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人格分裂怎么办?_谷肆【完结】(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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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冬行皱了下眉,低声说:“郑和平,梨梨,小未,还有我。”

  没有第五个人。

  是错觉么?

  程言说不上是松口气还是放心,手上力道轻了些,摸了摸师弟汗津津的后颈,温和地说:“最近我多陪陪你,也陪陪其他人。以后别一个人来这里了。”

  他不该忽略了那次醉酒。他想,大概是田瑾的死,对师弟造成的影响比他想象的还要大。

  ☆、戏里人生(六)

  比起师弟的健康,程言心里那点小别扭压根不算什么。他想,这阵子他是想太多了,老沉浸在自己的qíng绪里,面对着李冬行畏首畏尾,以至于都对师弟关心不足。无论他是不是期待着更多,李冬行首先是他师弟,还是个有着严重jīng神疾病的病患,他一早就下过决心,要好好照看这个人,就算如今心思长歪了,也不能真擅离职守。

  晚上程言没跟前几天一样先回家,在小红楼里等着李冬行忙完中心的事,问他乐意不乐意一起去打网球。之前为了让阿东肯听人话,程言带着他去玩了好几次网球,有时候玩到一半阿东会自个回去,程言就顺便教教主人格打网球。一来二去的,李冬行网球打得也不错了,两人隔三差五会去球场活动活动筋骨,以免在实验室里坐久了身体提早报废退休。

  球场里人不多,正好还有空的场地。打了一个半小时,程言有点累了,走去旁边小卖部买了两瓶水,扔给李冬行一瓶,站在场边稍事休整。

  他们的场地恰好最为靠边,与楼梯口相邻。江城大学的体育馆建了有五层,网球馆在一层,往上四层功能繁多,平时有不少大学社团在这里租用场地搞活动。这时候楼梯口传来了一阵吵闹声,像是有两个女孩子在尖声吵架。程言开始时候并没有在意,这体育馆本就人多口杂,有人爱在公开场合闹别扭,不代表他要去多管闲事。

  谁知没过多久,有个挺耳熟的词就这么蹦进了他耳朵里。

  “你以为老大真会跟你好?他是谁,他是董南西唉。你不照照镜子,看眼自己长什么样,老大能看上你这种货色?做你的白日梦去吧。”一个女孩高声嚷着。

  程言那颗原本悠然不在此处的心一下给扯回来了。他靠在墙上,扭头看了眼李冬行,张了张嘴,用口型问:“董南西?”

  李冬行拧着眉点点头,证实了程言没听错。

  程言取下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把汗,冲李冬行做了个去看看的手势,蹑手蹑脚地转了个身,往楼道里瞧去。

  两名女生就站在二楼下来楼梯拐角,从底下看依稀能看清楚其中一人。那女孩穿着明huáng色宽松长T恤和牛仔短裤,五月不到就露着一双长腿,脚下蹬着双亮银色的板鞋,一头酒红色长发在脑后束了条高马尾,背影既高且瘦。她一手叉腰,另一只手正拉着面前另一女孩的胳膊,嘴里还在不停说话,听声音,刚才那句提到董南西的话也是她说的。

  “是老大跟我表白的,你不信就算了。”另一个女孩声音要低一些,慢悠悠回嘴。

  huáng衣服的女生声音拔高了:“老大跟你表白?开什么玩笑!平时练舞的时候他有看过你一眼吗?你只是个笨手笨脚的替补!我跟他搭档都三年了耶!”

  另一个女生语带讥讽:“时间长怎么了?老大有对你笑过么?那天你故意整我,害我整理了半个晚上器材没法彩排,他可是留下来陪我了呢。huáng雅婷,要不要我告诉你,老大是如何在练舞房镜子面前亲我的?啊,我从没见过他这么温柔过……和训某些人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呢。”

  “住嘴,你给我住嘴!”huáng衣服的女生尖叫起来,“你在骗人!老大喜欢的人明明是我,那天他搂着我,说毕业了也不要分开,连那个谁……连他前女友过来,他都没动摇!”

  听到这里,程言才更加确认,她们口中的“老大”应该就是董南西。董南西说他在街舞社里找了个朋友演戏给谢灵韵看,让她死心,找的就是这个叫huáng雅婷的女生?那另一个女孩又是怎么回事?眼前这qíng况摆明了是两姑娘在为董南西争风吃醋,可一点看不出什么串通好了逢场作戏的迹象。

  另一个女生声音虽然冷静些,言辞却丝毫没有示弱,一字一句的把董南西对她有多好都故意说给了huáng雅婷听,那huáng雅婷看样子脾气挺火爆的,完全沉不住气,几句话下来,居然上前一步拽住了面前那女生,将她从高一层的楼梯上拉得跌了下来。

  “你居然敢打我?”那女生震惊了。她穿了件蓝色中袖风衣,身材丰满,样貌不算出挑,比不上huáng雅婷,更比不上谢灵韵和白露,就是看着细眉细眼挺舒服的,应当是不少男生会喜欢的类型。

  huáng雅婷冒着火喊:“打的就是你这抢人男朋友的贱货!”

  说完就抬起了胳膊准备扇巴掌。

  另一个女生吓得脸色惨白,一边往后缩一边撑住她小臂,另一只手胡乱挥了挥手,抓住了huáng雅婷的长发。

  长发向来是女生最大的弱点之一,huáng雅婷头皮被扯,疼得又骂了几句,意yù还击,无奈对手留着一头齐耳短发,她苦抓不住,只好揪住了那女生的风衣帽子,涂着黑紫色甲油的长指甲都快嵌到对方颈部皮肤里。

  眼看两个漂亮女生打得不可开jiāo,程言瞪大了眼睛,李冬行更是看不下去,望了望程言,就打算上前劝架。

  “哟,怎么打起来了。”在李冬行说话之前,有人先走了过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楼梯上,一手一个拉开两个脸红脖子粗的女生,“两位大美女,有话好好说,这弄得都不漂亮了,这儿人这么多,给别人看见多不好啊?”

