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子附和说:“对啊对啊,如果你和我们一起逛花街的话,我和薛定谔都会护着你的,如果闹起来了,薛定谔在前面开打拖住敌人,我带着你跑路,我开溜技术一流,跑得可快呢。”
林意:“……”你的开溜技术我见识过,的确值得信赖。
就这样,林意被猪队友挟持上了逛花街大军中,说大军还真一点都不为过,年三十晚上的花街人头涌涌,热闹非常,古色古香的街道两旁挂满了各色造型的花灯和彩条,各种食物的香味从四面八方传来,小贩在路边吆喝着,混杂着楼宇里传出来的丝丝高雅琴音,还真别有一番风味,虽然不能挤到旁边去近看花灯或者买些小玩意,因为人实在太多了,林意一行人基本上都是被后面的人推着走的,但能看到这年味浓厚的花街,林意表示很满意,当然,最重要的是有安全感,林意的左手边是薛定谔,右手边是珍子和翠花,后边跟着阿渊,这出行的排场让林意觉得自己像黑社会的大佬出门收保护费,左右前后全是小弟护航,要有多拉风就有多拉风。
珍子用手肘捅捅林意的手臂说:“外聘的,我没说错吧,这花街多热闹多繁华啊!”
林意:“嗯,这让我想起人界里的花街,人们都爱把花街往古代风格里装扮,门口立个大牌坊,搭个花楼,竖几个高高的仙女模型等,不过总装不出这么浓厚的年味,呵呵,可能是现代人活得太累了,连装高兴都懒了,毕竟平时天天上班,难得有个七天的节日就天天吃饭睡觉上上网,连逛街都省了。是了,翠花怎么不见了,她去哪啦?”
珍子说:“哦,那家伙在花街入口的大牌坊旁边石化了,她说来逛花街的不是qíng侣成双成对,就是家带口幸福家庭,她老公儿子都不在身旁,看着扎眼,就不进来了。”
林意澹嚎蠢chuīド砉范郧槁潞托腋<彝ズ廖廾庖吡Γ在多重打击下宁愿石化封闭自我也不愿意快乐玩耍了,算了,人艰不拆,不过,对同事必要的关心还是要的。“珍子,不是说好的这段日子里谁都不要落单的吗,我们就这样留下翠花一人在入口处好吗?”
珍子摆摆手说:“没事,翠花石化后刀枪不入,耐打得很,何况大门口那么多人,谁会光明正大地对她动手。”
“哦”林意说着不经意地转身看了一眼:“次奥,阿渊呢?怎么也跟着消失了,你们不要告诉我qíng侣和幸福家庭在对阿渊这只单身狗造成了2000点的伤害后,他化作一朵花把自己种在入口的大牌坊旁边。”
薛定谔双手cha裤袋酷酷地说:“不知道。”
珍子双手一摊,也表示没留意这家伙,看见林意着急地左顾右盼后,说:“外聘的,你担心那花妖gān嘛,他都是只在鬼怪界生存千年的老妖怪了,法力高qiáng,你还怕他吃亏不成,大家难得一起出来逛街,你就放松一下嘛,整天紧张兮兮的你不累吗?蜉蝣jīng他自己也要过年的嘛。”
林意翻了个白眼,突然薛定谔伸出手往前方路旁的树下一指,说:“我看到他了,在那儿。”林意顺着薛定谔手指处望去,果然看到阿渊呆呆地站在树下,林意用力拨拉开前方的人,冲到阿渊面前就是一顿臭骂:“你怎么一声不吭地就走开了,你知道我多么担心你吗?长这么大怎么没点儿责任感,说走就走,吓死我啦,你倒是说句话啊!”
阿渊抬起头,眼神呆呆地看着林意说:“阿意,我又看到仁壕了。”
“嘎?”
