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哥,你不知道,那个女人真是个神经病,我都快被她吓出心脏病了。”顾庭希絮絮叨叨的抱怨起来。
韩琛眼中带笑的看着他,等顾庭希说完一长串他才说:“我替你教训她。”
顾庭希用力的点头:“好好教训教训她。”
豆豆在chuáng底下趴了半天,突然问道:“韩叔叔,我爸爸呢?”
两人只顾着说话了,竟然把豆豆给忘得一gān二净,顾庭希懊恼的拍了拍脑袋,连忙把豆豆从chuáng底下抱出来。
韩琛摸了摸豆豆的脑袋:“走,我们去接你爸爸。”
“太好啦!”豆豆这会儿终于兴高采烈的笑了出来,拍了拍手在原地蹦了两下。
老赵随后也到了,把范博文的妻子铐了之后,就对韩琛说:“小韩啊,你这一路闯的红灯,那叫一个潇洒,一路上这警局的投诉电话我可没少接啊。”
韩琛抱歉的笑了笑,把钥匙扔给他。
几人下了楼,顾庭希发现门栓被撞开了,整根木头一断为二,他眨眨眼:“琛哥,你是怪shòu啊?”
范博文的妻子上了小孙的车,韩琛和顾庭希带着豆豆上了老赵的车,两辆车一起朝着警局开去。
老赵上了车就问:“小韩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前两具尸体的案qíng和范博文说的是一致的,不过作案的不是他,而是他妻子,范博文只是替他妻子抛尸,凶手是左撇子,而范博文不是,小刘的死让我想起了当年那件案子,方祁晖同样被误认为是凶手,或许到现在范博文夫妇仍然不觉得自己有错。他们当年改变了方祁晖的命运,也间接改变了自己的命运。”韩琛叹气,“不过这里面也有几分运气,我碰巧怀疑到了范博文身上,他要是矢口否认不替他妻子顶罪,我也不会那么快想到他妻子才是真凶。”
车到了警局门口,豆豆从车上爬下来,立刻就问:“我爸爸在里面吗?”他说完看见几个穿警服的人进出门口,立刻胆怯的缩到了顾庭希身后。
老赵今天没穿警服,所以豆豆不怕他,但那些穿警服的警察一下子就让他想到白天方祁晖被按在地上的场景。
韩琛一把将豆豆抱起,“走,别怕,男孩子,胆子大点。”
豆豆慢吞吞的点头,但眼神还是怯怯的。
老赵让人将方祁晖放出来,方祁晖的jīng神也不是很好,整个人蔫怏怏的。
“爸爸!”豆豆大喊了一声,朝着方祁晖跑了过去。
方祁晖听见声音眼睛一亮,一把抱起了豆豆,喃喃的喊豆豆的名字。
老赵说:“小方啊,没事了啊,你们两父子回家去好好休整休整,我让小孙送你们。”
方祁晖哑着声音道了声谢,突然看见豆豆膝盖上破了一大块,流血的地方还沾着脏东西,“豆豆,你腿怎么了?”
一路上豆豆没喊疼,顾庭希也就给忘了,这会儿看见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不小心推了豆豆一把,他磕地上了。”
方祁晖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男孩子受点伤很正常。”他想顾庭希自己还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呢,这一整天照顾豆豆有点闪失没有什么,况且现在一切平安了,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了。
老赵哈哈笑了笑:“小方啊,这事儿和你想的还真不一样,今天小顾带着豆豆徒手搏斗歹徒啊,虽然最后还是小韩去救了他,不过小年轻勇气可嘉啊。”
顾庭希笑眯眯的摆手:“小意思小意思。”
韩琛笑了笑,捏了捏他的后颈。
方祁晖眼神又慌了起来:“这怎么回事,庭希你没事吧?”
“都没事了,不过客栈里一团乱,你和豆豆今天先去酒店住一晚吧,有什么明天再说。”韩琛叮嘱了小孙几句,让他路上小心点。
方祁晖仍是一头雾水,不过今天确实发生了太多事,先是小刘死了,之后自己又被当成了嫌疑犯,还有歹徒去客栈闹事,他现在头疼的厉害,gān脆就像韩琛说的,先在外面住一晚。
送走了方祁晖和豆豆,韩琛把顾庭希安排在了会议室休息,然后打算和老赵一起审问范博文的妻子陈潇。
顾庭希立马就不gān了,猛喝了一口茶擦了擦嘴巴说:“我以为你把我安在会议室是给大家开大会呢,搞半天是让我在这儿留校察看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今天一天还不够累得?”韩琛哭笑不得,“陈潇下来就轮到你了,你也得要做笔录。”
顾庭希扁嘴,有些不高兴的低着头。
韩琛低头看了他一会儿,“好了,待会儿只许看不许说话,知道吗?”
“知道知道。”顾庭希对天发誓,“我保证不说话,我又不是话唠。”
老赵在门口看见顾庭希又出来了,哈哈大笑:“小韩啊,这小顾真是你小祖宗啊。”
韩琛也笑了起来:“年轻人,脾气犟,老赵你就让他在旁边听一听吧,行吗?”
“没问题,小顾这人我看着靠谱。”
顾庭希听的也乐了,从来只有人说他不靠谱,这怎么还有人倒过来夸他呢。
三人进了审讯室,陈潇趴在桌子上用手指轻轻敲打桌面。
老赵依照套路把案卷用力往桌上一扔,一巴掌拍在了桌上,大声问:“说,把案qíng全部jiāo代了!”
