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锁没有被破坏的痕迹,除了那条珍珠项链之外,韦恩家里没有丢失其余的东西。
小镇上很少发生这样的事qíng,通常为了各家各户串门方便,家中有人的qíng况下不会锁门,昨天艾米出去之后韦恩太太如往常一样卧chuáng休息,期间有几人来看望过她,等晚上詹姆斯回来之后他们才发现项链丢失了。
詹姆斯说:“开锁的钥匙就放在chuáng头柜的抽屉里,柜子里面除了这条项链之外没有任何贵重的东西,所以平时也没有太重视,当然其实这条项链也不算贵重,只是我很担心家里面的安全qíng况,毕竟我工作在外,经常十天半个月不能回家。”
白望城用钥匙打开柜子,拉开柜门往里面看了眼,说:“锁没有坏,柜子里也没有日用品,所以也不存在经常开柜子的需要,忘记上锁的可能微乎其微,也就是说小偷是你们认识的人。”
韦恩太太局促的看着韩琛说道:“今早警察已经来过了,也说以后会加qiáng巡逻,我想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小白说的没错,偷东西的不是外人,而是昨天来过这间房间的熟人,所以加qiáng巡逻并没有用,弄清事qíng的经过才是当务之急。”韩琛透过窗户看向马路,“昨天有谁来过吗?”
韦恩太太慌张的摇头:“不要怀疑我的朋友们,托他们的照顾我才能过得舒服一点,小偷不会是她们。”
韩琛看着窗外紧紧蹙起眉:“qíng况或许比你们想象中的严重,这不仅仅是偷窃案这么简单。”
☆、卡利亚小镇的失窃(七
詹姆斯紧张的走上前问:“怎么了?是不是有人盯上了我们家?”
韩琛无奈的露出笑容:“总之先把项链找回来吧。”
“你知道项链在哪里了吗?”露丝惊喜的问。
玛丽连忙cha嘴说道:“我说吧,我孙子很聪明,当然我小孙子也很厉害,等会儿让小白把小偷绑起来,我们可以一起揍他一顿。”
白望城看了韦恩太太一眼,笑着对玛丽说:“我可不是黑手党啊。”
“黑手党也没有你这么凶,他们也会扶老太太过马路。”玛丽不满地说,“而你只会和我唱反调。”
白望城敷衍的点头:“没错,黑手党只需要扶你过马路,我还得背你过马路。”
玛丽不高兴的说:“我又不胖。”
白望城捏了捏她胳膊上的肥ròu:“是不算胖,就是衣服有点厚。”
玛丽急的直喘气:“你绝对不是一个绅士,我不想和你说话。”
韩琛无奈的看着两人,“好了别闹了,我先去把项链拿回来。”
“不要!”韦恩太太脱口而出,艾米躲在詹姆斯身后害怕的看着这一切。
韩琛叹了口气,温和的对韦恩太太说:“有什么你们可以坐下来聊一聊,但是如果不快点把项链捡回来,或许会被别人捡去了。”
詹姆斯困惑的看着众人,“怎么回事?我怎么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玛丽附和的说:“我也听不懂。”
韦恩太太叹了口气:“项链没有丢,是我藏起来了,我起先把它藏在了被子里,今天警察先生进来的时候我一紧张就扔出了窗外。”
詹姆斯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嗓门陡然拔高:“母亲,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难道不知道大家会担心吗?”
韦恩太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窘迫的低下了头。
随之而来的是艾米无法控制的哭声,她揉着眼睛哇哇大哭起来:“是我让奶奶这么做的。”
詹姆斯在她面前蹲下,摇了摇艾米的肩膀:“为什么要这么做?”
艾米哭得岔了气,哽咽着说:“我不想、不想你去跑船,我想你天天在家,我会赚钱了,我可以照顾自己,爹地,你别走好吗?”艾米握住詹姆斯的大手,眼泪打湿了她的衣襟。
詹姆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抱住艾米弱小的身体,眼圈蓦然发红:“可是,爹地得赚钱啊。”
艾米咬着嘴唇,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我答应你,等qíng况好一点儿我就换一份工作,你也知道爹地没什么本事,除了有力气别的什么也gān不了。”
“不要,你别走,你留下好不好。”艾米抱住詹姆斯的脖子嚎啕大哭。
玛丽擦了擦眼角:“可怜的孩子。”
韩琛在窗外的糙地里找回了韦恩太太的珍珠项链。
詹姆斯答应祖孙俩再想想办法,但他不敢贸然答应下来,一切还需要从长计议。
几人回到家里,顾庭希和小láng已经回来了,两人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桌上摆着几块芝士蛋糕。
谢比尔女士做了一桌子的美食,见到大家回来首先朝韩琛挤了挤眼睛,打趣着说:“你这家伙太走运,竟然找了这么俊俏的男朋友。”
韩琛笑着摸了摸鼻子。
白望城冷笑:“他也就只有这个优点了,没了这张脸皮什么都不是。”
谢比尔女士摇头:“这么说可不对,韩教授教了我一个成语,叫做相由心生,是这么说的吗?”
玛丽赞同的说:“小白说什么都是不对的。”
白望城无语的摊手。
谢比尔女士笑了笑,进厨房忙活去了。
韩琛坐到顾庭希身边,摸了摸他的手:“还有不舒服吗?”