三十秒的沉默。
林意冷哼一声说:“她这回又跟你说什么了?”林意叉着腰,学着仁壕的歇斯底里说:“我吸烟,我喝酒,我纹身,我嫖男人,但我是个好女孩。”
“又或者说”换上一副哀怨的表qíng,林意继续模仿“阿渊,我那天也是被bī的,是我爸爸bī我的,我也没办法,我知错了,给我一个机会,我愿意做任何事qíng弥补。”林意双手抓住阿渊的肩膀使劲摇着说:“醒醒吧阿渊,你为什么这么容易心软,那小婊砸装一下认错你就听她洗脑,你忘了她把你害得有多惨了吗?我们为此到现在还欠着诺里一大笔钱,我天天都在愁着怎么还钱呢!我跟你说,你若再和她有瓜葛,我们兄弟都没得做!你记住我说的话!”
林意气哼哼的说完,一转身却发现仁壕就站在他的身后,林意当场遄×耍说人坏话被当场抓包了耶。
那天的仁壕梳着一头gān净利落的齐耳短发,画着淡淡的jīng致妆容,身上没戴一件饰物,连平时那闪亮亮的耳钉也摘下了,卸下浓妆的仁壕其实还是蛮清秀的,平日里刁蛮泼辣的她此时一脸平静,无悲无喜地站在树下,站在林意身后静静地看着他和阿渊,这样的仁壕让林意觉得很陌生,很不习惯,但下一秒,林意就摆脱了被当场抓包的心理yīn影:我说的是大实话,还用得着怕她么,哼!
“让开!”林意故意用肩膀撞开仁壕,扯着阿渊走了回去,仁壕并没有生气发飙,也没有上前阻拦,只是安静地站在原地。
回到薛定谔身边时,林意立马神气了,继续数落阿渊:“阿渊,你再和仁壕来往就是犯贱,无论出于什么理由,你现在跟我保证,你已经和她断gān净了,否则别再跟着我。”
阿渊低着头瓮声瓮气地说:“我真的和她没关系了,我再也不会和她来往,我说到做到,不骗你。”
林意哼了一声说:“那还差不多。”
☆、第五十五章
因为阿渊的这段小cha曲,一行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尴尬起来,接下来的路程众人都默不作声地走着,或假装看花灯,或低头想自己的心事。走在前方的薛定谔突然刹住脚步,后面低着头心事重重跟着他的林意一不留神撞了上去,一个趔趄差点被绊倒,幸好及时拉住旁边的珍子,林意才避免了当街来个狗啃屎。
林意不满地说:“薛定谔,gān嘛突然停下来,差点摔死我了。”
薛定谔冷冷地说:“闭嘴!”
林意:“嘎?”
薛定谔:“闭嘴!我听到猫叫了。”
薛定谔的酷酷之处就是他经常说话简洁得很,一句话就一个命令的动词,没主谓宾,没头没尾的让你只能选择执行他说的动词,实在欠揍得很,但屈服于薛定谔yín威之下的林意还是乖乖地闭嘴了,然后侧耳倾听,果然,在喧嚣的大街上,一声声断断续续的猫咪叫声从不远处传来,林意很用心地去分辨,但那声音实在太细了,怎么也分辨不清喵咪的具体位置。
“在这边!”薛定谔一马当先拨拉开前方的人群冲到路边,其他人赶紧跟上,在路边的一颗大树下放着一个小纸箱子,两只毛茸茸的三角耳朵露出了小箱子的边缘,时而向内扑闪地快速动一下,很是惹人喜爱,而小箱子的旁边是一个垃圾堆,又脏又臭,所以旁边并没有小贩在占道摆摊,这也是为什么小猫叫了半天也没人管它的原因。薛定谔冲到箱子前面,小心翼翼地双手抄起箱内的小猫,那是一只巴掌大点的虎斑猫,看着像刚出生不久的样子,小小的一只在冬日的寒风中被冻得瑟瑟发抖,身上的毛发被各种脏水泥巴搞得扭结成一块一块的,但所有的落魄都不能掩盖那双如皓月般璀璨的双眸,它抬起那双圆圆的闪亮闪亮的眼睛看着面前抱它的人,朝着他虚弱地“喵喵”叫了两声,薛定谔那颗本已结成冰的心一瞬间被融化了,顾不上小猫身上的肮脏,薛定谔把小猫拥入怀里,和它分享自己的体温。
站在薛定谔身后的林意本来想开玩笑说“薛定谔你在抱猫啦,哈啊啊,薛定谔你怀里的猫不就是薛定谔的猫吗啊哈哈哈,你不会嗖的一下就消失了吧”但话到嘴边林意又捂住没说出来,因为他看到薛定谔的肩膀在颤抖,那是一种隐忍的颤抖,坚qiáng的天不怕地不怕的薛定谔在看到路边一只被遗弃的小猫时竟然会悲伤?他在可怜小猫的身世还是可怜自己的身世?
