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燃烧_流亡【完结】(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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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利对赤练如此说。

  赤练深深的看了多利一眼,不久前他曾与多利在某个狭窄的小山dòng内有过一次短暂的对话。他从多利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未来的影子,正是因为意识到自己也许会变成跟多利一样的失败者,他此刻才会出现在这里。

  他此前的确是打算杀死多利。

  雄鹰被锁链钉穿翅膀,只能在牢笼里充当赏玩的宠物。看着这样的多利,赤练就觉得莫名心悸。所以他打算杀死多利,让他永远的从束缚住他的牢笼中解脱。

  但是现在赤练发现自己错了,牢笼中的这头鹰还没有彻底绝望,多利用行动告诉他――他还有反抗命运的斗志和力量。

  手腕一抖,细长的锁链划着优美的弧度从多利脖颈上离开,赤练收回自己的锁链,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走。在他离开杨?克莱因的办公室后没有多久,城堡各处的爆炸和哀嚎声便悄然停止。站在房间角落的‘空间魔术师’基里高利向着杨?克莱因微微躬身,低笑着凭空消失在黑暗之中。

  偌大的办公室内,此刻就剩下了多利与杨二人。

  杨?克莱因注视着多利的脸,认真的看着。他的目光闪烁不定,似乎在彰示某种不为人知的挣扎正在他身上发生。这一刻,任谁都可以看得出他的动摇。

  “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多利。”

  杨?克莱因把话说的很慢――他正在竭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多利的行为已经超出了他的容忍限度,虽然并没有给他的利益造成什么破坏,但却严重挑衅了他的威严和意志。而且从这一次的事件中,他无比清楚的意识到多利在他的力量体系中做了某种手脚,间接或者直接的窃取了他的力量。毫无疑问,这是赤。luǒ。luǒ的背叛。

  “安瑞特有个八岁的女儿,现在正在炎狱某座小城中和她的母亲过着安宁幸福的生活。奇维是我从拍卖场买回来的,从那个时候起他就一直是我的人。乔科尔原名伊扎克,是被你父亲下令处死的德帕兰家族唯一的遗孤……你的qíng报中枢是我一手建立起来的,杨。”

  多利每说出一个人名,杨?克莱因的脸色就愈加yīn沉几分。多利是在告诉他,早在一开始的时候,背叛就已经存在。然而杨无法理解,如果早就打算背叛,多利又为何迟迟不行动,甚至一再想要从他身边脱离,白白放弃掉手中辛苦经营出来的权柄。

  无法理解,无法容忍,无法原谅。

  无形的狂风在房间中涌动,悬挂于两侧的焰灯火光bào涨,桌案上笔纸卷宗骤然浮起,眼中积蓄着几yù喷薄而出的愤怒,杨?克莱因缓慢的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念动力,凭借意念cao纵物体,这是克莱因家族纯正血脉的标志xing能力。单纯从个体战力来说,杨?克莱因也是S级巅峰的qiáng者。

  狂怒中的杨?克莱因走到多利面前,只需要一个念头,他就可以让眼前这个人彻底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可在那之前,他还有话想要问多利。

  “为什么……恩?”

  未完的话语被一个吻堵回了肚子里,杨?克莱因僵硬的注视着突然凑上来吻住他的多利,在心中狂嚣咆哮着的愤怒开始动摇。如果他没有记错,这还是多利第一次主动吻他。

  不可思议。

  一直以来,始终有一面无形的墙壁阻隔在他与多利之间。看不见摸不着,但却始终存在。无论身体挨得有多近,灵魂都依旧遥远。但是在这一刻,杨清晰的感受到了多利的qíng感,那是一种深沉到窒息的悲伤。

  “你的贴身侍女薇薇安,曾经是我的未婚妻。”

  轻声在杨?克莱因耳边低语,多利扶着突然失去了全身力量的男人,凝视着那双写满了难以置信的yīn鸷眼眸,面无表qíng的告诉对方。

  “这七年中你每天喝的茶水里,都掺有微量的莸兰砷。在你身体内积累的大量莸兰砷一旦接触到生醚,就会立刻转化为剧毒。”

  杨?克莱因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失去了力量支撑的眼皮渐渐合拢,在彻底进入黑暗的前一刻,他依稀听见了多利的最后一句话。

  “从一开始,被锁在牢笼中的就是你,杨。”

  作者有话要说:  PS:虽然有点困,难得有灵感= =还是再码会吧…

  再PS:昨天半梦半醒状态码的= =今天一看麻木了= =将就着看吧= =话说某连续四天日更了耶~

  再再PS:= =……我是拖更的某流……这一章码的实在太艰辛了……

  ☆、在小饼饼的道路上狂奔

  很多很年前,jīng确一点就是四百多年前,蓝海有个叫伽利略的人曾经爬到了一座斜塔上,扔了两颗铅球。这件事的真实xing在后世还存在很大争议,不过由它而提出的‘自由落体定律’却已经成为了真理。

  让我们在脑海中模拟一下这个场面:把一个长条形的ròu包子从迪拜塔的塔顶上丢下去。看!它在下落,下落,越来越快的下落,然后‘吧唧’一声――变成了传说中的小饼饼。如果把镜头定格,你会发现在它与地面接触的那一瞬间,激she飞舞而出的ròu馅格外妖娆,就如同一朵璀璨的jú花绽放。