  来人一看就是老江湖,劝架不劝别的,就提了“漂亮”两个字,俩女孩跟同时被按下了某个开关似的,立刻停了手,一个撩头发,一个拂衣袖,皆是一副优雅雍容的样子,若不是脸上妆容糊了,鞋带稍稍开了,哪里能看出刚刚还在两军jiāo火。

  没等劝架的男人再多说什么,她们也瞧见了站在楼下的程言和李冬行,还有更远些的三五路人,脸色都泛了点红,对视一眼,各自轻哼一声,一左一右占了楼梯两边下来,一路目不斜视,没看围观的人,更没看彼此一眼,而后往两个方向走去。

  程言双手抱胸,在一旁行注目礼,见劝架的人下楼,随口问了句:“朗哥,你认识她们?”

  男人叫高朗,是这家网球馆的老板,程言大学本科的时候就和他认识,两人当时都是江城大学网球社的,关系还不错。程言经常和李冬行过来打球之后,高朗还给他们办了张高级会员卡,打了挺高的折扣。在程言印象里,从学生时代开始,高朗就是个挺热心肠的人,说不定真认识这那两个打架的女生。

  高朗挠挠眉毛,说:“不认识,但常常见她们在体育馆里进出。她们是那什么来着,舞蹈队……哦,街舞社的,隔壁师大的学生吧。师大好多学生社团在这里活动呢,他们街舞社的人还不少,呼啦啦的十来个,通常在五楼活动,上下楼梯的时候我都看得到。”

  这体育馆就在江城大学东北门外,和生物楼遥遥相对,街对面就是江城师范大学。高朗工作时间每天会来网球馆看看,如果没有下场和程言之类认识的客人来一局,就会坐在场馆边上的休息区,刚好正对楼梯口,难怪经常看见街舞社的人出入场馆。

  程言心里已经对董南西起了点疙瘩,他难得八卦了下,问高朗:“那朗哥认识一个叫董南西的男生不?”

  高朗回想了下:“董南西……”

  李冬行提醒:“就是追风街舞社社长,那俩女孩口中的老大。”

  “哦,那个男生啊,我知道!”高朗一拍大腿叫了声,“哎呦,那男生可要命,你们都看到了吧,今天这俩姑娘为了他打成这样,你以为是头一回?”

  程言愣了:“以前还有?“

  高朗嘿嘿一笑:“光我就见过两三次了,女孩儿们为了他打架吵架弄得场面很难看。啧,你说他平日里看着挺严肃的,都不大理人,咋怎么讨女孩子喜欢呢?现在的姑娘都爱吃这套了?”

  程言:“是女孩喜欢他?那他呢?什么表现?”

  高朗撇撇嘴:“别人送上门的,难不成还往外推?我看他挺来者不拒的,好几次都和不同的姑娘一起回家,大晚上瞧着挺亲热,羡煞我这种万年光棍。”

  程言越听,眉头皱得就越厉害。

  董南西这混账,要真跟高朗说的这样在街舞社里左拥右抱,在他跟前装什么苦心孤诣的qíng圣呢?

  他可真是被骗惨了。

  高朗不知他们和董南西的jiāo集,只以为是随便好奇下,说完了就拍拍程言肩膀,说:“打完球和冬行老弟一块,跟我出去喝一杯?”

  程言心思哪里会在吃夜宵上,摆摆手说:“不了朗哥,我们还有事,改天请你。”

  他把毛巾和喝剩下的半瓶水都往挎包里塞,余光见正收拾着球拍的李冬行站起来,叫住了打算转身离开的高朗。

  “朗哥,我还有个问题。你觉得董南西是个很严肃的人?”李冬行若有所思地问。

  “是啊,老板着个脸,不苟言笑的样子。”高朗伸出三根手指摸了摸下巴,像是学电视剧里的古板老头捻了把山羊胡子,回头开玩笑说,“我说你们对这小子这么感兴趣gān什么,想学他怎么泡妞啊?”

  李冬行赶紧说:“没,我不泡……咳,追女孩子。”

  “哈哈,说你一句,还脸红了。”高朗大笑起来,冲程言挥了挥手,“老程啊,记得多带带你师弟,帮他早日告别处男之身啊。”

  帮?这事儿怎么才算得上帮忙?

  程言边挥别高朗,边觉得脸上发烧,回头见李冬行正瞅着他出神,更是浑身不自在。他明知道是自己想歪,可偏偏遇到某些人和事,饶是程言有这样高度理xing的大脑和城墙厚的脸皮,都有些自控不住。

  他背起包,和李冬行一块走出体育馆,chuī着凉风往回走。

  燥热下去了,心思跟着回了正题,程言想起来问李冬行:“你是不是也认为董南西这人很奇怪?”

  李冬行:“嗯。师兄,在你眼里,董南西同学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么?”

  程言哼了声,说:“他哪像啊?他就差嘴里开出朵花来了。”

  李冬行皱着眉说:“我也觉得,董同学不是这种xing格的人。”

  头一次见面就自来熟地坐过来安慰田竹君,巧舌如簧,一棵人jīng,这段数不是人人达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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