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人格分裂怎么办?_谷肆【完结】(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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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冬行看他一眼,抬起手,开始用行动表示。

  “好好好,我知道你没问题,没人催你,慢点总成吧?”眼见李冬行衣服扣子已经解到了第三颗,程言跟尾巴被火点着了似的,嗖地原地弹了起来,一步就迈到了卫生间外,咔哒一声把门关好。

  听着浴室里传来哗哗水声,程言总算放了点心,退了几步在沙发上坐下,揉了揉被人压了半天有些酸痛的肩膀。

  身体是缓下来了,脑子还不大听话。水流声跨通道刺激了程言的视觉,一不小心就提取了刚刚那一幕在他面前反复播放。

  停停停,赶紧打住!程言在心底吼了一声,敲了记自己的脑门,凉飕飕地自问,就那小子瘦巴巴的身材,前不凸后不翘,穿着土到掉渣的格子衬衫,就算在他跟前表演了全套脱衣秀,又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是,那人皮肤是很不错,白皙光滑……肌ròu似乎也有……真脱了衣服大概是标准的宽肩窄腰……

  程言绝望地发现他根本控制不住这幻想。

  之前他承认了自己对师弟有想法,可仿佛从来没真的往那方面去想,程言还能搬出几分冠冕堂皇,他这不叫同xing恋,不叫对自家师弟想入非非,只是长期亲密关系缺乏导致对这人的陪伴有比较qiáng烈的渴望,这是jīng神层面的,是柏拉图的,是更简单更纯粹更容易控制的关系。

  所以他才自以为没有必要更进一步。

  要是他与李冬行之间的关系掺杂进了比jīng神更多的东西,那就意味着更深的沉沦,程言心里最后一点退路都给堵上了。

  他已经厚着脸皮求李冬行留了下来,现在还想要对师弟求取更多。

  此时他心里的两小人突然就统一了口径,义正词严异口同声地说:程言你真是个没底线的混蛋。

  程言蹲在沙发上,捋了把头发,说不上心qíng是认命还是烦躁。

  这时候浴室里水声停了,门被推。

  程言一回头就是一愣。

  他没必要再在这里幻想李冬行脱了衣服是什么模样,因为那人还真就这么跑了出来。

  除了腰上那条遮不住几两ròu的毛巾,李冬行身上未着寸缕,大约没怎么擦gān,还有好些水珠顺着头发滴下来,滑过脸颊和下颔,在锁骨哪里聚成更大的一颗,快速地从他躯gān上滚落,在啪嗒落地之前,于胸膛和小腹之间留下一道亮晶晶的痕迹,宛如河流曾在gān涸的土地上蜿蜒而过。

  程言认为自己就看了短短几秒。

  不过在这几秒里,他已经看到得太多。李冬行身材比他想象的还要结实一些,没穿衣服时候看着那么瘦,也不知这小子整天蹲在实验室和办公室,是去哪练出来的这轮廓分明的胸腹。程言不自觉得摸了把肚子,决心之后得勤快点多打几次网球才行了。李冬行本来就白,这会刚洗完澡,站在昏暗的灯光下就跟自己会发光似的,存在感极qiáng,牢牢黏住了他的视线。程言发觉自己的视力前所未有的好,仿佛已数清了李冬行右腰上长了几颗小痣。

  他艰难吞咽了下,做贼心虚似的移开视线,从沙发上蹦下来,匆匆说:“我去给你拿几件衣服过来。”

  程言刚走了没几步,路过李冬行身边,就被扯住了。

  李冬行抓着程言胳膊,让程言转了半个身,两人变成面对面。

  他往前走了一步,冒着热气的胸膛几乎贴住了程言的衣服。

  “怎,怎么了?”程言吓了一跳,像是被烫了下,往后退了些,尾椎撞到餐桌,桌上杯子震动了下,发出轻微的啷当一声响。

  李冬行没说话,又走近了些。

  程言无处可退了,他只得直视李冬行,眼里带了些狐疑。

  眼前的人还是师弟么?会不会喝多了之后,主人格又睡过去了,现在是另一个人格在同他开玩笑?

  他微皱着眉喊了句:“冬行?”

  李冬行含糊地应了句“嗯”。

  还没等程言放心,他突然就抬起一只手,抱住了程言。

  那不是之前小未抱程言时候的动作,远比男孩用力得多,他的手揽住了程言,从脊背缓缓下移到侧腰,比起一个普通的拥抱更像是暗示xing极qiáng的抚摸,带着点欣赏,甚至带着点巡视自家领地的意味。

  程言仍下意识地往后,不料李冬行搂得更紧,靠得更近。他几乎已半坐在了餐桌上,再往后一点,就要真的坐上去,或者更丢人,躺上去。而如果他不退,他和李冬行就成了紧紧相贴。热气从面前人身上溢出来,带着未散的酒气,蒸得他脸颊发烫,略微晕眩,仿佛酒醉会传染,这面对面地一站,就比那五瓶酒是他所喝还要醉人。

  程言被熏得脑子里白雾氤氲,四肢发僵,心跳得像刚跑完马拉松。师弟究竟要做什么?

  李冬行下巴抵着程言的肩,转过些脑袋,嘴唇几乎蹭到了程言的耳朵。

  “你喜欢我。”他像是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轻轻笑了起来,紧贴着程言的身体随着说话的气音微微震颤。

  程言的胸腔像是被这句话击穿了。他的心不跳了,而是被整个拎出来,捏在了李冬行手掌心。

  他就这么被师弟搂着,一动不敢动,甚至不知该看哪里,就好像这一刻没穿衣服的不是李冬行,而是他自己。

  李冬行继续笑着,似乎特别高兴,连眼睛都闪闪发亮。他用另一只手抓住了程言垂在身侧的僵硬的手,让它搭在自己□□的背上,而后用双手搂住了程言的腰,就跟打算把自己嵌进程言身体里一样,抱得死紧。

  程言由他抱着,半晌反应过来,这算不算是师弟在主动回应?