陈潇yīn测测的瞟了他一眼,缓缓直起身体靠着椅背,冷笑道:“从哪儿说起?”陈潇虽然三十多岁了,但其实很看轻,人长得漂亮笑起来的时候让人感觉是一个十分活泼大方的姑娘。因此小刘虽然比她小了几岁,但仍会被她吸引。
小刘有些好色,但并不会言语调戏人家姑娘,但反过来有姑娘主动对他表示好感的话,他就立马把持不住了。
“你捡走了胡正宇的尸体将其分尸,之后又杀害了周亚亚,并用同样的手法再一次将她分尸,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潇嗤笑:“我不知道你说的都是谁,我确实捡了一具尸体,并且把它切开了,但那又怎么样,人又不是我杀的。”
“那周亚亚呢?”
陈潇坐直身体,笑嘻嘻的说:“因为我后悔了。”
“后悔什么?”
“后悔把那具男尸给扔了,我去哪儿再找第二具尸体?”陈潇垂下眼,“谁让她要上了我的车,一个陪酒女而已,不见了不会有人发现。可没想到,范博文那个蠢货竟然知道了这件事,还帮我把尸体给扔了。”她剧烈的喘气,胸口起伏不定,像是qiáng忍着自己的怒气,眼神中充斥着bàonüè的杀意。
顾庭希被她的神qíng吓得颤了颤,韩琛走近他揽住他的腰,在他腰间拍了拍,低声说:“别怕。”
顾庭希瞪他一眼,小声嘀咕:“我怕什么。”
“你是怎么杀的小刘?从实招来!”老赵拔高音量。
“我跟着他们出了古镇,后来我看见他们分开了,我觉得这简直就是天赐良机,我立刻发短信给小刘,约他在芳芳招待所开房,那小色鬼屁颠颠的就去了。”
“你为什么要杀他?”老赵怒视着他。
陈潇大笑了起来,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似的,笑的前翻后仰,“因为范博文跟我说事qíng一定会bào露,他让我收手,反正都是走投无路了,我就想看看你们还会不会把方祁晖抓起来。”
老赵把身体向后仰去,沉吟道:“你应该知道,这点小伎俩瞒不住警方,等方祁晖的嫌疑排除之后,我们照样会放了他。”
陈潇扑哧一笑:“那又怎么样,我还可以杀他的孩子,他的朋友,他周围所有的人,包括他自己。”
顾庭希终于有些明白陈潇的逻辑了,前两个案子里的受害人对于她来说只是发泄的工具,而小刘对于她则是一个游戏,输赢无所谓,她根本已经放弃了挣扎,只是企图在被抓住之前尽可能的宣泄她的恨意。
陈潇突然哭了起来,捂着脸说:“都要怪范博文,我的一生都被他给毁了。”她低低的啜泣了起来,到最后崩溃似的嚎啕大哭。
老赵叹了口气:“你和小范的想法都太偏激了。”
陈潇哭着哭着,突然她抬起了手,一把拿起桌子上的纸杯,猛的把水泼在了老赵头上。她哈哈大笑:“你们这几个傻bī,不会觉得我在忏悔吧?哈哈,傻bī。”
老赵愤怒的大拍桌子,气的眼珠子都爆出来了。
陈潇疯疯癫癫的大笑。
老赵看不下去了,抽了七八张纸巾擦脸,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让这个疯女人冷静一下,咱们先出去吧。”
韩琛捏了捏眉心:“再去问问范博文吧,现在陈潇被抓住了,想必范博文也不会再隐瞒了。”
老赵点头同意,穿着湿答答的衣服就去了关押范博文的地方。
☆、南遥古镇(九)
范博文见门开了,立刻紧张的朝他们看了过去。
老赵冷冷一笑:“你媳妇可真是够本事的,拿着杀猪刀胡乱砍人,连孩子都不放过。”
范博文脸色灰败,却仍是替陈潇辩解,“她病了。”
“她不是病了,她是疯了!”老赵瞪他,“说吧,把事qíng说明白了,事件不清楚,上头要是有人乱扣帽子下来,我也帮不了你们。”
老赵隐晦的这么一说,范博文却是立刻明白了,他是做过警察的人,知道里面的水深,不管老赵是不是吓唬他,但事到如今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我和潇潇是小时候就认识的,她爸爸是杀猪的,她从小就跟着他爸做事,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姑娘gān的都是体力活,我知道她一直都想出人头地,那时候大家都穷,我考上高中已经没钱念书了,她从家里偷了钱拿给我jiāo学费,后来被他爸打的在chuáng上躺了半个月。”范博文苦笑,“之后我当上了警察,娶了她做妻子,我以为这就算人生美满了。可是我没想到她要的根本不止这些。”
韩琛说:“她很聪明,但是没有文化也没有机遇,所以她把全部的赌注都压在了你身上,当年篡改罪证也是她唆使你的?”
“没错,潇潇的脾气一直很bào躁并且喜怒无常,她做过几份工作最后都不欢而散,做警察这一行靠的就是熬资历熬人脉,不是人人都有机会步步高升的,后来我被潇潇bī着胡乱抓了几个犯人,冤枉别人偷东西是常事,一般都向外地打工的人下手,这些人关几天罚了钱就放了,一直也没出什么大事。再后来就是方祁晖的案子,在当时那可是一件大案子,我知道凶手是那个背包客,但是这种流窜的逃犯很难抓捕,因此我听了潇潇的话,嫁祸给了方祁晖。”范博文苦笑,他看着韩琛说:“从那以后我开始平步青云,潇潇的yù望也开始极度膨胀,但就在那时候你出现了,你替方祁晖翻了案,也令我一败涂地从云霄跌入泥土,潇潇受到了打击一蹶不振,我们两个靠开黑车过日子,白天我开,晚上她开,这样的日子令我们都快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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