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人格分裂怎么办?_谷肆【完结】(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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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选择先开了口:“这位兄弟,哪条道上的?”

  程言揪着董南西领子,把人从地上拖起来,一边抹了把脸上的汗,回头愣头青一样地回了句:“啊?”过了会似有所悟,皱了下眉,用一种很较真的语气说:“你叫胜哥对不对?是这样的,胜哥,这个人,他骗了我妹妹,我实在气不过,一定要打他一顿出出气。你也想打他,这我知道,但凡是都要讲个先来后到,咱们打个商量,你能不能等我打完我的,再接着修理他?到时候我保证绝不打扰。”

  听他说着,周围看着的人发出一阵哄笑。他们都没见过这样天真地打算跟黑帮老大摆事实讲道理的人。

  胜哥似乎也觉得程言十分有趣,拇指蹭了吧鼻子,往边上让了让,算是默许程言先动手。

  程言没再客气,一抬手把董南西推了个趔趄。董南西嘴角和鼻子都在流血,摇摇晃晃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程言走过去,俯身拍他脸颊,一边嘴里骂着:“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要是不整天沾花惹糙,会落到今日人人喊打的田地吗?”

  他说这句话可是抱着一百个真心,胜哥他们都跟看戏一样,对程言的说辞更信了几分。

  董南西咳嗽了声,脑袋轻轻摇晃着,嘴里跟着服了软:“不……我错了……别打,别打了。”

  “哟,你错了?你还知道错?”程言yīn阳怪气地说着,猛然间拔高了声音,“你他妈跟我道歉有什么用?你应该道歉的人是我妹妹!走,跟我走!去见我妹!”

  他说着,本来就抓着董南西的手一使劲,拉人站起来,转身就快步往外走去。

  眼看程言拖着董南西走出了三四米,胜哥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发现qíng况不对,抬手指着程言的背影,喊了声:“嘿,不准走!”

  程言哪里会听他的,肩膀顶开前头看热闹的路人,卯足了劲向着楼梯口狂奔起来。

  胜哥带着两个打手在后头追,快追到楼梯口的时候,墙边摆着的一排台球杆哗啦啦地全倒了,在地上滚成一片,bī得那个大高个双脚离地跳了跳,险些撞倒了自己的伙伴,气得胜哥破口大骂。

  程言回头瞥了眼跟上来的李冬行,忍不住笑了下。

  看看什么叫默契。

  三人一口气爬上楼梯,后头的叫骂声和脚步声还是紧紧跟着,没有罢休的打算。程言知道那几根台球杆最多阻得了胜哥一时,这条街是他们的主场,他们离逃出生天尚有漫漫路途,加上还带着个一看就不经打的董南西,能跑多远很成问题。

  他们出了舞厅,拐了个角,在墙边停了一瞬。程言一眼看见墙根处有团黑漆漆的东西,大半个人高,心生一计,朝李冬行使了个眼色。

  董南西尚未反应过来,就被两人一个提胳膊一个拎腿,简单粗bào地塞进了垃圾桶。

  程言合上塑料盖,将董南西的一声轻哼彻底闷进了垃圾堆里,转头看了眼李冬行。

  董南西这个大麻烦是解决了,他和李冬行却无处可藏。

  垃圾桶虽说不小,可最多也就塞进个董南西。他和李冬行既跑不掉,又躲不了,刚刚和胜哥的梁子算是结下了,真要碰上了,免不了一场硬仗。

  耳畔脚步声越来越近,胜哥骂骂咧咧的烟熏嗓转眼就到了舞厅门口。

  “嘿,冬行,你听我说……”程言背贴着墙,看了眼那随时都会往外蹦出敌人的门,没抱多少指望地打算劝李冬行先跑。

  他希望能让李冬行明白,这回和他故意激怒蒋尚贤的时候不一样。他现在已经知道有人记挂他,他不会再动不动把自己折腾得血淋淋的。

  然而李冬行没让他说完接下来那几个字。

  青年忽地扯掉了身上的T恤,团了团扔到垃圾桶后面,向前一步,手撑着墙壁,二话不说压到了程言身上。

  脚步声在一米之外响起来的时候,程言感到唇上一热,居然被吻住了。

  “师兄,闭眼。”李冬行的声音响起来,他摘掉了程言的眼镜握在掌心,嘴唇紧紧贴着程言的,说话时候滚烫的气息从唇齿间溢出来,淌遍了程言全身。

  程言的衣服没法换,若是让胜哥他们看见,还是得拆穿。李冬行只好努力整个人覆住了程言,腿贴着腿,胸膛抵着胸膛,靠外那只手将程言的上衣卷起了一点点,恰好遮住了所有容易bào露的特征。

  为了让演出效果更为bī真,他嘴唇和身体还在不停变换着角度在程言身上磨蹭,同时嘴里发出一些急促而高昂的喘息,活像饥渴难耐难以把持,眼看就要当场gān柴烈火一番。

  程言被挤在师弟和墙之间,觉得自己原地焚成了一缕烟,根本就不存在了,更别提注意本来追着他们的那些脚步的远近。

  直到耳边响起另一个人的声音。

  “哇哦。”原来老爱站在这角的紧身裤男站在两人几米之外,嘴一张手一抖,指间夹着的刚买来的香烟掉到了地上。

  李冬行适时地做出一副被人发现的慌乱神态,连忙从程言身上起来,也不知是否要把戏做足,还背过身去理了理裤子。

  程言有那么十几秒还是没能动弹。

  他好像成了被封在碳凝棺材里的汉索罗,手脚维持着被李冬行压在墙上那一刻时候的姿势,并且还能再保持上一个世纪那么久。

  这看在紧身裤男眼里,分明就是被蹭得全身发软一时没法起身的模样。

  “够激烈的啊。”他chuī了声口哨,打量起了刚刚没放在眼里的李冬行,似是抱着些搭讪的企图,“小哥,怎么称呼啊?”