顾庭希摇头,沉默的反手握住韩琛的手掌,与他十指jiāo缠。
玛丽慢吞吞的走到沙发旁,挤开韩琛在他们中间坐下,一股脑的向顾庭希说起今天发生的事qíng。
韩琛被她挤到了沙发边缘,想说话也cha不上嘴,无奈之下只能郁闷的进厨房帮忙。
顾庭希好笑的看着韩琛,无所不能的韩大神探竟然也有灰头土脸的时候。
“韦恩一家真是可怜,原本过着幸福美满的日子,谁知道一夜之间就都变了,连jī汤都喝不上了。”玛丽端起一块芝士蛋糕,“不要告诉他们,我就吃一点点。”
顾庭希笑着问:“一点点是多少?”
“一点点就是很少一点点。”玛丽说,“没吃饱都是一点点。”
顾庭希打起jīng神和她聊天,但脑子里依旧乱糟糟的,那位神秘男人的身影挥散不去,他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也不知道对方的目的,但他有种感觉,他们总有一天还会再见面的。
顾庭希一晚上都在和大家说笑,但韩琛依旧发现了他的异常。
他真正高兴的时候不光嘴角上扬,连眼睛里面也全都是笑意,那种神采飞扬的表qíng让他无法挪开视线。
这种糟糕的qíng况一直持续到了晚上。
韩琛洗完澡出来,坐在chuáng边一边擦头发一边琢磨着该怎么开口,还没等到他想好,顾庭希突然从被子里爬出来,跪在chuáng上从身后抱住他的脖子,闷声闷气得问:“韩叔叔,你是不是有事qíng瞒着我?”
韩琛一阵沉默,房间里安静的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许久他张了张嘴,声音涩然道:“有。”
顾庭希没有追问,反而却松了口气,他幽幽地说:“能有我喜欢你,可真是天上掉馅儿饼被你捡到了,我看我,我就什么都不瞒你,我的事qíng你都知道。”
韩琛半喜半忧,胸膛内充斥着挥之不去的酸涩感,他身上背负着巨大的责任与压力,也时常惶恐那些深藏的秘密会被顾庭希知晓,那种忧虑与恐慌时不时的出现,试图瓦解他长久以来所建立的信念。
然而每一次,顾庭希都意外的让他安心,他聪明且敏感,容易发现许多细枝末节的线索,但同样他又无比的善解人意,不会咄咄bī人,不会刨根问底,他努力的用自己的方式让周围的人都过得轻松一点。
韩琛赞同的笑了笑:“我知道。”
“都知道什么了?”
“知道你好。”
顾庭希抿着嘴笑,过了一会儿才连装腔作势的说:“别酸不拉唧的夸我,我好我会不知道吗?”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拍了拍韩琛的肩膀说:“对了,我今天见到了一个很奇怪的人。”
他把事qíng大致说了一遍,韩琛的表qíng蓦然变的凝重起来,“那个男人长什么模样?”
顾庭希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却突然想不起那男人的样子,他可以清晰地记得对方给他的感觉,却丝毫想不起他的脸。
“别想了,睡吧。”
顾庭希想的脑仁疼,他揉了揉太阳xué不再回忆,转而钻进被子里,拍拍旁边的位置:“来睡觉。”
――――――
幽暗的房间里亮着一盏昏huáng的灯,木质的摇椅发出吱呀的声音,躺在上面的男人手里举着照片,借着微弱的光线凝视着照片上的男孩,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用指尖轻轻触碰那双明亮的眼睛。
“小白,你过来看看,圆圆是不是长大了?”
白望城身在黑暗之中,他微微勾起唇角冷声道:“他当然长大了,他不仅长大了,还变得聪明而谨慎。”
男人闻言低笑:“这些还远远不够,捕捉没有爪牙的猎物是最无趣的,我要他变得更聪明,更敏锐,更qiáng大,然后再一点点的拔去他的尖牙,折断他的手骨,我要让他害怕,让他恐惧,让他无处可逃!”
男人抚摸照片的边缘,从中间一撕为二,直到撕成碎片,一把扔向黑暗的虚空。
――――――
第二天,雨过天晴的不只是顾庭希,还有韦恩一家人。
顾庭希中午吃饭的时候才知道,韩教授早晨去了韦恩家,告诉他们大学城里有一个职位空缺,工资待遇虽然没有之前高,但这份工作相对容易,工作日的夜晚和双休日他可以接一些轻松的活来补贴家用,寒暑假的时候他还有大把时间做gān别的,最重要的是,詹姆斯以后可以兼顾家庭了。
助人为乐的韩教授得到了太太玛丽的高度赞扬。
傍晚时分詹姆斯带着艾米前来拜访,艾米手里捧着两束鲜花,害羞的躲在詹姆斯身后。
顾庭希好笑的看着她,笑眯眯地说:“你之前可不是这么害羞的,过来,我们聊聊天。”
艾米将一束花送给玛丽,另一束给了顾庭希,她还记得那天这个大哥哥买了她所有的花,因此她才可以在一大早就收工回家。
韩琛发现顾庭希很讨小孩子喜欢,不仅是艾米和小láng,还有很多去书店看书的小朋友,他们都很乐意围着顾庭希打转。
那小子明明脾气不太好,有时候说话也刻薄,可对老人和小孩却意外的温和与包容,总是爱说:“他们还小呢。”
韩琛正在感概,就听见艾米说了句:“我长大可以和你结婚吗?”
顾庭希扑哧一笑:“我有爱人了。”
“你骗人,你手上可没有戴戒指。”艾米人小鬼大,抓着顾庭希的手笑嘻嘻地说。
小láng气鼓鼓的看着艾米:“韩叔叔摸,你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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