众人在薛定谔身旁沉默地站着,偏偏有个路过的老伯不合时宜地cha话道:“哎呀小朋友,你gān嘛抱那只野猫呢?这种猫又脏又多病,被父母或主人遗弃后,xing格还扭曲bào躁得很,你千万别抱回去养。”
站得离薛定谔最近的林意觉得自己清晰地看见薛定谔太阳xué处“突”的一下冒出个十字,偏偏那位老伯对薛定谔瞬间黑下来的脸色毫无知觉,继续神补刀:“小朋友啊,我吃的盐比你走的路要多,我也是出于好心才提醒你的,这鬼怪界哪来的小野猫啊,若是人间刚出生就病死的或者被车撞死的还好,就怕是胎死母猫腹中的小胎猫,这便成为恶婴了,这种恶婴最是yīn毒,我在前边摆摊卖花,眼看着这一整天下来路上人来人往的,硬是没一个敢抱这猫的,小朋友不要被这猫的萌外表给欺骗了。”
“突”又一声,林意又看见薛定谔的太阳xué边凸出了另一个十字,在薛定谔发作之前,林意果断拉开那位老伯,“谢啦老伯,我们知道怎么做的了,你还是快看着你的花摊吧,大年三十晚的生意最红火,别错过了。”然后林意拉着薛定谔的胳膊说:“走啦,我们一边逛一边聊。”然后硬扯着薛定谔回归人流,走开两步后,林意又折回来抱起地上的小纸皮箱,匆匆跟上同伴。
经历了薛定谔抱猫的这段小cha曲后,众人之间的气氛更冷了,林意心中感慨:就不能好好的,开开心心的过个年,纯粹的逛个街么,摔!
最后,还是珍子率先开口说:“薛定谔,你不是打算真的养这只猫吧,是,这小猫很可怜,我们买点吃的给它,弄件衣服裹着它就好了,你也知道的,办公厅不允许养任何宠物,后面跟着的花妖还是仗着自己贵族的身份撒泼打滚才割得门口一平方米的地儿,你不会天真的想朱老板会同意你养猫吧,与其看着它被扔垃圾桶,不如现在放了它,反正猫鬼又不会再死一次。”
“不要!”薛定谔像个普通小孩那样冲着珍子赌气地说:“当年我不是被人捡了的话也早魂飞魄散了。”
珍子无奈地摇摇头说:“养宠物之前最重要的是考虑一下自己能不能给宠物幸福的生活,你白天要上班,小猫不能留办公厅,那你打算把它养在哪里?宿舍?别忘了那只又老又肥的镇门shòu自己,它自己没法出去捕猎,专吃宿舍里的小宠物,上回隔壁的养了只jī当宠物,回来后就吃剩jī屁股了,小孩子做事不能冲动,你这样不是在帮这只猫而是在害这只猫。”
“要你管!”薛定谔红着眼睛冲着珍子大喊:“我说不要就不要!”说完,他抱这小猫冲进前方的人流中,三两下便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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