  李冬行不好意思地对男人笑了笑,轻声说句抱歉,走到程言跟前,一边凑过来在程言唇上若有似无地又啄了口,一边揽住他肩膀,小声说:“我们回去接着做好不好?”

  这句话声音微哑,语气温柔至极,包含了浓浓的宠溺,还有一丝丝yù求不满。

  紧身裤男作为个中老手,怎能瞧不出李冬行是在嫌他煞风景。他对李冬行尚有些留得青山在的想法,不愿打扰人行乐,便很是识趣地嘻嘻笑着让出地盘,捡起落在地上的香烟,扭着腰走往别处去了,临了还不忘再同李冬行抛个媚眼。

  最后一个外人一走,李冬行赶紧松开了程言的肩膀,低低说:“师兄,不好意思……”

  他眉眼微垂,似是不敢看程言,哪里还有一分刚刚说压就压说亲的气势,就好像一秒内被梨梨附体,成了个说起心上人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的害羞少年。

  程言挥了挥手,很想做出几分不以为意,可手还是僵的,这挥都挥得有些有气无力,他只好顺势蹭了蹭下巴,说:“你这戏还挺会演啊。”

  李冬行:“比不上师兄刚才。”

  程言挑挑眉,发觉自己都快没法判断师弟是真心夸他还是在讽刺,这眼瞅着连嘴上都快占不到上风,他心里愈发悲催起来。

  李冬行看他沉默,有些着急,接着说:“我是见刚刚那个男人总站在这里,心想胜哥他们应该都清楚,平时就会有些……呃,对那方面有兴趣的人,在这堵墙下边……所以才……”

  这越说越尴尬,程言是真快无力了:“别再说了。”

  先是借酒装疯,再是被bī演戏,这一次两次的,怎么好像都是他被占便宜?程言越想越不对,脸色严峻起来,下定决心,这事没法再拖了,等董南西的事qíng了结,他一定得再好好试探试探李冬行,看看那小子一脸正直又无辜的表qíng背后到底懂了几成。

  这会有一个被忘得差不多的人憋不住了。

  “咳咳。”董南西发出一连串的咳嗽,顶着塑料桶盖抬起身子来,双手扒着垃圾桶沿,左顾右盼了番,黏着点huáng色可疑液体的脸上露出了一点茫然,“我这是在哪儿啊?咦,程哥,你怎么在这?还有冬行哥……咳,你怎么都没穿衣服?”

  ☆、戏里人生(九)

  此地不宜久留,见那小子回了魂,程言和李冬行搭了把手,帮董南西从垃圾桶里爬出来,打算趁胜哥他们没回头,赶紧离开这条街。

  李冬行那件衣服仓促之间被扔在了垃圾桶后面,沾了不少秽物,再捡起来的时候见程言皱了皱眉,没好意思接着穿。可要他光着上身就这么一路走回学校,也不大好意思。于是三人穿了一条街,往江一酉的酒吧里拐了拐。

  李冬行问江一酉借了件围裙披在身上,另一边傅霖拿了点酒过来,用纸巾蘸着,给董南西擦脸上伤口。

  他比李冬行惨得多,在垃圾桶里待了十分钟,不仅全身散发着一股恶臭,被程言揍的地方也不忍直视,鼻子底下和嘴角都有脏兮兮的血痂,上唇还肿了一大块,高高翘着,差点没法和下唇合拢。

  为了效果bī真,程言打人的时候丝毫没收力。当然,他不会承认,如今看见董南西这等惨状,他心里其实还有那么一点点舒慡,像是出了口被穆木嘲笑的恶气。

  董南西弄gān净了脸,出门洗了洗手,回来的时候头发已恢复了平顺,脸上的烟熏妆也没了,手上的戒指手镯都不见了,只剩下一条红绳手链,除了那身没法换的破dòng衣服,看起来又是他们头一天在这间酒吧里遇见的那个普通大学生了。

  他重新坐了下来,脸上的迷糊劲已散得差不多,像是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略显局促地说:“不好意思啊程哥,冬行哥,是我连累你们了。”

  那股垃圾桶的味道没这么容易洗掉,现在的董南西闻起来还是跟放馊了一年半载的咸鱼差不多,隔了张桌子都威力不减,程言远远坐着,颇有些嫌弃地蹭了蹭鼻子,忍不住想挪得离李冬行更近些,眼角余光又见师弟还衣衫不整,想起刚刚那幕来,挪过去的半边屁股又落回了原处。

  他凝起神,一清嗓子,以一种老师训学生常用的语气,对董南西说:“说说吧。”

  程言没问任何问题,因为问题实在太多。

  这三个字还是挺有威慑力的,董南西肩膀抖了抖,期期艾艾地开了口:“我……”

  这时候酒吧门给推开了。

  “程老师!”田竹君拉着余小鱼站在门外头,脸颊通红往外冒着汗,“你要的衣服我给送来了。”

  他们刚到酒吧落脚,程言就给田竹君发了条短信。田瑾去世后,田竹君每天都住在学校里,宿舍离酒吧街挺近,跑一趟送件衣服过来最方便。

  程言倒是没想到,余小鱼跟他在一块。

  “没搅和你俩约会吧?”程言半开玩笑说,一边接过田竹君手里的塑料包,拿出里头的gān净汗衫给李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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