  思考无关紧要,因为根本就没有可用来思考的时间。下坠,一味的下坠,能够感知到的世界似乎已经静止,很多年前龙离认为自己已经厌倦了这个世界,但现在他觉得活着真好。

  在小饼饼的道路上狂奔,褪掉那层厚实坚硬的外壳,用一颗活泼泼的心脏来感受这世上的一切。摔吧,摔得ròu馅飞舞也罢,他要做一个没皮的小饼饼。

  疯狂,狂笑,肆无忌惮。

  漆黑的夜空中突然划过一颗流星,血红光芒璀璨至极,伴随着震撼人心的巨大轰鸣,深深的砸进了苍茫的雪原之中。

  雪làng翻涌,夹杂着坚硬的土块向四周dàng开,正在厮杀中的人们惶然停下手中动作,一只脚已经踩上了飞船装甲外壳的茱丽叶眨了眨眼,看向突兀出现在战场中央的那个深坑。

  “有完没完?”娇小的女人抽了抽鼻子,被这场战斗中接二连三的意外事件搞得有点心烦。她反手一剑刺入坚硬厚重的装甲外壳中,用最野蛮也是最直接的方式开始入侵飞船内部。至于那个深坑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现在压根就不想理会。有了主帅的行动指引,效忠于茱丽叶的士兵们也纷纷收回了注意力,抢在敌人之前重新启动了攻势。

  就在那个深坑周围,一些灰影趁着这场突如其来的骚乱,疾速而隐秘的潜入了战场。他们在激战的士兵中飞快穿cha,只是几个眨眼的功夫,就已经突破到了正在奋力破坏飞船装甲外壳的茱丽叶身后。

  他们就是这次夺取部队中仅存的jīng锐,血眼之主的杀伤力毋庸置疑,他们能够活着来到这里,代价是无数同伴的xing命,包括他们的指挥官佐兰达尔。

  所以无论如何,他们都必须完成任务。

  荣誉,信念,至死不渝的忠诚,他们是班卓家最jīng锐的军人。为了家族的未来,他们甘愿被下放到有去无回的炎狱星,为了家族的永盛不衰,他们早已打算舍弃自己的这条xing命。

  璀璨的光芒刺穿了视网膜,发生在战场最前沿的爆炸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效忠于茱丽叶的士兵们惊骇的看着自己主帅的身影被qiáng光吞没,失去了言语的力量。

  光芒消散,看似坚不可摧的飞船装甲外壳上赫然出现了一个直径两米多的破dòng。这个深长的破dòng就是一道门,一道通向飞船内部的门。早已等待在旁边的十数道灰影在第一时间扑入了dòng内,这是他们的同伴用xing命为他们打开的通路。

  通路的打开让正在厮杀中的士兵骤然亢奋了起来,他们不再与身边的敌人纠缠,而是成群的涌向那个dòng口。双方的战场指挥官也在尽可能的重整阵型,两支人头组成的锥形长阵狠狠的对撞在一起,试图抢在对方前面占据那个仅有的通道入口。战局在一瞬间就进入了白热化,那个不大的dòng口几经易手,堆叠在dòng口外的尸体几乎将这条唯一的道路阻断。

  dòng口前那一块不大的土地,俨然已成为绞ròu机。一旦踏入就是走进了死域,随时都可能听见死亡的召唤。血液像自来水一样抛洒,人命在这里只是个数字,双方的指挥官已经拼红了眼,一切都脱离了本来的轨道,杀戮无止尽继续,直到最后一人倒下。

  本该是这样没错。

  灼热的焰làng凭空出现,生生bī退了陷入狂热中人们的脚步。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dòng口前的火红身影仿佛一道静音符,定住了已然失控的场面。血色的火瞳中焰光摇曳,但凡是第一次目睹这道身影之人,都会无可抑制的感到自惭形秽。

  炎狱之神,血眼之主,狂焰之门的守门人……他有很多个名字。他就是炎狱活生生的传说,是没有人胆敢直视的存在。歌颂他的故事在炎狱各处传唱,他的种种秘闻是整个炎狱最让人感兴趣的谈资。

  ……

  ……

  脚下的土地已然被鲜血浸透,弗雷安静的注视着站在周围的人群。这些面孔中许多还很年轻,应该还没有结婚或者生子。班卓也好同盟也罢,他们都是炎狱人。在弗雷的眼中,他们都是他的子民。

  战争是历史进程中无可避免的必选项,弗雷并不如何痛恨战争。但战争必须控制在一个合理的限度内,否则必然会给整个社会乃至星球带来毁灭xing的打击。列数炎狱的历史,他总是担当着战争的扼杀者这种角色。这种不讨好的角色当的多了,恨他的人也就多了。试想战争的双方耗费了大代价打了半天,却突然被人从中蛮不讲理的横cha了一杠子,一人挨了一巴掌被硬生生的撵回了老家,一次两次还能忍忍,三次四次那就忍无可忍。

  弗雷动了动嘴唇,却最终一个字都没说出口。他只是深深的看了眼前这些人一眼,转身走进了那个恰容一人通过的dòng口。他的身影刚刚在dòng口消失,一道血色的火墙陡然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封住了这条唯一的通道。

  弗雷的确什么都没说,他只是用行动断绝了这些士兵继续杀戮的根源。

  于是局面出现了可笑的发展,被血眼之主当头泼了一盆冷水的士兵们呆滞的注视着堵塞了dòng口的那道火墙,茫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战争双方的指挥官也无计可施,只得整合了各自的部队,分列在dòng口的两侧,开始沉默的对峙。

  双方的主帅都不在,他们这些普通士兵也弄不开眼前这艘庞然大物那层又硬又厚的外壳,现在连唯一的通道都被血眼之主给封锁掉,这场仗已经没得打了。

  他们能做的就是站在这里,等待飞船里那些qiáng者争抢的结果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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