  就是这主动得有那么点太过火了。

  都是大男人,两人全身紧贴四肢jiāo缠,稍微有点变化彼此都能察觉出来。

  过了几分钟程言蓦然惊醒,意识到身上的衬衫扣子已经解了一半,连皮带都被抽了出来,而自己手上还捏着条柔软的带着湿气的东西,不用看都知道是刚刚还在师弟腰上的毛巾。

  他剧烈地摇晃了下脑袋,赶紧咬了口舌头,肩膀抵住还在乱蹭之人的胸口,压着嗓子说了句:“去chuáng上。”

  脖子上湿漉漉的,也不知是不是李冬行在那舔了下,只听那人含笑说:“在这不行么?”

  “行个鬼。”这句程言是半吼出来的,仿佛体内的火非得找个出口发泄发泄,“我叫你去chuáng上睡觉!”

  李冬行下巴抵着他肩,挨着程言腰腿又蹭了下,委委屈屈地问了句:“你不喜欢?”

  程言觉得尾椎噼啪闪了下火花,qíng形大大不妙,不得不再加重了些语气,颇有些森冷地威胁:“要么自己回去,要么被我打晕扛回去,二选一。”

  李冬行听出这是最后通牒,悻悻地松了手,离开前指尖还在程言半露在外的腰上勾了一把,见程言又抖了下将要发作,及时转了身,也没拿程言手里的毛巾,直接□□慢悠悠踱回了房里。

  程言背靠餐桌站着,扶了扶滚烫的额头,心道这算什么,是酒后吐真言,还真是荒唐耍酒疯?

  他看得清清楚楚,李冬行不肯穿衣服,走回去的时候某个部位反应依旧和他一样剧烈。

  这至少说明,师弟也想要他。

  程言边摇头边笑了下,觉得自己距离坐怀不乱柳下惠只差了那么一丁点。

  他乱了,乱得很,不过万幸,他记得那人醉酒,还把持得住。

  他苦笑了下,把手里还捏着的那条沾着李冬行体温的毛巾扔到一边,晃进卫生间,拎起花洒,随手拧开了冷水龙头。

  ☆、戏里人生(四)

  董南西他们的街舞社表演就在三天后,程言原本没那么大兴趣,结果下午的时候接到田竹君电话,说晚上专业课老师要召开临时讨论会,他去不了了,拜托程言和董南西解释几句,谢谢人家好意。程言没办法,掏出放抽屉里的剩下两张票,想起来晚上本来约了实验,在是推掉实验还是让李冬行留下接着做之间挣扎了下,最终决定自己一个人去赴董南西的约。

  原因是和李冬行一起去看表演,实在太像约会了。

  前天晚上来了那么一出之后,程言睡了一觉,第二天见李冬行又恢复了平时温和矜持的模样,犹豫了片刻,还是没好意思再说什么。他们之间那层窗户纸眼瞅着已经风烛残年,程言想要不然就让它自生自灭吧,反正他的心意师弟已经知道了,要接受还是拒绝都该是李冬行的事,已然由不得他自己。

  程言本来是个信奉快刀斩乱麻的人,唯独在这件事上,他成了只把脑袋埋在沙粒死活不肯挪动的鸵鸟。

  就这样,到了下午六点的时候,程言确定李冬行已去了生物楼,一个人偷偷摸摸溜出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往隔壁学校的礼堂走去。

  追风街舞社在江城师大大概很有些名头,礼堂里人头攒动,反正演出票上没有座位,程言挑了个边边角角的位置坐下,心不在焉地等着看表演。

  他边上还坐了好几个姑娘,手里拿着花花绿绿的夜光塑料牌,直到她们举起来的时候,程言才看清楚,那上面写的可是“董南西”三个字。

  “这么大牌?”他不禁在心底嘟囔了声,摇摇脑袋,心道原来董南西之前送票时候根本就是在装可怜,他居然还傻乎乎真信了,当真跑来给那小子捧场。

  知道有的是人捧场,程言便也放松下来,毫无负担地往椅背上一靠。他原本就对歌舞表演没多大兴致,连江一酉唱歌都听不进去,自然没打算真的来看街舞。礼堂里的椅子和电影院里的差不多,铺着软乎的红丝绒,靠背倾斜角度也恰到好处,程言这几天睡得总不踏实,这厢眼一闭,还没等舞台上音乐声响起来,他就睡了人事不省。

  到快散场的时候,程言踩点醒过来,在一片欢呼声中扶正了睡得有点下滑的眼镜,准备顺着人流走出礼堂。既然董南西是街舞社的风云人物,送票之举大约只是出于客气,多一个人或者少一个人来,想来应当注意不到,所以程言顺理成章地省略了打招呼的力气。没想到他刚走到门口,肩上就给人轻拍了一记。

  “程哥,你真来了啊!”董南西在他身后笑容满面,身上还穿着表演时候的黑背心和宽松仔裤,脸庞和肩膀上都汗津津的,从头到脚洋溢着青chūn的气息。

  程言一愣,这里少说好几百人,这小子的眼睛是自带定位系统的么,怎么做到一眼把他找出来的?看来该有的解释是少不了了,他只好说:“不好意思啊,竹君和冬行都有事,不过谢谢你的票,演出很好看。”

  他是没看,但不妨碍从别的姑娘脸上的兴奋红光中推断出董南西跳得很好看,于是这瞎话讲得脸不红心不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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