恼,像变态蜉蝣jīng一样,他自己不幸,就把其他人的不幸身世也挖出来,让一大堆人垫底人生凄惨排行榜似的。
就这样,日子回归平静,无波无澜地过着,直到有一天,朱老板到外面去开会,翠花和珍子两个不知去了哪里偷懒,薛定谔带着林意去外面送文件,办公厅内只剩下芳菲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对着空dàngdàng的大厅发呆,这时,出入境大厅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位客人走了进来,径直走到芳菲的桌前。
“要办什么?把护照和文件拿出来放桌面上。”芳菲仍低着头观察自己的指甲是否涂均匀了,对着客人头也没抬一下,只是程序xing地说着话,而那客人既没答话也没有按芳菲的指示动作,过了几秒,芳菲有些错愕的抬头,却看到一少年站在桌前,他熟悉的脸上挂着纯真的笑容,嘴角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逆着光,那人的笑容如三月桃花般灿烂。
芳菲大脑当机了几秒,才结巴着试探xing的问:“桃,桃花?”
“姐姐,桃花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你了,我一辈子也没求过你什么,今天真的是事qíng紧急,能求你一件事吗?”说完,一份出境申请表递到了芳菲的桌面上。
芳菲上头条了,虽然只是报纸上一整篇报导中的某一句话中的某一个名词――“出入境办公厅的某工作人员”,整篇报导的原文概述是这样的:一个jīng于变色变容颜的变色龙jīng为偷渡出境去人间,先受贿出入境办公厅的某工作人员,在取得一份审核不齐全的通行文件后,在边检走贵族出境快速通道企图蒙混过关,当他在第二道关闸被拦下时,与边检发生争执并引爆身上炸弹,爆炸造成附近的两个贵族一死一重伤。
而此时,事qíng的核心人物芳菲正跪在冰冷的地面上,朱老板拿着刚买回来的报纸在前面来回踱步着,其他人一字排开站在芳菲后面,个个都低着头不敢说话,周围气氛太压抑了,连平时和芳菲不对盘的翠花、珍子二人也不敢再嘴碎落井下石了。林意一直以来都认为,以办公厅众人的工作态度,出事是迟早的事,但他一直都觉得先出事的会是翠花或者珍子,结果却是平时做事想得最周到的芳菲。
在这之前,芳菲已经把事qíng的经过陈述了一遍,所有的人都知道芳菲没有受贿,奈何报纸就是喜欢夸大来说,搞到所有的舆论指责都对准了出入境办公厅,本来,之前蜉蝣jīng的事现在上头正在调查,朱老板老被三天两头地叫出去问话,回来后又得不停地写报告,已经够烦的了,现在再来这么一轮,朱老板可真愁白了头发,两个贵族一死一伤,虽然也有边检工作人员办事不力,不能快速抓住bào徒的责任,但这回事qíng搞大了,可不是朱老板想为芳菲兜着就兜得住的。
朱老板停在芳菲面前,恨铁不成钢地说:“根据边检那边传来的□□消息,那变色龙jīng法力并不是特别高qiáng,就是特别的狡猾且jīng通变色变容的绝技,这等只会三脚猫功夫耍弄小伎俩的小妖jīng应该不是你芳菲的对手啊!可恨那变色龙jīng变成贵族的模样,故意走贵族快速简便通道,那份只有你一人盖章的文件被他拿来蒙过了第一关,差点就过了边检第二关了,幸好现在他自己也被炸死了,要不然又一段没完没了的。是了,我上次说过要收回你和薛定谔共同审核等同于我本人签字确认,放行到人间的权利,不过和蜉蝣jīng打完一架回来后,因为太累了便忘了这事,那以后所有去人间的申请都由我来定审。芳菲,我说你,怎么一遇到淘华的事就失去理智了呢,真应了那诗句:人间四月芳菲尽,山上桃花始盛开。淘华与你,也不知道谁是谁的劫!”
芳菲一句为自己辩解的话也没说,只是低着头,等朱老板骂完一顿才说:“弟子知错,请师傅责罚。”
朱老板负气地说:“责罚有何用!死去的人都回不来了。”说完,又开始在前面来回踱步,说真的,他那胖胖的身子走来走去,发出沉重的踏地声音,其实挺让人厌烦的,不过现在气压那么低,谁不怕死敢向朱老板来一句:“你丫的能别晃来晃去吗!好烦!”倒是薛定谔转过头向着翠花和珍子两人悠悠地说:“我觉得这事里挺有文章的,芳菲从不和其他人提起她的身世,知道她故事的人就身边亲近的那几个,那变色龙jīng是在哪里打听到芳菲的弱点就是淘华,并伪装成淘华的样子,诱惑芳菲为他审核通过他的假资料的?莫不是我们当中某个嘴碎的经常口无遮拦,在公众场合还三八同事的隐私,被有心人听去并加以利用吧。”
珍子怒了:“你说我们三八!明明是芳菲自己工作不专心,没有处理好私人感qíng,公私不分,出了事就把责任往我们身上推!”
薛定谔“切”了声说:“我没指明说是你,你这么激动gān嘛,分明心里有鬼嘛。”
翠花怒吼回去:“什么心里有鬼,你这小屁孩会不会说话呢,指桑骂槐的谁听不出来,你有证据证明一定是我们gān的吗,退一步说,即使是我们说漏嘴又怎样,平时工作这么烦闷,每天都是重复做着同样的事qíng,都重复劳动几百年了,不嘻嘻哈哈的日子怎么过,谁稀罕像你这样天天板着臭脸的,假正经!反正开心也是过一天,不开心也是过一天,我们只是选择开心点嘻哈点过活而已,你管得着嘛,而且这么久以来我们两个的工作都没出过大错,你管好你自己的就是了。”
薛定谔被翠花的话噎得满脸通红,哼了声说:“qiáng词夺理!”
“够了,不要再吵了。”朱老板揉着额角一脸不耐烦地说:“到年尾了,年终审核评级和年度报告什么的堆着一起来,你们吵有用吗,麻烦你们少给我生点事,现在这样你们叫我年度报告怎么写啊!还有,平时你们说客户,说其他人的八卦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同事的八卦麻烦你们少点说,谁没点隐私的,将心比心,那个在你面前和你嘻嘻哈哈的人转头在背后说你坏话,这双面人谁受得了啊!从今天起,谁再给我生事的我打断他的腿,谁被我抓到造谣的我一颗颗拔光他的牙!”说完,背着双手又开始踱步了。
薛定谔说:“那现在总得想个解决的法子啊,怎么办好呢?”
朱老板烦躁地说:“能怎么办呢!那变色龙jīng都死了,死前还拉了个垫背的,事qíng发展到这样,我即使想为芳菲兜着也不可能了,只能看上头怎么分责任责罚了,希望罚得不重吧。”
三天后,责罚的方案下来了,芳菲因为工作疏忽,导致变色龙jīng在边检实施恐怖袭击造成伤亡,被罚两天后在天际庭受鞭刑一百下。天际庭位于天庭和鬼怪界的jiāo界处,属于天庭的地盘,因此除了来受刑的鬼怪,其他鬼物等不得入内,办公厅内只有林意和珍子不是鬼,因此朱老板派林意和珍子陪芳菲一起去天际庭观刑,待芳菲受刑完后再把芳菲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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